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摇摇头,说:“我看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哪有这样的事儿,俺可从来没听说过。”
王连成说:“你错了,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特别那些有钱的城里人,都是雇人生孩子的,并且大多数找的都是未婚女人。”
“你别胡诌诌了,人家黄花大闺女能帮着外人生孩子?爹娘的脸面放哪儿?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王连成说:“现在的人都很看得开,就说出去打工了,找个地方独居起来,等生完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孩,各得所需,皆大欢喜嘛,你说是不是?那样来钱多快呀,满打满算十个月,十几万就到手了,那可是半辈子的收入啊!再说了,有了钱,把自己捣扯得花枝招展的,回到村里照样找个好男人,半点都不受影响。”
杏花说:“那你还是去找黄花大闺女去替你生养吧,我可不敢。”
“你咋就不敢了?”
杏花说:“一来脸面上过不去,二来吧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个家就算完了,再说了,费了那么大的努力,我刚刚弄上个村干部,一旦超生,那可不全泡汤了,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王连成一听杏花在正儿八经地跟自己算账,就猜得出她是动心了,在暗暗权衡利弊,就紧追不舍地说:“你放心好了,我都有了具体的打算,一切弊端咱都可以规避,百分百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甚至还会帮着你有更好的发展,让你得到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那你说说看,你有啥好的打算?”杏花在王连成手心里轻轻挠了挠,问道。
王连成说:“我想办法给你弄个合法的生育指标呀。”
杏花说:“王连成,你就吹吧,你耳朵塞了呀,天天喊着那是国策,是你能随便办得了的?”
王连成说:“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县计生委,有一次一起吃饭,单独问过这事了,他说只要花点钱,那是有漏洞可钻的。”
“啥漏洞?”
“办法多着呢,等你答应了,我就去操作。”
杏花说:“我看不靠谱,那可是很严肃的事情。”
王连成说:“再说了,你当个村干部有啥好的?一年不就三千两千的工资,值得的吗?还得整天听黄顺昌吆五喝六的使唤。只要你听我的,按照我的思路走,那一切肯定能好起来。”
杏花突然就想起了李金刚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心里阴沉起来,静静卧在那儿,不再说话。
王连成问她:“咋了?是不是动心了?”
杏花依然不说话。
王连成问:“不高兴了?”
杏花长吁了一口气,缓声问道:“王连成,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是真心对我好吗?”
“这还用得着怀疑了,我说啥你才能相信呢?要不……要不把心扒出来你看看。”王连成拍着胸脯说。
杏花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身子一动不动,淡然说道:“那我跟你说件事儿。”
王连成倒是惊觉,忙问:“啥事儿?”
“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说出去,半个字
都不要漏。”杏花说。
王连成听得出,杏花的话貌似轻缓,但却透着严肃,就赌咒道:“我要是随随便便说出去,让我吃饭咬断舌板!”
“这事吧,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只是现在还没得到证实,只是有人暗地里电话告诉我的,这两天放在心里头,七上八下的,都快闷死我了。”杏花的音调听上去有些哀婉。
“那你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杏花这才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把有关李金刚在外面保养女人的事儿告诉了王连成,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王连成听后,说:“既然你觉得这事不可能,那你就宁愿信其无,别去信其有,整天揣摩有啥意思?还不是折磨你自己吗?再说了,现在这个世道,男人在外面有点花花事儿,也不算啥奇怪的,正常着呢。”
杏花仍是一副漫不经心地腔道说:“你倒是说得轻巧,万一他变了心,跟别的女人过了,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该咋办呢?”
王连成在杏花腮上亲了一口,说:“那不正好嘛。”
杏花一把推开他,说:“你倒是这就幸灾乐祸了,孤儿寡母的日子还有法子过吗?”
王连成往前靠了靠,伸手搂紧了她,说:“不是有我嘛,你有啥好担心的。”
“你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王连成说:“你这一说,真让我觉得希望就在眼前了,原来对你好,那是非法的,有悖道德的,可要是李金刚他想背叛,那就由着他去吧,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个家担当起来,肯定比他做得更好,至少我比他有钱,可以让你过上富足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杏花叹一口气,说:“你就别逗我玩了,你家那个娘们儿,她是不会舍得离开你的。”
王连成说:“其实我跟你一样,这一阵子心里也是憋闷得慌,但我不像你那么在意,顺其自然,爱咋着咋着吧,反正我早就腻烦了。”
“你是说你老婆她……”
“嗯,她都走了快两个月了,我私下里托人打听过,她根本不在娘家,好像是去了外面的大城市。你想啊,她这个年龄的女人了,如果没男人依靠着能行吗?并且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连一条短信都没给我发,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杏花问。
王连成断言道:“肯定是有男人依附着,或者是干脆住到了一起,过起了像模像样的小日子。”
杏花说:“你尽胡揣摩,女人可不像男人,一般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除非……除非……自家男人对她特别不好,或者是旧情复燃,一下子拔不出来了,才撇家舍业走人了。”
王连成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的确是对她不好,因为她那人的性格,真叫人接受不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再说了,一想到她不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我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就恨她,也实在是好不起来呀。可要说对她要好的男人吧,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猜不出她到底投奔谁去了。前些日子还想过,
后来干脆就不想了,放她的风筝算了。”
杏花说:“我觉得你分析的也不一定准确,要是她真的另外找了男人,还不回来跟你办离婚呀,这样吊着,算咋回事呢?”
王连成说:“你以为她傻呀,她现在是觉得时机不到,还没想成熟,太仓促了会吃亏的。”
“吃啥亏?”
“财产呀,她这样一走了之,是不占主动的,我再暗中找人操作一下,怕她一分钱都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她还会回来?”
“也很难说,也许过一段回家一次,会见机行事,跟我提条件的。”
“你就那么肯定?”
王连成沉吟了一会儿,说:“我预感是很准确的,十有89!”
杏花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想不到你这大能人,也有这么多的不如意,那你以后有啥打算?”
王连成说:“那个女人我早就不指望了,眼下最重要的打算吧,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就是想着让你帮我生个孩子,等以后帮我养老送终,也好接收我的遗产,这听上去有些无奈,有些悲观。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吧,我心里又滋润起来了,觉得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你说呢?杏花。”
杏花说:“你做梦吧!就算你们离了,我们也离不了,至少还有孩子在中间牵着呢。”
“那是没把你逼到份上,不信你等着瞧!说不定呀,你比我离得还要早,还要痛快,你信不信?”王连成说着,手摸在杏花身上,上下游走着。
“你不要乱摸索了,安安稳稳说正事吧。”杏花不耐烦地说。
王连成停下来,手却依然黏在上面,说:“看来是天意,我老婆跑了,你男人又变了心,没准是为了把咱撮合到一块。”
杏花说:“我才不信呢,李金刚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王连成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未必就能看透他。”
杏花说:“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一个电话算啥,只要不是亲眼看到,我就不相信。”
王连成问:“那人在电话里没说李金刚在哪座城市,具体住在啥地方吗?”
杏花说:“说了,还把详细地址发给我了呢。”
“咋发的?”
“用短信。”
“这还有啥值得怀疑的,这说明人家是亲眼看到的,你可长点心眼,别一根筋走到底,人家都把你给甩了,你倒好,还操心费力地帮着他持家过日子,真是个傻娘们儿。”
王连成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仔细想一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地址给我,我帮着你打探一下,如果真像那人说的一样,你就别犹豫了,干脆跟他拉倒吧。”王连成见杏花不说话,继续添油加醋地说。
杏花说:“不用你去,等村里安顿下来了,我要亲自去看一看,眼见为实,别人的话我可不敢相信。”
王连成说:“你连我都信不过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