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你为什么不死

043 你为什么不死

这么一出,君莫伊与君莫离也是心下明白了那胭脂的用处,脑筋一转就是明白了君筱雨姐妹两的蛇蝎心肠,君莫离摸了摸胸口,呼出一口气,

“还好姐姐提醒我,我要是用了,现在猪头脸的可不就是我!”

“那也能有幸抹点蜜花膏呢!”君莫伊笑着调笑,

“得了吧,我宁可不要!”君莫离一脸嫌弃,她可不能想象自己一张猪头脸的模样。

君莫伊听罢,又是笑。

看来,三老爷家的这一对嫡小姐的感情不错。

人群的窃窃私语在老太君来时便是停息了,老太君来了,那便是准备与大家一同看看戏,吃吃点心一起等待过年的。

君家老二请了京都里一家戏班过来,虽不是顶级,但在年夜这一天能请来,也算是有点能耐了,老太君来了,君枫树便赶紧吩咐戏班班主上临时搭建的戏台来给大家表演,好让自己老娘消气。

这院里,现在可算是平静了,妆容华丽的戏子,也早已上了台了,院里现在看去,可还算是其乐融融了。

方氏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悄悄地来,让自己的丫头橘红拿了张椅子,便坐在君家长子这一边,扫了眼周围,四房和五房的人都是到了,和往年一样,还是差三房的人。

心里暗自啐了一口口水,那苟氏倒是厉害!年年家宴不来!

正想着,林平从身边路过,不禁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他双眉紧皱,看去,是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了。

心下也不禁担忧,那紫玉簪究竟是怎么样了?

京都街上,今天特别热闹,家家户户门外挂了好几展红灯笼,贴满了喜字,贴满了福字,街上的人都穿上了新衣,脸上洋溢着喜气。

大宇国的年夜,不是家家户户在自己家里度过便是,届时,帝都街上会有一场大型集会,小贩们会将压箱底的货色都拿出来卖,因为这一天大家都是喜乐,生意也是极好的,到了晚上,街上还会有各种小吃,各种表演。

大家在家中与家人吃了家宴后,年轻人便是喜欢出门逛集会。

帝都的集会特点是大而繁荣,一点不比帝都集会差的是外郊庆华镇里的集会,这儿会有很多百姓手工做的东西,百姓自家家里产的小吃,是帝都集会没有的,何况,庆华镇这儿晚上风景也是独美,

在庆华镇最边院的地方有一个静心湖,到了大年夜那一天,姑娘公子们都会到那儿放花灯祈愿,展展花灯漂浮在胡说之上,荧光闪烁,那灯火一点一点在湖面之上,美如画。

君柒看似无意地走在帝都的街上,将路过百姓之间的对话也是收入耳底,静心湖……。

这原先的君柒未曾去过,每一年都是偷偷跟着哥哥们到京都街上的,庆华镇的集会到没仔细玩过,听那静心湖,确实漂亮。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季芸与兰瓷一直默默跟在君柒后面走,也未曾开口说过话,帝都街道简单利落却也支路甚多,当君柒在一个转角处忽的扭了方向朝前走时,

季芸看了看前边,忍不住是开了口。

在朝前走过去,可是一些羞人的地方了。

“一会儿便知道了。”

君柒看着不远处还未点起的霓虹灯,笑而不语,忽然心情有些许兴奋,仿佛透过尘沙浮云看到了千年前的灯红酒绿的红灯区一样。

只是,现在这灯红酒绿还处于沉睡期,相信,到了晚上,这儿必定是一片迤逦风光,任何一个朝代,青楼妓院必定是最热闹奢侈却也最真实的地方。

妓女也有妓女风情,至少她们真,用身体卖钱,不差谁几分钱,一份劳动一分钱,比起一些府里的看着三贞九烈的贵妇还要高贵,凭的是身子凭的是本事,谁厉害谁就赚得多,红尘多风情也多奇女子,堕落的天使,未必就不是天使了。

不过,她今日去的不是那妓女窝儿,而是小倌院。

季芸姑姑听了君柒的回答,唇瓣嗫嚅两句,微微凝起眉,看了看前边,终究是将话头给咽了下去,兰瓷毕竟年纪还小,见识也比较短,虽说在同龄丫头里做事也算是妥当了,但也来过这种地方。

是以,她心底除了好奇外,并无别的心思,见季芸姑姑问,也只在一旁默默听着,并未过多言语。

“好臭!”

主仆三人走在这现在比起一般街道来零零散散的街道上,并无多少人,路过一个狭隘的弄堂时,便忽的一阵风过,伴着一股无比的恶臭之味,那股恶臭如同活人之肉生生腐烂的腐臭气味,又如同夹着尿骚味的难闻气味。

不同与君柒与季芸皱眉的动作,兰瓷一下就跳出那弄堂三步远,用袖子捂住口鼻,动作略有些夸张。

待兰瓷跳开后,众人才是看到,那弄堂里,贴着墙壁瘫坐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服看去有些湿润,好像是脓血沾到上面打湿了的一样,那人胡子拉碴,头发杂乱,看不清面容,眼睛鼻子更是看不到,就这样一团乌漆墨黑的团在那里。

听到有人说好臭,那原本不动的一团忽的就是从地上如蛤蟆一样跳了起来,就朝君柒的方向扑了过来。

她动作快,身子一闪就是避开了,倒是季芸姑姑差点被扑到,那人随风而来的恶臭让季芸姑姑干呕许久。

君柒皱眉站在一边,看着那脏黑湿润的一团心中也觉恶心。

“小姐!赶紧走!太臭了!”

兰瓷被熏得快晕倒,连叫少爷都是忘了,脱口而出就是小姐。

地上的人双腿似不能动,趴在地上软绵一团不动了,在君柒挪动脚步之时却忽的伸出脏黑的手一把紧紧拽住君柒的脚踝。

只有君柒知道那手的力气有多大,她一点动弹不得,如若是以前,或许还能挣脱,但现在这身子,束缚了。

她蹲下身子,屏住呼吸,低头看那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人,不语。

那人也不看君柒,只是手颤了两下,过了一阵才抬头,杂乱头发下的眼睛看不清,君柒只能看到些许散漫和绝望。

这里的人现在还不多,路过的人走到这里闻到这恶臭都是掩鼻就跑。

这个人,这样地苟且活着,不如死了。

“你为什么不死?”君柒的声音有些冷,而显得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