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作为大房的当家,虽懒惰,虽无担当,但脾气倒是不小。
他看着村里人用十分嘲讽十分嫌弃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身,仿佛在嘲笑他没把儿子教好,甚至有些还在嘲笑他,儿子跟老子一样不要脸。
李邦气急之下,连忙走到李奕章的跟前,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你,招谁不好,非要招桂丫,你知道桂丫是什么人吗?招惹也罢了,还让人追门,你真是给我们李家人丢脸。”
李邦嘴巴笨,因着又生气,一不小心还真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韩氏看着儿子被打,很心疼,她扑了去,将李邦推到一边,大骂道:“你打我儿子作甚?如今出事了知道打我儿子,以前你有空在家,知道躺床,也不教育孩子,好了。现在你想把我儿子打死吗?”
韩氏咆哮完了,李邦一脸的恼怒,这臭婆娘,当着一群人的面说他懒,脑子锈透了。
桂丫娘才不管你们夫妻是什么情况呢,她只知道,女儿这件事不能再等了,于是她走到墙角,拿着一根木棍,用力地敲打地,紧接着大声叫道:“李老大,你把话说明白了,桂丫是什么人?我家桂丫咋了?你大儿子勾搭我家桂丫还有理了?我跟你说,今天不管你们家到底怎么闹怎么教育儿子,先把我家女儿桂丫的事缕明白了。不然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桂丫的爹长得黝黑,和乡下的庄稼人一般,衣裳遮住的地方是白的,衣裳遮不住的地方,黝黑不说,可能还会晒脱皮了。
桂丫爹同样不高,在桂丫娘的衬托下,显得弱小许多,但这会儿他也像个男人一般,站了出来,指着李邦的鼻子说道:“李老大,赶紧的,给个准话,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矛头直直地指向大房。这下,大房的脸色都不好看。李奕章躲在韩氏的身后,韩氏木着脸,估计是想赖过去了。
李邦低着头,没说话。
大房的二儿子李奕淳在事情发生时,早已机智地躲在屋里关门,贴着门听动静呢。
大房无人说话,黄氏也不忍心看着大儿子心疼如此地被人欺负,于是她站了出来,桂丫娘更凶悍地说道:“桂丫娘,你真的确定是我家章儿做的?可算是我家章儿做的,也是你家桂丫勾引的,你家桂丫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年纪轻轻跟人跑了,现下是回来了,只是早已是个人尽可夫的丫头,难不成我家章儿玩一次,让我家章儿负责不成?指不定村里也有小伙子玩了呢。别看我们李家好欺负,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们李家的头。”
黄氏的不要脸,这会儿已经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连元氏都替她觉得丢脸,她轻轻地呸了一声,对着李海道:“还好分家了,哪怕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用被人戳脊梁骨,你娘这样,越来越糊涂,年纪大了,迟早有一天被人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