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沧云虽然是说归说,可是还是带着司徒顾君去了一家酒楼,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顾君给她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是想不起来的感觉,而且司徒顾君还给他一种,亲切感。
只可惜司徒顾君不知道落沧云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不然她一定会冷哼一声,他们是血肉至亲,他们在娘胎里就是面对面的,自然是似曾相识的。
“这儿的酒味道不错。”司徒顾君将自己面前酒杯里面的流水一饮而尽之后,才是笑着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抬头一撇,却是看见落沧云竟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微微一愣,才是问:“我又那么好看么?”
“不是,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我不是难道你是?”
“我第一次见到喝酒的女子。”
“你第一次见到,并不代表没有,就像我是一个女子,却也是能够偷了你的玉佩。”司徒顾君笑笑,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而后是一饮而尽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也不见了。”
她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好人,也会是一个好的兄长,他父亲所做下的错事情,不能够算在他的身上,她害怕他们下一次见面,便是会变成仇人,又或者是杀父仇人。
然而落沧云却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好歹请你吃了饭,你不会吝啬的连一个名字也不告诉我把。”
闻言,司徒顾君笑了笑,方才是缓缓说道:“顾君,卿——顾——君。”说完,便是转身下楼去了。
而落沧云却是喃喃着司徒顾君三个字,眉头微微的皱起,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似乎是听府中的老婆子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叫做顾君,只是夭折了,如今多年后他又是遇见了一个顾君,这是缘分吗?
他甚至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这个司徒顾君就是他的妹妹,他妹妹当初并没有死,可是他又是很快的否决了这个猜想,然而,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被他否决了的猜想,其实是正确的。
只是当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木已成舟了。
等到司徒顾君再一次回到竹楼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本来过了未时必定是要去睡觉的卿凌天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睡觉,反而是站在竹楼外面等着司徒顾君,这样的无事献殷勤,让司徒顾君混身一抖猜测自己的师父怕是又想到法子要整治她了,他虽然是跟卿凌天一块儿长大的,有的时候卿凌天对他的确也算是好,可是那也只是有时候罢了,更多的还是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卿凌天,毕竟她这十几年对于卿凌天那可是言听计从的,卿凌天说一,她绝对是不敢说二的,志气不知道,为什么卿凌天还要那样对她。
她硬着头皮朝那个人影行了一个礼,又是说:“师父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闻言,原本是在闭目养神的某个人突然是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顾君,他的眼神那样的恐怖,吓得司徒顾君也是一愣,而后又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师父,您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
“按照师父的吩咐,去还玉佩了。”
“那也不用这么久吧。”卿凌天又是一句话。
司徒顾君已经是不敢抬头去看自己面前那个人已经是变得阴沉的一张脸,直接是跪倒了地上,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然而卿凌天只是冷哼一声,问:“你知错了,那你可知道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应该跟着落沧云去吃饭。”
卿凌天不在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屋子,而司徒顾君也是一阵的头疼,她又要听她师父编故事了,虽然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可是也不得不跟上去,果然,她进房间的时候,卿凌天直接是伸手指了指案台上面供奉的两个灵位,道:“跪下。”
司徒顾君被卿凌天这一声跪下给吓了一抖,不过依旧是闷声的跪下了,却是听见卿凌天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那落家乃是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你如何是能够跟她的儿子去吃饭,你就不怕你爹娘在天上寒心吗?”
“师父,徒儿知错了。”
然而卿凌天对司徒顾君的话只当充耳不闻,又是说:“当初,我路过你家门口,竟然是听见里面的惨叫声,我于心不忍,于是推门进去看看,谁知道,这一看竟然是看到咯你父母躺在血泊之中,而那个杀人的人就是落习徽,当时他想要对还是婴儿的你下手,是我把你给救了,你可知道。”
闻言,司徒顾君本来是想要冷哼一声说她当时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怎么可能知道,可是一想到卿凌天那些手段,也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咽下了肚子,而后才是说:“徒儿明白师父的用心良苦。”的确是用心良苦,从小就是将她当一个杀手培训,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让让她杀人,这些年,他可是没有少通过她杀人来赚银子把,而且还因为自己跟落习徽有仇,而想要让她这个落习徽的亲生女儿去杀了落习徽,这些的确是用心良苦。
“你可知道你在你父母灵位前说过什么?”卿凌天似乎是并不满足司徒顾君的口头认错,又是问了一句。
司徒顾君点了点头,这样的戏码每隔一段时间卿凌天就会用,美名其曰让她要记得自己父母之仇,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可是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告诉她:应该快点儿杀了落习徽了。
“徒儿记得,当初徒儿发誓,不是落习徽死,就是徒儿亡。”这一切自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当初被卿凌天给逼着说的,谁知道如今竟然是成了自己的发誓了。
“师父请放心,只要徒儿找到了何时的机会,一定是会杀了落习徽为父母报仇,用她的人头来祭奠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她自然是会杀了落习徽,只是不是为什么所谓的为父母报仇,也不是所谓的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而是,这一切都是落习徽欠她的。
落习徽欠她一条人命,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让落习徽还给他。
“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如何能够相信你。”卿凌天看起来是那样的“痛心疾首”,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是司徒顾君知道,他的确是痛心疾首,却不是因为她,而是怕她记不得一些事情,而故作姿态罢了。
想到了这儿的司徒顾君也是苦笑一声,不过很快的就是恢复了自己先前的模样,道:“师父,徒儿一定会尽快取来落习徽的脑袋。”她说着,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而后是看着那两个灵位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杀了落习徽给你们报仇。”
说完,她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卿凌天,见卿凌天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得笑容,心里也是明白今天的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于是又是说:“师父,我觉得徒儿若是直接杀了落习徽岂不是对他的仁慈,要是徒儿能够蛊惑落沧云去杀落习徽,要是落习徽死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手中,怕是会比死在徒儿手中千百次更好。”她说着,嘴角便是故意的扬起了一抹诡异得笑容,她说的这些话自然不是事实,如今只要是能够蒙混过关,让他能够早点儿去睡觉就好了。
果然,卿凌天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突然是大笑了几声,而后是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是拍了怕她的肩膀说:“不是师父故意为难你,而是你父母之仇,不能够不报啊。”
“徒儿明白。”她低下头,表现的是那么的谦卑,而后又是说:“是徒儿没用,这么多年了都不能为父母报仇。”
“好孩子,这不怪你,只能够怪落习徽实在是太奸诈了,你几次出手都没有得手,如今你想出这样一个计策来,也是好的。”
闻言,司徒顾君突然是笑了,以前她的确是为了让卿凌天看到她的诚心,所以去刺杀过落习徽几次,只是几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她自然不是杀不了落习徽,也不是不想杀落习徽,而是她就算是要杀了落习徽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也必定是自己自愿,而不是被人指示的。
她不喜欢被人利用,却又是不得不让人利用。
“好了,早些休息吧。”卿凌天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是转身要出去,就在司徒顾君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又是看见卿凌天转过身子,说:“你可要早点儿动手。”
司徒顾君点了点头,说:“师父放心吧。”
果然是一只老狐狸,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着,偏偏她却是不能够说什么,只能够陪着他一块儿演戏。
“有人要刺杀皇上,你准备准备吧。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以不用着急。”他说完便是离开了房间,也不管司徒顾君愿不愿意。
而司徒顾君却是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的出神,让她去杀皇上?这开什么玩笑,皇上有那么容易刺杀的吗?
不过……她却是好奇,到底是谁会想要刺杀皇上。
一阵冷风突然是吹了进来,司徒顾君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这鬼天气,怎么突然的降温了。
然而,她不知道,六月的风能有多冷,她觉得冷,只是在为刺杀皇上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