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也敢胡说八道?不过我对你说的这些事,你一定不要说出去,天机不可泄露,知道了吗?”
王连成这么一说,杏花心里就开始发紧,不敢再信口胡言了。
她把目光挪向了车窗,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呼呼掠过的风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叫唤起来:“停车……停车……王连成,你这是去哪儿呢?”
王连成减慢了车速,侧过脸问杏花:“你去镇上有啥急事吗?”
“当然有急事了,我去坐车,到县城去。”
“去县城干嘛?”
杏花故意卖关子说:“我们家的事,急事。”
“啥急事?”
“不想告诉你!”
王连成刹住车,板起脸说道:“杏花,你可真不够意思,我都把你当成最贴己的人了,你还戒备着我?”
杏花稍加沉吟,说:“李金刚他二叔丢了,都好几天不见人影了,我想去县城找一找。”
“你说李二麻子那个熊人?”
杏花点了点头。
“卧槽,那种臭狗屎你找他干嘛?再说了,又不是你家亲叔。”
“王连成,你除了知道赚钱,还知道干嘛?感觉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李二麻子孬好也是俺奶奶生养的,一个大活人,咋好扔在外头就不管了呢?”杏花大白眼珠子瞪着王连成,一番教训。
“可那么大一个县城,你去哪儿找呢?”
“先去车站,再去超市、饭店,顺着大马路找呗。”
“县城里呜呜呀呀那么多的人,你怎么找?那还不等于大海捞针呀?我看去也是白搭!”
“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电视台。”
“电视台里还有熟人?”
“没熟人就不能去了?我的意思是,实在找不到,就去电视台打个广告,兴许就有人见到过麻子叔。”
杏花把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丝毫没有流露出撒谎的痕迹来。
王连成想了想,问杏花:“你知道在电视上等个广告要需要多少钱?”
“多少?”杏花茫然地摇摇头。
“就算是再少,也得三五千吧。”
杏花倒吸一口气,问道:“打个广告还要那么多钱?”
“可不是嘛,贵着呢!再说了,你带李二麻子的相片了吗?”
“没有啊,还需要相片吗?”
“可不是,没相片人家怎么知道李二麻子长啥模样?又怎么对照着去帮你找人呢?”
杏花有些懊恼,却又极力掩饰着,装出一副焦急的表情来,喃喃道:“那……那……该咋办呢?”
王连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冲着杏花说:“李二麻子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丢就丢了呢?他一定是出去串门了,你根本用不着着急上火的,等过一阵子肯定会回来的。”
见杏花迟疑不定地呐呐着,王连成接着说:“正好,今天是个好机会,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做一回实地考察吧。”
“去哪儿?”
“去临县的一个村里。”
“一个村子有啥好考察的?”
“他们那边有个山庄搞得很红火,我们去暗中考察一下,学一些经验回来。”
不等杏花答应一声,王连成一脚油门,车子朝着前方飞驰而去。
也多亏了没事先跟范小硕联系,要不然说啥也不能跟着王连成去,考察啥山
庄啊,考察个屁!
可反过来再细细一想,如果王连成方才的话当真,那自己情愿舍弃去见小白脸。
范小硕带给自己带来的,只是精神上的依托和肉体上的愉悦,而王连成带给自己的,却是美好的前程和丰厚的收入,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正道儿。
一路上,王连成很活跃,一边开车,一边说着小时候的事情,说自己怎么怎么地对杏花有好感,怎么怎么地想方设法接近她,还厚着脸皮说他在一个夏天看露天电影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克制不住直往她身上蹭,蹭来蹭去都把下边那活儿蹭大了……
说到这儿,杏花突然想起了什么,瞅着王连成的后脑勺嚷嚷道:“麻痹滴,原来是你呀!”
王连成只管坏笑。
杏花说:“这可真是不打自招了,那时候也老大不小了,好像都有十五六岁了,等看完了电影,走在回家的路上,凉风一吹,突然就觉得屁股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也不敢用手抹,等回家后,就对着俺娘说俺拉肚子了,好像是没夹住,拉在裤子上了。”
“然后呢?”王连成哧哧笑,表情很夸张。
“俺娘就让俺撅起腚来给她看,那时候的灯光太暗,我穿的又是一条蓝裤子,根本看不清,她就伸出手指摸了一把,然后放到鼻子下面用劲闻了闻了,你猜怎么着?”
“她闻出那是啥了?”
“她是过来人,能闻不出来吗?接着就拧住了我的耳朵,咬着后槽牙问我,你这个小蹄子,咋就这么不要脸呢?我疼得跳着脚,咬牙切齿争辩着,我说我咋就不要脸了,不就是没夹住嘛,又不是成心的。俺娘接着说,你也多亏了没夹住,不然你就去死吧你!接着松了手,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逼问我,你说,那个臭男人是谁?”
“你怎么说?”
“死王连成,要是早知道是你,肯定会告诉俺娘,让她把你鸡八撕下来,喂那只大母鸡。”
王连成一个劲地笑。
“还笑?还笑?坏死了!”
王连成收敛了笑容,说:“你也别怪我,谁让你月光下那么好看的,看电影又那么专心,正好人多,拥挤得很,推来搡去的,我才得了个好机会,一开始我只是试探着,隔着裤子磨蹭着,后来干脆就把那个愣小子拉了出来,直接顶了上去,结果都不见你有反应,我却保持不住了,磨蹭了没几下,就绷着身子直想尿,本来想移开的,后面的人盯得紧,就没移开,只得扣动了扳机,也多亏了你注意力全在电影上了,若是被你发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你这个死人,自己倒是消停了,我麻烦可大了,俺娘非逼俺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来,俺都懵了,一着急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跟娘争执着,那么多男人……俺知道是哪一个呀?”
王连成禁不住哈哈大笑,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问杏花:“那……那后来呢?”
“后来俺娘就扒了俺的裤子,拿起手电来,掰开俺的屁股就看了起来,看了好大一阵子,再扯下一块卫生纸擦了擦,拿到眼睛下细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才大吼一声,让我站起来。”
“她要干嘛?”
“俺娘就破口大骂起来,妈了个臭逼,这是哪一个死男人造的孽啊?天打五雷轰的,让他绝子绝孙!”
王连成脸一沉,叽咕道:“得,这下找到根子了,怪不得我跟老婆一直没有生养呢,原来都是你娘给咒的呀。”
“你们不
是有小葵吗?咋就不能生养了?”杏花问。
“傻啊你!你看小葵像我吗?”
杏花侧脸看着王连成,一脸懵懂。
“你看像那个臭娘们儿吗?”
“是不像。”
王连成叹口气,说:“她是花三万块钱,从外地买来的。”
“不对呀,小葵不是亲生的,你老婆咋还大过肚子呢?”杏花唏嘘不已,惊问道。
王连成脸色变得阴冷起来,说:“那还不是为了遮人眼目,不想把买孩子的事透露出去,也是为了不让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本来当时想买个男孩的,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一个称心的。”
“那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出毛病了?没去医院查过?”
“能不查吗?连北京的大医院都去过,查来查去的都是一个结果。”
“是你不行?”
“扯吧你,我这样的身子骨能不行吗?”
“那就是她不行了?”
“都不是,俩人都好好的,可凑在一起就是结不了果。”
“怎么可能呢?天下还有这种事儿?种子没问题,地茬没问题,种上了就是不发芽?”杏花锁起了眉毛,疑问道。
“谁还不说来着!蹊跷吧?要不我怎么说是你娘给诅咒的呢。”
“我娘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那还不成神仙了。”
“杏花,今天我听了你的话,还真是往心里去了,原来我家娘们儿没了生养,全是你娘给诅咒的,根子就在你娘身上!”王连成不阴不阳地说道。
“这事吧,就算是真的是被我娘给说中了,那也怪不得我娘,都是你自己打小就心眼不好使,遭了报应。”杏花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坏犊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自打你弄湿了我的裤子后,俺娘再也不让俺夜里单独出去了,影子一样跟着俺,男人的边就不让沾,结果呢?弄得俺连个恋爱都没法谈,一来二去就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你说这事不怪你怪谁?”
“你倒委屈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长得太好看了,还有你身上发出的那种香味儿,想叫下边那东西不硬都不行。”
“都是你自己太花心,还怪别人呢?哼!”杏花娇滴滴说道。
王连成脸色又有了喜色,玩笑着说:“反正吧,我这辈子是毁在你们娘俩手里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亏欠我的给夺回来!”
“明明是你自己不正经,背后耍流氓,还敢说人家亏欠你的,还讲不讲理呀?”
“不信等着瞧,不让你乖乖还给我才怪呢!”
“好啊,还你也行,等我找一盆水来,把你裤裆泼湿就是了。”
“那可不行,除非……除非用你那种水……”
“美得你!你以为都像你那么不要脸啊,随随便便就往人家身上洒水,恶心死了。”
王连成油腔滑调地说:“你也没少洒,你以为我不知道呀。”
“滚吧你,不跟你说这些了。”
……
说话间,车拐上了一条笔直的水泥路。
抬头往前看,路的尽头是一处由半米高的白色栅栏圈围起来的院墙,院子里的几排红瓦房造型奇特,错落有致,掩映在绿树之中……
王连成减慢了车速,认真地对着杏花说:“咱们今天是来偷人家东西的,就当咱俩是夫妻,或者情人,该干啥干啥,可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偷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