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回事?一时间陆瑶瑶接受不了眼前的突变。她无法从花逸月就是闵瑞齐的事实中挣脱。
而闵瑞齐忽然开口了,“跟着闵荣恒走,呆在他身边,你,就变成这样了?”清冷的声音,说话间不带一丝感情,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停留在她身上,而是转身负手对向了一边烟雾浩渺的湖光山色。
陆瑶瑶的身子一僵,眼底一沉,怔忡着面对眼前的男子。
他淡淡的回眸,只是用眼角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写满了阴郁。他似乎没有耐心等待,但脸上还是那一抹淡淡的随意,这表情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根本不匹配。“怎么,无从言说?”
她感觉喉头一阵苦涩,生咽的吞了一口口水,抬眸定定的看着他,陌生的他,和当初他开颅后刚出来时一样,冰冷,陌生,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令她不敢有分毫的逾越。不,那应该也是假的吧!而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吗?!
清高狂傲不羁的花逸月,冷漠疏离术后的闵瑞齐,还有那个呆呆痴痴成天粘着她的闵瑞齐,她现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陆瑶瑶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僵硬起来,意识冻住了。她茫然不已,但混沌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那道亮光扩散、再扩散……她全明白了!
一切的一切……
谁才是那个稳操胜券的人!谁才是最顶级的运筹帷幄者!谁才是……那个最最腹黑的人!
而当这一切她全然明了的时候,又带出了另一个她很关心的问题,那就是她自己!她在整个过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算什么?是他整个布局里的一个棋子,还是……玩物?或者什么都不是!
“你,伪装的太好了!”一声慨叹从她嘴里溜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闵瑞齐眼神一凌,陆瑶瑶偏过头去,他传递过来的目光再没有温情,只有冰冷和压迫,心好痛,想要故作坚强,无谓,偏偏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还有必要问自己在他的局里算什么吗?
闵瑞齐不做声,他的冷漠却来得如此伤人。
陆瑶瑶心中五
味杂陈时,他却开口了。“拿去吧!”闵瑞齐一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页纸,面无表情的递向陆瑶瑶。
她低头,清楚地看到纸上写着:王晓倩,为妻不尊,即日起,休之!
再简单不过的一行字,如万箭般瞬间穿透了陆瑶瑶的身体,让她还来不及滴血就已经阵亡。她无言的望着那浑身透着桀骜不驯,神祗之气的男人,静默着不语,只感觉自己一路跌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闵瑞齐绝对孤傲清高的一双桃花美眸里闪过一丝嘲讽,又扬了扬手里的休书。
在他的催促下,陆瑶瑶才颤抖着手从他手里缓缓接过那一页休书,不知心头是何滋味,只有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后悔了吧?”随心所欲的一问,闵瑞齐不着痕迹的捋了一下散落在肩头的发,妖娆美魅的令人不敢凝视。
“……”
“也对。”他不深究意,自顾自又垂首低语,“论长相,我应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我并不傻!”
陆瑶瑶一窒,没有抬头,她不敢再看闵瑞齐,智商超过200的男人显然不是她这个智商只达99.999的女人能够把握的。
只是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有多蠢,有多糗?只有自己知道。
而某人似乎对于她一直沉默是金的态度很不满意。“相信那日,若不是因为醉酒……”闵瑞齐忽然话锋一转,肃然转身,“应该不会发生那事吧?”
陆瑶瑶一呛,怔愣着抬头,这回他终于成功牵动了她的视线和情绪。
他现在这么问是要羞辱她吗?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在哪里。陆瑶瑶眼睫轻颤,清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深呼吸了一口,终于鼓起勇气,迈开了一个步子,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呆在他面前,她要逃走,留最后一丝颜面给自己。
可是还没等她跨出第二步,却被面前的人一把拉住了,“这么快就想走了?你还没谢谢我救你……”
“闵瑞齐,够了!”陆瑶瑶忽然大声喝道。她侧头看着他,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再糟糕么。死活干脆来个痛快,她眉头微微
舒展,似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
“我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可笑了,白痴的是我,你无须再提醒,如果我那日不小心玷污了你,我,很,抱,歉。”陆瑶瑶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收了收气,“我可以走了吗?”
闵瑞齐一怔,桃花眼微眯,微张着嘴,一口气好似没回喘过来,憋的脸有些红像个诱人的苹果。
见闵瑞齐不吭声,陆瑶瑶便起步又准备离开,谁知被那停留在手臂上的手,更用力的拉住了。
“你还想怎样?”他还想羞辱她吗?陆瑶瑶奋力一甩手,也许是动作过大,说话太用力了,她明显感到胸口一痛,想必那伤口又撕裂了,殷红很快印上了那天蓝的裙衫。
闵瑞齐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骨子里永远带着顽抗精神的女人。桃花眼闭了闭,薄唇一牵,轻叹了口气,脸上忽然划过一丝纠结。
而下一秒,他便不假思索的抬手点了陆瑶瑶的穴道。而后不由分说的一吧托抱起有些惊愣的陆瑶瑶,几步走到石桌边。轻然落坐,直接将陆瑶瑶放到了自己腿上。
“啧……你这女人真是,看来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肝火就是比别人旺,都成这样了,还能吼。”闵瑞齐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陆瑶瑶愣着,却不能动不能说话了,他这是干嘛?
“一直以来都是你折磨我,就不许我数落你两句?”闵瑞齐一反原先的从容,冷漠,换了个人似的说道。
陆瑶瑶忽闪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这是在说什么?
闵瑞齐却一边叹气,一边旁若无人的轻轻退去陆瑶瑶的外衫,小心的查看起她胸口那一道触目惊心的撕裂的伤口。
看到那狰狞可怖的伤口,爬在她那原本光滑细嫩的胸口上,闵瑞齐又微微嘟起嘴,抱怨道,“平日里见你也不笨,怎么就能扎自己这么大个窟窿,真是的,要不是我赶的及时……”他掀了掀眼皮,睨了一眼腿上的人,只是这一眼和之前的冰冷眼神天差地别,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一个是钢铁,一个是棉花糖。最后他还撅了撅嘴,蹦出一个听似埋怨又心疼的字,“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