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亚望着面前的天使般面容的姐姐,眼中的恐惧越发的深了,她转过身缓缓朝着壁炉走去,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勾到壁炉上面挂着的照片,在目光接触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流了眼泪,然后哽咽着一步一步朝着地下室走去。
“这样才乖,晚饭的时候,姐姐会叫你吃饭的。”
佣人菲欧娜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蒂亚,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大小姐,蒂亚小姐呢?”
“蒂亚在房间里面睡觉,刚刚她不肯吃药,被我训斥了,这会儿估计正生气呢,先不要去烦她了。”
菲欧娜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大小姐,还从没见过您训斥人呢,蒂亚小姐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的,您这些年受累了。”
“没关系,”女人笑的温和无比,“对了,菲欧娜,机票帮我定了吗?”
“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菲欧娜连忙点头,“蒂亚小姐这个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心理医生,希望您这次去中国,能帮她找到办法。”
“会好的,我正好回国工作,有些朋友也好久不见了。”
女人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眼神瞥过一旁笔记本上面的国内娱乐新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蒂亚就麻烦你了。”
没人看得到,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和嫉恨的神色。
阴暗的地下室里面,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一只残破的娃娃,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而她正前方端端正正的放着老人的照片,黑白照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诡异,那嘴角边的弧度仿佛都成了诅咒一样,巨大的恐惧让小女孩放声大哭起来。
她抱着胳膊埋头在膝盖之间,哭了两声忽然听到一阵开关门的声音,拖鞋从地上擦过,留下一串催命一般的脚步。
“蒂亚,你不乖哦。”
“没有……没有,蒂亚很乖,蒂亚很乖……”
“乖孩子怎么可以哭呢?”
“呜呜呜……蒂亚没有哭……蒂亚没有……”她一边哭泣一边朝着角落里面缩,地板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而女人似乎是嫌弃这里一样,提着裙角露出厌恶的神色。
她从旁边的衣柜上抽出细针,一步步靠近小女孩,“来,蒂亚生病了,姐姐要帮蒂亚治好的。”
“不要……姐姐……蒂亚……蒂亚怕疼。”
“不疼的,只有做了针灸,蒂亚的病才会好起来啊。”
女人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揪住了那褐色的蜷曲马尾,将她拽到地上,手中的细针狠狠地扎进女孩的后背,整个地下室里面回荡着女孩惊恐的呼喊声,凄厉地几乎要让人的心脏震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似乎是玩够了,起身拍了拍手,掸了掸那几乎不存在的灰尘,“好了蒂亚,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了,跟姐姐回房间吧。”
角落里面的女孩不断地抽搐着,因为哭喊而流出的口水和鼻涕黏在一起,胸口漂亮的小洋装变得脏污不堪,而她眼神空洞,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在“姐姐”的手接近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没有再躲闪。
“这样才乖。”
女人抱着蒂亚回到房间,菲欧娜端着晚餐进来的时候,见到她正在给蒂亚换衣服,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蒂亚小姐又犯病了么?”
“嗯,估计是吃不下饭了,煮点粥吧,等她醒了吃。”女人的眼中带着怜惜,仿佛刚刚在地下室里面肆虐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菲欧娜点点头,“好,这儿您就不用再管了,我来吧,您先去用餐。”
“嗯,”
女人起身走后,菲欧娜给蒂亚换下脏污的小裙子,无可奈何的皱起眉头,“蒂亚小姐,你这病多亏了大小姐有耐心照顾,要换了别人哪受得了啊。”
“哎?”话还没说完,菲欧娜的手掌忽然一阵刺痛感传来,她惊呼了一声,摊开手掌,什么都没有,再看蒂亚光滑的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愣了愣,仔细看了一眼,还未深入的一根银针歪在细嫩的皮肤上,摇摇欲坠。
她猛地皱起眉头,心中一沉。
怎么会有根针?
“菲欧娜,我找不到蓝莓酱了,过来帮我一下。”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
“就来了……”菲欧娜迅速应了一声,压下心中的猜测,将银针攥在手心里面,给蒂亚盖好被子,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
万花苑别墅。
一缕阳光照在暖色调的卧室里面,床上的女人下意识挡了挡自己的眼睛,咕哝了一身,翻了个身在某个温暖的怀抱里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擎深的眉头猛地一皱,眼神中生出一丝复杂。
靳颜在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小腹,硌得慌,便伸手推了推。
这一推,抱着她的某人脸色更加难看了,猛地伸手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嗯……嗯……”小女人有些不耐烦地挣扎起来,期间无意识的碰到某一处,顿时被那灼烧的感觉惊得一个瑟缩,猛地睁开了眼。
床中间,正头上,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靳颜猛地瞪大了眼睛,手心灼烧的温度迅速传遍全身,她惊呼了一声,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啊……”
一大清早,自己醒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从被窝里面瞬间跳到地上,掀起的被子胡乱的搭在陆擎深的腰上,于是某个地方的迷之突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呈现在她面前。
好巧不巧,窗外那一缕阳光就正好照在这个挺拔耸起的柱子上面,闪闪发光。
靳颜哑口无言,猛地抬起胳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怎么样,喃喃自语道,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你迟早要看见。”
靳颜背过身,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胡乱的骂了一句,“变态。”
陆擎深沉着脸,一本正经道,“这是男人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要是没有,你才应该担心自己婚后生活是不是真的要变态。”
说完这话之后,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浴室传来推拉门的摩擦声,直到哗哗的水流声响起,靳颜这才转过身去。
一想到刚刚的场景,耳后根就忍不住一阵灼烧的痛感。
真是羞耻。
她才二十一岁,看到这种东西真的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