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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正站村口向下面阳沟里看一群人如何是将一根粗重的水泥电线杆从地上竖来的,一个穿着工作服带着带着橘红色安全帽的人朝我挥挥手叫我:“女娃,来,过来”

“恩?”我踌躇着不想下去。

“过来,给叔帮个忙”

他笑着往上走着说道,两鬓的汗水直直往下淌,满脸灰尘,像个大花脸。

我颠簸着走下去,他取掉手套伸进工作服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片刻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伸给我,憨厚的笑着说:“女娃,你帮叔叔进你们村买盒烟吧?”

“村子里不卖烟”

我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钱没有伸手去接。

“不卖啊?”

他的笑容有点傻气的笑着,大概是觉得有点不信。

“那..你去帮叔叔卖个贴伤口的吧?怎么样?”

他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让我看,粘着黄色泥巴,带着黏稠的血痕,我痴着的看着他的指头,他微微动了一下,凝固的褐色血块中鲜红的血液便刷刷浸出来了。

“刚才给电线杆压上了,这可是为你们村子啊”

他怕我不肯去,解释着说道。

“没有卖贴伤口的药”

“怎么连这都没有啊”

他的笑容有点僵直。

“难道是没有小卖部?”

他这下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显然我的回答让他失望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那一刻,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钱也缓缓的抽了回去,重新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那..,你去玩吧”

他无奈的转身朝下面沟里走去,边走边摇头。

看着工人沮丧远去的背影,想到是在为村子里忙活着,我便急步走朝家里走去了,身后有推土机发动机轰鸣的声响传入耳中,慢慢减弱。

我进家门口的时候柳儿姐正提着一桶热好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哧哧的冒着白色水蒸气,院子大铁盆里放着炕上的单子与她换下的内衣。

“刚才又跑哪去了?”

柳儿姐瞅见我了将水桶放在地上问我。

我急着去奶奶房间随便应着。

“善爱,有什么要洗的衣服换下来拿出来,姐给你洗了”

柳儿姐边拿木瓢往铁盆里舀着水边侧着脸对我说。

我应着进了奶奶房间,奶奶又在拿着她那把桃木剑在手里端详,见我进来又揭开箱子放了进去,合上盖子了,不知道为什么,把桃木剑隐约中对我有一种微微的震撼,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我,一走近它,都会莫名的感觉全身发麻,脚步上带了重量,不过奶奶一把它放进箱子里立刻好多了。棕色木箱子上金粉油漆的观世音图暗发出金黄色的光线在贴着旧报纸的墙上投了一个完整的观音图暗。

“又乱跑去了?”

奶奶棕黄色的眼球转向我问道,自从身体恢复后声音也高了,有力的声响震的窗户上的玻璃噌噌的颤响。

“奶奶,咱们家有弄伤口的什么药没?”

我径直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把哪弄破了?”

奶奶利马关心的问我,生怕是我受伤了。

‘那你问这干吗?”

奶奶更是不解。

“刚村前有个载电线杆子的工人把手指压破了,让我给他卖贴伤的药”

“哦,那没有卖的啊”

奶奶摇头道。

“你等等,我找找看,还有点膏药的”

奶奶恍然想到了赶紧又打开箱子翻了起来。

我就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奶奶把桃木剑取出来放到了炕沿上,低头在箱子里翻找,我不顾上次被突然激倒的教训又想去摸摸见看起来油光锃亮的剑身。边悄悄走过去,就感觉那剑微微的颤动,我慢慢将手匍匐过去,这一次我是准备摸剑身,慢慢的伸过去手,那种阻止手掌前行的力道越来越大,可是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就当快要触摸上时,我全身又是一阵麻木,双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又哐啷一声坐到了地上。

“给你说了,不要摸这东西,你怎么就不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