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在某种程度上,这座几乎建于一片荒地上的“满洲国”的国都,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满洲国这一“亚洲新兴国家”的脸面,一座座“帝冠式”的官厅建筑,似乎是在向“友好邻邦”传递着一个信号,这个“新兴国家”是充满希望与未来的,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友好邻邦不过仅只有几个罢了。(o)/經典小#說(o)/
在新京规划良好的使馆区内包括苏俄在内的少数几个国家的使馆,同样说明日本扶持傀儡政权失道寡助。而作为傀儡政权的主持者,日本不仅从至终掌控着这个国家,同样也规划着新京的一切,比如所谓的满洲国以所谓的“王道乐土,五族协和”为建国方针,但是这并不妨碍日本人在满洲国享有种种特权,而这种划分甚至体现在新京的居住上,新京市民的居住又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区别对待,比如日本人居住在单独的区域内,而所谓的满洲国官员们,则居住在所谓的划定区域的豪宅内,实际上,这些豪宅并没有改变一个现实,低人一等的现实。
不过对于此,满洲国的官员们并不在意,在他们中的许多人看来,日本人高人一等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个国家是在日本的“帮助下”建立的,当然,也许许多人认为日本在满洲国的地位太高了。
不过在另一方面,日本人到也刻意的营造一些“日满协作”的气氛,比如位于关东军司令部对过的日满军人会馆,这是日军和满军军官休闲、娱乐、聚会和餐饮的场所,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它的名称为“日本关东军军人会馆”,专为关东军的军人而设。后来在“五族协和”、“日满一体”的主张下,改为“日满军人会馆”,同时服务于“日满”两方的军人。
虽说表面上这里是日满军人会馆,但实际上,满洲人进入这所会馆却受到这样,那样的限制,比如除去将军之外满洲官需要同日本军官一同进入这里,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受到邀请才能进入这所名义上的“日满会馆”,虽说如此,但对于许多满洲国的军官来说,进入这里往往意味着他们融入了一个圈子,得到了日本人的认可。
对于邵武杰来说,日本人是什么地位,他从来就不曾关心过,他所关心的是,自己如何能够得到日本人的认可,对于他来说,部里的那些日本顾问,只要恭着敬着陪着,一切自然也就顺利了,对于十几年前曾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他来说,十几年前他曾在东北军效力,为了爬上高位,他处处小心经营着,但是对于没有任何背景的他的来说,想要获得高位却并不怎么容易。
而在“满洲事变”的爆发后,与许多人一样,他看到了一个机会,在日本留学的经历使得在他看来,中国永远不可能打败日本,因此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与日本人合作,他选择了同日本人合作,在过去的多年间,他成功的取得了日本人的信任。
对他来说,现在的自己所获得的地位与他最初所预测和期望的也一模一样的,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就需要同本地人合作,而本地有自然而然的会受到日本人的重用,就像现在的他,作为满洲军政部第四课的课长,负责着整个满洲的谍报工作,这是一份极为重要的工作,这份工作使得他可以接触到许多关东军的高层,从而获得他们的信任,他相信早晚有一天,随着他们的对自己的信任,他会成为满洲国的要员。
在这一行当他干得很好——好到他如今已经获得一些人的私下的许诺,支持他成为军政部次长,这并非无关紧要的任命,这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成为满洲国的实权人物,而他清楚的知道,想要获得日本人的支持,他还需要做出更多,让他们更加的相信自己,实际上,这意味着,他需要踩着一些人的血往上爬。
至于回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且真的就不回头了。他清楚的知道,像自己这样手上沾满血的人,绝对不可能回头,自然的也从未考虑过回头。
“早晚有一天,我会……”
心下得意着,在这所装修的富丽堂皇的会馆内,他一面欣赏着艺妓的演出,一面用流利的日语同日本军官们交流着,同时又不慌不忙地享用一顿牛排——在这里,他所得到的一切无疑都是极为上等的待遇,甚至就连同白葡萄酒亦是产自法国,而这就是军人会馆与其它地方的不同之处,在这里,军官们可以享受到极为奢侈的生活。
同样,也正是在这里,使得邵武杰得已认识更多的关东军司令部内的中层军官,同他们有所交际,并最终成为他们的“朋友”。
“露国人现在,和过去一样,他们根本就是无能至及……”
在周围狂妄的言语中,邵武杰只是随口附和着他们,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如何奉诚这些人,但时间长了,这同样会让人觉得有些疲惫,或许是因为这场宴会进行了太长时间,以至于邵武杰也感觉自己需要放松一会,于是便冲着正在夸夸其谈的日本军官说道。
“森田大佐,我先出去一下!”
抱歉后,邵武杰便离开了餐桌,进入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他取出了烟盒,然后点着了一根香烟,随后默默的吸着香烟,恰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不过邵武杰并不在乎进来的是谁,躲在这里吸烟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和过去一样,在门打开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侧开身体,但这回他的招术失灵了。他刚侧开身体,就有人从后面撞上来。
“对不起,——阁下,抱歉,”
那人用东沮音改口道。是这种情形下能让人感觉很“高贵”的声音。
而此时邵武杰甚至没作反应,只是向右转身,将烟蒂扔进垃圾桶中,然后准备洗手然后离开这里。他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朝镜子里看。
很多时候,脑子的反应要比手快。这时,他看到了刚才撞他的那人的一双眼睛。眼睛再普通不过,但眼神却不是。等他的脑子下令身体行动的时候,那男子的左手已经伸过来抱住他的头,一件冰凉、锋利的东西,从他的发根处刺进了他的后颈,刚好在头颅后方发根处的下面。他的头被猛得往后一拽,那东西趁势,迅速的刺入了脊髓。
但是邵武杰,并没有立即死亡,当肌肉的从神经处获得的反应都停止的时候,他的身体瘫倒在地。一切感觉也随之而去,只剩下颈部某种隐约的灼烧感,刹那间的震惊使得疼痛并不剧烈。他拼命想呼吸,但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再也呼吸不了了。
而这时那个男子像拖着一具死尸一样将他调了个方向,拖进一个厕所隔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着。他看着那张脸,却无能为力。那张脸转过来,把他视作一件东西,一样物体,甚至连憎恶也谈不上。
邵武杰只是无助地转动着眼珠,眼瞅着自己被放倒在厕所的地上。那男子过来把手伸进了他的外套去摸他的钱包。难道仅仅是抢劫不成?抢劫满洲国的军人?在日满军官会馆中?这不可能。
而这时,他注意到对方同样也穿着满洲的军装,随后,那男子又揪着他的头发,让他低垂的脑袋抬起。
“这是来自国家的问候,从你背叛祖国的那天起,就应该已经料到了今天。”
显然杀手意思是说——死,不过是你这个汉奸的命罢了。那么,这人是个南京的间谍?
此时邵武杰慢慢模糊的意识中,似乎还有一些狐疑,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杀死他。
“好了,再过十秒钟,一切都会结束!”
男人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蔑视。在邵武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最老套的间谍陷阱——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
十秒钟后,在目标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杀手仔细将手洗干净,检查了一下衣服。不过他手中极细的针尖这样刺进去是溅不出多少血的,他小心翼翼的扯了几根头发,造成了一种假相,以掩藏针尖刺出痕迹,同时他又把一张细小的纸面装进了钱包之中,随后他便,整了整身上的军服便出去了。
他在自己的餐桌前停住,同几名日满军官热情的聊了一会后,然后便留下十几元的饭钱,便离开后,在离开军人会馆之后,他步行穿过街道。他注意到路边有家裁缝店,于是便径直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必要换套衣服了。
“哟,林长官,好久不见了!”
戴着眼镜的老裁缝见到走进来的军官,连忙热情的迎了过去,在店里摆着十几件定制的日满两军将领的军装,这是一家专门定制军装的裁缝店,
在老裁缝认真的为他量着尺寸的时候,这个年青的军官则只是轻轻的对裁缝说道。
“告诉家里,一切都解决了!”
,!认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