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04年的国庆节,每年国庆节,都有许多新人结婚。
下午一点,刘文东和仉凡在婚礼司仪的带领下开始先从包间开始敬酒,而酒店门前,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则已经开始忙着拆彩门和红地毯,准备运往下一个结婚的人家去了。
刘文东的婚礼在整个凤凰岭村历史上,绝对算的上是最奢华的了。单说这酒席数量,那可是整个凤凰岭村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原先村里面,就说赵志江这一辈的时候,他是1982年结婚的,那个时候,能有四五桌酒席就算非常厉害了,而普遍的情况呢,则是两桌酒席,一桌男席,一桌女席罢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没有什么,物资短缺,跑遍全村凑出两桌酒席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一直到九十年代的时候,老一辈人喝酒,还都是用锡壶温酒,然后小酒盅抿酒。
那个年代酒也少,没有管够这一说,然后用小锡壶呢,倒上一酒盅,还得行个酒令,一酒盅还得喝个六口八口才下去。
到刘文东结婚,已经是2004年了,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富起来了。而刘文东呢,本身又是个特别大方的人,甚至于说在很多方面他要比赵青山,还要大方。
什么是大方呢,你如果有十块钱,你张手就把十块钱花了,这才叫大方。要说你有一万块钱,然后张手花了十块钱,那根本不算什么。
刘文东是前者,他手里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赵青山是后者。
外表看起来,两个人一样大方,但是赵青山心里清楚,刘文东是真大方,而赵青山呢,花钱大手大脚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他还会有更多的钱,所以眼前花掉的,他不心疼。
今天赵青山一家都来吃刘文东的喜宴,不过,大家没到一块儿坐。赵青山被安排和鲁中钢铁厂的领导坐在了一块儿,而赵志江则被安排和青山农业以及凤凰岭村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在一块了,张慧芬和甜甜姑娘一个包间,他们跟村里来的有头有脸的女人们坐了一桌。
下午两点散席,赵青山他们这一桌散得算早的。虽然说赵青山看起来面相年轻,但是因为刚才是他给刘文东念的证婚词,所以那些鲁中钢铁厂的领导们呢,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然后一打听,弄清楚这位就是赵青山之后呢,便立马格外的尊重起来,非得让着赵青山往上手去坐。
然而赵青山毕竟年轻许多,而且面前有人介绍着,这里面有个总厂副总级别的领导,于是赵青山便让着姓胡的副总坐了个一把手,而自己呢,则推脱了半天坐了个二把手。
一场酒席下来,大家也都算认识了。
原来自己在鲁中钢铁厂里的知名度也挺高的,而最让大家佩服的事情呢,就是自己身为一个老板,出手就给自己的手下买了一套婚房。
这件事情可是一传十十传百,很短的时间就在整个鲁中钢铁厂传开了,要说,鲁中钢铁厂的中层领导为什么会那么尊重自己呢。
2004年的时候,刚好鲁中钢铁厂在牟汶河边上修建的御龙湾小区开盘,当时摇号排队的,许多人都没有买到房子。然后呢,整个老百姓张嘴闭嘴议论的,就是房子。
而赵青山忽然一出手就给自己手下买房子,这个新闻真的是太震撼了。
甚至于鲁中钢铁厂的许多职工都在打听这个老板还要不要人,下一步还打算跳槽呢。
当然了,酒席上大家说的都是玩笑话,然而认识了这些领导呢,赵青山心里面却在默默得打着个小算盘,过年的时候,如果说能给厂子里开发一些福利产品的话,那么自己可就一下子赚一大笔了。
自己养鸡的,自然要在鸡上面做文章了。
中国老百姓,过年讲究的就是团圆,就是吉祥,然后过年吃团圆饭呢,北方的水饺,男方的汤圆就不用说了,饭桌上面,要是少了大公鸡肉和大鲤鱼肉,那就不叫吉庆有余了。这两样菜,每家每户过年的时候,可都是需要准备的。即便是说有的人家厨艺有限,做出来的不好吃,但是也得讨个彩头不是。
既然说大家每年都得买鸡,那么如果说自己下一步跟厂里搭上关系,然后说让厂里过年发福利的时候,加进一只白条鸡,那肯定职工们都高兴。
要知道,整个鲁中钢铁厂,在2004年的时候,总共的员工数量可是四万人啊。
四万人,那就是四万只鸡,按照一只鸡赚五块钱计算,那都有二十万呢。
再说了,如果能跟鲁中钢铁厂里先从鸡的文章上做出了活儿,下一步还有很多可以进一步合作的路子。
赵青山和刘文东一块在酒店门口跟领导们告别,完了之后赵青山忙将旁边仉凡的大哥仉培和拉到一边,问道:“大哥问你个事儿,刚才跟我一桌的那个什么副总,大家都叫他李总的,大名叫什么?”
“你说的是刚才跟你握手的那个?”
“对,就那个。”
“那个是我们总厂的副总,叫李涛。”
赵青山一听,心里就乐了,没想到这个老仉家这么有背景,连李涛都会来喝老仉家女儿的喜酒啊。
李涛,虽然这个名字很普通,但是现在已经是鲁中钢铁厂副总的李涛,却一点都不简单。
赵青山知道,接下来从2004年12月1日,一直到2012年的6月份,李涛一直都是鲁中钢铁厂的总厂书记,一把手。
如果说自己能跟李涛接上了关系,那么接下来给鲁中钢铁厂的职工发白条鸡当福利的事情,不就很简单了?然后接下来跟厂子里的更深一步的合作,不也更加容易了?
“嗯,李总人不错,大哥,抽个空,你跟我咱们一块找李总好好地喝一杯。”
仉培和笑着对赵青山说道:“李总原先是我爸的徒弟,在车间里的时候跟着我爸干了一整年,等有机会啊,你让我爸叫他肯定能叫出来,你让我叫他,那肯定我没那个面子了。”
赵青山若有所悟得点着头,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