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让林山和闻人清晗都不禁吓了一跳。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竟然毫无察觉,这要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后怕。
紧接着,他们一起转过身,便见到一个拄着拐杖佝偻腰,一脸褶皱满头银发的老妪,目光冷漠的看着两人。
林山知道,此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修为定然比自己强大太多,再加上这老妪看上去很是年老,所以态度恭敬的拱了拱手,问道:“老婆婆,您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妪哼了一声反问道。
林山不免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然后又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叫住我们兄弟,有什么指教?”
“哼!在我老婆子面前,还敢撒谎,掌嘴!”
话音未落,一巴掌冷不丁的抽在了林山脸上。
林山甚至连闪避的意识还没产生,脸上就挨了一嘴巴子。
“喂!你到底什么人?
凭什么随便打人?”
旁边的闻人清晗看到林山挨打,下意识的就站出来,脸色不善的质问道。
“闻人怀的女儿,总算还有点气魄。”
老妪笑了笑说道。
“你知道我父亲?”
闻人清晗凝眉问道。
老妪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继续说道:“小丫头,你身负血海深仇,难道就不想替你的家人报仇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家的事情这么上心?”
闻人清晗警惕的看着老妪问道。
老妪咧嘴一笑,满口牙竟是掉了一多半,使得她的笑容看上去很诡异的样子。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谁?”
闻人清晗问道。
老妪耸耸肩,反问道:“你自己不是已经查到了吗?”
“你是说阎松?”
闻人清晗道。
老妪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人清晗蹙着眉头道。
“你闻人家的血案,凶手可不仅仅只是阎松。”
“还有谁?”
闻人清晗顿时情急的追问道,但紧接着又似乎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施了一礼,拱手道:“还请前辈告知。”
“你们之前不是捡到了一块令牌吗?”
“前辈说的是血宗?”
闻人清晗道。
“阎松只是赵正义的狗腿子,准确的说,赵正义还有赵家,才是你真正的仇人,另外还有血宗,他们的手上都沾染了你们闻人家的鲜血。
但你的仇人还远远不只他们,你可知道,你外公一家已经被灭门了,而这件事的真凶,迄今还没查清楚。”
老妪缓缓说道。
林山悄悄观察老妪的表情,但却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也猜不出这老妪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她又知道这么多内情,貌似也不是个无关之人。
“什么?
我外公一家都被灭门了?”
闻人清晗面色苍白,身形也禁不住晃了一下。
即便她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沉默了半晌,林山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闻人家的血案,还有清晗外公一家被灭门,可是那对鸳鸯佩惹的祸?”
老妪看了看林山,这次倒没有再冷嘲热讽,也没有动手,回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对鸳鸯佩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才为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不知那鸳鸯佩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山好奇的问道。
老妪若有深意的看了林山一眼,伸手说道:“那块玉佩你该还给我了。”
林山看了看闻人清晗,并没有立即归还,这时候闻人清晗说道:“前辈,那块玉佩是家母所有,也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留在你们这里,只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们不介意,那你们留着也行。”
老妪并没有坚持。
“多谢前辈。”
闻人清晗道了声谢,接着又好奇问道:“您刚才说,那块玉佩该还给您,莫非这块玉佩一直在您手里?
您当初又是怎么得到的?”
“这是我从赵正义那里偷来的。”
老妪似乎还有些得意,嘴角忍不住抿起一丝笑意:“当年你闻人家遭遇横祸,全都是因为阎松。
想必你也清楚,阎松曾跟你们家是姻亲,所以你父母对他很信任,就把鸳鸯佩的事情告诉了他。”
“可是你父母万万没想到,阎松就是个卑鄙小人,他随后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赵正义,从而博得了赵正义的信任。
当年的血案,就是赵正义一手策划实施的,还将这个黑锅成功的甩给了,当时来追查鸳鸯佩的血宗。”
“前些天,魁南古墓开启,赵正义却没参与,可是因为前辈?”
林山将心中怀疑问了出来。
老妪点头道:“不错,是我用玉佩引他去了北岭,本来我已经设计好了埋伏,可是赵正义奸猾狡诈,竟被他逃掉了。”
“于是前辈再生一计,将玉佩放在了阎松的书房里,想挑起血宗跟赵家厮杀?”
林山接口道。
老妪这时有点对林山刮目相看了,点头说道:“你猜的不错。
我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这件事最终却被紫苏给搅乱了,还让阎松对她产生了怀疑。”
“前辈要实现这个计划,想必是知道阎家有人是血宗的细作,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人就是福伯吧?”
林山接着道。
“就是他。
在十多年前,此人就被血宗收买了。
我也正是调查到这一点,所以才将玉佩拿了出来。”
老妪道。
林山皱了皱眉头,有些费解的问道:“既然福伯是血宗的奸细,那他为什么在得知玉佩在赵正义手中,却没向血宗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