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说……还是不说了吧?”
“咋了?”
“你是我侄媳妇,怪不好意思的。”
“就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说,我还偏想听呢。”
“她说……她说喜欢我,喜欢我的小虫子。”
“臊女人,真他妈不要脸!”
“嗯,是不要脸,可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答应她了?就不知羞耻地喂她小虫子了?”
“一开始我没答应,我这人天生就邪性,别人越是怕得要命的事情,我偏想做,相反,她越是喜欢的呢,我就是不让她痛痛快快的得到。后来,她看上去实在受不了了,就跟我提了一个条件,说是要我帮她挠一回,就给我五毛钱。”
“五毛钱?五毛钱就让你心动了?”
“可不是,你想啊,当时你爷爷家日子穷得叮当响,何曾给过我五毛钱?当时五毛钱可是买很多东西的。于是我就答应了她,偷偷摸摸的就去给她磨痒痒。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摸清了大多数女人的脾性,别看她们表面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其实心里面也经常犯痒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上了瘾头,整天想着找女人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且身体上也起了变化,变得与常人的不一样了,就像个坏地瓜,一开始我以为是得病了,后来也一直不见好,才知道就长成那样了。”
“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是谁你就别管了,反正人都已经没了好多年了。”
“人没了,死了?”
“嗯,死了。”
“咋死的?”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是人已经没了。”
“是不是你把人家给害死了?”
“不是!”
“那你还有啥好隐瞒的?”
“他男人出来咋呼,说他老婆是得病死的,其实不是。”
“你咋知道不是?”
“肯定是被他男人打死的。”
“你咋就断定人是被打死的?”
“唉,说到底,还是由我引起的。”
“快说,到底是咋回事?”
李二麻子深埋下头,说:“有一次我正在帮她挠痒痒,不小心被她男人碰到了,当时我还小,他按住我,用绳子把我给绑了。那女人不管一切向前拉扯,想帮我解开身上的绳索,却被他男人翻身扑倒,也给绑了。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根擀面杖,先是没头没脸地拸了一阵子,然后像是觉得还不过瘾,就掰开女人,直着捅进了她的身子里面,捅了没几下就出血了,那血像小河似的,呼呼地直往外流……”
“那还不把人给捅死了呀?”
“当时还没,那个女人还算义气,边痛得嗷嗷叫着,边央求男人把我放了,说是她强迫我的,不管我的事。”
“后来呢?”
“那男人见女人淌了那么多血,头也垂下来了,就慌了神,赶紧松了绑,搬到床上去了。然后又折回来给我松了绑,一双大手揪着我的脖子,威胁我说,如果说出去,就杀了姓李的全家,灭了李家的门户。”
“疯了……疯了……那时候就不是人了,成野兽了。”
“可不是嘛,眼珠子都变成红球了。”
“然后呢?”
“过了两天,那女人就死了。”
杏花心里一阵翻涌,开水烫着一样难受,她咬着牙根说:“你呀你,咋就做下了这么大
的孽呢?真不知道你前世是个啥玩意儿,下世来就知道祸害人,也合着李家祖上八辈都做下了缺德事,遭了报应,招来了你这么个祸害,连我们这些晚辈的脸面也全让你给丢尽了!”
李二麻子喃喃地说:“那时候我还小,又是那个女人主动要的,怎么能怪我呢?”
“老东西!你倒觉着委屈了?”杏花边说边低头琢磨起来,突然觉得那事其实也不能全怪李二麻子,其实他也挺无辜的,当时他还是个孩子,又经常被人欺负,心理早就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再说了,也怪那女人“痒”得邪道了些,还专喜好吃那一口,又摊上了一个恶毒的丈夫,下手那么狠,这才要了她的命。
说到底,其实与李二麻子也没有多大关系。
想到这些,她接着问:“那女人就那么一死了之了?她家男人没再找你的麻烦。”
“他老婆没了,他肯定恨我呀,瞅了个夏天的中午头,他就溜进了我自己住的那间小破屋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子。当时我正睡得迷迷瞪瞪的,等被惊醒的时候,他已经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打眼一瞧就瞎眼了,你都想象不到他手里拿的是啥刀子?”禽兽不如的李二麻子脸上竟然也浮出了惊悸之色。
“还能是啥刀子,杀猪刀?”
“那竟然是一把阉猪的刀子,很小巧,很锋利的那种。”
“他——他想杀了你?”
“杀了倒痛快了,本来自打进了桃花岭后,我就活腻了,不想再活了。可他偏不,他把我手脚绑牢了,然后右手握刀,左手攥住我那个被吓蔫了的根物,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份,又恶毒地骂了几句,便把刀刃放到了上去,猛劲一划,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杏花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巴大张着,完全被吓傻了。
李二麻子紧咬了咬牙关,发出了细碎的咯咯声。不知道他是在恨,还是在疼,只觉得一阵阵钻心的冷。
“那一刀下去,可是会死人的,你咋就活过来了呢?”
“还不多亏了你奶奶呀,也就是我的亲娘,她发现了以后,急得要命,又不好意思送到医院里去治疗,只好在家用草根药洗,用草木灰敷,用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渐渐好了起来。”
“真应了那句老话,惨狗命大!看来是天不想灭你啊,可你倒好,不思悔改,吸取教训,好起来后,反倒继续折腾,弄得满村子都鸡飞狗跳的。”
“杏花,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你信不信?”
“啥?这事也不怪你?”
李二麻子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你奶奶给用的啥药,伤口长好了以后,下边也起了变化,那东西变得古怪难看,就像个丑虫子,可难看归难看,可个头、劲头的都比之前大了许多,并且还经常犯痒痒,一旦痒起来就要命,从下边一直痒得心里头。说也奇怪,不管痒得多么厉害,只要一沾女人的身子,立即就解痒了,所以才……”
“滚!尽胡说八道,俺怎咋就从来没听说过那种病呢?”
“杏花,真的,叔没骗你。”
“老驴,又在找借口!”杏花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动,她竟然想亲眼看一看李二麻子的下身,想亲眼验证一下,他李二麻子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的玩意儿究竟长成了个啥样子。
但毕竟他是自己长辈,那样做的确有些大逆不道,有悖伦理,可这是一个谜,迟早是要解开的,无论如何也要找出
一个真实的答案。
李二麻子叹一口气,说:“我这一辈子,人事干得不多,真话也没说几句,今天算是跟你说了几句实心话,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
“因为李家的人,我只信得过你一个。”
“真的?”
李二麻子点点头,说:“骗你我是驴!”
“那就好,要不然,死了都得带到棺材里面去。”
“可不是嘛,怕是连阎王爷都不会饶过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看得猪狗不如?”
“那倒无所谓。”李二麻子抬头望着天,眼里有浑浊的老泪在颤动,接着说,“爱咋看咋看吧,说我是猪我就是猪,说我是狗我就是狗,早已经麻木了,反正……反正……我也没多少时日蹦跶了。”
杏花一听这话,心头一震,忙问:“咋了?你不会是想死吧?”
“死有啥不好?眼睛一闭,一了百了,不就轻松了吗?再说了,人到了该死的时候,怎么能不死呢?不过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还有几样事情没做周全呢。”
“还有啥事情?”
李二麻子埋头抽起了烟,不再言声。
“你是不是还想继续祸害人啊?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临死不留好情,再往我们头上扣个屎盆子!”杏花居高临下,完全是一副警告的口吻。
李二麻子吐一口浓烟,遮住了他凝重的面孔。
等烟雾散去,杏花直直望着他,缓下声音问道:“你说,还有啥事情没做周全?”
“有些事不便告诉你,今日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够多了……几乎把一辈子的话全都说完了。”
“你……你不说是吧?那好,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如果不拿我当你亲人看,那就不说,不过你可别后悔,等你闭上那双死眼的时候,我肯定不管,就把你扔在这个破房子里,让你臭着,烂着,不信试试!”
“杏花,你别这样说,我可真怕。”
“怕了是不?那好,说,接着说!”
“杏花啊,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你还时不时地拿我当人看了。”
“你咋知道我拿你当人看?”
“最起码你还经常过来看看我,惦记着我的死活,这说明在你心里还是有二叔的。”
“行了……行了……你就先别打岔了,你说吧,还有啥事没做周全?”
李二麻子扔掉烟头,用脚尖狠狠踩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目光散淡地望着杏花,问:“你知道你奶奶,也就是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杏花摇摇头。
“没听到过啥风言风语?”
“我过门的时候她早就死了,我咋会知道?”
“杏花,你奶奶她……她是死于无常。”
杏花一怔,问:“奶奶不是病死的?”
“是啊,她死得很窝心,很……很……”
“你倒是快说了,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快说……快说……奶奶她究竟是咋死的?”
“她先是被人糟蹋了,被你你爷爷知道后,就整天骂她,打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就上吊自杀了。”
“还有这档子事?”杏花大惊失色。
李二麻子点点头。
“你知道那个坏人是谁?”
“当时人小,不懂事,后来才明白过来,但已经晚了,他人死了,报仇都来不及了。”
“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