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回应，就对着手机道：“王院长，你肯定清楚……”
“像尤医生、余医生这样层次的医生，工作安排紧密，尤其是这种提前十几天就精心准备的手术，不是说延后就能延后的。”
亓越又停顿一下，见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就结束了通话。
“至明，危急危重患者，每天都有。”
亓越把手机递给余至明，接着道：“救死扶伤虽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但也不要为道德所绑架，不然累死自己也救不完。”
“我们先照顾好了自己，才能更好的救治他人，医治更多的人。”
余至明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他也晓得，王牧口中所说的那一位需要做心血管介入治疗的孕妇，并不是一定非他不可。
可在孕妇小腹部位覆盖铅衣隔绝辐射。
当然，肯定不如余至明去做介入手术那样，能完全的避免辐射。
“这肯定会影响他在医术上的钻研和提升，再加上错过几次机会……”
“做错了什么事？”余至明随口问道。
在身心状态达到平稳平衡之际，余至明伸手按在了京城患者的后脑勺上……
尤医生不等余至明回应，就接着道：“先说好，如果关灯的话，我要先撤出手术室，等你完成后再回来。”
“余医生，你还需要关灯不？”
尤医生见所有人都绷着一张脸，甚至还刻意控制呼吸，就开口缓解气氛。
余至明想起了上一次尤医生吓得不轻的狼狈模样，忍着笑道：“电灯发光时也是有噪音的，我能听得到。”
周沫苦着脸说：“刚才，我随尤医生乘坐电梯去了地面。”
周沫忿忿的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余医生行的正，赚到的钱都是合法合规，不怕他人编排。”
“他们专门为给他人找不痛快为己任。”
他又补充说：“像至明这样的例外，他有医学天赋和极强的学习能力，可以做到医术提升和赚钱两不耽误。”
亓越沉声道：“会让一些嫉妒之人，心理阴暗之人借题发挥，兴风作浪。”
“我自己就出了六十万。”
话语之间，几人出了电梯。
余至明一本正经道：“科技总是不断进步的，说不定哪天又发现了新的辐射能量呢？”
乔磊难得开口道：“余医生在医院的受欢迎程度，可是无人能及。”
在电源关闭，整个房间陷入绝对黑暗中之时，余至明有一种感觉。
她有些担心的问：“主任，这个半真半假的消息，对余医生影响很不好？”
而且，孕妇本身受到的辐射，多多少少的也会影响到胎儿。
“说实话，我很失望。”
他不由的乐道：“这放射性粒子棒有效辐射距离只有一两厘米，有必要躲那么远吗？”
十几分钟后，手术室内的尤医生，打开铅盒，就看到余至明已经远远躲在了门口。
接下来，余至明先平静心绪，再控制呼吸频次，最后调节心率。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通道另一端传了过来。
“还请耐心等待，会有人及时上来通报手术进展的……”
一共四处位置，尤医生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放射性粒子棒的植入。
接着，取下穿刺针。
周沫摇头道：“不太清楚。”
接下来就是手术室消毒，为张涌的手术做准备。
周沫纠正道：“尤医生，余医生买的房子在君山府，是捡漏买的即将拍卖的房子，也就两千万出头。”
他需要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枝丫中，找到标识物，再找一条没有多少阻碍，直达中心的路径……
“有人想要散播流言蜚语，污蔑余医生，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亓越希冀道：“希望如此吧……”
亓越唏嘘道：“穷人家的孩子，真的是不太适合学医的。”
余至明注意到，乔磊的目光快速从他身上扫过，又回到了亓越老师身上。
尤卫贤朗声介绍道：“手术时间不长，加上前后准备时间，每人不会超过一小时。”
亓越轻声道：“一些人就是癞蛤蟆掉脚面上，它不咬人，恶心人。”
余至明晓得，这家伙是有了心结，在有意的躲着他。
他们是张涌和京城患者的家人和朋友，不被允许进入防空设施内，只能等在外面。
尤医生看向亓越，问道：“亓主任，许医生跟你谈过了吧？”
尤医生也轻叹一声，说：“说实话，我也为他的境况，感到可惜。”
周围如同墨汁般的黑暗，在快速消融，所有一切景物如同在白昼里，纤毫毕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对乔磊倒是没别的看法，希望他自己能够想开，走出来吧……
余至明耳边又响起亓越的声音，“还有，这位市一医院的王牧，明显是拿你做人情。”
尤医生轻笑道：“我可是听说，余医生已经买下一套三五千万的豪宅了？”
尤医生却是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颤。
“十年左右的学习和培训，在医院，至少还要熬上三五年，医术才算是有所小成。”
尤医生有些无语，不再搭理余至明，开始通过余至明穿刺好的穿刺针，为京城患者植入放射性粒子棒。
“这份赚钱能力，无人可及啊。”
等候在手术室外面的余至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就看到周沫跑了过来。
“是个人都知道，你每天工作量肯定不少，在休息时间，最讨厌接这种急救电话。”
“你放我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尤医生一脸的羡慕道：“不到半年时间，就全款买下两千万豪宅。”
“所以需要关灯。”
他又理直气壮道：“我可不像尤医生你，都有了老婆孩子。”
“只是每个人都有很多难题要处理。据我所知，许医生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
麻醉师和手术护士，赶紧的跟上。
“他只能通过多接小手术赚钱，多接一些私活来赚钱，一是回报家里，一是养家。”
亓越长叹一声，道：“谈过了。”
为避免影响到余至明，亓越、乔磊、周沫、尤医生和他的手术团队，甚至另一位患者张涌都躲在了通道进口的电梯门附近。
余至明和尤医生先检查了一遍简单布置成的脑外科手术室，又查看一番隔壁的患者监护室，就进入了准备之中。
“想当年，他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在下落的电梯停稳的那一刻，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周沫，是兴奋和好奇满满。
余至明嘿嘿的笑了笑……
下一刻，除麻醉昏迷，固定在手术椅上的京城患者外，其他人全都撤出了手术室。
“怎么可能是全款？是贷款一千百万，又从宁安医院借了一千一百万。”
这段时间，乔磊大部分都是留在这里，负责临时手术的搭建工作。
亓越摇头道：“尤医生，他本该获得和你一样耀眼夺目的医学成就的。”
刷手消毒，穿上手术衣，坐好准备的余至明做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余至明的意识仿佛来到了一处被浓雾包围，不见天日的红色森林。
一二十分钟后，余至明几人终于赶到了JB区公安分局大院内。
亓越、周沫几人留在了原地。
“余医生，我好像做错事了。”
片刻后，整个房间都处在了余至明的绝对掌控中，清晰无比。
乔磊快步迎了过来，“主任、尤医生、余医生，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手术。”
“不然，他不会因为这种还有其他选择的患者来打扰你。”
“但是今天见到的他，却是暮气沉沉，一心想着安稳工作，养老了。”
即便人在中心小楼，余至明也很少见到他，只是听周沫说，他来了，又走了。
又观察了半个小时后，京城患者没有出现脑出血、身体抽搐、心跳异常等反应，就被移出手术室，送到了隔壁的监护室。
他被解了封印，除了枷锁，体内压抑许就洪荒之力得到释放，战力值在快速飙升。
如今孕妇和胎儿娇贵，让人恨不得把一丝一毫的风险可能都排除了。
尤医生又简略回答了患者家属的几个问题，就和亓越、余至明、周沫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十几米的防空设施。
“何必冒险啊？”
“不过，手术后，需要两三个小时的观察时间，没问题后会转去华山医院。”
余至明，还有提着装有放射性粒子棒专用小铅盒的尤卫贤，相继下了车，一二十人就围了过来。
“不需要太紧张，我们距离尽头的手术室足有三四十米，还隔着隔音门和厚重的墙壁，不会影响到余医生的。”
听到这声音的尤医生晓得余至明这是完成了穿刺工作，拔腿跑进通道。
尤医生进一步介绍道：“医学博士毕业，就快三十了，再加上刚参加工作的前几年，赚不到多少钱。”
亓越皱着眉头，说：“至明这全款买豪宅的事情，在医院流传很广吗？”
有一些人甚至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一个陌生号码，我替你接了。”
“对方说是政府的领导，口气很冲很凶，说让你立刻赶去市一医院。”
“不然后果自负。”
周沫自责道：“我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没有信号，就接不到这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