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朋公司这边的工程快结束了,只剩下开展物业管理。 总工程师雷洛明派到广州的工地去,他的孙子已经上学,过完年他的妻子跟着他下来陪他。
安丽海和卜拂杏到了退休年龄,她们也想回归家庭。
公司开了欢送会,董事长亲自表彰了她们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散会了卜拂杏拉住夏林韵的手说:“夏小姐,这么多人你对我最关心,这么多年好在有你陪伴身边才让我度过艰难的岁月。”
“你走了,我像打掉了一只手,你是最好的同事,工作最认真,业务能力最强,你走了,少了帮手哦。”夏林韵依依不舍。
临近下班,安丽海跟夏林韵和卜拂杏说:“今晚我请客,专门请你们俩。”
席间,安丽海举杯:“我们同事一场,我现在要回家去啦。拂杏也退休了,今晚不醉不归。”
她们仨举杯痛饮。
夏林韵说:“俩位姐姐,如果以前我在工作中有什么过失,请你们原谅。我们没什么私人恩怨,最多是政见不同。”
夏林韵端着举杯对着安丽海说:“海姐,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夏林韵再满上一杯:“卜姐,我也敬你!”一饮而尽。
夏林韵满脸通红扒着安丽海的肩膀说:“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虽然大家一起工作有意见不一也是正常的。大家好聚好散。海姐,你回家要好好的哦,我等着喝你孙子的满月酒哦。”
“好哦,我的孙子有半年就出世了。”安丽海满脸通红,眼睛噙着泪花,她有想走又不想走,工作多年的地方终归是有些依恋的。
到卡拉ok。她们举起杯一饮而,把过往的快和不快都喝下去。她们扒齐肩膀对着麦克风乱吼谭咏麟的《朋友》,方兴未艾,玩到凌晨,她们踩着西下的星光,回去,到现在她们才觉得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夏林韵送安丽海上车,送她出马路,目送她的车变成一个小黑点,直到消失,她才惆怅地返回。
卜拂杏把办公桌收拾干净,起身准备下楼。夏林韵把她送下楼:“卜姐,经常回来哦,你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帮得到的。”
“小夏。一件事我要拜托你,我同学的弟弟,一直在珠海工作,两地分居好几年了,他老婆还在家乡。她弟媳说再不把她搞下来,就要离婚。我这个同学跟我最要好。要是你能帮忙安排一下她弟媳做会计就好了。她弟媳一直是做会计的。” 卜拂杏扶着夏林韵的肩膀说。
“卜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尽力安排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到时我跟董事会打一个报告。”
“我的同学不想弟弟失去家庭,她的弟媳看起来性格还是蛮温柔的,长相也不错,做事能力强的。” 卜拂杏说。
“卜姐,我信得过你,那就让她下来试一试吧。”夏林韵说。
夜晚,卜拂杏约好夏林韵到餐厅和她同学的弟媳见面。
夏林韵走进餐厅,她们马上站起来。
卜拂杏介绍说:“这是范婉荻。”她又转向夏林韵:“:婉荻,这是我们的经理夏小姐。”
“夏小姐好。” 范婉荻的眼睛闪烁着什么。
夏林韵打量着这个范婉荻的女人,高挑的身材,白白净净的,阴声细气的,话语不多,总的来说算是漂亮的,是眼睛总是闪烁不定,露出一丝的狡黠。
夏林韵看过她递上的证件和简历说:“你是卜姐介绍过来的,所以我信卜姐。”
范婉荻眼神讨好,低微地说:“好的。” 席间她们说了很多知心的话,
卜拂杏:“原先我一直跟着夏小姐,你以后也要跟她好好干。” 范婉荻点头,过了2秒钟:“嗯。”
卜拂杏吩咐:“你不要太搭理那个姓孔的,这个人不怀好意。”
夏林韵说:“对,你要提防一点。”
夏林韵接着对范婉荻说:“以前有卜姐帮我的忙,现在也希望你帮我的忙。”
卜拂杏对着范婉荻说:“公司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看你怎么看和怎么做。”
夏林韵看范婉荻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眼睛老是闪烁着,含糊其词谨慎地回答。
夏林韵觉得做会计这样谨慎是没错的。
她们走出酒楼的路上,卜拂杏扒着夏林韵和范婉荻的肩膀说:“以后婉荻就拜托夏小姐了哈。”
“没问题,咱们谁跟谁呢。” 夏林韵看着满天的星光。
范婉荻在公司的前三个月对夏林韵还是恭恭敬敬的,但她的眼睛总是不停地滴溜着四周,看哪个更可靠更好上位。
范婉荻的父亲范楚奋是大型机械厂的办公室主任,1958年下乡蹲点支农,在“三同户”家里看上了漂亮的女子叶苦楝。 叶苦楝子也喜欢范楚奋的俊逸的长相,心想要是跟了这个公家的人能跳出农门就好了。她热心地端茶端饭,打好冲凉水。在半推半就中,两人就离不开了。
范楚奋离开农村,一去两三个月没音讯,叶苦楝找到他们厂。
到了厂区,叶苦楝问大叔门卫:“大叔,范楚奋在哪里?”
门卫大量这漂亮的乡下妹子问到:“找范主任有什么事情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他的亲戚,叫叶苦楝。” 叶苦楝生怯怯地回答。
不一会,范楚奋出来了,见了她惊恐万状,把拉到门口一侧,四处张望无人,在她口袋里塞下30块钱,鬼鬼祟祟地说:“你快走吧,不要来了,会影响我的。”
叶苦楝倔强地说:“你扔下我不管不行,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让我变成了女人, 我是你的人了,我不找你找谁呢。”
范楚奋的未婚妻是厂长的妻妹陈珏璧,大学毕业和范楚奋一个办公室,无知的她只看上范楚奋影星一样俊逸的外表。
她看范楚奋接到电话惊慌的样子,又匆匆出门,她悄悄地尾随他出来,在门口偷偷地听见他们说话。 陈珏璧气得肺都要炸了,她跑到姐姐的家里,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地说:“这个混蛋,竟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想‘脚踏两只船’没门!”
陈珏璧姐姐俯拍她的肩膀:“妹妹,不要哭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爱,两只脚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任你挑。”
“他浪费了我的青春,也让我失去童贞!我还能嫁人吗” 陈珏璧依然伏在在桌上哭泣。
“妹妹,你肯定能嫁一个比他更好的,开明的,真正爱你男人不会因为这个嫌弃你的。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 陈珏璧姐姐咬牙切齿。
没几天,厂党委收到检举信,检举范楚奋耍流氓乱搞男女关系。进而范楚奋收到处分降职。发配车间劳动改造。有了这个污点,他一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绝望了。
范楚奋只能把不认识几个字的农村姑娘叶苦楝娶来做老婆。他们这样的情况,工厂是不会安排工作的。叶苦楝一直打粗重的零工,陆陆续续生了四个女儿,生活艰难。她从漂亮的姑娘,变成搬运工,三十出头就变得形如枯槁,腰背佝偻。范楚奋常常把气撒到她身上,整天骂骂咧咧的:“你怎么这么蠢,蠢到家了,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饭也做得这么难吃,不如回你的乡下去,我真是瞎了眼了!”
对孩子他也没有好气:“一个二个都是蠢货,你们哪个学习好的,给我争争气好吗!!”
他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范楚奋的邻居是他技工班的同学柯芹检,原先范楚奋领导他,而现在人家做了车间主任柯芹检领导他。他心里的落差不一点点,而是非常的大。
柯芹检的岳母看他们家困难,时不时地送些吃的过来,范楚奋觉得别人在嘲笑他,可怜他,他大骂老婆:“你饿死鬼哦,人家给一点小恩小惠看你那个高兴样,捡到宝一样。”说完把他家送来的小米摔在地上。
他老婆不敢出声,等他气消了再默默地扫起来。
柯芹检岳母偷偷地跟叶苦楝说:“看你也没有稳定收入,你这样的身子骨干重活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你跟着我到农村贩鸡蛋出来城市卖,一天能挣个几毛一块的。”
“大娘,我愿意跟着你干。” 叶苦楝低声地说。
她们起早贪黑到山里把鸡蛋收购,再悄悄地在城墙根贩卖。
夜晚,叶苦楝在昏暗的灯光下粘着口水,喜滋滋地数着毛票。范楚奋看老婆突然有那么多的钱,问:“去干嘛了,挣了这么多。”
叶苦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范楚奋和柯芹检岳母到山里贩卖鸡蛋的事情。
没几天,柯芹检受到警告:没有管好家人,搞投机倒把活动。
柯芹检低着头回家,老婆问他情况。
老婆大声说老岳母:“妈,你帮谁不好,帮那种人,人家倒打一耙,你女婿差点完了。”
以后,他们家和他们家不来往了。
叶苦楝这个曾经漂亮的女子,经不住岁月和艰难的磨砺,不到40满头白发和满脸皱纹。叶苦楝是单纯的,她只想过好日子,谁知这样的日子比在农村还辛苦还艰难,跟了范楚奋这样的憋屈,还不如当初跟村长的儿子好过,起码人家对我好。
范楚奋也好后悔,生活过得不单拮据,原来在高层,现在生活在底层,他一时的欢愉换来是一辈子的磨难,喝酒骂老婆骂孩子。
范楚奋的大女儿范婉荻表面不吭声,但颇有主见,谁家跟她们家有利益冲突,她像一个三军统帅带领三个妹妹外出吵架打架,冲锋陷阵。
范婉荻谈过几次恋爱,但男子和她相处后,觉得她太过精明,颇有心机,滴水不漏,都弃她而去。
最后,她找到这个老实巴交的,长相丑陋的。她的老公贪慕她的美貌,对她百依百顺。
好彩不好彩,这个男子就是柯芹检那个长的又肥又矮又黑,豆豉眼扁鼻子,最丑的独子柯本极,他却看上了范楚奋的漂亮的大女儿,非她不娶。柯家一百个不愿意,但拗不过儿子,只好依他了。
范婉荻几次恋爱不成功,这个人是她完全能驾驭的,虽然丑,但自己的年岁在那里,都28了,再不嫁可没人要了。加上柯本极的几个姐姐都有些出息,他们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所以她就同意了。
范婉荻出生于这样家庭的孩子,心里是不安稳的,她要不惜一切办法,出人头地。
夏林韵发现她虽然平时温文尔雅,其实心肠狠硬,决绝。有时办公室的女人议论一件很悲凉的事情,女人们总是喈喈悲叹。
但是范婉荻从来没有表示过对弱者的悲悯,连脸色也没有动过情。反而白白胖胖的迟蓓兰每当听见悲情之事:“阴功啰,凄凉哦……”地叹息。
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不认识范婉荻的人,看到的她是温婉的,范婉荻是有主意的心肠硬的人喜欢嫉妒和攀比的人,所以做任何事情她都觉得是应该的,不会后悔,只讲利益。
做熟悉了以后, 范婉荻不把夏林韵放在眼里,越权直接进出孔梧韧的办公室向他请示报告。
“孔总,你要小心那个夏林韵,她和卜拂杏要我小心您。”她反戈一击将那天她三个人说的话全部告诉孔梧韧。
卜拂杏晚上在商场门口,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定神一看,是看见范婉荻,她和孔梧韧提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地出来,不一会钻进孔梧韧的车,然后一溜烟,汽车奔驰而去。
不久,召开财务会议范婉荻坐在桌头第一个位置上,孔梧韧清清嗓门说:“现在任命范婉荻小姐为总会计师,主管会计部,夏林韵小姐调到财务部任主管。”
大家愕然,鸦雀无声,默默地离开位置。
员工私下嘀咕:“这个范婉荻什么来头,这么快就上位了,还爬到夏林韵的头顶,这下有戏看了……”
范婉荻开始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对手下呼呼喝喝,连人事部经理林彬也被她指指点点。 她不但掌控了会计部的权利,而且还有签单权。夏林韵原来只有审核权。
卜拂杏打电话给夏林韵:“小夏,下了班咱们一起喝个茶可以吗?”
“卜姐,没问题,明天中午吧,今天有些忙。”夏林韵应道。
卜拂杏倒茶给夏林韵,夏林韵问:“卜姐,找我有什么事情,有话直说,不要客气和客套。”
卜拂杏坐定小声的说:“我打听一下现在范婉荻,她跟她老公闹离婚,老吵架,我想问一下她在公司的情况。”
“卜姐哦,你做的好事啊,你介绍来的这个人,三下两下就把我踩在脚下,打翻在地踩上三只脚。”夏林韵笑道。
“人家现在是公司头号人物了!”夏林韵给卜拂杏倒茶一边调侃。
“你就是这样没心没肺,人家怎么不踩下你呢,你就不能提防点。” 卜拂杏给夏林韵夹点心责怪道。
“她跟姓孔那个怎么样,有一天我看见他们俩从车里偷偷摸摸钻进钻出。” 卜拂杏几乎要咬耳朵。
夏林韵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那么重用她,在董事会上老帮她邀功。
总经理和董事长多数在在广州那边,在这边就是孔梧韧说了算。
“你介绍来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表面好像温文,其实心里不知多有主意,想法很多,眼睛一转计上心头的人,但干活还是蛮仔细认真的。”夏林韵无奈地说。
“我也是受人之托,他姐姐怕她离婚所以极力求我的。” 卜拂杏帮夏林韵倒掉茶杯里的茶再斟:“茶凉了,再换一杯。”
夏林韵用食指和中指在桌上点了两下:“我可以理解,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赖你。”
分公司的会计迟蓓兰上来交报表,范婉荻看了一眼把报表甩到迟蓓兰脸上:“你是怎么做报表的,这样的报表都好意思上交上来!” 范婉荻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谁什么关系,她以为攀上孔梧韧就有恃无恐了。
迟蓓兰的老公是白沙区劳动局局长。 迟蓓兰问人事部经理:“这个女人是谁请过来的。”
人事经理林彬说:“是夏小姐介绍过来的,现在人家都把她都踩在脚下了。”
迟蓓兰眼睛刮了一下夏林韵办公室说:“死蠢,她真是捉虫入屎窟。”
“这么犀利的人她请进来,引狼入室,夏小姐真的无脑。” 迟蓓兰嘀咕。
“谁说不是呢,以后还有得她啖。”林彬说。
范婉荻离了婚,搬进孔梧韧帮她租了房子,她老公带着女儿过生活。
迟蓓兰远远地鄙夷瞄了一眼范婉荻说:“这种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奋个身出来做的。”
范婉荻又用离间计,搞得迟蓓兰对夏林韵有成见。
范婉荻刚来到公司的时候,夏林韵带她去劳动局备案。
夏林韵认识迟蓓兰的局长老公陈海,陈海在办公室门口碰见夏林韵便开玩笑打招呼:“夏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夏林韵大大咧咧的:“那是说我平时很难看了?”
“不敢不敢,夏小姐一直都这样漂亮。” 陈海调侃道。
“多谢陈局长了。”夏林韵笑道。
“来干嘛。”陈海认真谛问。
“带新同事来办手续。”夏林韵答道。
“夏小姐,有空来喝茶。”陈海挥手。
“那是喝茶,你一定要请喝酒啊,你的公子考了好学校了哦。怎么也要贺一贺。”夏林韵回头说。
“好!好!”陈海应付着。
范婉荻将这些信息在脑袋加工,找手下送点小礼物给迟蓓兰并跟她嘀咕:“夏小姐跟你老公好像很好哦,你要提防些。”
迟蓓兰听了心里不舒服, 打了以后她看见夏林韵爱答不理。
夏林韵主动打招呼:“蓓兰,干嘛不理我呀。”
迟蓓兰没好气敷衍:“懒得理你。”
后来夏林韵看见范婉荻跟迟蓓兰扒着肩膀耳语,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人事部经理林彬跟夏林韵说:“我表妹认识范婉荻,原来她们一起参加会计培训,考试时她在下面嘶嘶索索地老偷,被监考老师喝斥,让她一个人在讲台旁边考。她就是用这种办法搞证搞成绩的。”
林彬接着说:“我表妹不求上进,觉得不及格就行了,无所谓名次,她的脸皮也厚,每一次都给监考老师抓,也要争名次。”
“那老师不给他记过吗?”夏林韵问。
“一般监考老师也不会太认真的,只是维持考场纪律而已。”
夏林韵给大表嫂文馨打电话:“大嫂你们最近什么样哦?”
“林韵,我们挺好的,你呢。” 文馨温柔地问。
“我最近不太好。”夏林韵有些沮丧,一五一十的向大嫂文馨报告了近况。
文明赫到孔梧韧办公室,私下对孔梧韧说:“孔兄,看数据最近你抓业务不错哦,但是在公司最好公私分明,不然公司员工一碗水不平会引出很多麻烦,对公司发展不利,孔兄你是明白的。”
孔梧韧点头笑道:“文兄说得对。”
第二年,孔梧韧的跟别人合伙,在海南搞房地产开发,渐渐疏远了范婉荻。
范婉荻失去了依靠,乖乖地坐回她原来的位置。
月底银行的对账单和贷款利息来了。夏林韵把它甩在范婉荻的桌面:“今天上午一定把这个利息的过程算出来,单利和复利!” 夏林韵知道她根本不会算,有意为难她。 11:00范婉荻小心翼翼地敲门:“夏小姐,我算出来了。”说完把稿纸递上。
夏林韵拿过来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怎么算的? 我给个利息总数你,要你倒是算出来。”
夏林韵停了停:“你当年是怎么考试的,是作弊的吧,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算。”
范婉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急得满头是汗,她马上变得恭恭敬敬了:“夏小姐我不太会算,因为没有算过,我马上回去再算过,不懂的你教教我吧。”
过了一会,范婉荻折回来:“夏小姐,这次不知道对不对。”
夏林韵看她这样的可怜相,心软了,眼睛扫了一下她的答案说:“算了,不用你算了,你回去吧。”朝她一挥手。
珠海这里的工程结束,公司开始裁员,愿意上广州的报名人数不多,因为很多人的家庭在这边,不愿上广州,领取补偿金就可以走了。 林彬拿着裁员名单跟夏林韵说:“夏小姐,这个人要不要裁去这个人。”他指着范婉荻的名字。
夏林韵犹豫着,这个人怎么都是自己请回来的,好像她的过错和不善和夏林韵也有责任似的。
“夏小姐,‘慈不带兵,义不掌财。’你这样优柔寡断的妇人之仁会坏大事的。”林彬严肃地说。
夏林韵这下知道职场如战场,不决断会一败涂地。她在裁员名单上艰难地挥笔“同意人事部的意见!”
裁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是一件痛苦和无奈的事情,公司要生存只能这样。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彬和夏林韵也要离开这个筵席。
公司请全体员工吃散席饭,可以带家属,雷洛明带着夫人陈珏璧参加,大家带着复杂的心情举杯痛饮。陈珏璧看这旁边的范婉荻面熟,很像一个人,问:“范小姐,你是哪里的人呢。”
”临江市。“范婉荻答道。
陈珏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