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道冲及侥幸逃过一劫的皇室成员、军队官兵仓惶逃进了贺兰山,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众人惊魂甫定,便想稍作休息。然而屁股还没坐下,身后便又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以及西夏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好了,燕云人来了!!”斡道冲等悚然一惊,赶紧朝后方看去,只见黑色的燕云战骑好似黑色的潮水一般从山谷的入口奔涌进来,撵杀己方军民,己方军民惶恐倒奔,好像被黑色潮水搅动的另一座潮水一般。
斡道冲不及细想,赶紧翻身上马,一切都不顾了,也顾不上了,顺着山谷继续仓皇逃命。身后是轰隆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哭喊声,斡道冲恍恍惚惚,只感到好像身处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一般。
斡道冲等在前面亡命奔逃,占金国率领玄甲军在后面猛赶,双方之间的距离渐渐地拉近,斡道冲等人看来是在劫难逃了。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很沉闷的雷鸣一般的巨响,心中诧异,不由的抬头看去。赫然看见那白雪皑皑的山顶接连抖动,随即堆积在山巅的白雪便如同山洪一般从山巅上一泻千里而来,天惊地动,势若奔马!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斡道冲等人正好处在雪崩冲击的方向之上,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不由自主的拼命挥舞马缰抽打马臀,一时之间急促慌乱的鞭打声、叫喊声响成一片,那马更是发疯似的狂嘶猛跳朝前面猛跑;而占金国则猛地勒住了马,同时举起长枪下令大军停下,两千玄甲军迅速停了下来。
转眼之间,白雪形成的山洪一无与伦比的气势从两侧冲入山谷,一时之间白雾弥漫,天地茫茫,群山震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巨响渐渐地消逝,白雾慢慢地散开。眼前的山谷却已经不复存在,几十丈高的白雪将前面的山谷完全填塞了!
占金国看见眼前这样的情形,皱了皱眉头,知道无法再追赶了,调转马头,扬声道:“回去!”随即便率领麾下玄甲军原路返回。
雪崩的另一边,惊魂甫定的人们纷纷跪到地上,虔诚无比地感谢天地神明,感谢神明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刻降下神迹拯救了他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这是神的恩泽,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在他们被燕云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际发生这样规模惊人的大雪崩,而且又正好阻断了燕云军追击的道路?
斡道冲收拾了激动的心情,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发现原本的近二十万人,居然只剩下几万人了!不由的悲从心来。
枢密院副使野力容奔到斡道冲面前,一脸惶恐地道:“大人,不好了,陛下、娘娘,以及大部分的皇室成员,都没有逃出来,想必都被燕云军给俘虏了!”斡道冲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还有皇室成员在,到了西凉府,便再立一个皇室成员为皇就是,没有了娘娘更好,我便可以大权在握,独掌乾坤了!’一念至此,不由的精神一振,对野力容道:“把大家集合起来,继续上路,咱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呢!”野力容应了一声,奔了下去,大声吆喝,惊魂甫定的人们收拾了心情和残存的行装,继续上路。他们将通过这条山谷穿越整个贺兰山脉,然后便沿着腾格里沙漠边缘南下,到了黄河岸边,再折向西,沿着腾格里沙漠的南缘向西前进,再走三百里路,就能抵达西凉府了。人人满怀希望,认为只要到了西凉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视线转回来。
从兴庆府往西边贺兰山的官道荒野之上,十余万百姓正在往贺兰山前进,就好像迁徙的羚牛群一般,场面十分浩大,他们是被大队落下的西夏百姓,他们也想逃去西凉府。在他们想象中,兴庆府即将变成血和火的地狱,只有西凉府才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
前面突然传来骚动,后面的百姓见此情景感到十分奇怪,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只见前面很多百姓还夹杂着军士正倒奔回来,人人都神情惶恐的模样,同时还听见有人不停地叫喊:“不好了,不好了!前面出现了燕云军,把陛下和军队都给打垮了!!”后面的人们看见这样的情景,听见这样的叫喊,登时惶恐起来,眼见前面的人倒奔下来,也下意识地调头奔跑,毫无目的,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众人奔跑。荒野上只见无数百姓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奔乱跑,惶恐慌乱的气氛弥漫在天地之间。
就在杨鹏率领战骑突袭西夏皇家的同时,耶律寒雨率领二十余万大军进抵兴庆府城下。李同仁,及守城官兵眼见燕云军军势如潮,杀气冲天,不由的心胆俱裂,还未开战,城头上便已经是一片绝望哀鸿的气氛了!
耶律寒雨立马在王旗之下,眺望了一眼城头上,眼见敌军军容沮丧,气势全无,便判断正是攻城的良机,当即传下号令,令直属军团前军攻北城门,第七军团前军攻西城门,第七军团左军攻东城门,其余兵马压阵,骑兵四面洒出,以防止敌军出逃。
命令既下,燕云军立刻行动,在战鼓的轰鸣声中,只见燕云虎狼从东西北三面猛攻城池,转眼之间便在三面登上了城墙。登上城墙的燕云军杀入惊慌失措的西夏军中,挥舞兵刃,凶猛大杀,杀得西夏军尸积血飞鬼哭狼嚎,西夏军根本堵不住缺口,反而在燕云军凶猛地攻击下不断后退,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从燕云军开始攻城开始,不到半个时辰,三面城墙便急急可危了。
就在这时,北城门下突然传出轰隆一声巨响,烟火滚滚之中,沉重的城门轰然倒塌,原来是燕云军用火药炸开了北城门!随即杨靖领着数千陌刀军穿过漫天烟尘当先涌入城门,数千西夏将士奔上来试图反击。杨靖见此情景,兴奋不已,嗷嗷怪叫挥舞一对板斧冲入敌群,只见板斧上下翻飞,漫天飞舞的血水映照着杨靖那张凶恶疯狂的面孔,格外惊心动魄,陌刀军将士也个个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呼啸飞舞的刀光将敌人的身体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西夏军见燕云军如此凶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做鸟兽散了,杨靖率领陌刀军一举夺取了城门。与此同时,东西两面城门也相继被燕云军攻陷,西夏军将士斗志全消,仓皇奔逃,燕云军攻入城池,杀声震天;西夏的旗帜从城门楼上飘落下来,燕云的双翅飞虎战旗高高升起。
李同仁坐在官署大堂之中,手中捧着一杯毒酒,眼睛盯着毒酒,面色苍白,捧着酒杯的双手不停地发颤。此时,四面八方多是燕云军那惊心动魄的呐喊声,似乎整座城池都被燕云军占领了。
城防将军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惶急地道:“大人,燕云军,太太厉害了,他们,他们已经攻入了城池!”
李同仁心头一惊,颤声道:“不用,不用害怕!如今正是,正是我们为大夏杀身成仁的时候!”话音还未落,大门处便传来呯地一声巨响。李同仁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杯毒酒掉到了地上,呛啷一声。李同仁抬头朝外面看去,只见一个面貌凶悍到极点的黑脸大将,提着两柄滴血的板斧领着一群重甲武士杀气腾腾的奔涌进来。李同仁恐惧到了极点,双腿一软,不由的瘫坐在地。……
厮杀声很快便消失了,燕云军占领了西夏都城兴庆府,从发起攻击到完全占领还不到一个时辰。耶律寒雨在众军将士的簇拥下进入兴庆府,望了望眼前这座当今天下最著名的城市之一,只见燕云将士的身影,不见半个老百姓,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西夏都城给人一种十分荒凉萧瑟的感觉。
耶律寒雨一行人来到兴庆府治所大门外,杨靖等一起拜道:“娘娘!”耶律寒雨翻身下马,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歪歪斜斜的那块牌匾,‘兴庆府衙’,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耶律寒雨朝衙门里走去,众将紧随其后。来到大堂之上,耶律寒雨步入上首坐下,众将则分立两边。耶律寒雨扫视了众将一眼,微笑道:“不到一个时辰便拿下了西夏都城兴庆府,诸位将军辛苦了!”众将笑了笑,杨靖十分不爽地大声道:“这一仗太也不爽!俺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好仗打,哪晓得这些个家伙竟然不堪一击,俺的一对板斧才剁了几个人,他们居然就垮了!真是一群饭桶!!”
众人笑了起来,耶律杨靖笑道:“能和杨靖争锋的原本就没有几个!”杨靖听见嫂子的夸赞,一张凶恶的黑脸居然笑得好似一朵鲜花一般。
耶律寒雨吩咐道:“各处库房、各处宫室要小心守护,各处街坊要派兵巡逻,要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大军驻扎城外休整,派出传令官将此大捷告知杨将军和燕王,再派人将此消息传给怀州、静州、铁门关,要那里的西夏人投降!”众将齐声应诺。
在贺兰山往定州的荒野之上,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数以十万计的西夏俘虏正被押往定州。人人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忐忑不安,既感到耻辱,又感到庆幸。在这些俘虏中间,就有西夏太后李若兰,她此刻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去和燕王谈判,好让对方放了自己。她此刻还想回归西夏,还想做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突然,飞驰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的掀起车帘朝外面看去,只见夕阳下一名燕云骑士正从南边飞驰而来。他飞奔到队伍的前面,打横马身,猛地勒住马缰,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整个队伍随之停了下来。
那骑士举着燕王铁令,高声喊道:“燕王有令,所有俘虏押往兴庆府!”
率领队伍的那个将军躬身应诺,随即问道:“兄弟,燕王要把俘虏押往兴庆府,是否兴庆府已经被攻下了?”传令官抱拳道:“回将军的话,兴庆府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被耶律王妃率军攻陷了!”那领军将军十分兴奋,扭头冲手下将士扬声喊道:“兄弟们,兴庆府已经被耶律王妃攻陷了!”将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地叫喊起来,虽然攻破兴庆府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在确确实实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之情,毕竟这是一国的都城啊,燕云军虽然纵横天下,但是攻破一国的都城却还是第一次,怎能不让他们兴奋莫名?
而那些西夏俘虏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惊骇之余,不由的哭泣起来,荒原之上哭声一片,夹杂着燕云军兴奋的欢呼声,那景象实在让人感慨啊。李若兰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皱眉喃喃道:“看来西夏真的没有希望了,回归西夏真的好吗?之前以为逃到西凉府,燕云军就不会追来了,可是看燕云军兵锋之锐,只怕逃到西凉府也是没有用处的!于其过这种颠沛流离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如想办法适应眼前的局势,或许会有另外一番局面!”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想法来,娇颜上流露出妩媚的笑容,抬起纤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此时的李若兰真像一只在打坏主意的狐狸精。
队伍在燕云将军的吆喝声中缓缓调头,折而向南进发。西夏人伤心过后,不禁感到有些期待,虽然物是人非,但终归是要回家乡了。……
杨鹏坐在府衙的后堂里,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同仁,心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止一次听说西夏左丞相李同仁是一个忠君爱国又十分有能力的丞相,可是眼前这人懦弱谄媚,不知羞耻,哪里能和忠君爱国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杨鹏笑道:“李大人愿意辅佐我,我十分高兴!”李同仁以为杨鹏同意了,无比欣喜地道:“臣为燕王,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杨鹏道:“李大人才堪大用,我就封你做兴庆府留守,总管整个西夏的民政。”(兴庆府也就是现在的银州市)李同仁大喜过望,他原本没有这么高的期望,对于他来说其实只要留下一条性命能有个小官做作得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也就心满意足了,当即匍匐在地,感激涕零地叩头道:“燕王对于微臣,恩同再造,直若父母,微臣只能鞠躬尽瘁以报燕王!”
杨鹏听得有点肉麻,点了点头,“很好!你若能全心全意为我效力,也就不枉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了!”李同仁信誓旦旦地道:“微臣必尽心竭力为燕王治理好西夏!燕王但有所命,微臣即便粉身碎骨也定要办好!”
杨鹏觉得再听他说下去的话,只怕全身都会麻痹了,于是道:“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与大家一起来参加会议!”李同仁听到这话,认为杨鹏已经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喜不自胜,躬身应诺,然后退了下去。
杨鹏长长地吐了口气。
一旁的耶律寒雨调侃似的问道:“大哥为何十分辛苦的样子?”杨鹏摇了摇头,说道:“跟这种家伙打交道,真他妈的好像是三伏天里泡热水澡,难受死了!!”三女抿嘴一笑。杨九妹笑道:“他那可是在向大哥表忠心呢!”杨二丫皱眉道:“这简直像是在演戏一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杨鹏指着杨二丫笑道:“杨二丫妹妹说得好!”随即思忖道:“不过此人应该不是在做戏,他应该是真想投效于我。只是此人素有清名,却没想到竟然会表现出这样一副奴颜卑膝的嘴脸,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吓死了个人啊!”
三女噗哧一笑,随即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杨鹏看了风情各异的三女一眼,不由的食指大动,笑眯眯地道:“兴庆府打下来了,今晚咱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三女心头一荡,她们自然明白这‘睡一觉’是什么意思,不由的霞飞双颊,含情脉脉地看着杨鹏,显然都一副情动了的模样。杨鹏咽了口口水,站起身来离开座位,牵着三女的纤手便往后面走去。……
第二天一早,杨鹏离开了温柔乡,来到前面处理事务。众将及投诚过来的西夏官员悉数到场,唯独耶律寒雨、杨九妹和杨二丫没有出现。
杨鹏指着李同仁对众人道:“我已经封李同仁为兴庆府留守了,从今而后,他便是自己人了!”李同仁连忙朝众将鞠躬行礼,他这个兴庆府留守虽然官阶很高,可是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众将面前丝毫不敢拿大。众将颔首回应,而杨靖等几人却对他视若无睹,眼中全是轻蔑的味道。
杨鹏道:“西夏的内政事务,都由兴庆府留守李同仁负责,各军要尽快将地方机关以及地方库房移交给李同仁。”众将心中很不乐意,却不敢违拗杨鹏的话,纷纷抱拳应诺。
杨鹏问李同仁道:“李大人,今后西夏的民政,我就交给你了。”李同仁连忙拜道:“微臣定尽心竭力为燕王守好西夏!”众将见他这副明显阿谀奉承的德性,不由的更加鄙视了。
李同仁躬身道:“如今燕王秉承天意兼并了西夏,新朝新气象,应当为此地起一个新的名字才能彰显新朝的气度,同时也好让人忘记旧朝免得生出事端来!”杨鹏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这一片地区就就叫宁夏吧。”众将均觉得宁夏这个名称不错,纷纷点头,而李同仁则一脸惊叹地道:“燕王真是英明啊,这个名字既包含了旧意,又蕴含了无穷的新意,可谓继往开来承前启下的好名字啊!”
杨鹏呵呵一笑,杨靖忍不住道:“你这个家伙,也太能拍马屁了,名字就是名字,哪有这么多玩意儿?”
李同仁连忙朝杨靖躬身道:“将军教训的是!不过燕王起的这个名字,确实非同凡响啊!这个‘夏’代表的是这里的过去,而这个‘宁’有安宁的意思,‘宁夏’二字既包含了过去,也蕴含着燕王的殷切期待,因此在下才说这是继往开来承前启下得好名字,再要找个比这个名字更合适的只怕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众将听了这样一番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杨鹏起这个名字,无非是套用名称罢了,可听了李同仁这样一番言语之后,不由得觉得还真有那么些意思在里面。
杨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李同仁,突然竖起大拇指。李同仁不由的受宠若惊,连忙道:“在下岂敢当将军如此称赞啊!”杨靖瓮声瓮气地道:“你这家伙挺不简单的!拍马屁都能拍得如此有道理,俺杨靖还从未见过,了不起!”众人不禁大笑起来,李同仁却不免有些尴尬,连忙自谦起来。
杨鹏笑了笑,问石平:“三郎,各种缴获都统计出来了吗?”
石平抱拳道:“回禀大哥,全部已经统计出来了。缴获黄金及各种金器三百七十六万余两,白银及各种银器一千一百二十六万余两,古玩字画无数,具体价值多少暂时还无法估量;另外俘获西夏公主二十六人,西夏皇子一十七人,其他西夏皇族成员四十五人,而西夏朝中官员大半也都被俘;不过粮草却没有缴获到什么。”
众人听到这一连串的数字,不由的喜笑颜开,杨靖大笑道;“哈哈,这一仗真是没白打啊,缴获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只是那些个西夏皇室成员没卵用!”众人大笑起来,李同仁也跟着大笑,笑得十分欢畅,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
杨鹏看向李同仁,问道:“偌大一座都城,难道就没有粮草吗?”李同仁连忙道:“粮草本来是有的,不过李清霞在得知燕王攻破克夷门之后,便将大部分粮草和金银珠宝都转移去了西凉府,因此这兴庆府里并无多少粮草!”
杨鹏皱眉道:“李清霞,果然不简单啊!”李同仁立刻道:“和燕王相比,也不过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根本不值一提!”杨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