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难以解释的误会

君行于天涯,妾居于海角,此生不见。

春不复回,可否,闻得那流水娟娟,泼洒相思豆?

秋来也无怨,堪比那西风御马,且绝尘而行。

瑟瑟别去,竟有波澜之阔也,笃定,他乡远走,不会。

梅林溢酒香,醉第,莞尔一笑,稀得那梅花三弄,我见犹怜。

欲问春意回时,还会否,待那几宿星辰,谄媚孤秋?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伤别离》

我想送她回家的,但终究没能如愿。窦泌急冲冲地往外跑,但还没跨出门槛,就看到了她阿爸。看得出来,泌农叔是站得很久了,手上的手电筒虚弱得都快没电了,但他一直没进来,窦泌说完了话就跑,一出去就跟他撞了个满怀。她没敢再跑,因为泌农叔沉着个脸,生气的样子,仿佛很是严肃。

我僵在牛棚的土墙旁,没有走近,因为我知道泌农叔是误会些什么了,我看到他用探询的怒光审视着窦泌,那怀疑的眼神,像是一个清高的警官在看犯错的罪人。

“娃呀。”他痛心地指责窦泌:“你竟然学会晚归了。”

窦泌不敢看他,拘谨地低着头。

“如果我不出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家了呢?”

他加重了指责的语气,窦泌像是被吓到了,随即怕兮兮地摇摇头。

“你哑巴啦!”他怒斥她:“说话!”

窦泌吓得一哆嗦,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您别骂她!”

我没沉得住气,或者说是没法儿置身事外,便只好深吸一口气,坦然地走了过去。

“刚才下雨了,”我说:“走不了。”

“你当我是聋子吗,作为一个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得多的长辈,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吗?竺寸草,你真让我忍无可忍了!”

约莫是气急败坏了,泌农叔提起我的领子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

我最终没能站稳,踉跄着滚到了地上,衣服算是彻底的灰了,烧尽了的炭灰悉数沾到了我雪白的衬衫上,我的自尊也跟这么些个不明不白的炭灰一样,写满了狼狈。

“阿爸,”窦泌急得直跺脚,最后揪着自己的耳朵惊呼:“你弄错了,他···”

“窦泌!”他吼她:“你闭嘴!”

窦泌捂住嘴巴,同情地看着我。

泌农叔也看着我,但他的目光很凶,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傻丫头,你好好看看,”他指着我,很是恼火的说:“这个就是欺负你的混球,你以什么样的理由,要替他求情呢?”

“竺寸草!”他踢了我一脚:“把窦泌拐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小子安得是什么心!”

瞧,他咬着牙数落,打得人虽然是我,但嘴里骂着的,却是寸草,这是多么无奈的错误。

那一刻,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他该是认错人了,虽然这是个误会,但却解释不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父母的想多一些也正常,但要是认错了批判的对象,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我该说我是寸金么,可是泌农叔对我的印象一直不错,说实话,他会信么,如果不信,那寸草岂不是要替我多背一条‘狡猾得六亲不认’的黑锅么?要么我默认我是寸草,可是以这么个背负着坏印象的身份跟他说我跟窦泌什么都没有,他信么,窦泌亲了屋子里被他误以为是寸草的我,刚才发生的一切怎么解释呢?乱了,真的乱了,我的心里有些凄然,也有些释然。凄然的是,除了窦泌和我爸妈外,就只有寸草和我能认得彼此,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怎么也分不清。释然的是,泌农叔是真的把竺寸金——我,当成了一个完美的孩子,最起码,我在他心里是没有污点的,与这场‘滔天的罪恶’无关,虽然只有我和窦泌能心酸地认知到,这‘滔天的罪恶’,其实不过是一个‘无心的玩笑’而已。

记得有人说过,看彼岸花开是一种虐心的煎熬——怒放时,整个彼岸都是踟蹰的火红,含苞时的葱绿,大抵是不合时宜的,故而呈现给天堂的视觉中,绝找不到花叶翠绿的踪影,怕撞色,故而还以生命一抹短暂的红——红得煞人,红得鲜血淋漓。花与叶的生生相错,难免是奇葩的,叶儿绿了,没有花儿的红,花儿红了,却没了叶儿的绿。此般终生不遇的闹剧是这般令人错愕,相比起永世不得相见的可悲可叹,错爱,是真真要幸福的多了。我想,我是极不愿意做彼岸花的,因为圣洁而孑然一身,那注定是落寞的,有火红的娇艳,却没有火红的热情,用尽一生的气力,去守候一个戈多,这般痴痴,却换不来戈多丝毫的感动。这挥霍,于青春,诚然是奢侈的。如果做了彼岸花,就注定会有安乐死的宿命的话,那我宁愿做个飘零的浮萍,最起码,还有颠沛流离的远足,能使我快乐。在锦瑟流年中,总得有那么几次擦肩,那么几次回眸,是等着我们去邂逅的。我不在乎别离,因为我始终坚信,每一次的别离,都是为着重逢的,所以,当别离的记忆含着泪向你挥手时,请不要漠视它,欣然的接纳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流年逝水,无关乎长久,相逢即是美好,哪怕只是匆匆萍聚。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又待花开》

我是第一次觉得时间原来可以是这么个漫长的东西,窦泌看着我哭得停不下来,我抱着头痛得像过了几个世纪,泌农叔像个上了发条的铁人,对着我又打又踹,我好像看不到明天了,因为今天真的漫长到了稻田的水里,循环,循环,怎么流都流不到头。

“阿爸你不要再打他了!”窦泌最后都哭累了,跳到泌农叔面前,不知恐惧地护住我。

“他很好的。”窦泌把那顶我给她用头发编的帽子取下来,递到他眼皮子底下说:“你看,他还给我编小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泌农叔接过她手上的小帽,顺手就扔到了火堆里,原本要熄灭的火苗,猛然间有了势头,蹭蹭地往上冒,小帽在火心处燃烧,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极其痛苦的哀号,在分秒的瞬间,就化作了一把灰的焦灼,哑巴得——发不出声。

“呜哇”窦泌大声地哭出了声,拽住泌农叔的衣角就不撒手,“你赔,”她不依不饶地说:“帽子没了,你赔你赔!”

“窦泌!你给我听好!”泌农叔的呵斥使窦泌安静了下来,良久,他拍着她的脑袋,悲痛地说:“你是女孩子,照理说应该贵着养,是,阿爸没钱,可咱穷也要穷得有骨气,我不想你随便在别人那儿受点儿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得受有心之人的坑骗,你懂不懂?”

窦泌看着他,咬着手指头,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毛小子,”他唤我,不客气地奉劝道:“我家窦泌还小,感情的事儿,她不懂,我也不希望她那么早懂,将心比心,我想你阿爸也不希望你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犯错误,你啊,就别缠着我家闺女了,有空就多读书,这比什么都强。”

他把窦泌背到了背上,想了想,又扭过头来对我说:“我的手是用来抓药的,但今天,你让我破例了,告诉你阿爸,今天我替他管教了你,他要觉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改天登门致歉。”

天很晚了,窦泌也是真的困了,我看她含着指头,趴在他背上睡得很甜。他出门了,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一个父亲的肩膀是厚实的,在他那儿,窦泌不用担心摔着,也不怕磕着,碰着。因为她靠着的,是一个巨人,仅半臂,就撑起了一整片的天,那一方天地没有寒冬,它四季如春,我和窦泌同样的坚信,这天撑得坚韧,并且——不会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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