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阳光初泄,照亮半边昆山。
登山梯处,两少年并肩而行,其中一红衣少年,肩上站有一只红色小鸟,正是刘庆二人与小朱。
“小朱,昨天下午那顿伙食可深得您老心意?若是喜欢,以后我每月都去给你买。”刘庆右侧一身黑衣的思雨,点头哈腰得对着刘庆右肩上的小朱说道。其谄媚的脸色,就如昆德保见了他一般。看得刘庆一阵嘀咕:“果然是爷孙,真特么~贱!”
“半个月。”小朱吞下刚欲涌出的口水,双眼微闭,口气冷淡,说道。
“好好好!您老开心就好。”思雨连连点头,同时,手掌一翻间,一个层层包裹、香气四溢的吃食便出现在其手中,在小朱近乎疯狂的眼神示意下,缓缓打开。递至小朱面前。
原来,昨日思雨逃走之后,深感不安。虽然明知小朱看在刘庆的面子上,并不会真对其怎样,但若在修练之时,故意折磨思雨,思雨也只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而且以小朱之手段,绝对可以保证自己一个月内所受的折磨,不带重样的。
苦思冥想下,思雨终是想到了小朱的软肋。于是下得山去,偷入棍城,卖了数株百年草药,几乎将小吃街的小半吃食都搬了回来。当然,以草药的价格,自然用不完,还多有剩余,留作以后再用。
果然不出思雨所料,小朱见了吃食,对于思雨的种种不敬,顿时忘得一干二净,回了句“看你以后表现”后,便投身品尝大业中。
“走吧。”登山梯上,看着井井有条的巡察队伍,依序撤离,刘庆二人强装镇定,与之擦肩而过。
“你们辛苦了。”思雨抬起手,与对面下山的一队大都由武师后期组成的巡察队打着招呼。
“师弟早!”为首大武师初期的练武者面有疑色,回了一礼。但也没有多想,带头身后九名弟子,朝任务塔走去。
“你干什么?”待众人远离,刘庆一把拉过思雨,悄声问道。
“和他们打招呼啊。”思雨不解。
“你看之前可有棍宗弟子主动与巡察队打招呼?”刘庆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接着道,“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哦~也是!”思雨回过神来,倒也认同,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无视他们,我们只管走自己的。”刘庆整整大红色的外袍,看着再次下来的一队巡察队,咳声道。
前夜过后,巡察队伍好似多了一倍。待刘庆二人日上三竿登到练器堂分叉口处之时,依旧可见不少巡察队伍还未下岗。
看着由十八般武器组成的一个砾大“器”字,刘庆二人同时心头一松:“终是赶到练器堂了。设立禁空禁制的负责人,脑子一定坏掉了。”
倒也不怪刘庆二人,只能说实在昆山着实太高,以刘庆二人大武师的修为,从棍山底部登至练器堂之时,已然过去一个时辰有余。若是修为差些的,还是知道要爬到什么时候呢。
寻石梯朝东方走去,又约莫半个时辰,二人眼前,终是看到所谓的练器堂。
只见一片广阔无垠的山地上,寸草不生,只剩下零零落落在巨石碎瓦,裸、露在黑漆漆的土地上,显然,正是窃脂鸟的杰作。
山地中央,一高达百丈的大堂隐隐有着数根柱子支撑着同样漆黑异常的房顶。若不是大堂顶上,吊着一个的牌子,上书隐约可见的“练器堂”三个大字,刘庆二人一定以为自己来到了贫民窟。
从南(下)方望去,只见坐北朝南的练器堂后方,挤挤挨挨坐落着百余顶宛若练器堂的练器炉房,本是坐落有致的练器炉房,此时却因外面到处丢弃着各种各样的练器用材,彰显得愈加破烂不堪、杂乱无章。
不过,令人喷喷称奇的是,练器堂下,近乎百丈的无根火焰熊熊燃烧,好似一根火柱,支撑着练器堂中央。
二人将信将疑间,走至练器堂下。
偌大的练器堂,竟无一人!
“刘庆,你说我们是不是走错地了。”思雨步入练器堂下,看着到处堆积着的各式各样的武器,拿起其中一把厚背砍刀,随意挥舞了下,说道。
只见不善使刀的思雨,随手一挥下,竟有阵阵寒风吹过,将刘庆随意束着的头发,隐隐吹起。
“这刀质量真不错啊!”思雨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提着刀,对着刘庆叫道。
“师叔过誉了,这只是普通的刀罢了,除了锋利,别无长处。”腾然间,一身漆黑如墨、个头矮胖,几乎都看不到脖子的矮胖子出现在刘庆二人面前,抱拳施礼道。
因为处于棍宗之上,所以刘庆二人倒也没有随时开启神识,故而对于近在咫尺的武师后期大圆满的小胖子,也没有发觉。
“喝!”思雨一惊,差点挥刀砍去。喝问道,“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启禀二位师叔,我是练器堂的弟子,名叫段铸。”那小胖子顿时惊醒,周身武力运转,将脸上灰尘震落,但其衣着,依旧漆黑如黑,也不知本就如此颜色,还是其他颜色染就的。
那小胖子又再拿出一条好似白色的黑灰毛巾在手,在脸上使劲一擦,顿时,面容显现。
刘庆二人抬眼看去,只见面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个头较之思雨,还是矮上半头,肥砾的脑袋下,直接身躯,好似脖子不曾存在一般。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刘庆问道。
“启禀师叔,这几天晚辈一直在陪着师父练制武器,昨夜着实太困,所以就在这个练器堂下睡了一会,没想到一觉竟睡这么长时间,等会回去又要被师父责骂了。”小胖子看着外面阳光普照,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道。
“你说这刀只是普通的刀,那为什么我还感觉很是锋利啊?”思雨看着虽看似同龄,不过一口一个“师叔”甚是恭敬的小胖子,顿时背也直了,腰也挺了,清了清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