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来了,请坐吧!”此时依然存有酒意的古纳觉应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冲着谢林然与落沧云道,之后又对司徒顾君温和地说,“司徒顾君,你身体不舒服,我看你就不要在这里久坐了。你先去休息吧。”其实古纳觉应说这样的话的原因是他凭借着一个君王特有的敏锐感已经看出了谢林然与落沧云两人此时来访必然有什么重要事情告诉于他。
司徒顾君此时听了古纳觉应的话,又扭头看了一眼谢林然与落沧云,她心里明白这是他们男人的天地,纵然自己有再大的武艺和关注,他们都不会接受自己。于是她便与古纳觉应他们道了别,并有一侍从和一丫鬟陪着回了自己的住处。不过一路她的心却并没有安下来。
当然,司徒顾君心里这些个来去纠结对于古纳觉应他们来说自然是不知晓的。
谢林然与落沧云待司徒顾君走了之后,随即冲着古纳觉应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并希望古纳觉应能通力配合。
古纳觉应听了两人的陈述,先是不表态,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而谢林然与落沧云见其如初状态,却有着着急:“你到底什么意见?我们可是为了司徒顾君,压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古纳觉应听了谢林然的话,立刻停下,并若有所思的道:“我对你们的提议很赞同。目前我担心的是事成之后我该如何向司徒顾君交代。”
落沧云一听此言,随笑道:“此事无用你多操心。我自有安排。”
古纳觉应听了落沧云这样的话,也加上他觉得如此做法也确实可以帮助他们骗取卿凌云的蛊毒解药,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谢林然见其如初,连忙又叮嘱了一句:“此事万万不可让司徒顾君知道。”
古纳觉应点头。
谢林然与落沧云互相看了看。随告辞而去。
古纳觉应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去踱了几步,随即坐在了红松木烤漆雕麒麟的套虎皮的椅子上。
他有些累了。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侍从又来禀报:“君主,卿姑娘让你去一趟。”
古纳觉应本来不想动了,一听是司徒顾君要找,他随即有了精神,站起身来,重新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有侍从陪着来到了司徒顾君的房间。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们的召唤,你们谁不要进来。”司徒顾君眼看着脸色带着疲惫态的古纳觉应,随即向着他后面的侍从如此道了声。
侍从们默默而去。
古纳觉应见状,却有些不解,同时向司徒顾君投去了自己的疑惑着的眼神。
司徒顾君笑了笑,美丽的像一朵高雅的牡丹花。
古纳觉应的心激动的一抽搐。
司徒顾君如此的笑容对于他古纳觉应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他如今竟然无寸功的情况下见到了这么美的笑容,他倒是被司徒顾君如此的做法整懵了。
“司徒顾君,你这是……。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可以让你如此发笑。”古纳觉应终于在司徒顾君和自己一起落座的时候说了出来。
司徒顾君眼见着古纳觉应如此状态,她连忙道:“你不觉得谢林然与落沧云这个时候来有什么问题吗?他们两人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她故意把话音拖长。
古纳觉应明白司徒顾君的意思,只是装作糊涂地言它:“没想到谢林然与落沧云竟然都是那么能喝豪饮之人。看来以后我可要当心为是。”
“你好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司徒顾君多少有些不高兴。
古纳觉应此时不再说话,只是径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呷一口。
司徒顾君心里顿时泛起嘀咕:好嘛,你个古纳觉应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你做的事情是黑是白,我都不知道。这样来路不明的伪善良我司徒顾君可是不需要。
“君主,你要是不说,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今凡将你叫来就是为了此事,可不是为了请你饮茶。”司徒顾君故意将语气说得重些。
古纳觉应见司徒顾君如此,随即嬉皮笑脸道:“司徒顾君,我的小甜心,你不要这样了。我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说实话,有些事情让你知道的多了,对你倒不是一件好事。你觉得呢?”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司徒顾君看似平静的话语却含着一万个不乐意。
但是他古纳觉应心里明白,纵然之前自己再是对司徒顾君油嘴滑舌,再是对司徒顾君有求必应,但是今天他必须要克制自己。他明白谢林然与落沧云和他做的事情对司徒顾君的意义。
此时看着涨红了脸的司徒顾君,古纳觉应随即一笑:“司徒顾君,若是没什么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临近门槛,他又扭头,“忘记告诉你,我明天可能不在府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需要,你就直接找李总管。他会帮你的。”
司徒顾君不理他,依然保持着以前的那种冷漠无情的脸与神色。待古纳觉应走了以后,司徒顾君一个人睡不着。本来已经熄了灯的房间,很快又亮起了清明的灯光。
司徒顾君走到案几,将古纳觉应倒好的茶水倒掉,重新冲了一杯茶,并打开一本关于武学的书静静看了会儿。
她心里的那份烦乱之气因为这样一来,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她将目光又投向了窗外。
不凑巧,已经后半夜的时空,因为有了些阴云,使得那月光并不明朗。黑压压的庭院里面,隐约可以听到些动物和昆虫的鸣叫。或是声如洪钟,或是叽叽喳喳。
司徒顾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蛊毒,而与他古纳觉应有了如今这般的瓜葛。这是她不想要的结果。
司徒顾君心里始终觉得她是一个武者,而且是为数不多的有了较为优秀的武艺的女武者。她同时明白作为一个武者就要无情无义,断然不能有丝毫的儿女情长,不然它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修为。
可是今天自己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可真是不应该。
司徒顾君的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泪。这是少有的状态。她自己心里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个有些七情六欲好生生的正常女人。她需要爱与被爱。
古纳觉应,古纳觉应,你可真是一个荒郊野外死去了又来折磨人心的野鬼啊!
司徒顾君忍不住地在心里如此将古纳觉应骂了一回。
第二天,司徒顾君早早醒来,她去找古纳觉应。正如古纳觉应夜里所说,他人已经不在附上了。
司徒顾君寻人不见,她便一个人坐在荷花池畔欣赏那一池的怒放的荷花。
“真是好雅兴。”古纳觉应的声音。
司徒顾君听到,心里一惊,同时泛起了如池中水波的涟漪。然而她最终压了下去,待古纳觉应走近,她的表情又变回了冷冰冰。
“你不是有事出去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我还想着自己利用今天一天时间将你这白府上下通看一遍。我倒看看你这么一条龙怎么镇住这偌大一个院子。”司徒顾君的话里有话地如此道了声。
古纳觉应只是笑而不语。随后待司徒顾君停下来,他方才道:“我的好姑娘啊,你可是真有趣。想想我堂堂正正一男儿,怎么,如此地方,对我还有什么威胁不成?”
“不一定。”司徒顾君随口而出。
古纳觉应哈哈大笑:“司徒顾君,你啊,可真是太小觑我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当今的皇亲。”
司徒顾君冷笑了一下。她对此并不感冒。
古纳觉应见其如此,连忙道:“司徒顾君,我对你说实话啊,刚才我出去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去见了一个人。”
“谁?”司徒顾君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你猜。”古纳觉应倒是于脸上露出一副怪怪的笑容。
司徒顾君白了他一眼:“无聊。想说就说。不说我可要走了。人家还有大事!”她故意将大事两字拉长声音。
古纳觉应感受着司徒顾君此时此刻难得的几回女儿情长的样子,心里多少起了些爱的希望。
就在这时,司徒顾君突然一捂额头,继而跌坐在地上。
古纳觉应吓坏了,连忙搀扶,并将脸色煞白的司徒顾君揽入自己的怀里,满是关切的呼唤着司徒顾君的名字。
不过司徒顾君只是听着,却已经没有了出声应答的力气。
古纳觉应慌忙将她抱回到住处,并请太医来诊断。
经确诊,太医道:“君主,卿姑娘脉相紊乱,体表虚弱。臣又观其面色,似有毒气攻心之状。然而臣又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毒,所以臣只能为卿姑娘拿些安神补血定心力的药,至于其他的,臣实在是无能无力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古纳觉应听了太医的话,心里已经明白这是蛊毒起作用的结果。
看来必须要加快向卿凌云要解药的进度了。古纳觉应心里隐隐的思忖。
此时的司徒顾君已经醒来。朦朦胧胧之际,她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古纳觉应。于是司徒顾君伸出来自己纤细的手指,拉住了古纳觉应,微弱的道:“我恐怕快不行了。你还是弃了我,不要有太多的麻烦好。”
“傻丫头,你这是胡说什么啊!我古纳觉应是这样的人!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你的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胡思乱想。司徒顾君,你不知道,能够这样看着你,并看到你的笑,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司徒顾君听了此言,随即将眼睛闭上,同时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她心里明白古纳觉应是真心对她司徒顾君好。
可是——
司徒顾君不想也不愿更深地往下想,她自己明白自己是不会因为这些而答应古纳觉应或者顺从于他。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她更是一个武者。她需要爱,也需要一次次的武斗决绝。
这一点,司徒顾君害怕他古纳觉应不懂。他也不需要懂。
司徒顾君一阵胡思乱想以后,在古纳觉应为其擦泪之际睁开了眼睛,并轻声细语地道了声:“谢谢你!”
古纳觉应此时倒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司徒顾君好。最终笑了一下,并伸出手来拉住司徒顾君的手:“司徒顾君,你尽管放心养病。不管有多难,也不管采取什么办法,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解毒的药。”
“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了。”司徒顾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