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好好配合我,当村干部的事儿,我会尽快给你一个说法的。”
“操,有屁你就痛痛快快地放呗,这样含一半咽一半,难受死了!”
“说来话长,等你婶子这事过去后,咱再坐下来慢慢谈,你这就去派出所报案。”
“打个电话不行吗?”
“不行,你必须去派出所,亲自找到王所长,把情况跟他详细说明了。还有,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一病不起,人都下不了床了。”
杏花点头应着,听黄顺昌把该说的、该办的交待得一清二楚后,便起身走出了村委会,奔着镇上走去。
接到报案后,王所长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咆哮道:“他妈了个逼的,连村长的老婆他也敢动,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了!”
随亲自出马,带着三名警察,火速赶往了桃花岭。
进村后,又是勘验现场,又是明察暗访,最绝的一手是把村里所有的留守男人们都喊到了村委会,挨个过堂,连七老八十的都没放过。
在册的男人中,只有三人没到场,其中的两人卧病在床,另一个就是陈排放了。
所长王达川把杏花喊到了墙根下,问:“这个陈排放去哪儿了?”
杏花说:“去他舅舅家帮忙盖房子了。”
所长一瞪眼,问:“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杏花说:“我们住邻居,听他奶奶说起过。”
所长稍加沉吟,问:“那小子回来后,表现怎么样?”
杏花说:“还可以吧,一开始不太接受,老想着往外跑,现在安静多了,除了种草药,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很少见他出门。”
所长叽咕道:“你好好留意着点,可不能被他蒙蔽了。”
杏花问:“您的意思是陈排放他值得怀疑?”
所长紧盯着杏花的眼睛,咽一口唾沫,说:“你没觉得他回来后,村子里的怪事多了?”
杏花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怪事是多了不少,可看上去他也没有那个能耐呀。”
所长哼一声,说:“那只是表象,我跟他接触过一两次,打眼一看就知道他不简单。”
杏花摇摇头,说:“不会吧,他是个文人,跟棵豆芽菜似的,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所长目光往下一滑,落在了杏花高耸的胸前,再咽一口唾沫,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杏花瞪大了眼睛,问所长:“您说他是个流氓?”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所长低下头,望着杏花脚踝下一截亮白的肌肤,低声问,“为什么偏偏缺了他呢?”
“他都出去好几天了,不会是他干的。”杏花有点急。
“这事不好说,不能排除对他的嫌疑。”所长抬起头,轻轻拍了拍杏花的肩头,吩咐道,“你私下里观察一下,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发现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杏花点点头,看着王所长回到了办公室。
她肩头一阵灼热,感觉被拍过的地方着了火了一样。
……
经过三天三夜的侦查,包括所长在内的四名警察都累得散了架,但结果却跟上几次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就在警察们进退两难,苦不堪言之时,又有新的案情发生了——水库管理员老胡死了,溺水而亡,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浮出了水面。
是他杀?
还是自杀?
一时间疑窦重重,阴云密布,整个桃花岭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怖之中。
“库头”老胡不明不白地淹死了,这是命案,与一般的刑事案件不同,按理说是该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出面,具体侦办。
但不知是因为刑警那边太忙,还是另有缘故,竟未见他们派来一兵一卒,倒是就地取材,把正在村子里侦破黄顺昌老婆“强x案”的全班人马整体移师,进驻了水库,另行立案,开展工作。
对此,一直“卧病在床”的黄顺昌大为不满。
就在派出所王所长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时,他一跃跳下床,蹿出屋子,先在院子里兜了五圈,然后冲着坐在枣树下的杏花大声嚷嚷:“你说……你说这帮杂碎,屁股还没擦净了,拍一把屎就走人了。奶奶个逑的!我算是白白喂养了他们,平日里大鱼大肉地伺候着,逢年过节还供奉着,到头来却连我家的案子都破不了,这算哪门子事啊?”
杏花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婶子这案子没一点点头绪,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他们继续呆下去还有啥意义?若不是碍着你的面子,怕是早就开溜了。这下好了,水库上出了人命案子,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老子越想越不是个味儿。麻痹滴,我算是白养活他们了,一群无用的笨蛋!”
“走了也好,省了饭钱,一天光招待就好几百块呢。”
黄顺昌背着手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回过头来问杏花:“你说水库上那个老胡,他咋就突然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还不是活腻了。”杏花故作轻松地说。
“杏花,你这样说话,可就不仗义了,那个犟驴对你可是不薄啊!给了你足够的面子,镇长都办不了的事儿,在你这儿就轻轻松松摆平了,怎么就一点都不念人家的好呢?”黄顺昌目不转睛地盯着杏花,眼神诡异。
杏花淡然说道:“我不是也帮他的忙了嘛,四处托关系找门路,打探他老婆的下落,也该算是扯平了把?这下可好了,他老婆真就自由了,再也用不着东躲西藏的了。”
“你说他的死,会不会与他老婆有关?”
“这不可能吧,人都跑了,咋还回来杀人呢?”
黄顺昌煞有介事地说:“都说女人是祸水,心如蛇蝎毒,这事十有九成是他老婆的干的。”
“你咋这样想?”
“你想呀,那对奸夫婬妇勾搭出感情来了,为了长久地待在一块儿,深夜摸回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在不在情理?”
“那也太歹毒了吧?”
“是啊,要不说最毒女人心嘛。”
杏花不乐意了,气愤地说:“你都把女人看成啥了?女人那么坏,你咋还天天纠缠不清,不是粘这个,就是搞那个,到头来还把女人看成臭狗屎。老不死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信口胡言,小心把你抓了去!”
“操,你倒是当真了,我这不是跟你分析案情嘛,破案靠的就是推理,你说是不是?”
自打听到老胡的死讯后,杏花心里就忽上忽下,很不安生,火烧火燎地难受,她隐隐觉得老胡的死好像与自己有着某种扯不清的关系。
可究竟是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毕竟与老胡有过实实在在的肌肤之亲,并且还全身心地敬畏于他,要不是中间有人砸玻璃,怕是早就顺水顺风地献身了
。
往深处说,这也是一种缘分,一种情谊,往深处说,也是前世修来的,这猛然间就被撕断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痛心的。
“咋不说话了?想老胡的事了吧?”黄顺昌问。
杏花白了他一眼,深叹一口气,说:“你这人啊,天生就不是个正经材料,揣摩起歪门邪道的事来,那就无边无际了。我想他干嘛呀?还不是惦记着医院里的婶子呀,也不知道她身体恢复得咋样了。”
“这还差不多。”黄顺昌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我一大早就打电话问过了,说没啥大碍,养养就回来。”
“你总该去看看婶子吧,都老夫老妻大半辈子了,咋好不到跟前安慰一回呢?”
“不是说身体没大碍嘛,看个逑呀看!”
“你咋就不知道体贴女人呢?身体是没事,可心理呢?被人糟蹋了,那可比死一回更难受啊!”杏花一脸怒气地说。
黄顺昌沉下脸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勉强答应去医院走一趟。
杏花这几天一直陪着派出所的民警跑前跑后,又是找人,又是问话,还要买菜做饭,照顾他们的生活,忙得不可开交,早就困乏得不行了。
这时候黄顺昌要去医院,也没她啥事可干了,便告辞一声,回了家。
进屋后,杏花啥也不想,倒头便睡。
可刚刚闭上眼睛,就恍恍惚惚进入了梦境一般,隐约看见看水库放那个老胡爬上了她的身体,又是摸,又是捏,直撩拨得她浑身灼热,风生水起……
她竟然进入了角色,打开自己,顺水顺风,一路前行,很快就有了活色生香的超然之感。
等到颓然倒塌时,杏花猝然打一个激灵,完完全全清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只是个梦而已。
杏花吓傻了,呼啦一下坐起来,惊恐万状,满屋子打量着,却连个鬼影都不曾见到。
如此以来,她就越发心神不宁起来:老天爷来!难道老胡的死真与自己有关系?
难道他不肯放过自己,变成鬼魂了,还来缠身?
难道……
杏花在忐忑慌乱中熬过了整整一个上午。
午饭过后,等儿子去了学校,又上床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枣妮推门进了屋,冲着躺在床上犯迷瞪的杏花喊开了:“杏花……杏花……你咋能睡得着呀?”
杏花被吓了一跳,忿然埋怨道:“你是死人啊,进屋咋就不知道喊一声呀,浪逼!吓死我了。”
“你也怕呀?还以为你巴不得有野男人进来干你呢,也正好帮着你解解嘴馋。”枣妮边撒泼说着,边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
“你那张破嘴,就不能积点德啊?八辈子都放不出一个香屁来!”
“你再骂再骂试试!”枣妮伸手摸进了杏花的软处。
“别……别胡来!”杏花推开枣妮的脏手,问她,“这几天你都跑哪儿放骚去了?咋连个人影都不见呢。”
枣妮撇一下嘴,尖酸地说:“你还知道惦记我呀?瞧这一阵子把你给忙的吧,跟在警察后面,屁颠屁颠的,咋看也算是个人物了!”
“人物个屁!麻痹滴,还不是被黄顺昌那个王八蛋给缠上了,原本只是帮他带了个话,就脱不开身了,要不是水库上老胡出了事儿,怕是还得跟着忙活呢。”杏花搪塞道。
“哦,对了,杏花,你说水库上那个老胡,他咋就自杀了呢?”
杏花一怔,问:“你咋就知道他是自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