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兆宝有了悔愧之意,杏花紧跟着问道:“韩兆宝,你咋就连自己老婆都不放过呢?”
韩兆宝一愣,抬起头,问:“你说啥了?啥不放过了?”
杏花说:“有人说,你竟然把自己老婆身上的毛发都拨光了,几乎连半根都没剩,这是真的吗?”
“你听谁胡说八道了?”韩兆宝问,“我怎么能拔她的呢?”
杏花冷笑一声,说:“韩兆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呀,我能别人家给出卖了吗?”
韩兆宝说:“看来是有人成心糟践我。”
“你做下了亏心事,人家说说还不成呀?”
韩兆宝瞪大了眼说:“是啊,我做了的坏事儿,不怕她们说,可拿没影的事儿嚼舌,那就是不怀好意了。”
“你是说没薅你老婆的毛发了?”
韩兆宝苦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杏花说:“没脸说了吧?”
“啥叫没脸说,只是……只是……”
“只是啥?”
“只是这事吧,说出去挺对不住我家那个臭娘们的,从没对外人露出一个字来。”韩兆宝望着杏花,竟然满脸真诚。
杏花觉得他话里一定有话,就追问到:“韩兆宝,咋掖着藏着的,有话你就直说呀,还像个爷们儿吗?”
韩兆宝闷着头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别说薅她的了,其实……其实我连她的半根毛都没见过。”
杏花心里一震,忙问道:“你们是夫妻呀?连还在都有了,咋会……咋会连那个都没见过呢?骗谁呀你!”
韩兆宝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臭娘们儿她……她那个地方,压根儿就都没有,还拔个屁啊?”
“韩兆宝,你的意思是……是,你老婆她是虎女?”
韩兆宝点点头,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杏花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那我这会子明白了。”
韩兆宝问她:“你知道啥了?”
杏花说:“一定是因为自己老婆那地界上没有,你就觉得其他的女人新鲜,好奇,所以才想着法子去薅别人家的?”
韩兆宝勾下头,低声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心里总是惦记着那事,痒痒得不行,一旦有机会,就去就想看,就像拔,一来二去的,就有瘾头了。”
“哦,怪不得呢……”杏花沉着脸想了想,突然问韩兆宝,“你是不是因为自家的老婆跟正常的女人不一样,就对她不好,虐待她了?”
“没……没……我可没虐待她啊!”韩兆宝急了,摇着头否认道。
杏花厉声说:“韩兆宝,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呀,平日里你肯定对她不好,不是打就是骂的!”
“没有啊,真得没有。”韩兆宝赤白了脸,说,“我从不骂她,更不打她,你又听人家说啥了?”
“你的意思是对老婆很好了?”
韩兆宝底气不足地哼哼道:“反正……反正不打不骂的,也就算可以了吧……不信你问问我邻居,他们能为我证明。”
杏花冷着面孔问他:“韩兆宝,那我问你,你既然对老婆好,她为啥还要离家出走呢?”
韩兆宝躲躲闪闪地望着杏花,问道
:“你咋知道她离家出去了?”
杏花说:“你还装啥装,村里很多他都知道呢。”
“知道啥?”
“知道她扔下你们爷俩走了,跟野男人私奔了。”
韩兆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还以为她出去打工了呢。”
杏花谴责道:“韩兆宝呀韩兆宝,你一个大男人家,连自己老婆都养不住,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你说说你算个啥了你?唉,真替你脸红。”
“我这不是整天忙嘛,没看牢,人就溜了,连啥时走的都不知道。”
杏花说:“谁家老婆还得天天盯紧了呀?人跟畜生不一样,是要靠心才能拴住的,你知道不知道?”
韩兆宝埋着头,脸憋得通红,过了很大一会儿才忸怩着说:“杏花,这会儿想一想,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有啥道理?”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娶了这么个女人吧,一开始热热乎乎的时候,也没太在意,觉得有毛无毛倒也无所谓,可等着那股新鲜劲儿一过,心里面就觉得有些别扭,有些丧气,时不时堵得慌。等生完孩子后,我基本就不沾她的身了,后来干脆分开睡了,她跟孩子在东屋的炕上,我在西屋的床上,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怪不得呢,原来你一直冷着她呀!韩兆宝,你知道这叫啥?”
“叫啥?”
杏花煞有介事地说:“从法律上来说,你这叫冷暴力,知道不?”
韩兆宝皱着眉,反问道:“啥叫冷暴力?”
杏花说:“也是家庭暴力的一种,是一种犯罪行为,要是她去了告了你,搞不好你就得吃牢房,你信不信?”
韩兆宝脸刷得黄了,惶悸地问:“杏花,真得假的呀?你不会骗我吧?”
杏花恐吓道:“我骗你干嘛呀,她如果真得告了你,你蹲大牢不说,她要是提出离婚来,那就更惨了。”
韩兆宝急着问:“是啊,以前她也说起过要跟我离婚的,我觉得她只是吓唬吓唬我罢了,就算是舍得这个家,她也舍不得孩子吧。”
杏花说:“韩兆宝你脑袋瓜也太简单了,她如果舍不得孩子的话,能一拍屁股走人了嘛。”
“是啊,我觉得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回来的,可……可都这么长时间了,音信不见一点,怕是真得不能回来了。”
杏花说:“真要是不能回来了,倒便宜你了,怕的是她已经重新找了人家,等一切安顿下来,有了安身之地,再杀回来。”
“操!”韩兆宝骂一声,说,“她找她的,老子还巴不得呢!”
杏花说:“你说的倒是轻巧,等她有了安乐窝后,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还找我干嘛?”
“找你算账呀。”
“她撇下这个家,撇下我们爷俩跑了人,还有脸回来跟我算账?算啥账?”韩兆宝满脑门子官司,不解地问道。
杏花就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别看女人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真要是横下心,拧起来,那可真比母狼差不多那儿去。
韩兆宝说:“她还能怎么着?回来吃了我不成?”
杏花说:“她吃你干嘛,要是想吃你她就不走了,她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拿走她的东西。”
“这个家还有啥东西是她的?她拿……拿个屁!”
杏花说:“你用不着牛气,她不用亲自动手拿,而是跟你走法律程序。”
“法律?”韩兆宝脸一沉,嘟
囔道,“法律也该有个依据,家里所有的一切,那一样不是我流血流汗挣来的,她凭啥拿走?”
杏花嘲笑道:“韩兆宝,看着你瞪着两只眼睛,骨碌骨碌很精神,原来是个睁眼瞎啊!”
“谁睁眼瞎了?杏花你咋骂人呢?”韩兆宝不乐意了。
杏花说:“你连最最起码的法律知识都不懂,那还不算个睁眼瞎呀。你就不知道,夫妻在一起生活超过五年后,所有的财产都是共有的,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钱都是你挣的,娘们儿一个子儿也没往家拿,真要是离婚了,那也有人家的一半在里面,你知道不?”
“是这样啊?咋会这样呢?这不公平……不公平……”韩兆宝像是财产这就被拿走了一样,梗着脖子,忿忿地叫嚷道。
“那就由不得你了,再说了,本来你就有短处攥在人家手里,想彻底毁了你那也很容易。”
“毁我?她毁我干嘛?”
“报复你呀。”
“她咋报复我?”
杏花故弄虚玄地说:“她会先去法院告你,告你冷暴力,然后再提出跟你离婚。只要有事实依据,你就很有可能被抓,少则判你个三月俩月,重则半辈子就呆在里头了。”
“杏花,你就别一套一套地吓唬我了,我都养活了她一二十年了,她咋能那样干?”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呀,我这是在跟你探讨,给你提个醒,别事到临头了,连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
韩兆宝摆摆头,说:“那女人心眼少,她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杏花说:“你是小瞧她了,她既然能一拍屁股走了人,那就说她已经忍无可忍,也或者是后面有人在帮她出点子,出主意,你懂不懂?就算是她念及十几年的夫妻感情,不把你送进大牢去,那财产跟孩子可就由着人家了,你说是不是?这对你很不利,本来吧,是你的冷暴力造成了家庭破裂,她占主动,法律上财产分割偏重与她,最起码也是一半,还有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你也不占优势,搞不好就蛋打鸟飞了,你知道不知道。”
韩兆宝的意识彻底被杏花拽住了,就像一头瞎了眼的老牛,被人牵着鼻子,慢慢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闷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喃喃问杏花:“不会吧,哪一个男人会要她呀?除非瞎了眼。”
杏花撇着嘴说:“常言说有剩男,无剩女,你老婆闲置了那么多年,成了干柴一堆,一旦有男人擦着火,那还有法控制嘛。”
韩兆宝一愣,抬起头,瞪着杏花,问:“你是说她被男人领走了?”
杏花故意弄出一番神秘的架势来,往前倾着身子,小声问他:“你进来的时候关门了没有?”
韩兆宝说:“没有。”
杏花说:“那可得小声点儿,万一走漏了风声,对我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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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兆宝问:“你知道那人是谁了?”
杏花说:“我也只是听别人在背后说,好像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就你还被埋在闷心葫芦里,半点实情都不知道。我就不信了,之前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察觉啥?”
“你老婆肯定有啥异常啊,她跟那个男人有些藕断丝连的来往,用不着你亲眼看到,只是凭感觉,也能知晓个二三分。”
韩兆宝苦着脸说:“我真不知道啊,从来没见她私下里跟外边的男人有过来往,这不可能……真得不可能。”
杏花说:“事实都摆在那儿了,人都被拐跑了,你还嘴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