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跪了几步,从袖笼中拿出一只荷包双手奉上,嘴里道:“请您收下这个。”
茜宇不以为然,只示意白梨接下,便转身回去了。待一切安定躺下后,她才从白梨手上拿过那个荷包,触手时只觉得荷包里是圆滚滚的硬物,匆忙拆开,不由得心头一热。那串琥珀石竟一颗不少静静地待在荷包中,还是那样莹润滑腻。茜宇心中淡淡一笑,难怪张文琴说她像我了。琥珀石再次回到右手腕上,如今竟有了别样的感觉,仿佛赐给了自己力量,能保护腹中胎儿的力量。
茜宇迭声将缘亦叫进来,询问今日皇帝在哪一宫安寝,听闻留宿坤宁宫便放弃了念头,只叫缘亦明日早些来叫自己起身。
这一厢,臻杰正为母亲回来之事安抚着妻子,虽然悠儿表现的很大度从容,但年轻的皇帝心里知道,她们婆媳关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而另他疑惑的是,如果母亲折回来,那父亲呢?是跟着一起回来,还是另去了别的地方?实则他更想不到,此刻章悠儿也在心里盘算了。
“母后她或许回来看一眼青娅便有要走的,想来也住不了多久,悠儿,这几日可要辛苦了。”臻杰拥着妻子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身子,口中道。
悠儿自有盘算,嘴上却温婉道:“本来孝敬母后就是皇上和臣妾的责任,若母后能长久居于宫中,凡事为臣妾提点一二,当更好!”
臻杰“呵呵”一笑,亲吻了妻子的面颊,笑道:“啊……朕有如此佳妻,三生之福啊!”
悠儿柔媚一笑,凑上身子低低道:“皇上又胡说了,您是永世的福啊……悠儿可要罚您了……”说着在丈夫的面上亲啄两下,一时便要臻杰浑身火热起来。
“坏丫头……”臻杰低吟一声,翻身将妻子搂于怀中,一路顺着面颊脖子吻下去,于是轻解罗衣、呢喃腻语,一番热潮涌动,夫妻二人便坠入那云雨之中去了。
翌日清晨,睿皇后又被那熟悉的梦魇扰乱心神,再醒来时皇帝已独自上朝去。她拥着被衾缩在宽大床榻的一隅,不知为何最近这梦魇越来越频繁,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如此挚爱自己的帝王,想要一生一世握在手中,真的可以吗?
“皇后娘娘您起了吗?”古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皇贵太妃驾到了。”
“母妃?”章悠儿坐起身子,满脸疑惑,“她怎么来得这么早?”于是自行起身穿起小衣亵裤,另罩轻纱罗衣,随手扶了扶发髻便自己开了门迎出去。
茜宇此刻已然一身墨绿色金线叶纹的长衫罗裙穿着整齐,发髻上插着牡丹宫花、金凤步摇,胸前一串圆润的东海大珠,如此打扮接见藩国公主很是妥当。她见悠儿一副睡意惺忪地迎出来,不由得笑道:“皇后可越发随性了,这副模样叫人看见可怎么办?本宫来时班婕妤已然等在宫门外了。”说着便上来挽了悠儿往内堂去。
章悠儿羞涩一笑,跟着茜宇的步子往里走,口中却道:“哪里还有班婕妤?那日节上皇上便亲封了嫔主,臣妾念她贤惠恭顺,就请皇上赐了‘惠’字封号,如今都是惠嫔了。”
茜宇步入内殿,将悠儿按在镜前坐下,口里笑道:“倒是个娴静的主,方才我叫她班婕妤,也没见她面有异色。”她说着将章悠儿油亮乌黑瀑布一般的青丝放下,拿了犀牛角梳轻轻捋顺,“今日青娅公主进宫,当让这孩子看看我天朝帝国的皇后是何等风华绝代、繁华威仪。”
章悠儿浅浅一笑,低声问道:“母妃来得这样早,当有事要指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