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七姐,我马上到。”
语毕,苏绵绵挂了电话,抬手赶紧将脸上的泪水儿擦掉。
她现在没时间来感伤爸爸出车祸的事,因为她得赶紧筹钱给他爸治病。
小时候,她爸爸经常喝酒,一喝醉酒就打她,打得她死去活来,打完她后,又抱着她哭,总说一些胡话。
不喝酒的时候,她爸爸对她是很好的,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
现在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爸爸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车祸后她爸爸一直昏迷不醒,肇事司机却丢车逃逸。
她爸爸这些年来为了供她念书,没有任何的积蓄。
可是穷人需要钱,最快的办法是——
“绵绵,这边。”坐在一辆敞篷宝马车上的七姐远远的就看到走出校门的苏绵绵,笑着朝她招手。
心里评判着这个小姑娘。
穿着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身上的衣服是简单的纯白色衬衣,一点儿都不显身材,脚上是一双洗得泛白的板鞋。
小身板弱不经风,却有一股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就像初夏时节一截随风盈盈而立的白荷,看得让人很稀罕。
苏绵绵走到近处,七姐推开副驾驶座车门,让她进来。
一边打量着苏绵绵,七姐一边在心里惊叹。
一身牛奶般白嫩的肌肤上衬着精致完美的素颜,侧脸的弧度带着天然去雕饰的优美。
漆黑柔顺的中长发自然披散着。
如水浸过的美眸含了一汪秋水,眼睑下方的卧蚕将这张脸显得更加的稚嫩。
但眉骨却暗藏妩媚。
用一句通俗的话说,这个女孩儿长大后绝对是个‘祸水’。
她阅人无数,一线巨星她也没少见,但是那些女人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小女孩儿漂亮清纯。
她在心里感叹,苏绵绵长了这么一张清纯中深藏妩媚的脸,不知道将来是福是祸。
“十八岁了?”七姐笑问。
苏绵绵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平放在膝盖上的青葱小手却是紧抓膝盖骨。
在救爸爸和尊严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丫头,七姐有话先说在前头,今晚这个男人权势滔天,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这线也是七姐费了老大的劲给牵上的,十二万,不是个小数目,待会见了人你记得使点劲儿,别逆了他,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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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宝马车开到京都最繁华的娱乐城,帝亨国际私人会所,如名,帝王般的享受,会所霸占着娱乐城的大半壁江山。
外观金碧辉煌,‘帝亨国际私人会所’这八个烫金字在黑夜里闪闪发着金光,极为惹人注目,会所高达十二层,是男人们的销金窝。
七姐带着苏绵绵从专属镀金电梯,直接坐到十二层的帝王殿。
走在轻软的波斯地毯上,苏绵绵的双手绞得越紧,心里除却紧张更多的是羞愧。
她低着小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七姐身后。
书上说陶渊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但是真的穷到了一定境地,尊严就被钱打脸了。
她爸爸还在病床上等着她的钱做手术,她不能犹豫不决。
这一次,得豁出去了。
没时间给她想太多,因为七姐已经带她进了奢华包间。
包间里放着歌,却很安静。
因为包间里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坐在包间正中央带着打量眼神盯着她瞧的男人,另外一个是坐在包间角落里打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瞧过她一眼的男人。
两个男人摆在一起就容易生出比较,正中央的这个男人俊朗邪魅,衣着一看就金贵非凡。
而包间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却是头发蓬蓬,像是好几天没有梳洗过一样。
坚毅的下巴上是黑黑的胡子,衣着普通却很干净。
五官比邪魅男人还要帅、立体,黑楂楂的胡须非但没将他的年龄老化,反而还衬得他男人味十足。
他就坐在那儿,一个动作都没做,可极富男人味的长相和那份倨傲霸气。
就算在普通的衣着下,也宛若统领世界的王者,谁都该匍匐在他脚下。
七姐看呆了眼,她从事这行十多年,她敢说京都城里的权贵她见过一半,愣是没见过气场像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这么强大的。
不靠衣装,倨傲霸气浑然而生,这显然是长久居于高位的人。
她心里也纳闷了,苏绵绵是邪魅男人点的,但是瞧着这架势,又不像是邪魅男人要苏绵绵——
接收到邪魅男人的眼神,七姐连忙回神拍了拍苏绵绵的肩膀,笑道:“绵绵,去吧。”
她心里没底,没猜透邪魅男人的心思,所以她也没给苏绵绵任何的暗示。
七姐这样的人精都拿捏不住,第一次进这种场合的高中生苏绵绵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今晚的金主是谁。
所以她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小眼神儿飘忽不定,不知道该走向哪边。
这犹豫不决的小样儿看得邪魅男人的脸一沉,一怒,“怎么?还非得爷过来抱你?!”
这一声怒喝吓得苏绵绵的小脸蛋儿一片惨白。
咬着泛白的唇,她低着小脑袋走到邪魅男人的身边,还没坐下,她就被人从腰后一击。
顿时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往坐在角落里的浑身充斥着危险霸气的男人栽去。
小脑袋一头猛的栽在危险男人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