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冷清漂亮的脸蛋,北辰宣代脸上表情复杂,自己有太多事情没向冷清解释,瞒着冷清总觉着不好,但是不瞒着吧!北辰宣代又觉着,现在不到时候。
想了下,北辰宣代终于将一切压回了心中,双腿稍微动动,将冷清紧紧的圈于怀中。
这一刻,北辰宣代才从冷清的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温暖。
这样温暖的体温,就像是自己已故的母后一样,让北辰宣代感到舒心,惬意。
拥着冷清,北辰宣代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悄然睡去。
这三年来,北辰宣代从未如此安心的睡过觉,不知为何,在拥着冷清的时候,北辰宣代总能感觉到安心。
当然,北辰宣代不知道的是,将军府周围,听水楼的高手夜夜守护,又有哪个毛贼,飞得进将军府?
屋外,静静看着两人相拥而眠,追水却是扯起嘴角。
哎!多么难得的笑容啊!
……
一大清早,冷清和北辰宣代便是从榻上爬了起来,早早洗漱完毕,用完早膳之后,便是备了辆马车,赶去了东雪柔儿下榻的客栈。
马上刚到客栈门口,一个东阳帝国侍卫,便是迎了上来,对着车夫拱了拱手,问道:“可是三皇子的马车?”
车夫好奇的看了那个侍卫两眼,心想,怎么马车刚到,你就知道里面坐着三皇子?心里这么想着,车夫嘴里却是不慢,回道:“正是,我们三皇子和三小姐,有事想求见你们家王妃,不知道王妃,现在可方便啊?”
侍卫点点头,应道:“那就请三皇子和三小姐,下马车随小人一上去吧!我们家王妃,已是恭候多时了。”
马车里,把这一切尽听在耳里的冷清和北辰宣代,倒是煞有兴趣的笑了笑,然后,从马车里走出来,冷清吩咐车夫去不远处迫车等待之后,便是差两个侍会,抬上北辰宣代,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这个侍卫朝着客栈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侍卫停在了楼梯口,对着两人作了个请的手势,便是乖乖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踏上楼梯,冷清和北辰宣代双眼一突,嘿嘿!此刻,二楼靠窗边的桌子旁,可不止座着东雪柔儿一个人。
还有谁?
当然,南宫水南和西厢幽儿,早已是到了,而且,最让冷清意外的是,徐崖竟也是座在南宫水南对面,正端着茶杯,悠闲自得的品着龙井茶。
看到冷清上来,徐崖脸上表情不大好看,昨晚上,才在宴会上和徐崖闹僵,如今再见面,那自然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了。
尴尬咳嗽两声,冷清吩咐两个侍卫,将北辰宣代抬至桌边。
纷纷落座之后,冷清才和南宫水南打起招呼道:“你们动作倒是快啊!这么早就来了,比我们可快多了。”
南宫水南不回答,反而是看着北辰宣代微微笑,脸上坏坏的表情,看得两人,那是个不自在。
将不自在压在心底,北辰宣代看着对面,一面忧郁的东雪柔儿,轻声道:“东王妃,本来,很早就想来找你谈谈,但是,一直没忙过来,今日才来拜访,倒是显得有点儿小人了。”
东雪柔儿掩嘴轻笑,无所谓道:“三皇子这是说得哪里话?以往,你们都是比试完了,再来找柔儿,今年倒是来早了。”
北辰宣代端起茶杯,品了口茶之后,这才看了眼南宫水南,而后转而看向徐崖道:“徐状元倒是比我们来得早啊!”
徐崖尴尬的笑笑,乐道:“哪里,徐崖也是做回小人,冲着王妃的卷轴来的,三皇子也莫取笑徐崖。”
徐崖倒是显得很直白,即然大家目的都是东雪柔儿手中的卷轴,那也就没必要再去遮遮掩掩了。
徐崖进入了正题,东雪柔儿也是轻笑,并不多做作,从怀中取出一个银色卷轴,放于桌上,指着这卷卷轴道:“大家都是要这个银色卷轴,一个卷轴,柔儿也不能将之三分,如此吧!柔儿不在此将之打开,大家都能看到,看了之后,便将之销毁,各位意下如何啊?”
五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下,也许用这种方式,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
思考一阵,看了看对方,五人才悠悠的点下头。
东雪柔儿满意一笑,在五人极度好奇的目光中,轻轻将卷轴打开。
五人死死的盯住卷轴,可是,就是在卷轴打开那一刹那,五人皆是震惊了。
这个银色卷轴之上,竟然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唯有那一片灰白之色,刺激着五人的眼球,让五人摸不着头脑起来。
“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空白卷轴,徐崖失望的叫出声,一个这字出口,其它的话,皆是被堵在了嘴中。
如此,他还能说什么?
即是空白,有能找出什么线索?徐崖和风逸居子手中的卷轴,两人也都互相看过,找不出什么矛头的他,才想到了来东雪柔儿这儿,看一下东雪柔儿手中的卷轴,也期望找到突破点。
可是,现在……
扑噗一口笑出声,东雪柔儿见五人脸上表情,如此好看,遂笑道:“昨晚我将之打开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起初,我还以为是皇上知道我不想参赛,故意给我的空卷轴,后来想下,觉得不对劲儿……”
“是啊!卷轴都是大家自己上去选的,也不存在说是皇上故意给你的,那这说起来,这空白卷轴,又暗示着什么?”东雪柔儿话说到最后,冷清把话接了下去。
这也是大家心里的疑问。
仔仔细细看着这空卷轴,西厢幽儿皱眉深思,银卷空白,肯定有它特殊的意义,老皇帝肯定是在暗示什么。
这空白卷轴,肯定是想要告诉他们些什么。
看了又看,实在觉得没什么意义了,徐崖摇摇头,对着东雪柔儿拱拱手,无耐道:“东王妃啊!徐崖这厢就不好意思了,这个小人做得惭愧了,如此,徐崖再留下来,也只会打扰你们聊天的雅兴,徐崖便告辞了。”
说完,徐崖便是站起身来,对着北辰宣代和南宫水南,西厢幽儿施了一礼,然后,迈着步子离开了。
冷清挺乐,早就不想看到徐崖了,徐崖离开,冷清当然是打心底开心。
将银白卷轴收起,东雪柔儿将之放在桌边,看了看北辰宣代和南宫水南,问道:“你们觉得,这空白卷轴之上,会不会有什么秘密?比如,用酒浇下,用火烧下,上面会显出东西?”
北辰宣代拿过卷轴,仔仔细细端祥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无耐的摇摇头道:“这卷轴的材料,和我们的卷轴材料相同,观其完整度,抚其皮质,都不像做过手脚,父皇也定不会想方设法,在一张卷轴上做手脚,如此,这卷轴定是空白,且这空白之中,定有含义。”
南宫水南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并不多言语,只是埋头深思,似是在考虑着些什么。
想了一会儿,南宫水南才抬头看着东雪柔儿,低声道:“东王妃,有件事情,其实我和宣代兄想了好久,不知道应不应当告诉你。”
东雪柔儿俏脸之上的笑容若隐若现,脸上表情怪异,两人如此吞吞吐吐,倒不像是才子的作风了。
偏头看了南宫水南一眼,见南宫水南点头之后,北辰宣代这才继而言道:“我们查到雾阔兄的下落了。”
东雪柔儿捏动茶杯的小手猛然一顿,所有动作,全部僵在当场,俏脸上的笑容徒然凝固,好一会儿之后,才从嘴中憋出几个字。
“他……他现在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哪能道出东雪柔儿此时此刻,复杂伤心的心情。
谁也不曾察觉,东雪柔儿的眼中早已是泛起了泪花,泪过处,伤离别,久不见心中人,今朝再闻尓,那自是百般滋味上心头了。
此时,四人中,谁也不曾说话,呆是呆呆地看着东雪柔儿,脸上的表情变幻。
某一刻,冷清终于是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你现在不是东王妃了吗?你们之间……”
冷清欲言又止,其实,接下来的话,就算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处在东雪柔儿这个尴尬的地位,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做了多年的东王妃,两人再见面时,曾经的恋人,却是要叫自己一声“嫂嫂”。
天啊!你能想像,这是多么的痛苦与悲哀吗?
“别说了,别说了。”终于,东雪柔儿忍不住了,一滴眼泪,自眼睛之中滑落而出,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听。
听也听不进去了,过多的话语,只会给她带去无尽的悲伤。
四人对视一眼,皆是摇摇头,如此悲哀的感情,谁又能知道当事人心中,又是何等的悲哀?
叹了口气,北辰宣代道:“诗灯大会之后,如果你想见雾阔兄,就到将军府来找我们吧!这一段时间,我们会努力帮你找到雾阔兄的下落。”
说完之后,北辰宣代便是看看冷清,读懂北辰宣代的眼神,冷清起身,唤来两个侍卫,抬起北辰宣代,向楼下行去。
两人离去,南宫水南与西厢幽儿对视一眼,也是纷纷叹息,跟在冷清身后,两人也相继离去。
偌大的二楼之上,此刻,就剩下了东雪柔儿一个人,呆呆的座在靠窗的桌前,看着眼前的茶杯,发起了呆。
“我对不起你啊!”
千言万语,此刻,却是汇聚成了如此一句话。
试问,一句对不起,又能够换来些什么?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又发生了些什么,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