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刚刚开始”
或许,用这句话形容邯彰到是再准确不过,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为在这里看到的一切而震惊不已,但是在他们震惊的时候,却依然从那一片片繁忙的工地上,可以感觉到一个气息,不仅仅只是建设的气息,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透‘露’着浓浓的“拓荒”的气息
。
没错,就是拓荒,这里的建设者们,如拓荒者一般,在他们的努力下,每天都有数座工厂投入生产,每天都有新的厂矿建成。
“……他们用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决心,试图在短期内完成其它国家用几十年甚至一百年方才完成的建设……”
又一次,当孙吉在日记上作下这个记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平静的去看待这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这刚刚开始的建设,却已经让他为之侧目。
作为一名知名的建筑工程师,从替命潜伏于此,直到现在,他不断的目睹着这里所发生的变化,目睹着这片土地上的剧变,也亲自参与了这里的建设,但是这里的建设却是触目惊心的,以至于他生出一种错觉。
也许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邯彰,这个在中国地图上极为狭小的地方,他的工业力量甚至就有可能超越整个日本,但是这种建设仅仅只局限于邯彰吗?
作为建筑工程师,或许他无法接触到这里真正的机密核心,但是他却可以通过建筑去了解这个地区对这国家的改变,在过去的两年间,仅只是他所在的建筑设计所,就参与了多达十三个异地厂矿的建筑设计,而这则意味着,这种建设是在全中国发生的。
危机感
在目睹这里的大规模建设时,浓浓的危机感在的心中萦绕着,他甚至并没有信心觉得日本能够在这场看不见销烟的较量中有取胜的可能,日本是个后劲不足的国家,但是中国却不同,或许他现在极度虚弱,但是一但这个国家把自己的力量集中于国家的建设上,作为一个大国他所展现力量将是惊人的,正如同苏联一样。
作为日本人的义务感,不可思议地充满了的全身。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作为一名间谍潜伏在邯彰,正是基于这种日本人的义务感。
曾经,孙吉多次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发往天津,而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打断这里的一切的时候,突然一个惊雷似的消息传了过来支悳那驻屯军在北平与二十九军发生了冲突,随之,更令人震惊的事情,惊得孙吉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邯彰实施了总动员。
沙袋、工事,头戴钢盔的士兵,于街道上穿行的军用卡车,从7月8日起,在邯彰的每一个县城,每一个工业区内,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在过去的二十几天间,军队在城市内外修建着工事,数十万建筑工人一面在专区北方修建防御工事,一面进行着军事训练
。
“现在这里动员了多少人?是三十万还是六十万?”
开‘腿’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孙吉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作为一名建筑师,或许他无法获得真正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还是通过许多公开的消息,获得了一些情报。
“北方劳务公司有46。75万名建筑工人,其中41万在邯彰地区,按照可动员占五成计算,意味着这一块可以运员至少二十万,然后是……”
叼着香烟,默默的思索着,孙吉推开遮挡光线的厚布帘,走到阳台上,立于阳台他的眉头紧皱着,此时,看着这座已经开始实施宵禁的城市,此时这座城市已经不见了过去那耀眼的霓虹,整个城市完全处于黑暗之中,据说今天执行宵禁的原因是下午航空队击落了一架日本侦察机。
“真是的,只派侦察机有什么用?”
在心里抱怨着,孙吉凝视着这座黑暗中的城市,此时,他更希望现在支悳那驻屯军能立即果断的南下,直接进攻邯彰,在这里没有完成所的有准备之前,彻底击溃这里的守军。否则的话,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驻屯军不能抓住机会的,那么,将来这里势必将会成为阻挡日本大陆政策成功的一块最沉重的绊脚石。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在心下自语着,感到一股热劲儿从心底涌上来。这是他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履行一名情报人员的职责尽快促成驻屯军对邯彰的进攻。
“希望,还来得急吧”
“来不急了”
在天津海光寺军营的支悳那驻屯军司令部司令长官办公室内,面对着半个月前上任的新任司令官香月清司,桥本群语气遗憾的说道。
“宋哲元的表演或许使得我们可以从容不迫的动员部队,把更多的部队调到华北……”
在过去的半个月间,自香月清司上任之后,便以和平解决的烟雾,利用宋哲元急‘欲’求和保存实力的心态同2军周旋,尽量为日军增援部队的到来争取时间
。于是,从11日开始,日军从后方源源不断开入华北短短二周时间,先后有超过5万日本陆军开赴华北,加上原有的住屯军,总兵力已经高达6万人,从而使得日军的实力远超过2军,从而赢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但作为支悳那驻屯军参谋长的桥本群,却对香月清司至今都未制定南下作战计划而感到愤怒。
“但是,我们同样给邯彰以动员的时间,现在他们已经动员了至少三十万军队,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们正在抓紧时间训练,而且邯彰所有的工厂都已经转入战时生产,这意味着我们南下作战时,必须要考虑到这支支悳那军队”
“桥本,你未免也太高看了支悳那军了,邯彰民团固然勉强算是支悳那‘精’锐部队,但是他们的先开不足却是不可避免的”
作为一名中国通,在离开朝鲜前往天津上任的路上,香月清司就有针对‘性’的分析了华北的各个地方军阀,尽管陆军制定的初步作战目标是只打到保定,但却又有根据需要扩大到华北、华中以及华南的“松动余地”,在这种情况下,香月自然把邯彰民团视为作战对象之一。
“参谋长,在你的参谋旅行中,曾提出,邯彰民团兵士的战术素质极为优秀,当然,这是多年训练的原因,且装备‘精’良,每个步兵团皆设有野炮连,师配有炮兵团,良好的训练、‘精’良的装备、丰厚的待遇,使得他们在战场上的确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对象,但是,他们的优点很多,同样不足之处更多”
“司令阁下是指邯彰的军官素质不具备指挥师团级作战的能力吗?但是蚂蚁多了是可以啃死大象的
一直以来桥本群最担心的就是邯彰惊人的动员能力,或许他们的军官没有指挥师团作战的经验,但是上百万装备‘精’良的军队一但朝着平津攻来,几万日军会被他们硬生生的拖死、累死,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这一点,我们当然要考虑,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站起身,在桥本群的诧异中,香月清司走到地图边,指着地图上的邯彰说道。
“无论我们如何提前,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邯彰的动员速度,超过我们的增兵速度,如果我们在第一时间调动部队南下,我们首先需要击败宋哲元的2军,和孙仲连的2路军,以保证侧翼和后方的安全,而这时,邯彰已经动员了他们的预备队,所以,我们必须要考虑的是,邯彰的预备队是如何动员的?实施动员后,预备队是如何与常备民团‘混’编的还有……”
在接连提出几个问题之后,桥本群走到地图边,默默的看着地图,似乎明白了香月的用意
。
“阁下,你的意思是,我们给予邯彰足够的时间?”
“没错”
摇着头,香月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然后说道。
“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那么,我们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反悳攻,”
“反悳攻?”
“桥本参谋长,如果你是管明棠,你是会选择本地防御,还是主动进攻”
手指点着邯彰市,香月清司反问道。。
“邯彰是一个没有战略纵深的地区,任何一个军官面对着必须需要死守的而又没有战略纵深的工业重地,他们都会选择以进攻作为防御,从而获得战略纵深。”
扭头看着凝视着地图而沉默不语的桥本群,香月清司又继续说道。
“所以,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管明棠的防御计划,应该是主动的进攻,利用其兵力优势,弥补其劣势,通过一系列的进攻,扭转战役的不利,而同时,其又需要时间整合动员部队,使动员部队形成战斗力,这就意味着,当我们在平津展开行动时,他们绝不会主动进攻,同时,他们又会密切注意我们的动作,如果我们进攻到某一点,为了邯彰的安全,无论是否作好准备,他们都会为保卫邯彰而主动实施进攻”
转过身,香月清司在地图上用手指划出了两条线,然后看着桥本群,神情‘激’动的说道。
“而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我们如何击败这次部队,而在于我们如何夺取邯彰,从而将邯彰地区的工业转化为为日本服务的工业力量对于日本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