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南和慕斯进了池家以后,开始谨慎的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可是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而且他们还发现,别墅里很多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就剩一些不值钱的桌子椅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他们已经卷款潜逃了。
可是他们越是这样做,池淮南心里就越是肯定他们一定还在这个别墅的某个角落里,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被自己发现罢了。
就在他们专心寻找的身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他们还是听得很清楚。
那一刹那,池淮南心里响起的念头就是,南南千万不要出事!
两人慌慌张张的从三楼快速的跑下来,一出别墅门就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迈巴赫副驾驶座的玻璃已经全碎了,而里面没有看到夏南星的身影!
一瞬间,池淮南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好像停住了,他就愣愣的站在车门旁边,看着那破碎的车窗愣神。
“阿淮!”慕斯看到他这副样子,赶紧出声喊了他一下,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慕斯无奈,只能伸手推了他一把,再次喊了一声:“阿淮!”
这一下,池淮南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慕斯低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玻璃,沉声分析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南星自己打碎玻璃逃出去的,那她到底是要往哪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四处打量着,最后落在了放在草丛外面的鞋子上。
“那是南星的鞋子吗?”慕斯伸手指向那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高跟鞋,对着池淮南问道。
池淮南只看了一眼,就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夏南星的鞋子,因为这双鞋子还是他之前补给她的圣诞礼物。
他快步跑过去捡起鞋子,盯着手中的鞋子看了一会,然后目光深沉的盯着那片草丛,过了两秒以后突然伸手一把扒开草丛,俯身钻了进去。
身后的慕斯看到他和这个动作,也赶紧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进了草丛里面以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那块木板和那条幽暗的通道。
没有任何的犹豫,打开木板以后池淮南就率先跳了下去,慕斯则紧随他的身后。
两人尽量放轻着自己的脚步,一点点顺着楼梯往下走,因为楼梯里每隔几阶就会有一盏灯,所以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路,也可以看到楼梯上散落着的血迹。
虽然血迹并不是很多,星星点点的散落在阶梯上,但是池淮南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开始感觉一阵疼痛。
这些血很有可能是夏南星的,可是她为什么会流血呢?难道是受伤了?伤到哪里?被谁伤的?
这么多的问题在池淮南的脑海里不断的来回滚动着,只不过他一时之间找不出答案罢了。
两人顺着楼梯走下去以后,就看到眼前出现两扇木门。
“一人一间,小心点。”池淮南对着慕斯沉声说完这句话以后,伸手就推开一扇门,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看到他进去了,慕斯也赶紧推开另一扇门,快步走了进去。
池淮南进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对于他来说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小的时候经常被张媛芬关进小黑屋,所以对于像这样的黑暗已经形成了习惯,所以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他闭着眼睛,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着,一边集中着注意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走了两分钟以后,眼前逐渐开始出现一丝光亮,紧接着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在面前。 шωш• тт kān• Сo
这些底下隧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并不是最近才挖好的,可是池淮南在池家生活了三十年,却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不过毕竟他从有记忆起一直到十五岁的时候,他都是被关在小黑屋里,出门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十五岁以后出了国,很少再回来,所以不知道这个地方也算是正常。
思绪回笼以后,池淮南赶紧迈开步子,朝着隧道的那头走去。
夏南星觉得后颈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就像上次在家里被人打晕一样,疼得她动一下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缓缓的张开眼睛,最后发现眼前竟然是一片黑,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睛是被黑布给蒙住了,隐约看到一丝光亮。
她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因为眼睛被蒙住,不知道眼前有没有人,也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所以必须要时刻都小心翼翼的。
“你醒了啊。”
就在夏南星动了动手,想要看看能不能把绑着手的绳子解开的时候,一道带着嘲讽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遮住她眼睛的黑布就被解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夏南星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就看到张媛芬一脸不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池诚峰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悠哉的喝着茶。
夏南星看着他们,思绪逐渐回笼,刚才把自己一棍子打晕的就是池诚峰,不对,事实上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大概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还是在地下室里。
夏南星的身子紧靠着湿漉漉的墙壁,双手被紧紧的反绑在身后,脚上也是绑着绳子,现在这幅样子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看来谦儿说的没错,你们真的已经有所发现了。”张媛芬看着夏南星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池诚峰的身边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这个死丫头总是坏我的好事,这次可绝对不能轻饶了你!”
夏南星盯着他们看了一眼,心里其实很是慌乱,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保持着镇定。
“既然我的命就要搭在这里,不如你们就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吧。”夏南星的脸上故意流露出非常好奇的神情,目光专注的盯着他们出生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池诚峰现在又在哪里?”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当年知情的人是少之又少,现在也只能从他们的口中知道当年的真相。
听到夏南星的问话,池诚峰和张媛芬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毕竟这件事是个大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们是绝对不能够告诉夏南星的。
“不敢说?”夏南星见他们都没开口,不由得嗤笑一声:“既然你们都准备杀了我,那对一个将死的人,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这样还敢杀人?”
“死丫头,你的嘴巴倒是很厉害啊!”张媛芬恶狠狠的瞪了夏南星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你活不过今天,那我就告诉你吧。”
听到张媛芬这样说,夏南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丝弧度,她就知道张媛芬会受不了激将法。
“我的确不是真正的池诚峰,我是他同卵的双胞胎弟弟,因为小时候走散了,被人贩子卖到了深山里。池家当时没有找到我,所以这么多年池家对外一直宣称只有一个儿子。”假的池诚峰放下手中的茶杯,阴冷的笑了笑,眼睛里散发出怨毒的光芒。
“什么找不到,明明就是不愿意找!这么多年我在深山里受苦受累,他池诚峰倒是享尽一切荣华富贵,拥有数不尽的家产,还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凭什么?那些东西也属于我,凭什么他一个人独享!”
假的池诚峰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竟然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夏南星的面前伸手一把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他在看到我以后,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虚伪的说要弥补我,恶心!和池淮南那个畜生一样的讨厌恶心!”
听到他的话,夏南星立刻不满的反驳一声:“你才讨厌恶心!当年走散的时候你们还那么小,你自己都不记得,他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他真心对你,你却反咬他一口,简直是畜生不如!”
“臭婊子!”假池诚峰被夏南星这番话给激怒,气愤的咒骂一句,然后抬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了狠手,夏南星白皙的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还溢出了血,但她也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哼都没有哼一声,继续听着他的讲述。
从他的讲述里,夏南星大概已经了解到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个假的池诚峰真名是叫何龙,和张媛芬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因为何龙有着池家优秀的基因,所以年轻的时候长相俊美,是他们那深山里最帅的男人,很多女人都喜欢他,张媛芬也是其中一个。
年轻时候的张媛芬还有一点姿色,算得上是村子里最好看的女人,所以何龙长大以后,就和张媛芬谈了恋爱,然后没过几年就结了婚。
结婚以后他们就从深山里出来,打算在城里找点事情做,一个巧合之下,张媛芬见到了跟何龙长得一摸一样的池诚峰,还闹出一场闹剧,最后也正是因为这个闹剧,池诚峰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同卵双胞胎弟弟。
池诚峰虽然对待外人冰冷,但是对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还是很不错,当即就把他们接到了池家,而且还给了一大笔钱让他们用,只要是自己有的,池诚峰几乎都会给这个弟弟一份。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住在一起还是很和谐的,只是后来,何龙对池诚峰的老婆,也就是外界一直传闻的倾世大美女温素雅动了心思,趁着池诚峰不在家的时候,几次三番的调戏她骚扰她。
后来这件事被池诚峰知道了,他很气愤可是终究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看他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心里还是挺心疼他的,所以后来就没有把他怎么样,只是口头上警告了一番,然后外面买了房子,让他们搬出去住。
外面的房子再好,终究也是没有池家别墅好,所以何龙和张媛芬的心里开始觉得不满,嫉妒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开花结果。
他们心里清楚,只要有池诚峰在的一天,池家一定不会被他们独享,所以最后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杀了池诚峰,自己取而代之。
因为他们兄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他们都不说话也不动,就静静的站在大家的面前,除非是非常亲近熟悉的人,否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们就开始按耐不住的行动起来,在一个晚上,特意去了池家,说是给他们一家准备一桌饭菜道歉,实际上则是在饭菜里下了毒,想要把他们全都毒死。
池诚峰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直到最后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那个时候的池淮南还没有半岁,一直被温素雅抱在怀里喝着牛奶,所以根本没有吃那些饭菜,也就没有中毒。
本来何龙是想要把池淮南一起给杀了的,可是他的手刚刚掐上他的脖子,还有着一丝气息的温素雅突然艰难的开口,说池家最重要的宝藏都在池淮南的身上,如果杀了他,何龙他们就永远不会得到那笔巨额的财富。
一向贪财的何龙和张媛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笔钱,所以最后就没有杀池淮南,将池诚峰和温素雅的尸体处理以后,他们就顶着池诚峰和池太太的名义在池家光明正大的生活下来。
因为之前池诚峰对温素雅的保护太好,根本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张媛芬冒充她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下,也并没有人怀疑。
而那些与池诚峰非常熟识的人,何龙怕被他们看出破绽,所以陆陆续续的将他们都给解决掉,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不少的鲜血,就这样顶着池诚峰的身份过了三十年。
夏南星听完他的讲述以后,心里早已经被愤怒给充满,但最后还是逼迫着自己冷静
下来,将藏在手里的录音笔小心翼翼的收好。
她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发生得太久,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所以今天在来之前,她特意在自己的袖子里藏了一支录音笔,为的就是可以找到定罪的证据!
“畜生!”夏南星朝着他愤怒的大骂了一句,因为气愤,她的眼睛里都已经出现了血丝。
何龙捏着夏南星下巴的手并没有放开,指尖在她白皙嫩滑的脸上轻轻磨蹭着,眼睛里散发出猥琐的光。
“反正你也要死了,死之前让我爽一把,也算你没有白活。”何龙一边说着,手指一边轻轻的移动,从她的下巴摸到了她嫩滑的脸颊,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当初温素雅那个贱人我没有尝到滋味,现在拿你弥补一下也不错。”
“池诚峰和池淮南那对父子的艳福倒都是不浅,娶的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不用还真是可惜……上次被你坏了好事,这次你可逃不了了……哈哈哈哈……”何龙猖狂的大笑了几声以后,伸手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张媛芬看到他这个动作,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是也没有去阻止,依旧静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直接无视了眼前的这一幕。
反正何龙这些年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多一个少一个对她来说根本就已经无所谓了。
夏南星的手脚被紧紧捆绑着,所以外套很轻松的被解开,何龙那只肮脏的手已经快要伸进她的衣服里。
“救命!救命啊!放开我!”夏南星尖声呐喊着,不断扭动着身子,眼泪从眼眶里止不住的往下落着,声音都喊得沙哑了。
池淮南一直沿着隧道往前走,走着走着,隐约听到一阵呼救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却听得很清楚,而且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夏南星的声音。
他的脸色一沉,加快步伐朝着声源处跑去,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道木门,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池淮南抬起脚猛地一脚踹开门,门开的一瞬间,他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猩红,跑过去用力的一把将何龙从夏南星的身上踹开,然后快速的将夏南星拥进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夏南星的手脚还被捆绑着,一张脸吓得惨白,眼泪也在不停的往下流着,感觉到拥抱自己的那股熟悉的气息以后,她的情绪这才终于平稳下来。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池淮南紧紧拥抱着夏南星,一遍又一遍柔声安抚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是溢满了心疼。
何龙被池淮南一脚踹到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终于借着张媛芬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胸膛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五脏六腑都受了伤一样。
他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身体自然不如从前,而且加上这么多年来大吃大喝的,从来没有重视过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现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轻轻推一下都会倒在地上,而且很难爬起来。
两人现在虽然都很气愤,但是心里很清楚自己敌不过池淮南,所以正准备悄悄的逃跑,可是刚刚走了一步,眼前就又出现一个人。
“还想跑?”慕斯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面前的张媛芬和何龙。
其实那两扇门一开始的路是不一样的,但是最后交汇的终点却都是这个地方,所以他才能找到这里。
慕斯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随即“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木门,彻底断了他们想要逃跑的后路。
何龙的脸色变得惨白,被张媛芬扶着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他们的中间。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张媛芬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们,却还是强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只是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颤音。
池淮南伸手解开了夏南星手脚上的绳子,看着她赤裸着的脚伤染上了鲜血,眉眼一沉,赶紧脱下自己的鞋子给她穿上,免得她冻到。
“坐在这里等我。”池淮南抱着夏南星走到石凳边,温柔的将她放在石凳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夏南星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大叔……”夏南星有些沙哑的唤了他一声,然后将那支录音笔塞进了池淮南的手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池淮南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伸手轻揉了揉夏南星的脑袋,低着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转身走到何龙他们的面前站定。
“池淮南,我们……我们可是你的父母!你想对我们做什么!”何龙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身上忍不住开始打起哆嗦,在他那凌厉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带着张媛芬往后退了两步。
池淮南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录音笔举到他们的面前,然后一把按下开关键,何龙说话的声音就从录音笔里面传了出来。
听着里面自己所说的话,何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伸手想要去把录音笔夺过来,结果手还没有碰到录音笔,就被池淮南一把抓住了手腕。
录音笔里面的录音播完了,池淮南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抓着何龙的手不断加大着力度,最后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腕给掰断了。
“啊!”何龙尖叫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冷汗不断的顺着额头往下冒,因为剧痛,他的唇瓣都开始变得哆嗦起来。
池淮南此时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早已经愤怒到了顶点。
他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做了自己三十年父母的人,到头来居然是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凶手!
看着池淮南这副骇人的样子,张媛芬赶紧焦急的解释着:“淮南,你听我们解释,假的……录音是假的……我们没有做这种事,没有做……”
然而此时此刻,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她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池淮南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恨不得就这样把他们给杀了,可是不行,如果只是把他们杀了的话,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犯下这样的错误,必须要好好的折磨他们,将这些年自己受到的伤害和父母的冤屈,全都加注在他们的身上!
百倍千倍的加注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自己作的孽自己承受!
池淮南冷眼看着他们,一手拿着录音笔,一只手上拿着刚刚从西服外套里拿出的手枪,在手上慢慢的把玩着。
“哪只手碰了她?”池淮南目光凌厉的看着何龙,一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戾气,就好像是从地狱来的修罗,非常的骇人。
何龙不知道池淮南要做什么,但是却也不敢出声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不停颤抖着身子。
见何龙不出声,池淮南直接举起枪对准他的左手,然后“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左手开了一枪。
“啊!”何龙再次尖声惊叫了一下,鲜血瞬间布满了他的手。
他想要伸出右手去捂住伤口,可是他的右手被池淮南掰断了,根本使不上力气,而一旁的张媛芬早就被吓傻了,更别说去给他止血了。
没有人帮他止血,何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将他的袖子全都浸湿了,地上也流了很多。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看东西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最后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看到何龙晕倒了,张媛芬更是吓得惊慌失措,不断的尖声呐喊着,就好像是个疯子一样。
慕斯见状,一把从池淮南手中夺过手枪,然后直直的抵到张媛芬的脑袋上,沉声质问道:“浅溪在哪里!不说的话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不要!不要!”张媛芬被慕斯这个样子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不断的摆手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嘴硬!”慕斯冷哼一声,直接朝着她的腿开了一枪。
如果不是留着她这条命还有用的话,慕斯的这一枪。早就直接打在她的脑门上了。
“砰”的一声枪响,张媛芬的小腿中枪了,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的腿就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断的呐喊着:“好痛!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痛!”
看着她这幅样子,慕斯和池淮南没有办法证明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所以最后暂时选择了放弃逼问,先找人将他们两个带走了。
池淮南转身走到夏南星的身边,长臂一伸就直接将她从石凳上抱起,然后迈开步子就朝着外面走去,慕斯则留在原地打电话叫人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夏南星窝在池淮南的怀里,大脑明明晕乎乎的,意识已经很迷糊了,但还记得担忧的出声问道:“大叔,你有没有受伤?”
听到她的问话,池淮南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温柔的应道:“我很好,没有受伤。”
“那就好。”夏南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小脑袋在池淮南的怀里蹭了蹭,一阵倦意向她袭来,没过多久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的脸上还有着眼泪,这一蹭就全都蹭到池淮南白色的衬衣上,然而一向洁癖的他却根本不在意,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里溢满了柔情和疼惜。
静看了她几秒,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移开,然后加快步伐,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开车将夏南星载到医院以后,池淮南赶紧让人来给她处理脚上的伤口和脸上的伤口,自己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而此时的另一边,池绍谦开车载着舒浅溪一直开到郊区一个非常隐蔽的别墅门口,才终于停下车。
打开后座的车门,舒浅溪正静静的躺在座椅上,双目紧闭,一点意识都没有。
池绍谦知道她不会愿意跟着自己离开,所以特意给她注射了药物,让她先暂时睡一段时间。
抱着舒浅溪下车以后,池绍谦刚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打开,佣人们全都恭敬的站在门口,等候着他。
池绍谦直接迈开步子就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一脚踢开房门,然后轻柔的将舒浅溪放到床上,最后帮她盖好被子以后,这才转身出了卧室。
卧室旁边的书房里,池绍谦站在诺大的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大概响了差不多一分钟,那头的人才终于是慢悠悠的接通了电话。
“我父母怎么样了?”电话刚一接通,池绍谦的语气就非常焦急的出声问道。
接电话的男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书桌的桌面,听到池绍谦的问话,不由得轻笑一声。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先笑了起来,池绍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我问你!我父母怎么样了!”池绍谦沉着一张脸,愤怒的朝他低吼了一声:“如果他们有任何的意外,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这么耐不住性子,还怎么成大事?”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敲打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随后站起身,走向一旁的酒柜,打开一瓶红酒倒入酒杯里。
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一边冷笑道:“放心吧,他们暂时是死不了的。”
听到他这样说,池绍谦的心情才终于是放松了一点。
本来他是准备把父母和舒浅溪一起带到这栋别墅来,毕竟这个位置是他精挑细选的好位置,池淮南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这里的。
可是那个男人偏偏要让张媛芬他们留在池家,还不说是什么原因。
因为顾虑到那个男人强大的势力,所以最后他们只能妥协,他带着舒浅溪来了这边,而何龙和张媛芬则继续留在池家。
“下一步该怎么做?”池绍谦的目光透过诺大的玻璃窗看向外面那茂盛的树林,声音低沉着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男人摇了摇酒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的吐出四个字:“静观其
变。”
话一说完,他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池绍谦还想要说些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池绍谦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shit!”他气愤的低吼了一声,直接将手机摔到了地上,还好地上铺的是地毯,所以手机只是跳了两下,然后静静的躺在了地毯上,并没有摔碎。
等到他查出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后,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
正当池绍谦在气头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好像听见争吵。
池绍谦面色铁青的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就看到舒浅溪正站在楼梯口,几个佣人挡在她的面前。
看她着样子是想要逃走,可是却被佣人们给死死的拦住了。
“浅溪。”池绍谦低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强行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听到池绍谦的声音,舒浅溪就立刻激动的开始挣扎着,可是在他的面前,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的,根本就挣脱不开。
“池绍谦你放开我!混蛋!”舒浅溪的嘴里在不断的叫骂着,可是丝毫不影响池绍谦,他抱着她就直接进了卧室。
将舒浅溪丢到床上,池绍谦立刻俯身压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粗暴,他就好像是在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舒浅溪一开始很抗拒,可是到最后她发现,自己越是抗拒,池绍谦就越是有兴趣。
所以到最后,她选择了放弃挣扎,甚至开始慢慢的顺着他的动作。
感受到舒浅溪的听话,池绍谦的动作这才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他炙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腰,刚准备下一个动作,就被舒浅溪用手一把抓住。
“绍谦,我很累了。”舒浅溪低低的说了一声,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带着水气,看上去楚楚可怜。
池绍谦看到她这副样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以后,这就松开了手,但是另一只手还是揽着他的腰。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的脸上勾勒着,然后轻笑着出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不跑了?”
舒浅溪看着他这副样子,一时有些恍惚,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们那段幸福的日子,好在她最后主动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才再次清醒过来。
“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是不想闷在这个房子里,想出去走走。”舒浅溪眨了眨水灵的眼睛,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听得池绍谦的心似乎都酥了。
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舒浅溪,低沉着的嗓音在她耳边郑重的承诺道:“浅溪,我不会再辜负你了。”
这一瞬间,舒浅溪觉得自己的眼眶又变得酸涩起来,好像有眼泪要涌出来,但最后还是被强忍住。
“嗯,我相信你。”她强挤出一丝笑,轻轻的应了一声。
池绍谦听到她的回复,一颗心变得非常的激动,再次给了她一个深吻以后,才终于不舍的松开她。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忙完再来陪你。”池绍谦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完这话以后,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舒浅溪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冲进浴室,不断的用冷水漱口,漱了好几遍以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在房间里等了一下,直到听不见什么动静以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伸手想要去拉开门,可是这一次,门居然被从外面反锁住,她根本就打不开。
拉扯了几次都打不开门,舒浅溪不得不放弃从这里逃走的想法,转而将目光落在诺大的落地窗上。
之前窗帘一直关上,她并没有太注意,结果现在把窗帘一拉开,就看到窗户外面竟然有一层牢牢的防护网,而且间隙非常的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钻出去!
她没有想到,池绍谦的防范心竟然会这么的重,把唯一的两个出口都给堵住了,现在整个房间就好像是个牢笼一样,她只能被关在里面,根本就逃不出去。
舒浅溪颓废的坐在地上,烦躁的伸手抓了抓头发。
怎么办?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她的心早已经变成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了。
最后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愤怒的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只是不管她怎么砸,闹出多大的动静,那扇门已经纹丝不动的紧闭着,没有任何人从外面走进来。
而此时的舒浅溪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全都落入了池绍谦的眼睛里。
隔着屏幕看着监视器里的舒浅溪,池绍谦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其实他早在来之前,就已经请人在卧室里安装了监控器,为的就是可时时刻刻关注到她的动态。
今天舒浅溪的态度虽然成功的取悦了他,但是却并没有降低他的警惕心,所以他回到书房以后,就打开电脑开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想到在她的心里,是那么的厌恶自己的吻,只是亲吻了一下,她却非要把嘴唇洗破皮以后才满意。除此以外,她竟然还想着逃跑,想要离开自己!
池绍谦现在的心情很愤怒,所以看着她胡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舒浅溪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砸坏,累得再次瘫坐在地上,然后晕过去以后,一直不动的他才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迈开步子快步出了书房,匆匆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舒浅溪就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一层薄汗,眉头紧皱,嘴里一直呢喃着:“放开我……不要过来……不要……”
看着她这副样子,池绍谦心里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全都消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再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躺好,还没忘记给她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以后,池绍谦就坐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
正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一响,提示有一条新短信。
他顺手拿出来一看,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号码,而短信内容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尽快完成任务,你父母的命在你手上。
看完这句话,池绍谦看向舒浅溪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他所说的那个任务,就是让池绍谦将舒家的财产全都转移出来。
之前他一直顾忌着舒浅溪的感受,所以并没有执行,可是现在那个男人拿自己父母的性命来威胁,他就不得不重新来考虑了。
这一次,他可能又要说话不算话了,说好不再辜负她,可是却次次都在做伤害她的事情。
“浅溪,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拿我的性命来向你赎罪。”池绍谦牵起舒浅溪的手,轻轻的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再次离开了卧室。
……
夏南星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的病房,而是就在家里的卧室里。
池淮南知道夏南星不喜欢医院那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所以等到医生帮她处理好伤口以后,就直接把她带回了家。
“醒了。”坐在一旁沙发上处理着文件的池淮南见她醒了,赶紧放下电脑,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
池淮南刚刚坐下来,夏南星就忍不住一把紧紧的抱住他,脑袋埋在他怀里呢喃道:“大叔,我还以为我都要见不到你了呢。”
之前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撑不到池淮南来救自己,宁愿咬舌自尽都不愿意被何龙凌辱,好在在她做出这件事之前,池淮南已经找到了她。
“下次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池淮南紧紧回抱着夏南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到一点,夏南星会遭遇到什么。
夏南星也听出了池淮南语气里的情绪,将脑袋从他怀里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承诺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只是她的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夏南星觉得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池淮南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格?所以只是微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一只手抱住夏南星,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动作十分的轻柔,夏南星的脑袋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享受着。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夏南星突然睁开眼睛,然后看着他无比郑重的说了一句:“大叔,以后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陪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她知道,今天得知的这些真相,对于池淮南的打击很大。
认了三十年的父母,最后竟然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而且还将自己家的家产全都私吞,甚至还想要杀了自己。
这些事情,一般人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
所以她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尽量多给池淮南支持和依靠,让他累了倦了以后,可以有一个温暖的港湾。
不过池淮南毕竟不是一般人,虽然知道这些真相以后,他的心里确实感觉到很难受很愤怒,但是却还是可以保持头脑的清醒。
池氏集团之前虽然破产了,不过股份一直都被他秘密的收购着,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是他父亲的事业,那他就一定会保护好,也一定会让它更加的辉煌。
听到夏南星的这句话,池淮南确实是愣了一下,然后手臂一收,将她拥得更紧了。
这个小丫头,总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太多太多的感动。
他低着头,轻轻吻上她粉嫩柔软的唇瓣,舌尖勾勒着她漂亮的唇形,然后撬开贝齿,逐渐加深着这个吻。
直到夏南星有些呼吸不上以后,池淮南这从终于松开了她,手却还一直搂着她的腰身。
“下次记得学会换气。”池淮南拥着她,听着她微微的喘息声,不由得轻笑出声。
夏南星的脸颊变得绯红,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静静的依靠在他的怀里。
“对了大叔,浅溪呢?你们有找到浅溪吗?”夏南星突然想起舒浅溪,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池淮南问道。
她记得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张媛芬他们都说不知道浅溪的下落,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在撒谎掩饰。
如果是掩饰的话,那就一定是为了池绍谦在掩饰。
可是池绍谦到底把舒浅溪带到哪里去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想到舒浅溪现在可能正在遭遇着危险,夏南星的脸上就是满满的担忧,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池淮南虽然不舍得让夏南星担心,但更愿意欺骗她,哑着声音应了一句:“阿慕正在带人找,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
听着池淮南的话,夏南星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也是非常的担忧。
可是自己现在,除了担忧以外,也没有什么事能够做的了。
“别担心别皱眉,会找到的。”池淮南伸手温柔的抚平了夏南星紧皱的眉头,柔声安慰着她。
正好这个时候,池淮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人正是慕斯。
“浅溪有消息了吗?”夏南星一脸期待的看着池淮南。
池淮南也觉得应该是这件事,所以没有多想,直接就划开了屏幕接通了电话。
然而电话那边的慕斯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有,池淮南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