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委员长,这是中政会的决议……”
在何应钦的好不容易才迸出这个解释的时候,蒋介石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处,似乎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或许他心里对南京在事件中的表现有所不满,但是在另一方面,对何应钦的所行,他并没有一丝的怪罪之意。
西安事变消息传到南京,南京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和政治委员会在当晚即紧急召集的临时联席会议,并通过了两项强硬的决议,第一项是决定“褫夺张学良本兼各职,交军事委员会严办”。第二项决定是,“增选何应钦为军事委员会常委,军委会由冯玉祥负责,指挥调动军队由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兼军政部部长何应钦负责”。
而何应钦组织“讨逆军”对西安用兵,蒋介石并没有反对,甚至可以说是赞同的,从12月15日起,何应钦以“讨逆军”总司令名义,指挥中央军由潼关向西安迅速推进,南京方面的大批飞机开始轮番轰炸潼关至西安线上的渭南县城和赤水车站,毁房上千,炸死军民数以百计。与此同时,接到张学良密令夺取洛阳的东北军驻洛阳炮兵旅旅长黄永安已向洛阳警备司令祝绍周告了密,而本来奉命向潼关运动抵抗中央军推进的十七路军冯钦哉部也开始秘密与中央军接洽,使得中央军樊崧甫部抢在西安方面之前夺取了陇海线的战略要地潼关,樊部之董钊师更进一步抢占了华阴,国民党中央军进入陕西之大门由此而洞开。
再加上甘北之胡宗南等各部中央军这时也得到消息,蠢蠢欲动,西安方面明显地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态势。此时张学良向蒋介石汇报了渭南和华县的战况,蒋介石由此才大松一口气,甚至还在日记中写到:“余闻此语,知中央勘乱定复,主持有人,不谛客中闻家庭平安之吉报也。”
对于蒋介石来说,他深知,只有中央取得了军事上的优势,才能确保他的安全,而何应钦适时的“停战”给夫人和子文斡旋的时间,也正是先有了军事上的胜利,才有了后来他的平安归来,对此他并不介意,见何应钦此时如此紧张,心知他误会了自己的蒋介石连忙插嘴道:
“敬之兄,你做得很好,这一次,若非你应对得力,恐怕国家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无论外人如何说道,但你的苦心我全知道,也了解,你和晏道刚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你是心怀国家的,敬之兄,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怀疑的。”
在安慰着何应钦的同时,蒋介石却又想到了那些密谋支持张杨的“叛徒”,这些人在他看来,甚至比张杨两人更为可恶。
“谢谢委员长!”
委员长的话,让何应钦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想到一些人的反应,蒋介石则是越想越气,冷冷地说道。
“不过,这一次,却暴露出了有些人是蛇鼠两面,甚至勾结张杨,欲行叛乱之举,实在是可耻至极!”
面对委员长的怒气,心知他所指何人的何应钦忙不迭答复道。
“委员长,现在这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华北一带局势复杂,不宜深究责任……”
“我知道。”
点点头,拄着拐杖的蒋介石却笑一声。
“不过,这次到是充分暴露了,那些人的心思,那些人蛇鼠两面,实在是不可信任。”
蒋介石心想不能再说下去了,有些话不适合再说下去,只需要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于是蒋介石又一次转移话题,和何应钦就一些如何在军事上解决西北诸多问题进行一番交谈之后,便有些艰难地拄着拐杖,朝着室内走去。
“好吧,就这样办法。”
“是,委员长。”
直到这时何应钦才透一口长气,而这一番长谈,倒是让他明白,事变对他个人的影响基本上算是结束了,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恐怕还只是开始。
待蒋介石回到客厅后,孔祥熙这位代理行政院长,看见蒋介石负伤还外出,连忙开口说道。
“委员长,你怎么能出去行走呢?这时候,你更应该休息。”
面对自家人的劝说,蒋介石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
“出去,到院子里活动一下,总能康复快点!”
在宋美龄的搀扶下,蒋介石坐到了沙发上,但双手依然拄着拐杖,看着孔祥熙问道。
“庸之,有什么事吗?”
“委员长,山东方面韩复榘已经同意那些士绅们的要求,作出让步了!”
“什么!”
双眼猛的一睁,蒋介石诧异的看着孔祥熙。
“韩复榘怎么能做出让步!”
如果说在地方上,蒋介石现在最恨谁?恐怕也就是韩复榘了,原因再简单不过,这位山东省主席,是全中国仅有的一个在事变后与张扬两人勾结的人,在事变后,全中国所有的报纸都称张学良、杨虎城为“张逆”“杨逆“,而韩复榘却授意山东日报继续称其为张学良将军、杨虎城将军,后来更是于21日以密码形式致电张学良,称赞张氏之非常行动为“英明壮举”,并通知张、杨,他的部队将“奉命西开,盼两军接触时勿生误会”。他的电报立刻被南京特工破译,一石激起千层浪,南京高层极为震动,立即派蒋伯诚飞济南会晤我父亲,同时电询宋哲元的意见。
而后来,他又与宋哲元联名发表“漾电”。“漾电”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得到社会各界广泛赞赏,但也受到南京方面的高度质疑,因为有悖于何应钦倡言的“军事与政治兼顾之解决办法”,根本就是节外生枝,甚至别有用心。
尽管对于韩复榘在这场事变中蛇鼠两面的表现极为反感,但心知不能开罪华北地方实力派,从而导致华北局势崩坏,但这并不妨碍蒋介石甚至南京各方面对其怀恨在心,而元旦时,山东突起的“变乱”,更是让蒋介石看在眼中乐在心里,甚至乐见其成的保持沉默。
“委员长,他也不想让步,可他压根就没有旁的法子啊!不过从现在来看,虽说他作出了让步,可实际上受益的还是他韩复榘。”
“嗯?怎么说?”
“山东省的县政改革方案、乡村建设方案都是借鉴邯彰的组织办法,几乎是安全照搬邯彰的办法,这样一来的话,单就是那几项限制性条款,就完全排除了邯彰乡建干部染指山东的可能!”
孔祥熙摇头叹息道。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话,管哲勤就不能寻以借口,进入山东了!”
提及管哲勤,孔祥熙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委员长,我真不明白,管哲勤在想什么,听说,韩复渠现在之所以接受地方上的要求,还是因为李树春的去了邯彰考察,他表明了自己的心迹,甚至还亲自送给李树春一套组织办法,让他自己研究一下!”
“哲勤,这个人啊,”
微微失神,蒋介石颇为感叹的说了一句。
“创业有余、守业有余,只是少了许多开拓之心!”
疾风知劲草,通过这一次事变,蒋介石对管明棠到了多出了许多信任,在事变前,他先是警告,后来又派人救援自己,虽说救援失败,但蒋介石也知道,管明棠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而在另一方面,在整个事变期间,管明棠和邯彰对事变的反应也是可圈可点的,而更为重要的是,在得知自己安全抵达洛阳之后,他立即以邯彰行政督察专员的名义通电全国,一方面是欢迎自己平安归来,而另一方面,则要求严惩张杨,而理由非常简单“身为军人行以叛乱,劫持长官,罪无可恕,若不加以严惩,不处极刑,明证法典,岂非视军法为儿戏,若全国军人皆是如此,国家必将陷入大乱!”,而且又在通电中对他进行了指责“委员长身为国家元首,陆海空军总司令,岂能因私废公!”。
而这些话可谓是说到了蒋介石的心坎里,他的那些指责,实际上为他曾许诺的“既往不咎”扫清了障碍,随后胡适、傅斯年等知识分子通电要求严惩张杨,最终他迫于“舆论”只能“被迫”将张学良送上军事法庭。
将管韩两人加以对比,何为忠、何为奸自然一目了解,自然的在山东士绅要求省府进行改革时,蒋介石非但没有加以干涉,反倒是乐见其成,在他看来,最坏的情况是管明棠掌握山东,而其掌握山东,总好过山东在韩复榘那种人的手中,但管明棠实在是太没有进取之心了!
瞅一眼孔祥熙,蒋介石却又点头说道。
“不过,这样倒也避免山东局势混乱,倒也显现出哲勤是个顾大局之人。”
声音提高,蒋介石用力的柱了一下拐杖,接着说过。
“但这顾大局,并不意味着要束手束脚,庸之,我看你可以用行政院的名义,给他发去一份电报,告诉他,中央是支持他进行乡村建设的,也是支持他进行县政改革的,他会明白你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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