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纳觉应环顾了自己将要住的地方,心中甚是满意,这无谅谷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毫无杀戮之气,要是能在这里一辈子就这么生活该多好,古纳觉应心中想到。
的确,安逸的环境让人忘却了危机感,让人安于现状。但古纳觉应心中明白安逸让人灭亡,自己一定要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想到这里,他便不觉得这里适合他居住,这里适合那些与世无争,一辈子无欲无求的人修养生息,而不是自己这样的大业未成,雄心未报的人。
古纳觉应打开了屋门,走了进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他摸到自己的伤口,想到了与司徒顾君相伴的日子,自从司徒顾君走后,自己就无暇照顾伤口了,疼就疼着吧,会好的。
古纳觉应这样想到,后几日他又仔仔细细的侦查了甾都避暑山庄的地形,他简单的画了那里的地形图,机会每一个角落都有过卿凌天的痕迹,他为此付出了太多,但是这只是冰山一角,没人能想到,他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只有他满身的伤口知道。
转眼间,司徒顾君眼看着就到了要从冥洞中被放出的日子。古纳觉应这段时间总是到冥洞附近转转,他希望能感受到司徒顾君的气息,能帮助司徒顾君一点也好。
可是,除了卿凌天没有人能打开这冥洞之门,他古纳觉应知道,就算自己再想见到司徒顾君也不能贸然去求卿凌天提前将她放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会让卿凌天有所察觉自己对司徒顾君的上心,这对他们的联手也许会有影响。
古纳觉应心中清楚极了孰重孰轻,他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祷司徒顾君能安安全全的出来,只要司徒顾君出来,他就有把握能治好司徒顾君在洞中所受的伤,就像司徒顾君曾经悉心照顾自己一般。
到了司徒顾君被放出来的日子,卿凌天邀请古纳觉应与他同去冥洞。卿凌天利用内力将冥洞的门慢慢推开,一声巨响,门打开了。
明亮的阳光瞬间将冥洞内的黑暗阴霾赶走,那一瞬间,古纳觉应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冥洞内的毒物们全身花花绿绿的,甚是骇人,它们常年生活在黑暗中,见不得光,当冥洞之门打开时,它们全部警觉的落荒而逃。
一瞬间,洞内空空的,让人不敢相信前一秒这里还满地毒蛇,墙壁上无一空白全部爬满了花花绿绿的毒蜘蛛。卿凌天试着朝洞内喊道:“司徒顾君,出来吧,一个月的时日已经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可是无论卿凌天怎么喊,洞内就是没有一丝回应,这下古纳觉应再也没法用冷淡的表情掩盖自己的感情,他支会了一下卿凌天,拔出剑就往洞中跑去,洞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古纳觉应一遍一遍的叫着司徒顾君的名字,可是还是没有一丝回应,古纳觉应已经有些着急了。
他不知道司徒顾君现在在哪,是否安全,正当他着急的时候,脚边滚来了一个葫芦形的瓶子,随着瓶子看过去,司徒顾君就在冥洞的墙壁边躺着,她的手还微微的摆动着。原来是司徒顾君弥留之际看到了古纳觉应的影子,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才看到古纳觉应的影子。
却又不甘心,不相信自己这些年都活过来了,却死在了这小小的冥洞中,她想喊古纳觉应的名字,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力气,解毒散已经用完了,而她身上满是伤口。
司徒顾君用进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空瓶子扔向了不远处的古纳觉应,而自己因为体力不支和身体内太多蛇毒而晕厥过去。
而古纳觉应看到了眼前那个让他这些天朝思暮想的面孔,心中难受极了,他见不得曾经单纯善良的面孔此刻却满是疲倦与痛苦,他见不得司徒顾君本来就很瘦弱的司徒顾君此刻却皮包骨头。
他见不得曾经司徒顾君白皙干净的皮肤,此刻却枯黄而满是伤口,他见不得曾经那么美好的一个小姑娘,此刻成了这副模样。他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感情,冲过去一把抱起司徒顾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住处,而洞外的卿凌天却一副让人看不透的神情。
古纳觉应没有时间去想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会让卿凌天如何误会,此刻,他只想用尽一切力量让司徒顾君好起来。
傍晚时分,卿凌天来到了古纳觉应的房前,递给了他一些瓶瓶罐罐,面露满意的说道:“没想到这丫头还能活下来,经历了在冥洞这一月,就凭那一小瓶解毒散就能活下来,看来这丫头还是有强烈的生存愿望啊,不错不错啊!不愧是我卿凌天的爱徒,既然白兄将这丫头带到了自己住处照顾,也好,正巧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帮我照顾照顾这丫头吧!这些你会需要的。”
将解药递给古纳觉应后还没等到古纳觉应给出回应,卿凌天急匆匆的就走了。看着卿凌天的背影。古纳觉应想了很多。
他卿凌天到底对司徒顾君是好是坏啊。
要说好,他不可能把司徒顾君一个人关在这冥洞内一个月不允许任何人去看望不允许司徒顾君踏出冥洞外一步,他不可能不知道冥洞内有多危险。要说不好,他为什么要在司徒顾君进洞前给她解毒散,在司徒顾君出洞后还亲自送来了这么多的解药,古纳觉应越来越看不懂卿凌天了。 wWW. ⓣⓣⓚⓐⓝ. C○
他想住在这里慢慢的去了解这一切,慢慢的照顾司徒顾君的伤直到好彻底为止。回到房内,看着床上躺着的薄如纸片的司徒顾君,古纳觉应心里很疼,他一向认为男人就该出去闯荡,女人就该在家享福远离这世间的风霜。
而他明白自己不是普通的男人,司徒顾君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与别人不一样。而这一切,都要用生命去实践。
古纳觉应走到司徒顾君旁边,轻轻的坐在了她的身旁。他温柔的将司徒顾君的凌乱的头发一根根的小心翼翼的捋在耳后,拿着热毛巾仔仔细细的擦过司徒顾君熟睡的面孔,牵起她的手慢慢的擦拭干净。
这一刻,古纳觉应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看看司徒顾君了,好好的与她相处了,可是他宁可不要这机会,他只想司徒顾君健康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或者自己远远的看着她也是好的。
古纳觉应拿起卿凌天给他的解药,洒在了司徒顾君每一处伤口上,他很难想象一个单薄的女子能承受住这样的伤痛,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力能让司徒顾君坚持着信念活下来。
过了整整三日,司徒顾君才慢慢的睁开的眼睛,她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屋子她进来过,这是卿凌天的客房,以前来了卿凌天的朋友,都是自己把这件客房收拾出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她试图动动手掐掐自己看自己是否还活着,却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覆盖着。“啊..”司徒顾君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趴在自己的床边,他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
古纳觉应这几日照顾司徒顾君累极了加上自己的伤还未愈,便趴在司徒顾君的身边的睡着了。
古纳觉应慢慢的抬起了头,他被司徒顾君的一声惊叫吵醒了,他揉了揉自己几日未闭的双眼,惊喜的发现司徒顾君正睁开眼诧异的看着自己。他开心极了,却忘了自己紧紧抓住司徒顾君的手的举动才是让司徒顾君惊声尖叫的原因。
司徒顾君被古纳觉应抓住自己手的举动弄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绯红,古纳觉应看到这一幕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司徒顾君,立马觉得失了礼数将她放开了。
“对不起啊,我只是怕自己睡着了,你醒了以后我不知道,所以才抓住你的手的,不是要非礼你的,别生气..”古纳觉应认真的解释道,只有对司徒顾君他才会这样。
“这些天都是你照顾我的吗?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在冥洞中了,冥洞中几乎每条蛇都想咬我,我的解毒散用完了,我太疼了,可是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我想活下来,我不能就这么死掉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
司徒顾君一直说了很多很多话,每句话中都带着哭腔,古纳觉应心疼极了。也许是司徒顾君一个月都深处黑暗中的原因,也许是她死里逃生的原因,也许是她见到了古纳觉应的原因,她 一直说了很久很久,古纳觉应就这样慢慢的听她说着,没有一点不耐烦。
在司徒顾君的身体慢慢恢复的时候,她与古纳觉应的关系慢慢升温,在无谅谷里生活的两个月里,古纳觉应一直缠在司徒顾君的身边,一直要带着她出去玩,去山谷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待司徒顾君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又陪她练武,这一段日子过的好不快活,司徒顾君觉得自己只有在古纳觉应的身边才会这么像她自己,她越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可是自己明明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啊,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她啊。
与此同时,古纳觉应也有着同样的困惑,自己平日里在江湖中如履薄冰,从不表露自己真正的态度,而现在却在司徒顾君身边,经常想尽办法逗她笑,死皮赖脸的缠着司徒顾君。到底哪个才是他古纳觉应真正的自己。又或者说,只有这两人在一起时,他们才会这样放松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