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宴的肩膀再结实,也比不过沈雪凝锋利的牙齿,程宇宴忍着被沈雪凝咬破皮的疼痛,不吱唔一声,不松开抱住她的双手,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沈雪凝咬到不愿意再咬下去为止。
莫以帆等人追了上来,陆续下车,就站在轿车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
红灯已经跳为绿灯,计程车司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反正这位女乘客坐了不长时间,他干脆连车钱不要走了。
三辆轿车压在大马路中央,很快形成了塞车的状况,鸣笛声响彻了天际。
但是,一心担心着程宇宴和沈雪凝能不能和好的莫以帆等人,没有要把车蠕到路边的意思,后面的司机只能自己蠕向另一个车道行驶。
大马路塞车,响彻天际的汽车鸣笛声,并没有影响到沈雪凝陷入悲痛的心情。
属于程宇宴的血液,开始在沈雪凝嘴里漫延,不到一会儿,她的嘴腔里充满的血腹的血液。
第一次尝试吃血的沈雪凝,才发现,原来血液是如此的难吃,难吃得让她想吐。
沈雪凝松开咬住程宇宴结实胸膛的小嘴,看着被她咬破的白色衬衫,看着被她烙下的深刻牙印,她心疼得,等于自己在咬着自己。
但是,想到仍然身处在极其危险之中的弟弟和汪晨晨,她由心疼变成心痛不已。
她真的很想知道,于凡和晨晨现在怎么样了,于凡有没有被打,晨晨有没有被欺负,万一她所担心的都发生了,她能怎么办。
“程宇宴,你总口口声声跟我说,我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可你现在呢,你怎么可以不救他,你怎么可以连一千万都舍不得拿出来,于凡回不来,我也活不下去了,你干脆给我来一刀,让我死掉算了。”
自从沈雪凝父母离世后,于凡就是沈雪凝活下来的动力,要不是有弟弟,沈雪凝早就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人世了。
程宇宴终于开口说话,一张口又是常用的感人保证,“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于凡和汪晨晨死的,因为,他们目前真的非常的安全,相信我,于凡和汪晨晨明天就能平平安安的回家。”
沈雪凝听完程宇宴坚定的保证,脑子完全一片糊涂。
他没有去交赎金,怎么能这么肯定于凡和汪晨晨明天一定能平平安安回家。
满脑子是疑惑两个字的沈雪凝,这次用力一推把程宇宴给推开。
不是因为她力气突然增大,而是程宇宴愿意松开她。
沈雪凝满眼憎恨望着程宇宴,她清澈瞳仁里,已经不再能看见对程宇宴的无尽爱意,“程宇宴,你别再跟我卖关子了,我弟弟,你不救我自己可以救。”
沈雪凝绝情说完,欲要走到路边又坐计程去汪氏集团。
但她脚步还没有提起,被程宇宴拉住了一只小手。
程宇宴焦急哀求,“不是想知道于凡和汪晨晨为什么会被绑架,而绑架的主谋又是谁,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一定如实告诉你。”
没错!
程宇宴所说的正是沈雪凝脑子里的疑惑,正是她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为了弟弟和汪晨晨,沈雪凝愿意跟着程宇宴坐上他的跑车回程家。
她要救弟弟和汪晨晨,得要知道弟弟和汪晨晨被谁绑架了,被绑到什么地方了。
所有人一起回到程家,程宇宴说要和沈雪凝单
独到卧室谈。
两人到了卧室,沈雪凝不想听程宇宴太多的废话,她只想尽快知道弟弟和汪晨晨在哪儿,“要说就赶紧说,我弟弟和汪晨晨没有很多时间让你拖延下去。”
沈雪凝突然发现,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脑海里和心里对他没有任何记忆,只有今天对他产生的所有憎恨。
恨他见死不救,恨他舍不得拿出区区一千万,前一刻开开心心的与她举办婚礼,但她才昏迷的半天时间,他竟然完全的变成一个让她感到害怕和颤抖的绝情之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宇宴,唯独就害怕沈雪凝恨他,和要离开他。
看着沈雪凝对他充满仇恨的一双冰冷瞳仁,他既害怕又惊谎。
程宇宴坐立不安道:“绑架于凡的幕后主使者,是我的爷爷,他是要阻止我和你顺利的完成婚礼,一千万赎金只是为了吓唬你,明天,于凡和汪晨晨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被放回来。”
沈雪凝听后,心情非常的复杂,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去见程天鸿的那个晚上,他明明是一开始不答应让她和程宇宴举办婚礼的,她就不该相信他是真心诚意允许她和程宇宴举办婚礼。
程天鸿是一块那么足智多谋,老谋深算的老姜,她应该要多提防,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绑架于凡和汪晨晨。
沈雪凝越想,心里越恼火,越不能一声不吭吞下这口恶气。
她要去找程天鸿,跟他决一死战,要他马上把于凡和汪晨晨给平安放回来。
沈雪凝一声不吭站起身,又要跑出卧室,但又被可恶的程宇宴给拉住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就好好的呆在家里等着于凡和汪晨晨平安回家的消息。”
沈雪凝用力一甩,把程宇宴这只可恶的大手甩掉,她撕心裂肺训令,“程宇宴,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和晨晨就不会被你爷爷绑架,既然我们是无法牵手走下去,为什么还要跟我提什么举行婚礼,如果没有这场婚礼,于凡和晨晨就不会被绑架,而我和你,就不会闹至现在的局面。”
弟弟被绑架,正处于危险之中,沈雪凝的情绪彻底崩溃,陷入无法自拔胡思乱想之中的她,连程宇宴都责怪起来。
心痛不已的程宇宴,从她身后搂住她,紧紧的搂住她纤腰。
他不管她想去哪儿,他不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要明天于凡和汪晨晨平安回来,她崩溃的情绪就会恢复平静,心情平静下来的她,自然而然的跟他和好如初。
要去找程天鸿的沈雪凝开始挣扎,嘶喊,但程宇宴没有如她所愿。
他保持着从她身后搂住她的姿势,感受着从她强而有力的挣扎,慢慢的到虚弱下来没有力气再挣扎和嘶喊。
最后,因为沈雪凝不吃不喝,又是挣扎和嘶喊,她因体力透支又再次昏迷。
陈医生再次赶来,给沈雪凝开了两瓶营养液,情绪激动,加上不吃不喝的沈雪凝,现在只能靠输营养液保住她的性命。
程宇宴一直守在床边,守着输完一瓶营养液,换输第二瓶。
看着沈雪凝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血色,程宇宴忐忑不安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
程宇宴很希望,沈雪凝这一昏迷,能一直睡到明天。
睡到明天于凡和汪晨晨平平安安的回家,她一睁开双眼就能看到平安无事的弟弟和未来弟媳。
那么,她心病才能完全治愈,他和她才能和好如初。
隔天早晨,灰蒙蒙的天色,高空飘落着毛毛细雨。
今天的天气与昨天的阳光明媚天气相比,感觉今天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程宇宴,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起双眼入睡。
睡在大床上的沈雪凝,输了两瓶营养液,睡了长长一觉,脸色已经恢复红润。
她一双美如扇子的眼睛,开始有苏醒的迹象。
而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额头开始冒出豆大泪珠,还不停在摇头,也开始胡言乱语呢喃。
程宇宴看她这个难受,吓人的样子,她肯定是在做噩梦了。
别人都说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亲姐妹,都能感应到对方在干些什么,对方出危险了,也能感应得到。
沈雪凝这个可怕的样子,是因为感应到于凡出意外了吗?
难道,老爷子真的把于凡给撕票了?
“不要,不要打我弟弟,不要打我弟弟,于凡,等着姐姐,姐姐会去救你的……”
沈雪凝可怕大喊,可怕的话语还没说完,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她像完全看不见程宇宴一样,跳下床往卧室外面冲去。
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沈雪凝会又发疯冲出去的程宇宴,及时将沈雪凝拉住。
程宇宴看着一次又一次情绪陷入崩溃,疯癫的沈雪凝,他一颗脆弱的心脏也随着一次一次粉的碎。
他该怎么做,他能拿什么拯救她。
“雪凝,你听我说,相信我,于凡和汪晨晨马上就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程宇宴的苦心劝说,彻底疯癫的沈雪凝完全听不进耳朵里,“我要去救我弟弟,你放开我,放开我。”
沈雪凝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响彻底偌大的卧室,卧室每个角落都回荡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声。
程宇宴听着,心碎一地,血流不止。
这时,莫以帆风风火火的跑进卧室,气喘吁吁说:“宇宴,嫂子,于凡和汪晨晨回来了。”
程宇宴看着丝毫没有撒谎的莫以帆,他一脸不敢相信。
其实,程宇宴也不敢肯定,老爷子是不是今天就会把于凡和汪晨晨放回来。
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就把于凡和汪晨晨放回来了。
沈雪凝听到于凡和汪晨晨回来了,她立即挣脱程宇宴的拉扯,拖鞋都不穿又光着一双脚丫跑下来。
三步并一步跑下楼的沈雪凝,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于凡和汪晨晨,摇摇欲坠的于凡被汪晨晨挽扶着,脸上和双手有明显的伤痕。
沈雪凝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走近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弟弟。
弟弟脸上和双手上的这些伤,痛在弟弟身上却痛在她这个姐姐心上。
于凡看着姐姐,哗的一下大哭出声,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哭得很委屈,很可怜。
“姐姐,你有没有和程宇宴顺利完成婚礼,姐姐你一定不能嫁给他,我说过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是他找人绑架我和晨晨的。”于凡一张口,就是向姐姐控诉程宇宴是绑架的幕后主使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