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进到舒安宁闺房中,很不客套的找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眼神放肆的打量她的房间。
她不雅的丢个卫生眼过去:“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看有没有男人的痕迹。”
舒安宁笑容一僵,暗庆有先见之明。
为了不刺激周丰仁老人保守的神经,夜云的东西全放在隔壁的房间中,他晚上也老老实实的在隔壁睡觉,代价就是中午午休的时候,必须陪他一起睡。
向阳没有忽略她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不过他不在意,只要她知道底线,不过火就行。
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舒安宁已经领证的情况下,否则,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淡定从容。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异样的东西,向阳故作随意的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躺在锦盒中间拇指大小的一个水晶瓶,可清晰的看到里面有半瓶宝蓝色的液体。
舒安宁接过:“这是……”
向阳点头:“千金难求一滴的药水,名字叫‘拯救者’,可修复众多天生残缺或后天损伤的神经和筋脉。”
她抚摸着瓶身,像对待心爱的恋人,眼中的光彩无比耀眼,“太好了!有了他,弟弟变成正常人的几率至少能多一半!”
向阳敛去笑容,沉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似乎没有发觉他的不悦,舒安宁高兴的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有个弟弟,在妈咪肚子里受过伤,生下来后心智不全,我已经替他检查过,只要用了这药,修复他脑部发育不全的地方,再加上国内外的权威专家联手会诊治疗,一定能让他变的正常!”
她没在他面前提过舒安平,但他早就查清了她背后的一切,焉能不知道她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弟弟。
舒安宁喜滋滋的握着瓶子,幻想舒安平病好后的心情,“不要他多聪明能干,只要能和普通人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向阳阴森森看她:“你心满意足了,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舒安宁不懂他的阴沉:“怎么了,我没惹你啊。”
说话间,下意识的收拢手指,却仍旧慢了一步,掌心的小瓶子已经被他快一步抢走了。
他紧紧的捏着瓶子,俊朗的五官邪气丛生,似笑非笑的道,“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仿佛犯错的孩子,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眼睛。
可向阳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白道,“金银有价,人情无价!你知道为了得到这半瓶药水,我动用了多少的关系,欠下多少的人情?”
“呵呵……哈哈……”她干笑两声,“你辛苦了。”
她知道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邀功请赏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去想另外一种可能。
但是,向阳怎么让她如意。
她如意了,他就不会如意!
他邪肆的眼睛半眯:“少跟我打哈哈!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为了给你治手才欠下忒多的人情,求来仅仅够你自己用的药水,
如果你想把它给别人用,我绝不会同意!别跟我说亲生弟弟不是别人!对我来说,除了你,没人有那么大脸让我欠下巨多人情!”
她脸色暗淡下来,硬着头皮想为舒安平争取,“外公找到了能够治好我手的方法,并且已经开始在实验者身上实验,假以时日,我的手就能痊愈。真的,不用‘拯救者’也能好。”
“能吗?”向阳乜她,“如果你能保证,不用药你的手也能治好,我二话不说,这药给谁用,随你处置。”
舒安宁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句“我能保证”,但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内心的幽深眸光下,败下阵来,不甘心的道,“你想我怎么保证?”
她不相信向阳会放纵她仅凭口头的保证就把“拯救者”给舒安平用,肯定会提苛刻的条件,但为了弟弟,明知困难她也要迎头顶上。
向阳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双眼,冷冷的、缓缓的、不容拒绝的开口道,“立下字据,写清楚,如果在不用‘拯救者’的情况下,你的手不能痊愈,你,舒安宁,马上和我登记注册结婚!反之,无论是‘拯救者’还是我,随你处置!”
舒安宁小嘴微张,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还跟婚姻扯上关系了,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
“可是……”
下巴骤然的疼痛让她眼泪差点掉出来。
向阳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若非有着极强的自控力,恨不得咬住她的唇把她拆吃入腹,也省的哪天被她气死!
她轻轻巧巧一句话说的多好听,给她弟弟用!
她知不知道“拯救者”的价值,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竞标?真以为是钱就能买到的吗?凭借一般的关系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它取名“拯救者”,因为名副其实,这是一种特效良药,针对脑细胞萎缩、人体各种先天和后天神经及筋脉的损伤和病变有非常显著的特效。
比如,人老了,脑子退化了,不好使了,用上“拯救者”,至少能让人脑子再年轻几岁,而一些特殊工种的军人,因长期的打斗,身上新伤、暗伤累累,用它,可以修复致残的损伤筋脉,不会变残!
因此,它是一些年老的高官和国家级领导人物以及重要岗位上的特种军人趋之若鹜的所求,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没用过的人,没有权利开口说否。
但它的价值,在上层的圈子中,飙升到极为吓人的地步。
向阳能拿到这半瓶,除了花费巨额金钱之外,还欠了最大的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必须舒安宁手好了才能还清,否则,带给两人的必定是无尽的麻烦!
“安宁!”他盯着她红润的唇,喉咙滚动,被舒安宁一个不善的眼神制住,“向阳!”
舒安宁吓住了,认识这些年,向阳跟其他追她的那些男人不一样,从他没有表白要追她,但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他没有表现过对她强烈的男女渴望,也没做过侵犯的动作,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
不诉说着对她的宠溺和包容,就算舒安宁名正言顺的配偶夜风,也找不出他实质性的不轨举动,来攻击他的不怀好意。
但就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此刻双眼写满了侵犯和掠夺,一旦她敢不让他如意他就会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怎不让舒安宁害怕。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到你在叫我。”向阳手指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按在她嫣红的唇上,“你知道的,我不爱管你,但凡我想管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你拒绝!”
“霸道!”舒安宁心虚的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啊!”
“不凭什么,就凭我不允许!”向阳邪肆的眸中冷光闪过,第一次不吃她的小傲娇,“别的事情随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眼见强势没用,舒安宁顾不得被他吓住的懊恼,气呼呼的跺脚,“你底想怎么样?”
看到她娇娇的小女儿姿态,向阳瞳仁骤缩,眼中暗火升腾,偏又要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姿态慵懒的举起手中的水晶药瓶,对着太阳,看它宝蓝色的光泽在阳光照耀下更加炫目的色彩。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两个选择,要么你用药治好自己再去为你弟弟诊治,要么药给你弟弟用,你跟我!”
舒安宁气的不轻,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舒安宁,别在这个问题上跟我扯,不然,我会以为你非常想嫁给我!”
她被他的话噎住,但明明有更加保险的办法让唯一的弟弟变成正常人,她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她深吸口气,压下不规则的心跳,抱住他手臂,企图撒娇求放过,“大师兄!我们作为医者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如果我连亲弟弟都不能治好,学了一身的医术还有什么用。”
“如果我连喜欢的女孩都治不好,学了一身的医术有什么用?”向阳用她的话反驳她,“舒安宁,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情,我不是周爷爷,没有他大无畏的救死扶伤的精神,宁可看着你残也不阻止你救人!”
“周爷爷能舍得他的衣钵传人废掉,我还不舍得医学界的精英毁掉!”向阳盯着她双眼,“如果当初不是知道‘拯救者’的存在,能够以防万一,就算姓夜的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会让你给他手术!”
“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舒安宁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珠子,像刚认识向阳,她不愿相信的摇头,“我不信!”
“你不需要相信!”向阳深知她性格,明白不能一味的强势对她,先强后软才能劝服,“安宁啊,听我说啊。‘拯救者’在圈子里名声虽响,但你我毕竟都没有用过,更何况用在脑子里的东西,本来就该慎重再慎重,对吧?”
他轻声慢语的哄诱:“你想啊,如果你的手没有受伤,是不是有把握能治好弟弟?但是现在你手不行,如果给他用了药之后没有效果,你的手也没治好,谁能为弟弟主刀?我吗?我可没有那个自信能治好胎内造成的损伤。”
“但先治好你的手就不一样了,以你的医术,一定有把握治好弟弟的对不对?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