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罗杰缓步走到那巴的身前,矮身抚摸它的头部,那巴残存在体内的杀气在瞬间化为零,它翘起尾巴用力摇着,似乎对于主人的出场十分兴奋。

“好狗,你看你这么不小心,”罗杰看着那巴左额的伤口,微微皱眉,道,“告诉你很多遍了,战斗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狂热。尽管你血统中流着战士的血,但是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赵枫冷眼望着他,既不作声也不逃避。

罗杰抬头望着赵枫,道:“我的这条狗,能够将绝大多数人轻易的咬死,只要是我的命令。”

赵枫道:“这点我毫不怀疑。”

“但是,你还活着。”

“或者你没有下令杀我而已。”

“为什么?”

“杀我还是由人来动手实际得多。”

“不错,”罗杰笑道,“杀人的确由自己动手有意思得多。”

“那巴开始接受的命令是追捕陈震,现在却在此处,必然是主人改变了命令,而且此处距离市区距离颇远,而我曾经看到过那巴乘别人驾驶之车追踪目标的能力”

“所以你猜到我在附近也不奇怪了。”罗杰道。

“只是我不知道你的目标是我还是他?”赵枫以手指指向盥洗室内背对着马桶跪着的程副市长。

“这个我不必告诉你吧,”罗杰瞥了眼程副市长,哼道,“看来他是受到你相当得关照呢。”

程副市长听到声音,眼睛余光内也发现了来者,大声呼道:“救我,救我,你是谁?快救我,我是程副市长……”

罗杰脸色一整,道:“不要搞错,我只是一个看热闹的。”

赵枫道:“看来你为了得到真相是无所顾忌了,他可是你尊贵的客人啊。”

“客人,你到底是谁?”程副市长喊道。

罗杰并不搭理程副市长的言语,只是对着赵枫冷笑道:“彼此彼此。”

赵枫道:“我接下来想问的问题恐怕你也会有兴趣……”

赵枫正说话间,却发现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来尚且安静温顺的那巴突然跳将起来,低呜一声,全身犬毛根根倒竖,双目紧盯着一处,如临大敌。

在此同时,罗杰也警惕起来,陡地站起。

“你的狗发现什么了,好像……”赵枫低声喝道。

罗杰不答,自身后拔出一把雕刻华丽的乌黑背脊手枪来。

二人顺着那巴的眼神看去,三对目光都会聚在一处。

盥洗室。

那硕胖臃肿跪在地上的背影。

“不好。”

赵枫心中一掠。

“什么……”程副市长似乎也察觉到了几分异样,口中只说出二字。

一种刺耳而难以名状的声响在屋子中出现。

好像屠猪的时候,当猪尚在狂叫之时一刀入喉,那些声响从器官中向外喷出的动静。

接着赵枫看到了最诡异的事。

开始在程副市长颈下出现了一道金属光亮,然后慢慢自视线能及处慢慢现出全形,这是一把手术刀。

什么时候有的这东西。

赵枫根本没有记忆。

不过它现在确实存在着。

而且,还是活的。

至少,看上去似乎是有生命的。

刀刃深入程副市长的颈部,刀柄好像被一把无形而有力的手握住一般,顺着颈部的轮廓,慢慢而匀速的划动,直至后脑,随后停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