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崔觉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抱着唐绵绵在床上吻着猫腻了一会儿,十分钟不到唐绵绵就挣扎着坐起来,红着脸蛋儿一边理着头发一边正儿八经的道:“不行!我们都被妈撞见好几次了,再被撞见一次我这脸没地儿搁了。快起来,你出去陪我爸下会儿棋去。”
“下棋这方面你是高手。”崔觉也坐起来,伸出双手抱住唐绵绵,热热的呼吸便又撒在唐绵绵的肩上。
“嗯……”唐绵绵忍不住的一声嘤咛,反手抱住崔觉的头颅一声声的喘息着,“别……吻那儿……小心留下印子……”
“你的毛衣是高龄的。”崔觉低声的咕哝,说罢还重重的在她白嫩的颈脖上用力一吸,唐绵绵轻声呻吟,崔觉才放开了她。
“老婆……”崔觉又亲了亲唐绵绵的脸蛋儿,低声唤道。
“嗯?”唐绵绵其实是爱极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也许是因为小别胜新欢,这两日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变得特别的甜蜜,哪怕一个拥抱也变得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心跳加速。所以她躲在房间里明明知道家里人会有别的想法可她就是舍不得出去想要被他抱着再猫腻一会儿。
“你好香。”崔觉吸了一口气,舌尖在唐绵绵的脸颊轮廓处轻描淡写的滑动。
“你好肉麻……”唐绵绵缩着脖子咯咯的笑,因为真的好痒,痒的自己全身都要麻痹了。
“喜欢我肉麻吗?”崔觉低声却问。
唐绵绵很久很久才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淡淡的允道:“嗯……不过,偶尔一下就好,经常的话……我会感觉不真实。”太平常的肉麻会让她每天活得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这是不是犯贱呐?
崔觉又轻轻的笑了起来:“傻瓜……好,以后我就偶尔给你肉麻一下。”让他每天肉麻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你们两个要不要出来吃午饭了?”唐妈妈的声音突然从门板外传来,也没有敲门便是突然这么一句。唐绵绵吓了一跳,吓得猛一下便推开崔觉,站在床下一副拘谨模样。
崔觉低低的笑了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先回到了唐妈妈:“妈,我们马上出来。”
“咳……都怀孕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唐妈妈嘀咕着走开,唐绵绵的脸便红透了。
“都怪你。”唐绵绵回头瞪着崔觉娇嗔的抱怨。
“好,好好,都怪我!”崔觉举手投降,这个时候什么都要顺着她,让她没有一点儿不称心和不如意便是他的生活目标了。
唐绵绵跺脚捧着脸后悔大叫:“快出去啦!完了完了,我妈又该给我遭白眼儿了!”
“你放心,你老公在这里,所有的白眼儿我来承受,你只管安安稳稳埋头吃饭就好了。”崔觉知道唐妈妈根本就不会对她的女儿做什么白眼儿,她不过是担心两个人大白天就做出什么对女儿不安全的事情来才会突然出现说那么一句而已。
“你说的哦。”唐绵绵脑子没有那么灵活,她还真的以为唐妈妈在看不习惯两个人如此腻歪的躲在房里,所以现在还真的有些后怕。
“嗯,我说的。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尝尝舌尖上的唐家。”
唐绵绵又一下笑了出来,于是便被崔觉拉着走了出去尝尝舌尖上的唐家。
这顿午饭一家团圆也不容易,大家吃得开开心心的,唐植树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唐妈妈也比不上唐绵绵,但的确是个潜力股味道还都不错。
唐妈妈也没有提起那会儿唐绵绵和崔觉躲在房间里的那件事,唐绵绵正在暗暗松气时却又听见唐妈妈道:“前些天我看了一个电视剧,是个宫斗剧,里面有位妃子啊怀了孕都已经五个月了,可是皇上却情不自禁的与她行了房事孩子就掉了。”
唐妈妈突然莫名其妙的说此一言唐绵绵如果还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也就是真的笨了,老妈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于是低着头红了脸,心里却在想唐妈妈说的那件事,这电视里演的东西毕竟是假的吧?
唐植树憋着气儿的笑,唐爸爸振声一咳:“那电视里的情况能和绵绵他们一样吗?那个妃子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个死胎,而且皇上是闻了催情香才会一时失控的鲁莽伤了胎!你不要把不对情况的事情说出来吓唬孩子们!”
唐爸爸瞪着眼睛维护唐绵绵说话,唐妈妈被扫了面子脚在桌下狠狠的一脚踩在唐爸爸的脚背上,低声咬牙切齿:“少说话,我就是担心他们!”
“妈……”唐绵绵颤抖的望着唐妈妈,她这根本就是吓唬自己嘛,还不承认。
“爸妈,我……是个有分寸的人,你们大可放心,我会保护好绵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崔觉在桌下握住唐绵绵的手,郑重其事的对唐爸爸和唐妈妈保证道,唐妈妈这才算了,唐爸爸笑眯眯的不停点头,虽然脚背有些痛不过也是不影响自己现在的心情的。
吃了饭唐妈妈刷碗,崔觉陪着唐爸爸下棋去了,唐绵绵则带着果果到唐植树的房间去聊天。
唐植树将红包递给果果:“呐,舅舅送给你的红包。”
“哇!”果果立即紧紧的抱在怀里,踮起脚便在唐植树脸上又狠狠的亲了一口:“谢谢你舅舅!”
“昨天爸爸妈妈给你拿红包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开心啊!小丫头偏爱舅舅嘛!”
果果一下子红了脸,抱着红包跑到一边去玩了。
唐绵绵冷冷哼着,唐植树得意的摇了摇头:“姐,异性相吸的道理你不得不承认,果果就是更喜欢我这个舅舅一些。”
唐绵绵笑了起来,不过看到果果那屁颠儿屁颠儿的开心小模样她哪里又会真正的生气?反而很开心自己的家人与她的关系如今如此的好,他们没有把她当外人这便是自己最期望的。
“对了,说正经的事儿。”唐植树拉住唐绵绵的胳膊在床边坐下来,唐绵绵这才把眼神从果果身上移回来看向植树:“怎么?”
“姐,唐延哥开车撞死了,还有禾姌姐因为绑架你们,他们如今坐了牢,这些事儿我也是回来爸妈都才告诉我。很抱歉那段困难的时候我不在家没有陪着你陪着爸妈。不过事情错不在你,即便大伯、二伯他们与我们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也不要内疚,我知道该帮的你都帮了,至于没有理由的要求你不必放在心上。”
唐绵绵没想到唐植树现在竟然还说起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的还是爸妈他们。大伯和二婶儿为难我不怕,我就怕他们为难爸妈他们。唐禾姌的事情他们没有理由说什么,毕竟她伤害我和果果在先。唐延我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帮他,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崔觉成为对得起唐家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法律和国家成为一个徇私舞弊的人对不对?别人不理解,家人不理解他我多不怕,我最怕的是人民对他的不理解,那他就完了。”
唐植树笑了起来:“总的说来,你现在心里还是以姐夫为最重对不对?”
“不是……植树,他是个好人,是个英雄,他娶我的时候功成名就,而这功名无论如何也不能毁在我手里,我不愿成为祸水。我要成为他的贤妻和孩子的良母,难道你不希望姐姐做个好妻子好女人吗?”虽然这里面也有牺牲,牺牲掉唐家的亲戚,可她嫁给崔觉已经别无选择。
唐植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足够了才将自己的大手掌重重的扣在唐绵绵的肩上郑重其事的道:“在我心里,你原本就是个好女人。知道吗?你说的都很对,我支持你!”
他娶她的时候便是功成名就的身份,而这功名无论如何也不能毁在她的手里。所以她就是坚持这样一个信念做着一个军嫂?唐植树了解了不少作为军嫂的艰辛,别人眼里的羡慕又哪里真正看得见她们的辉煌和闪光背后呢?
初八那一天是绝对的黄道吉日。
无论阴历来看还是阳历来看都是最易于婚嫁的头等大日子。
而这一天对于T市的具家来说绝对意义非凡,非同凡可。
两个月前才刚刚娶了儿媳妇,两个月不到便又嫁女儿。
具家的儿子和女儿都是T市有名的单身男女,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都说具家是T市所有未婚男女都挤破了头想进的显贵之家。偏偏一向毫无动静的一男一女却都在突然间宣布婚讯。具家的儿子娶了市长女儿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且这婚事办的极其低调,事后才逐渐的得人知道,也算是热闹了各大新闻报纸一月有余。
刚刚安静下来,具家便又大大方方的报道出另一出喜事,便是这具家的女儿成婚大喜,而且还安排在中国最具有名族气息的节日——春节。最让人惊讶的莫过于具家这个神秘的女儿,她的身份本就成谜,如今这神秘的婚姻又成了谜,为何毫无前兆却突然传了婚讯?
况且,这具家的女儿并不是普通的身份啊,而是本世纪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少校,羡煞了多少少女的心又捕获了多少男人钦慕的视线。所以当着一婚讯传出来整个T市乃至整个中国都沸腾了。究竟是谁又如此能力娶得这样一位军中红花,巾帼女英雄?
不过在得知对方是T市第一人民法院的法官时,那些少女们的心又落了一地,那可真正是个俊雅温润而阳光的帅哥啊?不少美女甚至都是朝着他的名字而去旁听,以至于他每一次开庭作为主法官时整个庭室都是人。
于是这两个人再联想到一起,虽然不至于政治联姻但却是真正的男才女貌。身份地位样貌都是那样的相配,更何况这婚礼还是半透明式,欢迎各大媒体在酒店门口拍照,只不过不允许进入酒店便是了,而且新闻的稿子都必须过目新人。但这对于各大媒体已经是极大的满足,这两年T市举办了不少各大高官的婚礼真是让他们过足了眼影。
因为新郎家与新娘家本就有丰厚的家底,所以婚礼在崔觉他们当初选择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时也无异议。
具光礼穿好婚纱走出来,唐绵绵、程美丽、程幺幺都确确实实的被惊艳到了。
具光礼留长的头发已经能够挽起一个发髻露出自己好看白皙的颈,刘海梳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颊两边却留了两络大卷的发丝,妩媚的女人味自然散发而出。水晶发簪别着婚纱插在脑后的发髻上,配着那洁白裸肩公主婚纱,今天的光礼无疑成了最美的女人。
“光礼!”唐绵绵惊喜的上前握住具光礼的手。
具光礼紧张拉了拉自己的手套,又抚了抚蓬松的婚纱摆,狠咽了两口口水不确定的望着唐绵绵问:“怎、怎么样,还行吧?”
“no!不是还行,”程美丽挺着大肚子上前,同样是一脸欣喜的表情上看下看了一遍无比肯定的道:“光礼,美极了。”
“真的,美极了!见过你穿小礼服,却从来不知道你穿着这么唯美的婚纱竟然比穿着礼服的时候还要美上一千倍!”
“天啦,崔解磷一定会被你美的电晕了头的!”唐绵绵拉着具光礼转了两圈,真的好美。光礼的皮肤很白并没有因为当女兵而变黑,反而因为当兵变得结实而又紧致,还散发着一股别的女人所没有的光晕。
“你早就该留着长发了,真的迷人!”程幺幺毫不吝啬的再次夸奖。
具光礼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不过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头纱和那水晶发簪,这个发簪是爷爷送给自己的,没想到爷爷还是疼自己竟然送给自己这么好的礼物,着实让她感动了一把。
“真的光礼,你留长发,不管是披散着还是挽起来都要比留短发好看太多啦。以后就留长头发啊,我觉得小叔子还真是有眼光,看得见我们的光礼美在哪里!”唐绵绵越说越激动,现在真恨不得就把光礼拉出去站在众人眼前让众人看。
“长头发我已经八年没有留了……”具光礼一直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看到她们一双双真心赞叹的眼神自己也算松了一口气,也许真的不错哦?
唐绵绵懂得光礼的心情,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你放心,我们都会为你加油的!虽然我们这两个伴娘都是孕妇,可是我们是以最大的力量站在你的背后作为你的后盾,伴你走过今天这个最重要的日子!”
“唐绵绵……”具光礼伸手握住唐绵绵和程美丽的手,看着她们,自己是真心的无比感动:“谢谢你们,真的谢谢。”她们的心意是自己收到最好的礼物也是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最大的鼓舞和力量。
“放心,还有我呢。”程幺幺也伸过手来握住三个人的手,四个女人相视而笑,她们也有他们男人完全无法插足的情谊。
女人这边惊艳具光礼的美,男人那边也在惊艳崔解磷的帅气。
崔觉拍了拍崔解磷的肩:“不错。配得上光礼。”
“总算是男才女貌!”奉天阆挺了挺鼻梁,微微笑道。
“嗯……真的不错。看来,男人也是要靠衣装,以前就知道你相貌气质也算出众,今天算是把我们在场所有人都给压下去了。”本就是崔解磷朋友的奉天晴也到了场,看到崔解磷穿着新郎装出来真心的赞叹。
崔解磷微微的呼了一口气,微微勾了勾唇对自己仿佛也颇是满意。
酒店门口站着崔家和具家的父母欢迎每个到场的嘉宾。
具爸爸不停的看着手表,一边要对到场的嘉宾表示感谢一边又低声的问具妈妈:“你快去问问儿媳妇怎么光凛还没到。”
“我知道。”具妈妈也是完全无奈,转身轻轻的溜进在大厅找在里面招待宾客的流怜。
对面的崔小婶儿转头低声问崔区长:“他们那边怎么回事?亲家母怎么溜走了?”
崔区长瞪了崔小婶儿一眼:“你管呢,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的婚礼,表现好点儿。”
“我知道。就是这婚礼怎么也该回到我们B市举行啊。我们的头脸都在B市,况且B市哪里比不上T市了?”罗小婶儿就这点儿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她没什么说的,样貌、身份、家世都比崔家好她自然没什么好挑的,唯一不满意就是不会做饭菜而且是个女军人以后也不能常常照顾自己儿子,但是这已经让她足够满意了,比起崔解磷上一个未婚妻让她要大大的满意太多。
“你少说这些话。能娶到这个儿媳妇是解磷上辈子的福气!”崔区长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崔小婶儿瘪着嘴没再开腔说话,等他们结婚后自己一定得好好教教儿媳妇才行。
而那边具妈妈走进大厅找到流怜拉到一边低声问:“光凛怎么回事?你打电话了吗?他不是今天能赶上回来吗?”
“妈,你别急。他是十一点的飞机,现在才刚刚下飞机不久,还要一会儿呢。毕竟是在任务中好不容易请到的假,他肯定很累了,你是他亲妈当然要为他着想是不是?”
具妈妈点了点头:“那自然。可是你爸爸催着我我不能不来问你。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嫁女儿罢了你爸爸和爷爷怎么就要摆这么大排场。”
流怜笑了笑:“他们疼爱光礼,这些都是应该的。”
“哼。”具妈妈冷哼一声,“我一直对那丫头没什么意见,即便她妈对不起我我也没意见,但是这事儿妈妈也曾经告诉过你,她是个不正经的孩子,心里邪着呢。就像不明白你爸爸和爷爷怎么还这么疼她。现在嫁出去也好,你爷爷和爸爸现在都疼你,她走了他们才会更对你好,全家对你好。”
流怜掩着唇轻轻的笑起来:“妈,别这样说。她是具家的女儿我只是儿媳妇,虽然她不是具家正门出来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呀。”
具妈妈叹气:“儿媳妇才是和我们生活被一辈子的人。我们家有你,她再嫁出去,以后这家门之气就会正许多了。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
流怜只是笑没说什么。
具妈妈拍了拍流怜的手背:“你也别太累了,妈妈出去忙了啊。”
“嗯,妈你也别太累了。”
具妈妈出去,流怜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具妈妈消失的背影微微的发呆。
“女儿。”流怜的肩被人猛的一拍,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脸上的笑意才真切了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不休息?”
“我们看你就忙得团团转转啊,心疼你呗。你在家里也没做过这些,具家人对你怎么样啊?”
“挺好的,你们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只是……”
流市长看女儿脸上有为难之色立即蹙眉:“怎么了?”
“没事,爸!”流怜一副大义不在乎的模样,流市长和流夫人却越加觉得不对劲,拉着流怜去了一边仔细的问:“怎么回事,你们不告诉爸爸和妈妈,我们怎么会知道啊?”
“妈,”流怜有些为难的看着流夫人,“你也知道今天要出嫁的是具家的小姐对吧?”
“妈知道。”
“她一直不喜欢我,家里人都对我很好,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光凛,都很疼我。可就是她总不喜欢我,我在家她就跑出去,也不和我说话,我总是尽自己的本分做好具家的儿媳,她就处处针对我……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说着流怜流下眼泪来,不过又赶紧的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很怕别人看见似的。
流市长握了握拳头,虽然气却也很无奈:“女儿啊……可这二小姐的身份你也知道的,她是一位少校,而且她跟着崔觉,还有他们家的地位……他们家就是惯坏了女儿,你也得忍受啊,反正她马上就嫁出去了。”
“对啊,怜儿。她马上就嫁出去了,以后就与你没关系了。”流夫人也赶紧安慰自己的女儿。
“我也是这样想的。”流怜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哗哗不停的流,越哭越伤心起来,“可是我要是不知道那件事,我就真的被瞒住一辈子了。”
“什么事?”流市长见女儿哭,心里心疼的不得了。
“爸……她以前竟然勾引过光凛。光凛是自己的亲哥哥啊,可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啊!”流怜捂着自己的脸干脆趴在流夫人的肩上痛哭起来。
流市长和流夫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加愕然,这种事情……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她不是具家抱出去的女儿吗?那也该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呀!”
“根本不是,她是小三的女儿,她妈妈还因为她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而自杀,只要用点儿心去调查就知道她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妈,我也想不在乎她对我的异样眼光,我想我是嫂子我要大度一些,可是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不停的想她是不是还是爱着光凛所以她才对我那样,我心里委屈……”
流市长再也忍不下去了,冷冷的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女儿你放心,爸爸会为你解这口气的!”
“爸爸……”
“你放心吧。”流市长轻轻的拍了拍流怜的肩便转身大步而去。
流夫人安慰着流怜:“乖啊,别哭了。你爸爸回味你做主的,她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让你伤心难过,她该死。”
流怜伤心的趴进母亲怀里,流着泪的眼睛原本是淡而忧伤却在此刻透出恨意来。
具光礼你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不要脸,谁让我的新婚之夜,即便他喝醉了满嘴喊得都是你的名字!谁让他每次与她欢爱忘情时叫的却都市具光礼!是你具光礼毁了我的幸福,让我每每噩梦连连却不敢抱怨,她流怜哪里比不上她具光礼了?她全心全意爱丈夫对具家所有的人,可他具光凛满心都是自己的妹妹,这么恶心的事她不能忍受!既然他能千里迢迢赶回来只为参加她具光礼的婚礼,那他可准备好看这一场出糗的好戏?
“有请我们的新郎新娘登场!”
强烈的灯束在白色与绿色为主打的宴会厅里扫着,始终没有落下。
难道新郎新娘不是从地毯这端走向舞台?可是却又没有看见花拱门,难道这婚礼还有别的花样?
其实唐绵绵也不知道这里面崔解磷安排了哪样,此刻也是怀揣着激动期待的不得了。
果果抓住唐绵绵的手拉了拉仰头问:“妈妈,小叔和小妈在哪儿呢?”
“他们那马上就出来了。”唐绵绵低头安慰果果,果果显然有些坐不住,期盼的眼神望着不停闪耀的灯束。
崔觉坐在果果的另一边,而他们旁边就是奉天阆一家。
莫鳏和莫莫都没有参加婚礼,唐绵绵想到莫鳏那天在医院的反常这些天她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崔觉,不知道莫莫究竟有没有事,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怀疑而已。
“哇!出来了……”果果高声的尖叫,唐绵绵赶紧望去,那圆形的大灯束此刻照着舞台背景,一座吊椅从上往下慢慢降落。
唐绵绵捂着嘴轻声尖叫:“好浪漫!”
“哇!小叔和小婶儿从上面下来呢!”果果也激动的不得的大喊。
男才女貌,一个美得不像话,一个俊的不像话,一对儿谪仙般的人儿坐在高处慢慢降落人间,开始他们的婚姻之旅。
具光礼对着唐绵绵的方向挥了挥手,唐绵绵也赶紧挥了挥手。
全场响起轰轰烈烈的掌声,唐绵绵转头看向崔觉,两个人的手从果果的背后悄悄的拉在一起,然后十指交握。
果果趴在唐绵绵的怀里,唐绵绵倚在果果的肩上。
看着光礼和崔解磷说誓词交换戒指唐绵绵想到自己的婚礼。
“我想到我们的婚礼了,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嗯……我也是。”崔觉轻轻扭头吻了吻唐绵绵的额头,唐绵绵粲然一笑。
“具光礼女士,无论富贵与贫穷,无论健康与疾病,无论过去与未来,你都愿意嫁给崔解磷先生为妻吗?照顾他,安慰他,牵着他的手一直到老?”
具光礼美得如被月光照着的白雪,那般清透明亮。
“我愿意。”如此明眸皓齿,如此肯定。
刚刚赶到踏进门便听到这一句的具光凛身形一晃,只能靠在门上喘着气看着这一切。
“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唐绵绵和奉天晴端着戒指走上舞台,具光礼取过唐绵绵手里捧着的戒指,崔解磷取过奉天晴手里捧着的戒指,两个人对视一线,暧昧的气息在神色之间缓然流走。
戒指轻轻套进对方的手指,具光礼微微松了一口气,瞧,结婚也没有那么困难嘛。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唐绵绵放了托盘回到座位,听到司仪说这一句自己也激动的鼓起掌来,心里轻轻的喊着,接吻,接吻!
“别太激动了。”崔觉握住唐绵绵的手,她现在有孕在身他可没忘记。
唐绵绵吐了吐舌,她兴奋的有些过头了,但是她真的快开心疯了。
崔解磷轻轻的抚着具光礼的脸颊,微微靠近,闻了闻她身上的馨香低声道:“我美丽的新娘,新郎可以吻你吗?”
具光礼红着脸瞥了下面一干众等,这么多人啊?
只是一眼,具光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回来了。
具光凛靠在门口的身影她还是看见了,虽然隐藏在黑暗里,可是她却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是他。
他……回来了?为了参加他的婚礼而赶回来的吗?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好累……难道他不开心吗?他结婚的时候都那样开心,他是放下一切了吧?那她何苦又再纠结那些过去呢?崔解磷……值得自己珍惜啊。
具光礼轻轻回转视线,对上崔解磷,微微点头:“当然。”
崔解磷心情激动,唇重重的便压上了具光礼的唇。
四片唇瓣火热相接,崔解磷吻得尽情尽兴,台下的人看的也是脸红心跳。
闻了足足十秒崔解磷才放开具光礼,具光礼红着脸倾入崔解磷怀里,崔解磷压抑着心跳将具光礼小心翼翼的抱着。
“早就知道你美,却没想到你这样的美。”崔解磷低声的道。
具光礼红了脸:“少说花言巧语,哼……”不过自己确实笑咧了嘴,真的很美吗?这一天具光礼仿佛找到了自信,原来自己也可以做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具光礼怎么会理解崔解磷在她换装门外见到她的那一刹那的震惊。没见她穿过白色,没想到她穿起婚纱挽起头发会美得让他没了呼吸。
婚礼的结尾是倒香槟,具光礼和崔解磷举着香槟一同往叠高的杯子里倒去,看着那浅黄色的液体顺着酒杯如小瀑布一般流进那些杯子里,现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开心无比,最开心的当然还是唐绵绵这个红娘啦。
就在所有人都开心的不得了祝福这对新人的时候,观众席里一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举着手高声问:“具小姐,听说你勾引过自己的亲哥哥,请问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请问你今天结婚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在一个多月前结婚受到刺激故意而为?具小姐,您是位少校,请问你对于自己过去的行为有什么好阐述的吗?”
如此三个问题,足以将人活生生的打进地狱。
具光礼举着香槟的手不停的发抖,唐绵绵这个观众也看不下去了,坐在远处瑟瑟的发抖,看着那个提问的人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个巴掌,如果不是崔觉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肩。
现场所有的嘉宾明显都因为这三个毒辣的问题而懵了,可懵了之后便是喧闹的讨论声,一个个望着指着那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记者和舞台之上倒香槟的具光礼。
具光礼鲜艳粉嫩的脸此刻已经是一片死灰。
手里的香槟即便已经倒满了所有的杯子她也忘了收回自己的手,只能望着呆愣愣的望着那个记者,在那么多……那么多人奇怪的视线下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反应能力。
心,就像没有打麻药的时候被人活生生的捅了一刀子,然后又被撕开了那肉皮将伤口露给所有人去看一样的痛。
崔觉快速的站起来,招过季知:“快吩咐人将这个记者拖出去!然后拷问出究竟谁派来的!”
“是!”季雨快速领命,立即就潜入黑影里。
奉天阆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快速摸出电话:“喂?查一个记者……”
唐绵绵站起来,崔觉立即握住她的肩:“别去!”
“可是……可是光礼在发抖啊,她在害怕!”唐绵绵真怕光礼不能坚持。
“她能面对的!”崔觉定定的看着唐绵绵的眼睛坚定的道。
最惊讶的还是程美丽,她死也没想到光礼曾经发生过……这是真的还是……
具光凛也慌乱了,包括具家所有的人,具爷爷气得捂住胸口的位置:“是谁……”
具爸爸赶紧站起来吩咐两边的人,然后指着那记者。
一群人领命,包括季知带来的人都立即上前将记者按住。
“你们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掩藏事实吗?你们这是心虚!具小姐你回答我这些问题啊,具小姐!”
具光礼被这一声声的具小姐终于唤醒,她手忙脚乱,香槟瓶一松竟然落在了地毯上,酒花四溅,哗啦啦的从瓶嘴里往外流去。而她还慌乱的碰到手边的一串琉璃杯,‘噼里啪啦’的连带着桌上那些倒好酒的杯子统统往下倒去,水花四溅,玻璃四飞,酒水……香了整个大厅。
具光礼甚至连抬头去看崔解磷的勇气也没有。
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他至少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对自己那样好。可是她竟然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他一定……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具光礼突然觉得这一身洁白的婚纱这么的讽刺,她哪里配得上穿这么美好的衣裳?她哪里配……
“具小姐你怎么不回答?具小姐你母亲当年是不是因你为耻才自杀?你根本就不是具家抱出去的女儿是不是……”一个接一个的炸弹向她抛来,就像一把把的盐洒在她鲜艳的伤口上,痛啊……真的好痛。
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就是今天?
她想要嫁给崔解磷好好过日子啊……她真的想好好的结婚,然后告别昨天……她真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难道她真的就如此不配得到幸福?难道她具光礼真的就是个罪恶的存在!?
具光礼看不清那些模糊的面容,甚至看不清那些狰狞取笑的表情,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她已经……看不见了。
随之,是落下的眼泪,汹涌的如同自己此刻的心跳。
“等等!”微弱的一声,她终于开了口,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苦涩的让她难以下咽。
具光礼轻轻的蹲了下来,她没有力气再站下去了,哪怕一点点的力气。
整个大厅蓦的安静,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望来,那已经被脱到门口堵住嘴的记者立即如同大赦激烈的挣扎挣开一群人的钳制,抱着自己的相机向舞台跑来,对着舞台上的具光礼“啪啪”一阵狂烈的拍摄!
“具小姐,你准备好坦白真相了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所谓的高门之内究竟有些什么样的丑闻呢。”那记者身上不知道哪里挂着彩,但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反而是一脸得意的看了所有人一眼,眼睛在瞟过流市长的时候那笑变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够了!”一声低呵,一直站在一旁的崔解磷终于看不过去一把将具光礼抱在怀里,用从未用过的阴厉眼神射向那矮个子记者,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这位先生,接下来我崔解磷将会以个人名义控告起诉你侮辱我妻子的名誉、扰乱公共持续、肖像权、伤害公众人物的形象、私闯私人宴会等等等二十项触犯法律条款!二十年的牢狱……你准备好了吗?”
“你……”那记者知道崔解磷是个法官,自己竟然无法还口,他的确是私闯,这具光礼的确是公众人物,是国家军官…眯了眯眼,记者不死心的又道:“难道崔先生就完全不在乎你自己的妻子有过什么不堪的过去吗?”
不堪的过去?具光礼被崔解磷这样温暖的抱着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儿温度,耳朵里却是那记者的一句句质问,那一个‘不堪’。
几乎是没想过后果,具光礼捡起手边的香槟瓶用力砸向那记者的头。
“碰!”一声,酒瓶子掉在舞台下的瓷砖上四分五裂。
那记者的头,血涌而下……片刻就蒙住了记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