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爷的存在对我而言成了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有几次,当我想到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少爷的时候,我就感到心疼的如同要裂开一般,妈妈曾经告诉我,这就是爱的感觉。
——克丽丝·埃芙尔《听妈妈的话》
切尔卡怒极反笑,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赔你小爷我金币一千枚。”麦斯特狮子大开口,然后仿佛还是不能满足似的看了切尔卡一眼,又一脸贪婪的说道:“再让你身边的那个美女精灵陪小爷我一晚上,这事就算了了,不然信不信小爷我打断你的腿?”
“麦斯特,这位少爷帮着我找到你。而且人家是贵族,你惹不起的。”爱汀上前拉住麦斯特。
麦斯特却一把将她推开,口中骂道:“老不死的,我的事你少管!”他这一下用力不小,爱汀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倒在了地上,麦斯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接着抬头冲切尔卡喊道:“快点拿钱,我可不希望这里有人的腿被打断。”在麦斯特眼中,眼前这个切尔卡不过是个有点正义感的小贵族而已,只要自己装的狠一点,很容易就能吓到。想到一会不仅能够得到一千金币,还能跟一个美的像画里面走出来的一般的精灵共度良宵,麦斯特的眼中尽是YY的神色。
切尔卡看着克丽丝将爱汀扶起来,嘴上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希望有人的腿被打断,可是好像不行,有人非要找打,你们就别愣着,给我打,打断了腿算少爷我的。”切尔卡的话音刚落,他向“妈妈”那借来的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都从门中冲了进来,也不问情由,冲着房间中的麦斯特就是一顿好打。
麦斯特也就是平时吓唬吓唬那些偷跑进妓院中的小贵族,哪里是这些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的专业打手的对手,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便已经被打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了。被克丽丝搀扶着的爱汀,这时候有些心疼的走到切尔卡身边,说道:“少爷,教训教训他也就算了,别再打了。”
“你就不要管了,对这种人,你不打他个七荤八素,他是记不住教训的。”切尔卡说了一句,然后对一众打手说道:“狠狠的打,让少爷我高兴了,让你们老板娘一人多给你们几个金币。”打手们听了切尔卡的话之后,打的更起劲了,这些打手平时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自然知道打人身上的什么地方最疼而且不会致命。
只是不一会的功夫,就听见麦斯特不停的在地上哭嚎着“别打了,别打了”,而那些打手听了这些哀嚎之后,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凶狠之色,打的越发狠了。切尔卡则在边上冷漠的看着,忽然开口说道:“我告诉你,敢惹少爷我,这是你自找的,给我卸他一条大腿,让他长长记性。”
听到切尔卡如此吩咐,那些本来就嗜血的打手,哪还会客气,其中一个打手从身边抄起一个凳子,对着麦斯特的腿就要狠狠的砸过去。就在这时,爱汀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从克丽丝的搀扶住跑了出去,扑在了麦斯特的身上,口中悲叫道:“别再打了!”
“停!”切尔卡连忙喝住正要砸下去的打手门,对爱汀说道:“你干什么?我都说过了,不打他个狠的,他不会长记性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打断腿!”爱汀此时根本听不进切尔卡的话去。只是如同老母鸡一样,将麦斯特护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你想想他那时候是怎么对你的,一口一个‘老不死的’的叫着,还把你的棺材钱拿起嫖女人,这种人你还护着他干什么,你让开,少爷我今天给他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切尔卡说道。
“不,我不管他怎么样,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他再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绝对不能看着他再挨打了。”爱汀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切尔卡不由得眉头一皱,对克丽丝说道:“你去拉开她!”
“少爷,你真的要这样么?”克丽丝有点犹豫。
“那个家伙还想打你的主意,今天,他非得留下一条腿不可。”切尔卡斩钉截铁的说道。
克丽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向爱汀走去,想将爱汀从麦斯特身边拉开,可是此时的爱汀仿佛有一股十分奇异的力量支撑一般,克丽丝怕伤到她,又不敢使用斗气,竟然一时拉她不开,切尔卡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把她给少爷我拉开!”几个打手立刻就来帮着克丽丝一起将她拉开,然后又一个打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凳子,而这时候,爱汀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大力,挣开了几个人的掌握,又跑到麦斯特身前站住,将麦斯特护在身下,喊道:“要打就打我吧,别再打他了!”
切尔卡不由得一愣,眉头快皱成了一个小山川,说道:“你这样护着他,有什么好处,他回去之后还不是一样打骂你,虐待你?”
“就算是他要打死我,我也不管,他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少爷,如果他刚才得罪了你的话,你就打我出气吧,我保证不惹麻烦,只求你放了我的儿子吧。”爱汀哀求道。
切尔卡听了这一段话,脑中顿时翁了一下,他不由得想到莉可,难倒少爷我堂堂的皇帝特使,帝国伯爵竟然还赶不一个一无是处的混混,如果妈妈肯这样对我,就算是让我的灵魂永远的坠入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妈妈,妈妈甚至连我叫我一声儿子都不愿意。切尔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众打手都围着爱汀母子,爱汀是跟着切尔卡一起来的,所以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少爷?”克丽丝看见切尔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的试探的问道。
“克丽丝,我们走吧。”切尔卡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克丽丝连忙跟了上去,看见一众打手还围着爱汀母女,又说道:“少爷都已经走了,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都走吧。”等到打手们离开了房间之后,克丽丝又从身上取出了一张有一千金币的魔晶卡放到爱汀身边的地上,说道:“这些金币你们拿去治伤吧。”说完,克丽丝就追着切尔卡去了。
切尔卡失魂落魄的向外走着,“妈妈”看见他出来了,连忙一脸堆笑的凑了上来,说道:“小少爷,找到麦斯特么?别这么急着走么,我给您找几个姑娘来陪您解解闷啊,保证各个让您满意。”“妈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切尔卡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去,说道:“给少爷我滚远点,再烦我,把你这妓院给你拆了它。”
那“妈妈”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老老实实的躲到一边,不敢再去惹切尔卡,她的后台虽然是肯瑞公爵,但是天芒帝国的皇帝特使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克丽丝追出来的时候,切尔卡已经走出了妓院。经过了这样一个变故,切尔卡再也没有心情在外面游玩了,带着克丽丝径自回到了驿馆。
在房间之中,切尔卡也只是坐在桌子旁边发呆,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般。克丽丝自然知道切尔卡变成这样的原因,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心疼,来到切尔卡身后,伸手给切尔卡轻轻的捏着肩膀,说道:“少爷,想开点,爱汀夫人是爱子心切,要是有一天你那样了,我想大长公主殿下也会那么做的。”
“克丽丝,你别安慰我了。”切尔卡摇头说道,“我这次跟妈妈已经彻底决裂了,妈妈她是不会原谅我的。”
“可是大长公主殿下毕竟是你的亲生妈妈啊,你们两个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层血脉相连的关系是割舍不断的。”克丽丝轻声劝道。
“不,妈妈他是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切尔卡的声音之中满是悲伤,“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初妈妈怎么会到普罗维登的吧?我曾经听公爵府里的下人们偷偷议论过,妈妈是第一次天菲战争的时候,父亲从菲灵王国虏来的女子。而现在,我看上去还是用战争的威胁来逼着瑞恩国王将琳卡嫁给我,妈妈当然会恨到骨子里,所以,这次妈妈是无论如何不会原谅了。”
克丽丝从来没有听切尔卡讲过这个,现在听过之后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听见切尔卡又说道:“皇帝特使怎么样,帝国公爵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
听着切尔卡如此悲伤和难过的话,克丽丝心中最柔软的母性被激发出来,她从后面轻轻的搂住切尔卡的脖子,在切尔卡的耳边轻声说道:“少爷,你并不是孤独一人啊,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啊,就算是全大陆所有的人都抛弃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切尔卡按住克丽丝在他胸前的手,转过脸去,看着克丽丝水蓝色的眼睛,缓缓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精灵从不撒谎的。”克丽丝见切尔卡的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她心中立时生出无限的怜悯之情,起身走到切尔卡的身前,坐入他的怀中,柔声说道:“希娃女神的誓言都已经解除了,我现在不还是回来了,就在你的怀中啊。”
切尔卡低头看着怀中的克丽丝,只见克丽丝水蓝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杂质。忽然之间,一股强烈的内疚涌上了切尔卡的心头,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克丽丝,我,我当初用那种手段强行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而你还这么对我,你让我,让我……”
“少爷,你不用说了。开始的时候我或许恨过你,但是,后来留下来却是我自己的意志。”克丽丝摇头说道,但是她的话似乎没有丝毫的作用,切尔卡的眼中依然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还掺杂着丝丝的内疚,克丽丝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大胆的念头,她的脸渐渐的红了,羞答答的说道:“少爷,你如果不信的话,今晚上就让克丽丝侍寝吧。”
“克丽丝,今晚上我的心情很乱,如果跟以前一样的话,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你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切尔卡摇摇头。
“就算做出什么也可以的。”克丽丝红着脸说道。
“你说什么?”切尔卡问道。
“今晚上,我想把自己给你,这样,少爷,你总该相信,我不会离开你了吧。”克丽丝的脸红得都快赶得上晚霞了,声音细小而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