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先天”之道,自然就是南极剑门的道法中仅次于风雷的第六层境界了。此境界若达到之时。体内灵气便会从此生生不息,且发自本原自然强大纯正,此种奥妙之境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极为重要,练成先天之道之后,修道者的自愈能力就会增强,如往日里陈一凡所经常遭受的那些伤痛必然会大大减少。
陈一凡心有所动,更感觉此时体内的灵气流窜个不停,犹如开通了河道的河流舒畅无比。而自己的体力和身体也是已经完全调养好,面色红光,瞳仁更是黝黑发亮,充满了神采。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通身的护体蓝气之下,在外人看来只当是这个陈一凡在发呆罢了。
却并不知道这时候的陈一凡的头脑越来越灵动了,气息全然探入了先天境界之中,其中奥妙,不足为外人道。又加上方才的护气也是精进了一层,此时的陈一凡胸中正气更是砰然勃发,道家之气讲的就是厚积薄发,而此刻的陈一凡,已经等了太久了。
那些奇怪的神器通通爆发出异样的光泽和气质,此时全然围了上来,试图突破那蓝色护气的阻碍。
陈一凡猛喝一声,双臂一展,手中的金简自那护气之中砰然射出去,更于半空之中金光大涨。于那众人之上激射出夺目的光之力量。
哗啦啦之间,纵使有三个人挡住了陈一凡的攻势,其他的人却是猛然间跌落下去。
那崂山道士手中还拿着那面黑色旗子,身边站着另外两人,三人一起看着陈一凡,道:“你们南极剑门不是都练剑么,你怎地用的是这号神器?”
陈一凡道:“我的剑丢了,怎么,难道用这个不行么”
崂山道士嘴角也是不屑一笑道:“自然没说不行,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南极剑门的弟子!”
说罢,崂山道士猛然自背后将那旗子升入半空之中,更以手法旋转,一时之间这空中出现了三面旗子,三面又化为九面,直到突然间变成了九九八十一面黑旗。
崂山道士口中开始念道:“九九归一,黑天之旗,用我血符,以血恶毒!”
崂山道士的旗子刚刚发作之时,一边的一个黑矮胖子更是猛然间狂躁之气大作,一满脸的胡子竟然见风就长,如同又细又长还带着卷儿的的利刺朝着陈一凡射过来。万千遒劲的胡须连同黑旗所发出的众多符箓,全体朝着陈一凡汹涌而来。
陈一凡胸中灵气充沛,那灵气贯通了体内的乾坤之气,更使胸中的气海一阵翻涌,全身筋脉尽数于一刻之间光芒四射,那些围过来的符箓和胡须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打了回去。
惶然之间,那下身的涅槃丸的药力在这一刻也尽数冲出身体,通达全身,那股炙热的灼烤之力顿时让陈一凡不觉仰天嘶吼一声。
砰然之间,整个陈一凡化作了一个金人,而自他的手臂之中,也赫然之间飞射出三只金色的昆虫。
这一着的突然出现倒是让他面前犹在困战的三人颇为惊讶。
但见那三只昆虫全是金色,有两只蝉和一只螳螂,那螳螂立于其中一只蝉的背上,此刻正高举两只刀爪,形态颇有些傲慢的看着那三人。
掌黑旗者一见这螳螂的样子,心中颇有些怒气,喝道:“小小虫兽,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话之间,赫然打出一张金色符箓,凭空化为火焰之球,轰然砸向了金色螳螂。那金色螳螂却并不躲闪,直直上前,豁然之间倒爪一举,竟是自上而下,如若无人的将那火球给切开成两半。
观其刀爪,竟然是好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个佛祖啊!此人竟然有了这般造诣!”此时众人鏖战的时候,却在远处的一片树林之中,一个大胖僧人正卧在一根巨木之上,佛眼一开,全然能看到这边的战斗。这和尚一身肥肉,自然就是一直暗地里跟随着陈一凡的大胖和尚丧生和尚。
丧生此话一出口,一边的无痴小和尚随即问道:“师傅,你说的造诣是什么?”
丧生和尚摸了摸光光的脑袋,道:“我本以为那家伙的涅槃丸之力也就能成就他下半身的辉煌,却不想今日看来,他不仅全身都融会了涅槃丸的重生之力,现在就连栖身于他身体中的那些虫兽都被练成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丧生和尚忽然嘿地一声惊坐而起,旋即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陈一凡放出来的那两只金蝉,不觉大骇道:“兀地,这家伙怎地如此厉害,那不是金蝉子么?”
“金蝉子?”一边的无痴也不觉一惊,道:“这金蝉子不是佛家的灵物么,据说食之便可以长生不老啊!”
丧生和尚狐疑地自语道:“那陈一凡通身本是道家之力,怎地能将这佛家的灵物金蝉子给练出来,莫非此人有佛性?但我又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佛性啊!”就在丧生和尚自言自语的时候。
一边的无痴忽而双手合十,犹自道:“众生皆可成佛!”
丧生和尚一听这话,当即敲了无痴和尚的脑袋一下,道:“谁叫你插嘴,我不知道么?”
无痴忙是急急点了点头,道:“哦,师傅知道,师傅知道!”
丧生和尚仔细想了想无痴的话,却还是不得要领,接着再一想,莫非这涅槃丸中所含的佛力比以前所能想象的更要大?
所以随着那陈一凡的法力精进之后,那涅槃丸自然通用无上佛力将那置身于陈一凡体内的蝉虫给炼成了金蝉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丧生和尚顿时豁然开朗,道:“一定就是这般,我那日得到这枚残药的时候乃是在抚仙湖底一座塔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涅槃丸当是某位上古神佛的舍利子!”
丧生和尚思及此处,不觉又去看那陈一凡的模样,却见此时的陈一凡于那空中颇有些矫健 ,道光剑气蓬勃激发,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舒畅,那三人也还算有些本事,竟然也能扛住,不过看三人的年纪也大多有个四五十岁,陈一凡纵然有了此时精进的法力,想要在一时三刻之中打败这三人却也并不容易。
就在丧生和尚观探的这一刻,陈一凡忽而以那金色螳螂飞舞而去,自那三人之中意图拆散这三人的阵势。那三人同时结了阵势,见这金螳螂飞舞而来,却并不躲闪,各自压阵,以自身的异术抵挡着。
丧生和尚看得虽远,但却很明白,倘或这样搏杀下去,这三人必然会输给陈一凡,因为陈一凡此时的灵力大涨,又兼乾坤之气哺育精力,若论持久,这三人必有败竭之时,此时的三人不过是仗着纯属的异术才能跟这个陈一凡对抗罢了。
想到此处,丧生和尚忽而心中一动,道:“这人如此鬼使神差就得到了我的涅槃丸,现在又让这颗丸药化为体内,实在是,有点太简单了吧,想当年我佛家西行取经都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方得到正果,今日绝不能让这个家伙太轻易就得到,必然要磨磨他的耐性!”想到此处,这丧生和尚心念一动,对着无痴小和尚道:“无痴,你去他们打斗的地方,将那几个受伤的人中带一个受伤较轻的过来!”
师父之命,岂敢不从?
无痴立刻一卷僧袍,急急跑向那尚在争斗中的战场,寻了不久,久硬将一个长得还有些壮实的年轻人给扛了过来。
丧生和尚随即下树,将那人摆成打坐模样,丧生和尚随即一抬手,道:“清心丸!”
无痴旋即从袖中翻出一个金色的盒子,自其中取出一枚青黄色药丸交给丧生和尚,丧生和尚将这药丸塞进那个年轻人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年轻人于服下药丸的一刻便悠悠长出一口气。
丧生和尚此时倒是颇有点严肃,接着头也不回的伸出手,道:“波若铃!”无痴一听这话,旋即揭开灰色僧袍,自腰间解下一个铃铛,交到丧生和尚手中。
丧生和尚于手指捻着这一展铃铛,旋即于那端坐之人的耳边,轻轻摇铃,口中缓缓道:汝今谛听,为汝宣说。若善男子,善女人,乐欲修学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法门者,当观五蕴自性皆空。何名五蕴自性空耶?所谓:即色是空,即空是色,色无异于空,空无异于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随着丧生和尚的口中之话,他发胖的身子不觉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一边的无痴和尚这才用僧袍袖边帮师傅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
而那个聆听着“波若蜜多”的年轻人胸前开始缓缓透出一丝光芒,这光芒渐渐流转之时,忽而化为一个淡淡的**……
丧生和尚冷喝一声道:“以我**,祝你之力,一时三刻,金佛护身!”
丧生和尚话音一落,果见这年轻人一双眼睛睁开,那眼球瞬即化为金色,而他整个人也显得轻盈了许多,更是忽而恣意翻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作出了几个佛家常用的佛印。倒似他天生就是佛门中人。
丧生和尚脸上一喜,道:“你快去吧,助那三人一臂之力!”
年轻人旋即领命,猛然间腾升而起,朝着那仍在战斗中的人群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