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菩提方丈

“皎——月——,善良可爱的好皎月——”皎月一头黑线的使劲掰抱着他的腿的两条胳膊,可头却扭到一边儿,底下的人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的腿不放“你就把那件衣服送给我吧!”

白煞在他这儿闹了两个时辰了,硬是要他那件借给她的衣服,软磨硬泡地赖在这不走。看那架势,不得到那件衣服不罢休。皎月也很头痛,不是他小气舍不得,只是他曾经穿过这件衣服跳过一段艳舞,而且是被迫的。这件衣服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为‘妓’的代表了,他说什么也不能给她。

“皎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皎月愤然转过头,一连将腿抽几次都没成功“真不明白,你平时不是都穿黑袍吗?怎么会看上这件衣服。”

“啊~啊~我真的很想要它,你就给我吧。”白煞顺势将整个身子挂在他的腿上“你要是觉得我穿你的衣服你心里不舒服,我保证每天只是看它,绝对不穿,好不好?”

说完,白煞开始晃他的腿,整得皎月有些头晕目眩。

“得得得……”皎月实在是拗不过她,制止住她“给你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不穿出来见人。”

“是是是,我保证。”白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

皎月终于得到了自由,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丫头还真有耐心,跟我在这儿竟然浪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白煞飞一般的跑走,生怕他反悔似的。

回到住所,白煞乐呵呵地将衣服收好,此时她已经换上自己的黑袍。

“白煞,你在吗?”门外传来姬殇的声音。自从上次被白冥修理过后,他就再也不敢擅自进来了。

没多久大门就开了,出来的人果然是白煞。“有事儿?”

不知为何,今日的姬殇看起来神气了很多,整个人容光焕发。他牵起白煞小小的手,这次她没拒绝,他很高兴。

“一起去吃早餐吧。”他连早饭都没吃,一睁眼就非常想和白煞一起吃早饭。这不,立即穿戴整齐往往这儿跑。

他拉着白煞,很自然地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讲今天他打算带着她去哪儿玩儿。而白煞觉得有些尴尬,大街上的人们几乎都在看他们,有嫉妒的,有羡慕的……各种各样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

“还是不要拉着手比较好。”白煞想松开手,可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

姬殇以为她害羞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没事儿的……好了,我们快到了,赶紧吃点儿东西吧,本王都饿了。”

不等她说什么,便被带进一家装潢华丽的店,迎面走来一人,仔细一看,是武昭。他毕恭毕敬的给主子行了个礼,把他们迎进一个包厢。看来他是先来一步准备的。

“你竟然下床了!”白煞吃惊的围着他转,并不时地用手戳戳他的身体“已经没事儿了?”

武昭被戳的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但他还是没反抗,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一条贱命而已,不劳您操心。”

语气里分明透着酸味,白煞不肯罢休地想继续戳,但被姬殇捏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拽到一边儿。再这样戳下去,就算武昭身体再硬朗也会被戳垮的。

姬殇宠溺的‘训斥’她:“不要再欺负武昭了,他能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你难道要把本王的忠实侍卫再次戳回床上才甘心吗?”

白煞想想也是,便恋恋不舍地收手,可依旧等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武昭身上探索,似乎他是什么稀有物种似的。“恩……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他好的太快了,就算是还未完全康复,也太快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姬殇有些忍俊不禁,揉揉她是头发解释道:“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吧,他不是武昭,是我身边的一个暗卫。因为有些人会趁着武昭伤病的时候作祟,为了免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就找了个和武昭相似的暗卫易容成他而已。来,莫名,见见白煞。”

“是。”那人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武昭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得白煞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啊!以前她一直很不屑易容术这种东西,她认为那种东西根本不管用,而且用别人的脸去杀人是不道德的,所以当时赫连芙娜教她时,打死她也不学。现在想想有些后悔,虽然她不会去用别人的脸杀人,但搞恶还是蛮不错的。

莫名抬眼儿打量了一下双眼放光的少女。他很崇拜武昭师兄的,可当他听说武昭师兄伤很莫名其妙的时候,便在心里记恨住那个叫白煞的罪魁祸首。可这位罪魁祸首就摆在他眼前时,他却一点儿也发不起一丁点儿脾气,刚刚那句话还是他倔强的憋出来的。

“呀,你叫莫名啊,是干暗卫的呀。”白煞热情地打招呼“你可以叫我白煞或者煞。”

“卑职不敢放肆。”莫名冷冷的回道,并又重新伪装成武昭。

白煞被他的冷漠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位仁兄了,毕竟她才第一次见到他呀。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吃饭吧,本王都饿坏了。”姬殇哄着白煞坐在自己身边,冲着莫名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吃完饭,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白煞拿起筷子边吃边问,可姬殇就是不告诉她。

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她几乎是以往里倒的速度,吃完东西,拽着姬殇就往外走,不管他吃完没。莫名见没一会儿两人就出来了,以为他们没有吃饭,可当他无意间瞥了一眼里面的桌子,吃了一惊——所有的盘子几乎都空了。

“‘武昭’,马车备好了吗?”姬殇被拽着,无奈地扭着身子问他。

“已经备好了,属下这就牵过来。”莫名收回视线毕恭毕敬的回答。

姬殇从被拽换成牵着她的手,从被拉着走换成带着她走,面带笑容的上了马车。白煞本想要步行去的,可姬殇说要很远的,而且还要走很长一段路,也就没有再强求。

——

“宫主,宫主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杀神,奴婢只是让人追查杀神然后处理掉,实在是不知道她就是杀神。”焚寂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女人,不为所动。绵雨的身上早已皮开肉绽,头发和着血黏在脸上,她哭哭啼啼的抱住他的脚腕,解释着。

“宫主啊,奴婢都没有见过她,怎么可能派人去追杀她?而且您是知道的,楚风一直看不起奴婢,他这么说,分明是在诬陷奴婢呀……宫主,奴婢从小就伺候您,最了解您的脾气,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焚寂一把捏起她的脸,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怒火近乎要将她的灵魂都要燃尽了。绵雨的心脏狂跳,浑身不住的颤抖,她想移开视线,可眼球就是不听话的定在那儿。就那样对视了许久,愤然甩开她的脸,似乎是要甩开什么脏东西。

“哼,谅你也不敢。”

他的力道很大,绵雨整个人都被甩趴在地上。她强忍脖子的疼痛,转过身不停滴叩首。“谢宫主,谢宫主!”

焚寂一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绵雨犹如一栋房子般轰塌了,她趴在地上低声啜泣着,身上的鞭伤火辣辣的疼,可也比不上心痛。

宫主啊宫主,你竟为了她动怒,而从未怜惜过我。明明她只是一个过客,你却追逐不舍,我才是那个永远心疼你的人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爱的人不爱我,他爱的人也不爱他……老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何必呢。或许有一天,她会接受他,毕竟他是我深爱的男人啊。到时候自己一定像一个小丑般可笑吧。

如果……她没有出现过多好啊……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留下来。绵雨有些心力憔悴了。眼前浮现出那张令她嫉妒的脸,怒火再次使她挣扎着爬起来。

是的,只要她再也不出现了。

——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进了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姬殇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了怀里睡的正香的人。

白煞迷迷糊糊的擦擦口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姬殇扑哧一笑,帮她顺了顺头发。“已经到了,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抬头竟然是一座山,眼前是直通而上的层层楼梯。整座山的环境幽静,隐隐地还能听见钟鸣声,在山巅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座寺庙。

白煞习惯性的双手合十,满怀虔诚地向那儿拜了拜。这是赫连芙娜的习惯,她也是受她感染学会的,每次见到寺庙她总会驻足拜一拜。可能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了,想要赎罪吧。

“我们上去吧。”姬殇等她拜完后,牵起她的手一起往上走,身后只跟着莫名一个侍卫,其他人留下待命。

虽然白煞很懒,但她却一步一步的上了山顶,中途没有借助姬殇的力量,也没有停下来休息。

到达山顶后,一座庄严的寺庙便呈现在眼前,上面挂着一个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云隐寺。它的大门敞开着,随时欢迎人们的到来。离近后,钟声更加响,念经的声音也越加清晰,空气中飘着淡淡烧香的余香。白煞有些不敢进去了,毕竟她的手上沾满了很多鲜血。可姬殇以为她累了,拉着她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他似乎认识姬殇,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便将他们引进去了。

偌大的院子一尘不染,旁边种着竹子以及一些灌木,路的两旁还设置了一些石柱,用来点灯。她注意到,上面刻着一些人名,应该是捐助他们安置石柱的施主的名字吧。正前方抬眼就能看到一座金佛坐在大殿里,微笑着垂眼俯视众生。底下一群灰衣和尚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陵王驾到,老衲未能远迎,失敬失敬。”一个老和尚疾步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和尚。

姬殇也迈步上前,回以一礼。“菩提方丈,本王一直未能来看望您,近来身体可好?”

“老衲一切安好,多谢陵王挂念。”菩提方丈眉毛已经完全白了,尾端还长得垂到嘴角上方,与雪白的胡子一起覆盖了把部分面部。看样子年事已高,但身体还是满硬朗的,精神状态也很不错。

姬殇把白煞介绍给了方丈,他们跟随着方丈来到厢房,坐了下来。

“不知陵王今日有何事来找老衲?”

“本王只是许久未见过方丈了,甚是想念,过来探望而已,就着将白煞介绍给您。”姬殇竟也有了些拘束。

白煞此时已经紧张的开不了口了。赫连芙娜曾经也提到过菩提方丈的名号,说这个人从小出家,因为慧根超凡,便被前任方丈重点培养。年轻时游历过世界各地,阅历丰富,早早的便悟空一切,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僧人。据说他也曾给赫连一族讲过经,赫连芙娜就是听众之一,那次的讲座令她现在还难以忘怀,也让她领悟到很多东西。

所以面对这么一个大人物,她觉得自己的罪过毫不留情的暴露在佛祖前。

“白煞,白煞……”

“恩?”白煞回过神,只见姬殇和菩提方丈都在看她“怎么了?”

姬殇关心的问:“刚刚叫你一直没反应,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摇摇头,强打精神笑道:“才没有呢,我只是走了会儿神而已。”

“那就好。”姬殇站起来“菩提方丈说襄王也来了,本王去打个招呼,你在这儿和菩提方丈聊一会儿吧。”

不等她回答,姬殇便匆匆的走了,厢房里只剩下她和这个神圣的人。气氛有些尴尬,她感觉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白煞姑娘请坐到老衲跟前来,老衲有话想对你说。”还是方丈先打破了沉默,看得出,他没有丝毫的窘迫。

她起身虔诚的向他施礼后坐下,当她与方丈及距离接触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突然间恢复了平静,她竟不紧张了。

“如果老衲没猜错的话,姑娘应该姓赫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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