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刘峰这一次却是黄了,他太低估了唐糖身后的援力。
就在刘峰想要将他肥厚的双唇印在唐糖身上时,门突然被大力从外面推了开来,闯进来几个保安和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斯文男子。
刘峰吓得一下跳了起来,转身看到闯进来的男子,松了口气,皱起眉头,不悦道:“周经理,不知道你这时候突然闯进我房间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水平?”
周经理,也就是这家酒店的副经理,笑着推了推眼睛,倒是没有因为刘峰的不悦而有一丝的情绪改变,只是指了指床上的唐糖:“实在抱歉得很,身为我们酒店的贵宾我本应该好好招待,但是您床上的这位我却是必须要带走的。”
刘峰一惊,自己也算是这家酒店的老顾客了,用着同样的手段不知道和多少女人发生了关系,酒店方面出于对客人隐私的保护,即使是知道但是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知道这一次怎么会突然插手进来。
“周经理,我与这位小姐你情我愿,难不成你们酒店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干这些事的?这时候突然站出来做卫道士,实在是可笑了些吧。”刘峰双手抱胸,嘴角满是讥诮。
周经理耸了耸肩:“我们不是警察,不管你们这些个龌龊事,但是你情我愿我看倒是未必,我们可以现在请医生过来,看看是否是你情我愿。”
刘峰脸色一僵,他刚刚确实是用了药,但是还是很快地回道:“就算不是你情我愿,你也大可不必管这些个闲事。”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位小姐我就不能不管了。”原来是顾知书看时间赶不上了,就给顾西彦打了电话,而顾西彦和这家酒店的所有者正好交情颇厚,于是给了电话,酒店这边迅速派人过来援助。
周经理恰巧也是顾西彦的好友之一,当然义不容辞马上带了保安赶过来。
刘峰看周经理态度坚持,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讨不了好,毕竟在酒店的监控录像里面,他留下了太多的东西,如果撕破了脸皮,对他绝对弊大于利。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峰微微侧开了身子:“好吧,那我今天就给周经理这个面子。”
周经理微微一笑,对于刘峰的配合很是满意:“既然如此,我们特地为刘先生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套房,刘先生移步过去便是。”
毕竟现在唐糖昏迷不醒,衣裳凌乱,周经理很体贴地打算等顾家人自己过来处理,他们这些个大老粗就不要随意触碰了。
刘峰自然是知道周经理的意思,有些嘲讽:“周经理当真是个怜香惜玉的。”
周经理好像听不出刘峰话里讽刺的意思,只是微微做了个手势:“请。”
刘峰冷哼一声,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唐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周经理看着刘峰那个样子,有些嘲讽地勾起了嘴角,看着刘峰的背影充满了幸灾乐祸。
这个傻子,以为自己动了顾家的媳妇还能好好的?以周经理对顾家人的了解,等待刘峰的大抵是身败名裂,沦落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只。
周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出了房门,然后将门锁上,让一个保安在这里看着等待顾家人的到来,他自己就去忙活了。毕竟酒店那么大,杂事还是很多。
很快地,顾知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匆匆赶了过来,在大厅前台周经理的指引下,很快地找到了唐糖。
看到唐糖安然无事,顾知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周经理诚挚地道了谢。周经理摆摆手,只道是举手之劳,转身很快地离开了,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房门。
顾知书走到唐糖窗前,看着唐糖红得不正常的脸蛋和有些凌乱的衣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刘峰,好一个刘峰,他顾知书会让他知道惹怒了他的后果!
虽然怒火冲天,但是顾知书抱起唐糖的动作还是极其温柔。将唐糖抱进浴室洗了个澡,顾知书便将唐糖抱出了酒店,放到酒店门口的车子上,带着唐糖回了家。
相较于来的时候,回去的时候顾知书的车开得极为缓慢,生怕让躺在后座的唐糖不舒服。
回到家楼下,顾知书又抱着唐糖上了自家公寓,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阿姨抱着笑笑正在客厅里面熟睡。
听到开门声,张阿姨惊醒了过来,拍了拍有些转醒的笑笑,待笑笑重新进入睡眠,这才抱着笑笑起身,看着顾知书怀里的唐糖,一脸担忧。
“夫人这是怎么了?”张阿姨突然接到电话,也只是大概知道了唐糖出了事,马上赶过来看笑笑,也幸好她及时赶到,笑笑已经醒了,正不断地敲打着房门大声哭泣。
一想到当时笑笑无助害怕的模样,张阿姨还是心里疼得很。不过现在看到唐糖的样子,心里本来对唐糖和顾知书的不满也消逝了。
顾知书抱着唐糖进了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这才对着跟进来的张阿姨道:“没事,只是喝醉了。”
张阿姨一听,眉头微微皱起。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值得把笑笑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喝醉了。张阿姨心里极其不满,但是也不表现出来。
“我带笑笑去笑笑房间睡。”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张阿姨转身抱着笑笑出了唐糖和顾知书的卧室。
顾知书敏锐地感觉到了张阿姨情绪的变化,一开始也有些疑惑,直到他帮唐糖换了睡衣坐在床边的时候才发现了异常。
大床边上的笑笑的小床上还有着尚未完全干透的泪水,顾知书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站起身往房门走去,果不其然在房间门上也发现一些泪水的痕迹,甚至还有几道小小的抓痕。
不用想,顾知书也能了解到笑笑当时的恐惧与无助。
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顾知书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房门上面的抓痕,不断地感受时当时笑笑的感受,无穷的内疚涌上了心头。
张阿姨当时已经回了家,张阿姨的家又比较远,就算是接到电话马上赶了过来也比他回来早不了多久,笑笑想必是在他出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面对着一片漆黑,不管怎么呼喊都找不到最信赖的爸爸妈妈……
顾知书发了一会儿呆,忽然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笑笑的房间。
笑笑的小房间里面,张阿姨正抱着笑笑倚靠在沙发上。张阿姨也没有入睡,就是这么疼惜地看着笑笑睡不安稳的小脸,老脸上甚是都有了些泪湿的痕迹。
听到声音,看到顾知书走进来。张阿姨撇开了脸,吸了吸鼻子,掩去眼中的泪水,却是不再看顾知书一眼。
“笑笑一直都是很乖的,哄睡了放床上就行了,但是今天却不行,就算看着睡得再熟,一放到床上马上就会惊醒大哭。”张阿姨一边伸手替笑笑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看着笑笑说话,好像是对顾知书说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顾知书看着笑笑小脸上未干的泪痕,再看看笑笑房间的小床,声音变得嘶哑:“对不起。”
“对不起……”张阿姨摇了摇头:“做了父母,就要背负责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父母独自丢在家里没了命的吗?”
因为自己是做育婴师这一行的,所以张阿姨关注了很多这方面的新闻。小孩子被肚子丢在家里的,特别是深夜,一片乌漆抹黑的,害怕恐怖不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甚至不小心碰到了插座或者从窗户跌落都不是危言耸听。
顾知书低垂着头,没有出声反驳,毕竟张阿姨说的话他无从反驳,这一次确实是他的责任。
张阿姨突然伸出手拉起了笑笑的小睡裙,然后将笑笑的小手打开,顾知书抬头,正好看见笑笑原本白皙的膝盖和小手上竟然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淤青。
“应该是笑笑醒了,从自己小床上掉下来,用膝盖和手着的地。”张阿姨小心地将笑笑的裙摆放好,至始至终没有看顾知书:“你们应该庆幸,不是脑袋先着的地。”
说道这里,张阿姨也不顾顾知书是什么表情,下了逐客令:“好了,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总要眯了一下,麻烦先生可以出去吗?”
顾知书看着熟睡的笑笑,再看看满脸淡漠的张阿姨,终是开不了口让张阿姨把笑笑给他抱,只能离开了笑笑的房门。走到大厅,顾知书一个人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睁着眼直到天明。
虽然喝醉了酒,还被下了药,但是因为药量轻微的关系,唐糖第二天还是准时地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坐起身,唐糖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再次栽倒在了床上,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如果是往常,这时候顾知书早就出现了。但是直到唐糖缓过了劲,还是没有看到顾知书,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却没有在身侧看到顾知书的身影,唐糖不禁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