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周翎儿又看了看严星博。
严星博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乐羽佳的身上,目光瞬也不瞬,仿佛全世界他只看到了乐羽佳一个人。
“你自己去看他吧,我和翎儿找个酒店先住下。你的手机要一直保持通畅,有急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会过去!”
乐羽佳感激的看着严星博,“谢谢你严大哥!”
严星博露出苦笑,“不是说过吗?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对你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严星博眸色深深地看着乐羽佳,乐羽佳低下了头,刻意去回避严星博的目光。
这时方正又催促了一句,乐羽佳这才赶紧坐上了车,对着严星博和周翎儿挥舞着手,“你们两个保重,我们过几天再一起会合!”
严星博看着乐羽佳坐上车,车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羽佳姐是不是要去看伊伊的爸爸?”周翎儿若有所思的问道。
严星博沉默着没有回答周翎儿的问题。
周翎儿咬了咬指尖,“我认为羽佳姐一定是去看一个让她很在意的男人!喂,老男人,你既然那么喜欢羽佳姐为什么还能看着她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呢?而且,你还让我冒充是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很搞不懂你耶!”
严星博回过头冷冷的看了周翎儿一眼,“你懂什么?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她幸福!而不是占有!”
周翎儿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原来你还有这么伟大的时候啊?”
她一直以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感情,以为爱上一个人后,眼睛里就容不得那个人心里有除了自己以外其余的人。
而现在……
她突然觉得爱情或许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种感情,不求回报,哪怕只是让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心里有一点点的好受,上刀山下火海,倾尽所有都愿意。
而老男人就是属于后者。
周翎儿努了努嘴,这个老男人就是傻!真是够傻的!
方正在前面开着车,乐羽佳紧紧的攥着衣摆,心里弥漫着担忧。
“方正,他好些么?”
方正的脸色一顿,神情有些凝重,“乐小姐,叶少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乐羽佳听到这里脸色一阵苍白,嘴唇颤了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敬轩为什么会受伤?他到底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在说道“生命危险”这四个字的时候,乐羽佳立刻像是犯了某种忌讳一样,立刻摇着头。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那个男人的命大着呢!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在前面开车的方正,“……”
方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像一直都是乐羽佳在后面自顾自的一个人自问自答,他都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那个……乐小姐……”方正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试图打破乐羽佳的自言自语。
乐羽佳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情绪,然而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怎么了?他的情况到底严重不严重?”
方正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乐小姐,你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乐羽佳的脸色苍白起来,心理准备?
难道他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那种地步了吗?
乐羽佳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低着头轻声的啜泣。
方正这个直男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哭,虽然乐羽佳这次是在他后面哭,但方正仍然是手足无措。
“乐小姐,你先不要哭。我估计……我估计……”方正顿了顿,有些艰难的说道,“叶少福大命大,应该是死不了的。我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是,免得你到时候看到叶少的伤口,会受到惊吓……”
一听叶敬轩死不了,乐羽佳停住了哭泣。
然而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到底是受的什么伤?很严重吗?”
“很严重……”方正脸色严峻的只说了这三个字,乐羽佳便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方正不愿意多说,乐羽佳也没有再强迫方正开口。
但心里仍然是担忧着叶敬轩,并且急切的希望能见到他。
车子驶进了一幢豪华的别墅里,乐羽佳看着白色的雕花栅栏门,心里感慨万千。
这里也是叶敬轩的房子吗?
反正这个男人有的是钱,在美国有几幢这样豪华的别墅,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她紧跟在方正的身后,院子里有一头黑色的藏獒在对着她狂吠。
乐羽佳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就看到白色衣服的仆人,在驯服着这头藏獒。
乐羽佳看到乖顺起来的藏獒,心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更加小心翼翼的跟在方正的身后,在步入大厅后,乐羽佳就东张西望着,探寻着叶敬轩的身影。
然而却没有能捕捉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正看着乐羽佳,对着她淡淡的笑道,“叶少在楼上卧室里……”
乐羽佳看到方正的笑容,心里的石头有些微微的落下。
方正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想必叶敬轩的伤势并无大碍吧?
“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方正,是不是这样的?”乐羽佳突然停住脚步,有些想要退缩。
方正看着乐羽佳,仔细的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对她的心思也有些揣测透彻。
立刻对着乐羽佳严肃的说道,“乐小姐,叶少现在还剩下半条命。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不愿意动手术,就是为了最后看你一眼。如果手术有什么意外的话,叶少也跟着就……”
说着方正的眼神里掠过伤痛。
乐羽佳顿时心里一阵抽疼,同时也为了刚才有临阵逃脱的想法感到自责。
他真的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吗?
为什么他就那么固执,一定要等到她来才肯动手术呢?
叶敬轩,你真的是一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大傻蛋!
乐羽佳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跟着方正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就好像腿上有千万进的铁丝在捆绑着一样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