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听了杨县长的话,闷闷不乐,脑子一片茫然。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茫然。他想一个农民,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开公司也是我自己为了秋庄人致富,也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安逸的生活,为何到了如此田地,得罪了人,不知咱办!
他一边走一边暗暗地思考着这问题。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刘娟的车边,他突然看着刘娟和格林两人抱着亲嘴,见他一来,立即停了下来。刘娟笑着说:“你不可能站好久了吧!”
“你说什么?我不是没亲过女人的嘴巴!”
刘墉说话语气重了点,刘娟也知道他心情郁闷,便问:“怎么了?郑县长骂你了吗?”
“骂我什么?走,回家去!”
“你说话刚才不是这样了,温温和和的,去了郑县长办公室一趟,回来就变了样!我说你刘墉,你的缺点就是多,天大的事情应藏在肚子里,不要表现在脸上。别人看了会记在心里,暗暗地觉得你这人,做事不可靠了,妇仁之人!”
刘墉见刘娟说话教训他,笑着说:“你不晓得我烦了!”
“烦什么?”
“我现在是科级干部了!你说我拿它干嘛?”
“真的吗?——这是别人想一辈子也想不来的了!”
“哼!什么话!我正在发愁了!”
“为什么给你科级干部?”
“说我为秋庄作了贡献呗!”
“那太好了!——刘墉,你有那能力,可以去官场混一混,也可为老百姓作点贡献!”
“什么贡献?我一个老农民,知识浅薄,没几个人认识我,我当官那个相信我?”
“人在官场,当然有人会认识你的。你手里有权力了,别人要求你办事了。”
刘墉说这事,脑子越来越大,也就不想说下去了。他对刘娟说:“走,别说这事,说着就没劲!”
刘墉们来到秋庄,没上班的一伙婆娘在地里种蘑菇,见来了一辆车,也就围了过来看。她们见着是刘墉和刘娟也就议论开了。刘娟不是去了美国吗?现在为什么又来秋庄了?
刘墉看着还未下班,他笑着对刘娟说:“刘娟,去工厂看一看吧!”
“好!走,去看一看,给你提一点意见!”刘娟笑眯眯地说,一双眼睛也就闪一闪的,像是在给刘墉传神。
刘墉刚走到公司的大门口,刘辉跑了出来,大声说:“刘墉,肖镇长来了!他叫了一伙人来呢!你得安排他们吃饭吧!”
刘墉想到吃饭,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腊肉也吃完了,也鸡已杀完了,吃什么饭啊!他正愁着,肖镇看见他了,老远站在车间门口,高声喊:“刘墉,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傍晚才回家呢!你不来,我正准备走呢!”
“忙什么?玩一会,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了,看一看能否提一点意见!”
“我有意见了!我给你说,公司要添的东西很多啊,桌子椅子,还有工作服。你刘墉这些东西得准备了,一公司要壮大,也就得像个公司的样儿。”
“好!我下批蘑菇卖了,我就给添加!”
肖镇长突然看着刘娟和格林站在刘墉旁边,问:“这是刘教授的女儿吧?”
“是的!”
“你好!肖镇长!”刘娟笑着说。
刘墉见刘娟在,像有心里话要说,东张西望一会,小声地对刘墉说:“走,去你家里坐一坐!我有话和你谈。”
刘墉和肖镇便往家里走,他刚走院子,老爹刘科成跑来了。刘墉看他喘息未定,问:“你忙什么?”
“刘墉,得去村子里买一只鸡来杀了,家里的鸡已杀完了。我看一看村子里还有腊肉没有,也去问一问!”
“不用了!我们随便吃一顿就行!刘老爹,我说别忙了!”肖镇长笑着对刘科成说。
“好吧!你去得了!”刘墉对刘科成说,便转身对肖镇长说:“你放心,来秋庄,一顿饭得吃了!”
“刘墉,我真让你为难了!那日,我一定叫人送一头猪来给你过年!”肖镇朗声说。
刘墉想着过年也就一个吧星期了,不晓得肖镇长说话算不算数,若是真的话,杀了犒劳全村人。他想着,也就露出了笑容,便对大伙说,坐一会吧。他便进屋去找凳子来给大伙坐。家里没有人,老妈和几个外甥去地里种蘑菇了。
刘墉把凳搬给大伙坐,刘娟站着一看,也没有凳子,便对刘墉说:“我们回家一趟,你陪肖镇长们吧!”
肖镇长赔笑,说:“多玩一会啊!”
“我得去看一看我老妈!”刘娟说着和格林走了。
肖镇长见大伙坐着聊天,刘娟也走了,便小声地对刘墉说:“刘墉,我有事与你说。”
肖镇长叫刘墉到院墙外,说:“刘墉,我刚才接到郑县长的电话,上级可能明天来县城考查,说了一定找你谈话,同时我也是考查的对像。我今天来没其它的想法,也就希望你实事求是地评价我。我干了二十多年有基层干部,不想一下子被其他人一句话毁了。郑县长说了,若我有机会,也可以竞争一下副县长!”郑县长语重心长地说。
刘墉也想了解一下杨县长,说:“不知杨县长有没有关系?我们一边急也是没用的!”
“县长是靠选举,不是靠关系!你放心,上面下来考查,如果郑县长一致好评,那不用说了,肯定让他继续留任。——虽然说杨县长以前是杨省长的秘书,来我县挂职,支持他的人也有,不过大多是一伙趋炎附势之人,想必日后杨县长也不会提拔的。如果支持郑县长,我是了解他的为人,不会忘恩负义!你刘墉在这关键时候一定把握机会了!”肖镇长严肃地对他说。
“我也想实话与你说,你我们是兄弟。我真晓得选择谁好!我去县政府刚才见着了郑县长,他也与我说了此事。可是刚一出门,也遇上了杨县长。他也说了一大堆话,让我有点迷糊。他说我的科级干部是他向省领导要求的。其实我一点不想这个科级干部。”刘墉灰心丧气地说。
“你说什么话?我干了一辈子的工作,也就盼着呢。你想一想,你好年轻了!——别傻了!听哥一句话!”肖镇长一脸的诚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