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贾梅花颠疯状的看着庄二牛:“他说你以后不是他的儿子了?难道他说你不是他的儿子,你就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了?你这废物!”
庄二牛静静的看着贾梅花发飚,曾经他以为贾梅花嫁给自己那是真的看上了自己。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她嫁给自己,是想让自己成为贾家的摇钱树。
直到贾梅花闹够了,心中有思量的庄二牛开了口:“我是不是他的儿子,你心中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找了,可大嫂说了我敢闹,她就让我们在寨子里过不下去!还说,齐家在鲁州连知府都是她家的坐上客!”
齐家在府州的名声贾刘氏这两天耳朵里听得起茧了,她又不会去惹齐家,齐家名声再大又如何?
只是这个女婿,怎么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去了庄家小院一趟,竟然什么都没要到?
顿时贾刘氏一脸怀疑:“他真不在乎名声?”
庄二牛委屈的说:“大嫂说爹反正以后不在这里过日子,三五天后他就回府城了,没什么可怕的!再说,现在他又成过亲了,说出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可是,要是真得罪那个女人了,我们这两家恐怕就没办法在寨子里过日子了,现在寨子里的蘑菇不是也不让我们入伙了么?”
说起蘑菇入伙的事,贾刘氏就恨不得咬死张长山几个。
原本还指望着这女婿凭借撕破脸皮弄点银子回来,哪知这没用女婿竟然怕这怕那什么事也办不成!
贾刘氏厌恶的看了庄二牛一眼:“你先回去吧,孩子还在睡,梅花一会再回来。”
这是贾刘氏不想看到他的信号,也是她要与家里人商量的信号。
庄二牛深深的看了自己丈母一眼,蔫头巴脑的往回走。
“二牛哥,你这从哪来?”
抬头一看是四牛,庄二牛立即回了他:“从贾家来,四牛你去哪?”
庄四牛晃晃手中的确背篓:“准备上山去再寻些蘑菇种子,大嫂回来了,马上就用得上了。你这模样是不是贾家那老太婆又骂了你?”
说起自己那丈母娘庄二牛一脸苦涩:“她就那性子,不骂人活不下去。陈银杏她不敢骂,柳氏又怀了孩子,她没处可发火只能找我了。”
真不知道这个堂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基于一种同情心,庄四牛好心的劝说:“二牛哥,你那地里今年也有点收成,到时候好好收回来,别让贾家弄去了。钱粮到了别人手上,别人就是大爷了,你堂堂一个男人还是立起来吧。行,你自己多想想,我先走了,五牛还在前面等我呢。”
立起来?
是,他庄二牛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丈母娘一家欺负呢?
看着庄四牛的背影,庄二牛的脸色又更坚定了一些。
桑月不知道大牛爹与庄二牛说了什么他竟然乖乖的走了,反正这都与她一个儿媳妇无关,所以她也懒得去打听。
吃过中午饭后,她把大花、大姑都叫了过来,然后跟她们说让她们跟着学制蘑菇种子。
庄大姑静静的看着桑月好一会才说:“月儿,你把这手艺教给大花吧,大姑不能再沾多了便宜。”
桑月顿时脸一垮:“大姑,你这是跟我分亲疏不成?”
“月儿我…”
桑月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前挽住她:“亲情不仅仅靠血缘来维持,更靠的是真情!你说二姑是那老婆子的亲娘吧,可是她刚回到寨子里来时,她是怎么看亲生女儿的呢?而现在呢?一听说二姑与二叔在一块作豆腐生意,他们两个老的还不是天天叫庄老三去要银子?”
说起那两个,庄大姑暗自感叹:人专捡弱的欺负,自己二弟一家有四牛、五牛在他们不敢如何,可自己那二妹他们就天天去烦她!
“月儿,下回你们去城里住时,把你二姑带去吧,那里磊儿也好找个好的书院。”
“好,这点小事不成问题,但是目前我们还不想去那里,这山里还没住够呢。对于二姑那,你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相信他还敢去!”
菌种的制作温度比较重要,桑月在动手前仔细的讲解着各种材料的比例,章洁芳在一边听了觉得不合适准备走开。
桑月叫住了她:“婆婆,你不必走,有兴趣的话可以听听。”
这是秘方。
章洁芳笑了笑:“不用了,反正我学去了也没用处,你们俩夫妻会了我还学什么?你们继续,我去看看你爹有没有酒醒。”
看着章洁芳进偏院的背影,庄大姑由心感叹:“大哥他总算苦尽甘来了,有了大嫂以后我也可以放心了。”
桑月却笑了:“你会放心?大姑,要是有人告诉我你以后不必担心公公的话,除非这太阳从西边出来!”
为了自己大哥能成个亲,能把自己卖了的人,会不担心这个大哥?
以庄大姑的性子,桑月知道根本不可能!
庄大姑闻言长长一叹:“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了,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近二十年。有一天遭天灾,家家户户的收成都减少,于是我们俩兄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那一年几乎没有吃饱饭的日子。有一回我们三天都没吃过一点稠的,是大哥带我进山挖陷阱,整整一天一夜才捉了只小兔子…大哥他都饿得坐不住了,可是却非让我先吃饱不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求着山里的猎人学打猎…”
没爹管没亲娘的孩子在灾年可以想像得到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且桑月肯定那样的日子在庄大姑成长的日子里不会少。
听着庄大姑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事,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桑月就醒来了,庄大牛不让她起来:“你再睡会,昨天忙了一下午。”
看看窗外天色才微微亮,桑月朝庄大牛怀里蹭了蹭:“不知道婆婆他们睡不睡得惯?这山里可是特别的安静。”
庄大牛见她竟然瞎操心,伸手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睡不睡得惯有爹操心,你就给我好好睡!”
他爹操心?
他爹还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