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身陷初恋的陈排放很不舒服,决定找毛玉米好好谈一谈。
下课后,他小声对毛玉米说:“咱们去后面的小树林里走走吧,我先到大门外的水塘边等你。”
毛玉米没有理他,只管埋头收拾东西。
陈排放又说一句我等你啊,就背起书包出了门。可到了水塘边后,左等右等,一直都不见毛玉米过来。
陈排放有些急躁了,起身往回返,不等进大门,就看见丁光彪迎面走了过来,头问我:“老陈,干嘛去呀?”
陈排放说东西落在教室了,想回去取。
丁光彪说教室都已经锁门了,取个屁呀,走吧,吃饭去。
我陈排放现在还不饿,等会儿再吃。
丁光彪就说那好,我饿了,先去吃了,随手把一瓶饮料扔给了陈排放,说多买了一瓶,这个你留着喝吧。
陈排放接过饮料,很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滋味在心头,看丁光彪对自己多好呀,怎么会抢自己的女人呢?
看着丁光彪远去的背影,他又开始暗暗骂起了小六子:逗比的小六子,明明是自己别有用心,还嫁祸于人,看丁光彪多好,他像是那种不仁不义的人吗?
陈排放一直在等,眼看着日落西山了,也没见毛玉米的影子。他心里渐渐凉了起来,有了怨气也,一脚踢上了路边的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那块鹅卵石就像长了翅膀,嗖地飞出了老远,不偏不倚,正打在
了一个趴在垃圾桶上捡吃食的疯老头身上。
也不知道那石头究竟击到了疯老头哪一个部位,看上去很严重,他竟然一头栽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见疯老头好长时间都一动不动,陈排放脑袋嗡一下就大了起来,难道是死了不成?
不好,还是溜之大吉为妙,万一弄个过失杀人的罪名套在身上,老子这一辈子算就彻底玩完了。
可刚刚转过身,陈排放就骂起了自己:狗日的陈排放,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还他妈算个男人吗?
他瞬间变得高大起来,走到了“案发现场”,蹲在了散发着闷臭气息的疯老头面前,喊道:“爷爷……老爷爷……你醒醒……醒醒……”
疯老头竟然微微哼唧了一声,眼皮却依然紧闭着,只是鼻孔里冒出了一个透明的气泡,随即又破掉了,变成了一条黄黄的鼻涕虫。
“老爷爷,你觉得怎么样?”
疯老头哎哟一声,吃力地爬了起来,望了陈排放一眼,说起了梦话:“日个姥姥得,这是哪里射来的一颗子弹呀?当场就把我击倒了。”说完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陈排放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老头真的是个疯子,就说:“哪有什么子弹呀,是你自己摔倒了。”
疯老头这才瞪大了眼,叫嚷道:“不对……不对……那明明就是一颗子弹,三八大盖射过来的,三八大盖,你懂吗?”
陈排放摇摇头,笑着说我不懂。
疯老头拍了拍胸脯,翘动着一撮脏兮兮的胡须说:“我练过童子功,一颗子弹算个鸟啊?没事……没事,穿不透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死不了,我还练过铁布衫呢,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一颗小小的子弹,我吃到肚子里都能变成屎。”疯老头吹嘘着,眼睛突然直了。
陈排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那混浊的目光竟然落在了我手中的那瓶饮料上。
“你带汽油了?”疯老头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你需要加油了?”陈排放顺着他的话问。
“嗯,耗干了,跑不动了,这不才在这儿熄火了嘛,这位大哥,你不舍得那瓶汽油是不是?”疯老头说着话,手已经伸到了陈排放面前。
“好吧,给你……给你……加油去吧。”陈排放把可乐递给了他。
疯老头一把抓住,哆哆嗦嗦拧开了瓶盖,仰起头,一憋子气灌进了肚子里。喝完后,朝着陈排放嘿嘿一笑,打一个饱嗝朝前走去。
可刚刚走了没多远,疯老头竟然做出了惊人之举——他猛然扑上了一个独身而过的中年妇女。
那女人毫无防备,躲闪不及,只听一声惊叫,瞬间瘫软在地,似乎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疯老头倒是手脚利索,顺势压了上去,伸出一只脏手,狂乱地袭击人家的前胸。
马勒戈壁滴疯老头,你竟敢当街耍流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