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日的,你不会真傻了吧?”
“没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问你身上是不是利索点了?”
陈排放点点头,说我本来就很利索,利索得很。
“利索个屁!那野鬼可厉害着呢。”
“奶奶呀,你就别神神道道了,有本事你去把害我的人杀了呀!”
“奶奶我只驱鬼,不杀人!”
“好了好了,多亏您老会驱鬼,我现在好好的了,没您啥事了,忙自己的去吧。”陈排放往外轰奶奶。
奶奶反倒平静地说:“那好,没事就好,你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就回县城上学去。”
陈排放扔下笔,坐了起来,气恼地说:“奶奶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我都被人家开除了,还上哪门子学啊?”
奶奶说:“能耐他们了,你既不是阶级敌人,又不是反动派,他们凭什么除你的名?起来,赶紧给我起来,我送你去学校。”
“就你?”陈排放歪着头,一脸藐视。
“是啊,奶奶豁上这张老脸,跟校长理论理论去,我就不信了,还能没王法了。”奶奶看上去很气愤。
陈排放下了床,一边扎腰带,一边跟奶奶说:“王法又不是咱家的,你去也白搭,还是省点心吧。”
“呸,我就不信了,他们不给个说法,我就跟他们不算完。”
“不算完又能怎么着?”
“我有的是办法。”
陈排放一笑,说:“奶奶呀,你不会跑校长办公室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那可说不定,逼急了奶奶啥都干得出来,说不定真就弄个女鬼去折腾他,看他敢不敢嘴硬!”
“好了……好了……您老就别胡闹了,搞不好连你抓了。”陈排放走出屋,抓起桌上的一块馒头啃了起来。
奶奶跟出去,坐在门槛上发了一阵子呆,然后问孙子:“要不……要不实在不行,咱就转到镇上的学校去吧,反正这大学咱还得考。”
陈排放咽下口里的馒头,说:“奶奶,这事肯定不行,我得罪了人,得罪了一个很大的官,没有哪一所学校敢收留我了。”
“那些人巴结还来不及呢,你怎么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奶奶,事情很复杂,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总不该就这么稀里糊涂拉倒了吧?”
“不拉倒还能怎么着?”
“小狗日的,能耐你了,你这是在要我这条老命……”
奶奶骂着,站起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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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夜里的猫叫声,的确是杏花嫂发出来的。
再过几天,男人就要进城打工了,这一走,说不定啥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就趁着在家的时候,赶紧给女人“补课”。
赶巧男人又喝高了,干起那事来也就没了分寸。
女人一开始尽量拿捏着,可到了关键时候,就失控了,抽疯一样,叫得死去活来。
直到事后,杏花才想起陈排放回家了,就住隔壁,没准就让他听去了,便埋怨起了老公。
老公李富春却不以为然,说:“现在的孩子,腿旮旯里那点屁事儿,比咱这些过来人都懂,喜欢听就让他听去。”
杏花说:“懂个屁,那小东西还是个雏呢。”
“你咋知道他是个雏?”李富春睁大了眼睛。
“瞧他一副蔫巴巴的小模样吧,一看就是个黄嘴小鸟。”杏花说完,嘿嘿笑着。
男人哼一声,说:“不说不啦,心里长牙,越是这样的越可怕,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戒备着点儿。”
女人踹他一脚,说:“戒备个屁啊,白送给人家都不稀罕。”
“你敢!”男人说完,转身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杏花反倒失眠了,眼前全是陈排放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