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和苏菲听他这一说,顿时都来了精神。 “你说说看。”姜北说。 “姜兄弟,你说过,在这个世界,我们都是一群被饲养的鸡,而主神,也就是赤白,就是一个变态的疯狂饲养员对吧?” 姜北听了点点头。 “一只鸡是斗不过饲养员的对吧?”云七海问。 “也许吧,”姜北说:“除非出现奇迹。” “我们这个养鸡场的饲养员只有赤白一个吗?”云七海又问。 “当然不是。”姜北说。 “那,既然鸡斗不过饲养员,那其他的饲养员能斗过赤白这个变态饲养员吗?” 姜北听了心中一动,说:“你的意思是……” 云七海嘿嘿一笑,说:“赤白是这个世界的主神,在这里无所不能,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个世界的主神可不止他一个,他能降临到这个世界,其他的主神就不能吗?” 姜北激动的问:“你能联系上其他的主神吗?” 云七海摇头,说:“不能。” “我靠!那你说个屁啊!”姜北急道。 “但是我知道有人能。”云七海笑道。 “难道是……”姜北已经猜到是谁了。 云七海笑道:“不错,是墨非。” 姜北看了眼苏菲,有些为难,说:“但是,我们和他之间……” “此一时彼一时了,”云七海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只要我们主动找他,过往的那些恩怨我想并不是问题,墨非是个理智的人,在这一点上他很开明。” “你觉得呢?”姜北问苏菲。 苏菲犹豫片刻,说:“对不起,如果去找他的话,恐怕我不能跟你们同行了。” 姜北听了默默颔首,表示理解。 苏菲说:“小北,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跟盖德作对反目,我们之间不论再怎么闹,关上门往大了说都是内部矛盾;但如果我跟墨非站到一起,那性质就不同了。不论盖德变成什么样,他毕竟是我的……我不能背叛他。哈娜托斯跟墨非斗了这么久,如果我跟着你们去找墨非,那就是对以往的背叛,对组织的背叛,更是对自己
的背叛,而且,将来我也无颜去见那些死去的兄弟,小北,希望你能理解。” 姜北轻轻握住她的手,说:“苏菲,我能理解,我不勉强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针对的是Eivso病毒而不是盖德,我的本意是想救人,而不是跟盖德作对。我跟他之间就算绝交,也不用非得拼得你死我活。我们只是理念不同,对事不对人。” 苏菲也回握住姜北,微笑着说:“小北,我能理解。” 两人会心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知道墨非现在在哪里吗?”姜北问云七海。 云七海笑道:“当然,找人可是我的特长。”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姜北说。 几人出了诊所,苏菲一路搀扶着姜北,一直来到云七海的车前。 “小北,你保重。”苏菲说。 “苏菲,你也保重。”姜北笑道。 分离在即,苏菲看着姜北受伤的胸腹,失明的双眼,一时间悲从中来,她一把抱住姜北,眼眶一红,险些又哭了出来。 姜北迟疑了一下,也缓缓伸出双手,将苏菲抱在怀中。 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两人紧紧相拥,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平安夜! 一旁的云七海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小北,我会回到马尔代夫,还是原来那个地方,我在那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苏菲轻轻的说。 “好的,办完事后我就去找你。” 苏菲松开姜北,两只手捧起他的脸颊,动情的说:“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噢。”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的。”姜北微笑道。 苏菲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退开两步,强作欢颜的说:“小北,记住你今晚的话,一定不要食言哦,不然我饶不了你。” 姜北竖起三根手指,假装板着脸说:“君子一诺,
绝不食言!” 苏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这时,不知何处的教堂传来悠远的钟声,钟声飘飘荡荡,起起沉沉,在大雪飞扬的宁静夜晚之中,显得格外镇迫人心。 平安夜过去,圣诞日来临了。 姜北和云七海上了车,在这悠扬的钟声和漫天的风雪之中绝尘而去。 云七海从后视镜中回望苏菲,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人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见了。 他开着车,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我都没怎样,你叹什么气啊。”坐在副驾驶的姜北说。 “唉,我是觉得可惜,”云七海摇头晃脑的说:“你说,为什么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呢?” 话音刚落,姜北抬手给了云七海一脑勺。 “诶!我靠,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看见!”云七海惊道。 姜北指了指眉心,说:“我肉眼瞎了,但是天眼还在。” 云七海瞥了他一眼,说:“得,我服了,为了这点破事你也开天眼,就你现在那微弱的元念,你这是做死啊。” “我并没有故意开天眼,”姜北说:“自从我瞎了之后,我总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状态就跟开天眼时差不多。” 云七海一愣,说:“竟然还有这事?” “当然,你要是好奇的话,你也给自己戳瞎试试?” 云七海听了连连摆手,说:“得了吧,我可不像你那么蠢,再怎么样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 姜北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缠下去,问:“我们这是去哪?难道墨非现在也在东京?” “是啊,也在东京,盖德前脚来,他后脚就到了。”云七海说。 姜北一惊,不解的问:“那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盖德搞出这么大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知道呢,”云七海说:“也许是之前被赤白吓破胆了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怂了,这家伙的心思难猜的很,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总之见到他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飞驰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墨田区,一路向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