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州,华夏大地十八洲之一,位处南方。
“爷爷,看!千年当归。”棍州之南,吞噬山脉,一十多岁孩童背着药篓,举着手中散发浓郁药香的当归,对着一白发苍苍的老翁献宝似的说道,那孩童颇具灵气,特别是其头顶似有一缕红发在头顶抓髻处,格外显眼。
“好孙子!这下我们后半辈子不用愁了!”老头满脸褶皱,小心翼翼的拿过千年当归,仔细观看后,谨而又慎的将千年当归存放在身后药篓之内,并用其他味道浓郁且刺鼻的药材将千年当归的药香遮掩住。
“爷爷,前面肯定还有更好的药材,要不咱们再走进一些找找吧!”看到爷爷开心的笑颜,小家伙有些贪心不足。
“乖孙子,那里面都是各种妖兽和修练者,可不是我们能去的,我们已经有所收获了,要学会满足。”老翁知足常乐,乐呵呵的拉着孙子就要离去。
“你们可以再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突兀的、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惊的爷孙俩急忙聚在一处。
“哈哈~那还不是都是我们的!”树林深处,走来三个面目狰狞的壮汉,相互笑闹着,大步走来,只见他们三人手中,均拿着三尺长的厚背刀。
“把那株千年当归送上来,给你们个痛快!”为首的刀疤脸一脸狰狞之色,让爷孙俩如临深渊。
“三位大爷,你们要什么,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苍发老翁将孩子藏在身后,将背篓药材全部倒出,颤颤巍巍欲献出草药。
“哈哈~”三人大笑,也不多言,举起厚背刀,就欲一刀结束老翁爷孙性命。
“咻!”一根暗红色武棍,不知道从何出飞来,将刀疤脸手中那极速落下的刀弹到一旁,武棍反弹而回,顺道将另外两人同时击倒。
“是谁?”刀疤脸大惧,一棍击退他们三人,来人武力定然不弱。
不待他人回答,那人已经出现:只见场中一少年,手持暗红色的武棍,剑眉星目,丹凤眼,神仪清秀,身着一身洗的已经有些暗淡的红色长袍,十四五岁般年纪。
“敢管老子们的事,你想死吗?”刀疤脸臂膀轻晃,看着场中少年肩上火玛瑙般的小鸟,色厉内荏。
“这小子穿着不怎么华丽,可是这肩上灵宠却灵气十足,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子弟啊。”刀疤脸虽说心狠手辣,但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流,不然以他这心肠,早不知被那些闯荡江湖的少侠少女们灭了几次。
“给老者陪个不是,你们就可以走了!”持棍少年表情和善,将老翁和孩子挡到身后,丝毫不将三人放在眼里。
“就你一个人?”另一长发披肩的壮汉不经意的问道。
“是又如何?”
“就你一个人的话…”长发男子使了个颜色,杀意凌然,“那就连你也杀了!”
无论富家子弟还是平民,只要毁尸灭迹,做的干净,恶汉三人也不用担心日后有人报复。
持棍少年手中棍飞速挑起,格住长发男子手中厚刃,随起一脚,将长发男子踹飞。脚起同时,上身后仰,避开后面刀疤脸男子拦腰一刀,棍随眼动,将棍端直直捣在了刀疤脸的下巴之上,要不是刀疤脸闪避及时,下巴已然破碎。
第三个独眼汉子,手段最为阴狠,趁持棍少年躲避或攻击其他二人之时,长刀上撩,向持棍少年腰上斩去。
持棍少年运起功力,聚与腰间,随着独眼男子的发力,贴刀刃而转,转了数圈,身体已然近至刀柄,屈起一腿,将膝盖撞向刀疤男子太阳穴处。
这段打斗,说时迟那时快,持棍少年不仅将三人联手攻击巧然化解,还重伤三人!
“武师中期?”独眼男子惊呼,以武力护住部分身躯,是武师中期才能有的手段,武者虽也有武力,但只能温养经脉、血骨。武师初期,可以将武力聚于一点,发出攻击,但不能透体而出,也不能运用于武器之上;武师中期,才可将武力调动,护在身体部分躯干;待得可以护住全身时,才是武师后期。而他们三个,最多只有大哥刀疤脸是武师中期,其他二人长发男子和独眼汉子只不过是武师初期。
“哼!”持棍少年不答话,一个闪身,将仍处震惊状态中的独眼汉子一棍砸趴。再一个闪身,躲开背后偷袭而来的长发男子,与之对攻两招,一棍子将长发男子砸出场中。
“哈!”看着自己弟兄三两招被打倒,刀疤脸男大喝一声,给自己打气,手中大刀舞的虎虎生风,杀向持棍少年。
奈何刀疤脸男心中已惧,本就不及持棍少年的本领,又被压制得只能发挥七成,十招未过,便又被持棍少年一棍点中胸口,躺在了其他二人身边。
“少侠!别杀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做这种行当也是为了生活啊!”看着持棍少年一步步走来,已然成为双凤眼的眼中杀意凌然,以刀疤脸男为首的三人,头磕的砰砰响,看来身为武师的他们,头上功夫没少练。
“家中老人多大了?”持棍少年眼中杀意散去,开口问道。
“家中有一老母,腿脚不便,八十有三……”
看着持棍少年有意放脱自己,恶汉三人鼻涕泪下,诉说着各种迫不得已。
最终,持棍少年放了三人,也没有废掉他们的武功,因为恶汉三人答应持棍少年,回去后改邪归正,做个护院武师谋求生路……
“多谢恩公搭救,敢问恩公贵姓?”苍发老翁死里逃生,对持棍少年感恩戴德,从三人归还的草药中挑出千年当归,就欲送给持棍少年。
“举手之劳,你们快些离去吧,这里即将是多事之地,不是你们能待的!”持棍少年没有收下老翁谢礼,看了一眼一旁孩童头顶上的那一缕红发,眼眉一挑,转而伴着重新落在自己肩上的火红小鸟,三两步间,进入丛林深处。
后面,那头顶一缕红发的十来岁孩童努力记下持棍少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