毛玉米说:“大便了,不过很奇怪,我拉出来的屎很不正常,就像一大堆盘起来的蛇,花花绿绿的。”
“还有这事?”
“是啊,不过那就是个梦,别当真。”
挂断电话,丁光彪一脸痴呆,僵成了一截木头。
“来……来……喝酒……喝酒……”陈排放反客为主,热情招呼道。
丁光彪端起酒杯,咕咚一口灌了下去,吧唧吧唧嘴巴,说:“陈排放,你他妈是人还是鬼?”
陈排放说:“既然你觉得我非人非鬼,那就是个神了。”
“操,我看你是在装神弄鬼!”丁光彪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了香烟,抽出一只叼在了嘴上,拿起了打火机。
陈排放说:“这是公共场所,不许抽烟!”
“草泥马,拿自己当城管了是不是?老子偏抽!”
陈排放不再说话,双眼直直盯着他手中的打火机,就在他刚刚按下开关,有蓝色火苗跃出的瞬间,“嘭”一声爆响。
丁光彪手中的打火机竟然被炸成了碎片,飞满了天棚,就像一堆彩色的苍蝇,随即又唰啦啦落到了地上。
“哇靠!”
丁光彪跟小六子面面相觑,傻了。
陈排放问:“没伤着吧?”
丁光彪拍了拍前胸,说:“陈排放,你有种!”
“是你自己弄炸的,与我无关。”
“草泥马,好好的打火机怎么它就炸了?”
“是你心太狠,形成了意念,把打火机给击碎了。”
“一派胡言!”丁光彪举起酒杯,仰头喝干,却一反常态,一口咬掉了杯沿,咯蹦蹦嚼动着。
“看到了吧,是你心中淤积的恨太多,一旦到了极点,就会下意识地发泄,与其他人无关。”陈排放说完,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拍在桌面上,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
陈排放回家后,先上床睡了一觉,醒来时,有意无意地朝着隔壁看过去,刚好看到杏花嫂走进了院子。
咦,这就怪了,她明明比自己早走了三个多小时,怎么才回来呢?
难道是半道里又出意外了?
他爬起来,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看了起来。
这时候已是日落西山的傍晚,杏花嫂拖着疲惫的身子踏进了家门,心里一抽,想到竟然忘记给儿子买礼物了。
唉,自己咋就变成这样了?真不要脸,去了一趟县城,只管跟野男人胡来了,却把正事抛在了脑后。
枣妮正坐在屋里看电视,见杏花进了屋,就急忙起身迎了过来,问道:“找医生瞧了?没事吧?”
“说是没事,谁知道呢,反正也没仔细查。”杏花敷衍道。
“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大医院,干嘛不让大夫给好好看看呢?你也真是的!”枣妮责怪起来。
“臭女人!医生说没事你还不高兴呀?你是不是盼着我有病呢?”
“明明是去看病吗?不看个透彻,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回来了,还不让人说话,真是不识好人心!”接着又问杏花,“晚上吃点啥?”
杏花懒散地说:“你快点熬点米粥吧,再炒几个鸡蛋,还有那馒头,也热一下。”随后又问,“小龙呢?”
“去他二奶奶家了。”枣妮边刷锅边应道。
杏花丢了半个魂一样,顾不上说话,身子一软,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做好晚饭以后,天已经大黑
了,枣妮进门喊醒了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起饭来。
枣妮又问起了杏花去县城的事儿。
杏花极力回避,岔开话题说:“枣妮,有个事儿,我想了很久了,想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
“你说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弱者?”
“当然不是了,女人能撑半边天嘛!”
“既然不是弱者,那就该干点事儿,干点轰轰烈烈的大事儿!”
“咋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啥想法了?”
“想法是有,老这样呆着多没劲,呆来呆去就老了。”
“一个女人家,你能干啥?”
“我觉得吧,如其这样畏畏缩缩地混日子,倒不如豁出去轰轰烈烈地干点事情!”杏花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枣妮手捧了饭碗,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宿才回过神来,叽叽咕咕地说:“杏花,我看你真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呢。”
“浪货,谁病了?好着呢!”
“你呀,就是做做白日梦罢了,还想着干啥大事,我看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浇浇自家的麦田,都旱得不行了,再不浇就绝产了。”
“有那么严重?前些日子不是下过雨吗?”
“那点小雨管个屁用?热风吹得那么厉害,用不了几天就旱透了,你去看看吧,地都裂纹了。”
说到麦子,杏花心气就降了下来,人也安静了。
是啊,眼下首要的任务也就是两项:一项是把儿子照顾好,不能让小龙受着委屈;
第二项就是把那几亩麦田管理好,只要能把这两件事办妥了,也就对得起在外面吃苦受累的男人了。
可眼下,孩子不是被同学欺负,就是被老师赶回家,明显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如果麦子再旱死了,绝产了,那不等于自己在家啥也没干,啥也没干好,一点成绩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些,杏花心里就着急起来,随口说道:“枣妮,吃完饭,你跟着一块去看看麦子吧。”
“傻娘们儿!这黑咕隆咚的大晚上价,你去坡里看麦子?被别人看见,肯定说你疯了,我才不跟着你去丢人现眼!”
“不去就不去,用得着糟践我了,浪B!”杏花狠狠剜她一眼。
枣妮咧嘴一笑,说:“明天去看吧,我跟你一块去。”
“滚,大白天还用得着你跟我一块去了,又没狼把我叼了去。”
两个女人吃完饭,一起拾掇好碗筷,便上床斜靠在床头上看电视了。
看了一会儿,枣妮抱怨道:“破电视,连个好看的节目都不演。”
杏花淡淡地问:“你想看啥节目?”
“好看的呗!”
“啥节目好看?你是不是就喜欢看那种东西?”
“啥东西?”
“装傻是不是?就是那些外国人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又是亲又是啃的节目呗!”
“还说我,你比谁都喜欢看,瞧那天你看得那个欢吧,眼都直了,被外国男人那些大家伙馋得吧,一口一口,不停地咽唾沫,还好意思说别人家呢。”枣妮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
杏花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联想到了今天跟范小硕开宾馆的事,心里头就春水荡漾起来,脸上也浮起了生动的红晕。
正想着,枣妮突然把脸贴了过来,说:“杏花,那些碟片呢?”
“啥碟片?”杏花故意装傻道。
“浪逼,装…
…装……继续给我装!就是我拿来的那些啊,外国人办事的片子呀。”
杏花知道枣妮心里又痒痒了,但自己实在没情绪,不想看那些,就说:“浪啊你,我哪敢放家里呀,万一被孩子看见,那可不就麻烦了。”
“那你给弄哪儿去了?你可别给糟蹋了,万一男人回家找怎么办?”
“找啥找?看些脏东西干嘛呀?”
“你才不懂来,那是科学知识,是经验,等男人回来的时候,可以打开VCD看着,边看边学着人家的样子做呀,那才叫过瘾呢。”枣妮两眼扑闪扑闪,直放亮光。
杏花鄙夷地啐了一口,没再说话,心里却在窃笑:臭枣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
你以为就你会照着人家的样子做呀?我们做得比你都老道呢。
“杏花,你到底给弄哪儿去了?可别弄丢了,真的,俺家男人拿着当宝贝似的,从大城市里偷偷买回来的,回来肯定要找。”枣妮说得很认真。
“你放心吧,我给你藏好了,丢不了,等你男人回来后再还给你,省得你拿回去看了难受,再去招惹是非。”
“杏花,今天闲得怪无聊,拿出来咱们看一会儿吧,过过眼瘾也好。”枣妮涎着脸说。
杏花扭过脸,白她一眼,说:“浪逼,就不让你看,别人家跑了那么多的路,怪累的,再看那些东西,弄得心里火烧火燎的,又没法解解馋,那不是活受罪吗?你就老老实实看会儿电视,睡觉睡吧,别想三想四了。”
枣妮佯装生气地说:“浪啊你,男人大半年不在家,我就不听你一直耗着,就算是你没胆量去找野男人,大不了就用手呗,摸一摸、挠一挠,还不一样舒服呀?跟我还装正经了。”
杏花没听到一般,呆着脸直直瞅着电视,眼神混浊起来。
枣妮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无聊地看起了电视。
再转过脸看时,见杏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便关了电视,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简单弄了点吃的,吃过后,杏花就问枣妮:“你在这儿还是回家?”
“咋了?赶我走呀?”枣妮瞪着眼睛问他。
“赶你干嘛?雇个看门的还得花钱呢!我去看看麦子,你呢?”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我去看麦子你跟着干嘛?腿就那么不值钱呀?”
枣妮想了想,说:“那我回去吧,呆在你家里就像坐大牢。”
杏花拉下脸来,呵斥道:“破嘴,你家才是大牢呢!”
“呸!就是个母夜叉!”枣妮边说边抬脚朝外走去。
杏花家一共才两块麦田,她先去后洼的小地块看了看,见麦子确实旱得不轻,叶子都黄了。
弯腰蹲下来,用手扒了扒脚下的土,哪还扒得动,硬得就跟石头一样。
唉,眼看着到了麦子灌浆的时节,这时候如果缺了水,还收成个屁啊!杏花心里焦急起来。
她起身朝四下里望了望,见东南角的大口井旁有人正在用水泵抽水浇地,就抬脚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是“大能人”王连成。
王连成抬头看见了杏花,嬉皮笑脸地迎上去,招呼道“大美女,你来找我约会了?”
“滚!约你个头啊!”
“好啊,你说吧,是约上边的头呢?还是约下边的头?”王连成嘴上说着,手真就摸到了两腿间,做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