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容儿,我和你说,虽然变异灵根的修习丝毫不必天灵根慢,但你要是偷懒的话,三个月也是提升不了…一阶…的……”
害怕花想容记不得修习的口诀,聂魄特地来来回回念了三遍。可是,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头再次禁制的人,却看见了把人气吐血的一幕。
小姑娘是没偷懒,她直接躺在洞室边缘的竹榻上睡着了。看样子,睡得还挺舒服。无奈地起身进入禁制:看样子,今日是不用修习了。这丫头,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办……
聂魄心下想着,就想把人背出禁制,矮身伸手想要扶起人家时候,只觉得耳边一声轰响,他的身子随着花想容的身姿一同震荡了一下,他不由得怔在当下。
“突…突破了?”
直待聂魄讷讷地震惊于此的时候,熟睡中的某人也因为突破的震荡而醒来。花想容揉着惺忪的睡眼,仰眸看向聂魄,瞧见他正在想洞室四下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容容,下品敛息丹,快!”听见小狐狸的话,她就有预感聂魄要看向自己,不由得来不及多想为什么从中阶丹药改服下阶,直接打呵欠一样地掩口服药。
“容儿,你刚才干什么了?”聂魄忽然蹲下身,他进来的时候只注意到花想容睡着了,并没有仔细看洞室里面。
此时,因为她的突破,他才注意到,洞室里的灵气变得很稀薄。再望了四周一下,墙壁里在慢慢渗入灵气,似乎是才补充进来的架势。
“我?对不起聂魄,那个什么诀的太助眠了,我睡着了……”她仰视聂魄习惯了,忽然和他这么平视,真是有点紧张,这话半真半假。
但是,她好像抓错了重点,人家在意的并不是她偷懒一句口诀也没听。
“不行,容儿你听我说,寻常人刚开始修真的时候,第一阶少说也得修习三个月。即便我和哥天赋异禀,半月也是特例。你这样睡了一觉就提升一阶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咱们得想办法消耗掉这灵力,不然…不然…一定会被当成是……”
шшш⊙ttkan⊙c o “妖怪?”
“容儿……”
“除了身子不再发虚,我并没有觉察到一点修真与之前的区别。所以,像我这样的妖怪,聂魄你,不觉得可怕么?不想远离么?”
聂魄说她提升了一阶,那么就是说,小狐狸让她服用敛息丹,帮她掩去了先前那次提升的事,她面前的人,并没有发现,其实她现在是练气前期二阶的修为。
她和聂魄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时刻,她没有逃避,该来的早晚都要来。她又不是第一次被相信的人舍弃,所以,她和聂魄之间,至少还有真诚,哪怕是决裂。
花想容已经做了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聂魄听了她的话,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以后,竟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而后灿烂地笑了:
“没事的容儿,突破、提升就是那么回事,以后多试几次,你就见怪不怪了!看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吓坏了?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闻言,花想容几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聂魄。她的鼻尖很酸,眼眶中立时盈了一层水雾。
望见这样的她,聂魄又是愣了一下,不由得缓缓提高身姿,一下将她扣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喃喃地说道:“不怕!不怕!聂魄在呢!容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怕,聂魄生或死都会守在容儿身边,谁也别想欺负容儿。”
听了聂魄的话,花想容无声扬起了嘴角。
哪有这样的人,就连死了,也不放过人家?这感觉,真好。
后来,她就在聂魄的背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药园,不仅回到了药园,还进入了暗室中。
枕在聂魄膝上醒来,视线中除了有一个食盒,还有厚厚几叠符纸、符笔和烟墨朱砂。
难道?之前的信誓旦旦,终于只是利用么?
花想容无声想着,静默地望着面前的那些制符箓的器具。
鼻尖被点了一下,紧接着就传来了聂魄的话音:“懒虫醒了?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来制符,不许强求自己非要制成一张符箓知道么?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身上的灵力耗光,那样才不会被哥哥们注意。”
闻言,花想容眨眼一下眼睛。是呢!她还真是傻,聂魄是一个有修为在身的筑基期修真者,他怎么会连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都分不清楚呢?
可是他的话,她能信么?她该信么?
“容容,吃东西,信不信的,你照着他说的去做。凡人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的?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反正你要是不想在他面前制成符箓很简单,笔尖歪点、稍微迟疑一些。制符箓素来讲究动作连贯、行云流水,不要兀自猜忌,有时候很伤人心的。”
听了小狐狸的话,花想容默然颔首,算是回答他,也算是应了聂魄。
干啃了一些干粮,她一直在担心聂魄对她的心思到底是真是假,根本没有心情去吃人家为她准备的“最爱”鸡肉。
“只吃这么少?难道你不觉得饿么?不会吧?就算是身负修为,也不会这么快就能适应不吃东西的状态?”聂魄一边纳闷地说,一边将一碗粥送到她面前。
见她摇头去拿符笔,他夺下符笔再次把粥碗强塞给她,她只得默墨喝粥:流光,原来身负修为以后,是不会感觉到饿的么?
“嗯,有一部分人是这样的。但是这部分人是潜心修习之列,不同于那些为了想成仙而修习的人。像小吃货,我看他平时要不是遇到你亲自下厨,基本上就不太吃东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瘦?”
听了小狐狸一席话,花想容不由得一面往嘴里送粥,一面抬眸看着也像模像样拿起符笔在一张符纸上比划几下的人。
不过,见到他把朱砂“啪嗒”一声晕了多半张符纸,她不由得抿了下嘴,生怕人家发现自己在偷看他。
唏哩呼噜地把一碗粥倒进肚子里,花想容把碗送到聂魄面前,浅笑望着他道:“这下行了么?”
她忽然不想怀疑聂魄,不想“疑心生暗鬼”,人生得一知己是多么难得的幸事,就算是再犯险一次也罢。
这一回,她祈求,老天可千万不要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