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朕现在除了你们两个,也没什么能委以重任的人,所以才事事都要你们两个去做,如果朕信任的人能多一点,也不至于让你们两个如此奔波疲累。”
寂月凉还深深叹一口气,似乎对如此奴役他们二人感到内心不安。
“臣遵命!”魏无徉还想再坚持一会儿,想着给自己多谋点福利,没想到吴岩那个沉不住气的已经答应了!
这样他再坚持倒显得他不知好歹了!只好无奈道:“臣遵命。”
“甚好,先回家休息吧!等刘阜阳之事有了结果,朕也有借口让你们上朝议政。”
“臣等告退。”寂月凉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们也没有推辞,将近十天的奔波,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们确实支撑不住了。
告退之后,魏无徉突然又想到了冷殇当初告诉他的关于旻婕妤的事,他是不相信旻婕妤会出现在江南的,但是寂月景在江南藏着一个同旻婕妤一模一样的女人,无论是何用心,他们都必须注意起来。
于是,他停住脚步,让吴岩先行离开,说自己还有事没有同皇上交代。
吴岩也没有心思同他继续回去了,便自顾自地先行离开。
“怎么又回来了?”寂月凉听到脚步声,抬头便瞧见魏无徉去而复返,问道。
“臣还有一事想同皇上禀报。”魏无徉这一次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声音又比平日里多出了几分郑重。
寂月凉听他这么一说,收敛了心思看着他,让他不要顾及,尽管说就是。
“臣去往并州的当日派冷殇去打探景王在江南的住处,便看见,那府邸里,又一个同旻婕妤娘娘没有两样的女子。”
“流萤一直在宫里,并没有机会出去。”流萤以前喜欢过寂月景一直是他不想谈死的部分,寂月凉的语气马上变得冷硬起来。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是觉得,景王专门寻找一个同旻婕妤一模一样的女子,会不会有别的打算?”
魏无徉这么一说,寂月凉马上蹙起了眉毛,没头没脑地回答:“流萤便是流萤,即使同她长的模样相似,终究也不是流萤,我如何会认不出来?”
“……”魏无徉这次终于无话可说了,便再次拱拱手准备告退,既然寂月凉如此胸有成竹,那便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不过,朕也有件事情同你讲。”寂月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放下手中的毛笔,嬉皮笑脸的也消失了。
“皇上请讲。”魏无徉停住要迈开的脚步,准备洗耳恭听。
“流萤并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而是景王府派来待嫁的牺牲品,她的真实身份是景王府的杀手。”
寂月凉的一番话就像是晴天霹雳,魏无徉怔怔地听完,看着寂月凉的眼睛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您说的是真的?”被震飞的心神终于归位,魏无徉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指着景逸宫的方向,开口都有点结巴:“您……您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寂月凉点头,他从不骗人。
“皇上如此淡定自
信,那旻婕妤自然是站在皇上这边的,臣也无需多此一举地担心。”魏无徉理顺自己的思绪,用尽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丝笑容,还摊摊手便是一切都听从他的指示。
“那便好。”寂月凉心也淡淡一笑,继续拿起手中的毛笔,起承转合,一个苍劲有力的“旻”便跃然纸上。
魏无徉心情复杂的离开了辰乾宫,一路上麻木的大脑里都是一个念头:“怪不得他第一次见旻婕妤的时候便觉得她气质不同于一般女子。”
寂月凉本来还气定神闲的练字,可是马上变心浮气躁起来了。
明明昨日里刚见过的,还不到一日的时间便思念成狂了。
“承翼!”寂月凉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纸,还有那不堪入目的字,随手将笔一放便朝着殿外喊到。
“奴才在!”承翼马上从殿外进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到:“皇上可是要摆驾景逸宫?”
“还是你懂朕的心思。”寂月凉勾唇一笑,扬起袖子朝着殿外走去,一句话给了承翼莫大的肯定和鼓励。
承翼有些惊喜,但是很快就将那惊喜压下去,面色恢复平静,追着寂月凉的脚步出了殿门,朝着景逸宫的方向去了。
流萤自从司膳房之后便一直在景逸宫休养,寂月凉还专门下了口谕,说旻婕妤身子差,就免了今日的请安问候,又让那乐正乐太医每日去给流萤请脉,说是乐家有一套能调养天生欠缺体质的秘方祖传秘方。
这些日子来,流萤在乐太医的“悉心调养”之下,脸色已经恢复成往日红润白皙的模样,就是日渐嗜睡,让不少人怀疑她是怀了龙嗣。
照常请脉之后,乐正提着药箱子正要离开,便闻殿外传来皇帝的声音,紧接着便瞧见这位少年天子脸上轻快的笑容。
他这几日在这里,已经见了不少次了。
“起来吧。”寂月凉绕过会在前面的乐正,径直走向流萤,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模样责怪道:“说了你不必行礼了,你怎就如此顽固呢?”
“礼不可废!”流萤在他的搀扶下重新躺回贵妃榻,眼睛又要闭上了。
这几日本就因为那药的副作用一直睡,白日里也浑浑噩噩的不清醒,因为整日的沉睡,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
“好好,就你重礼。”寂月凉伸手摸一把她挺翘的鼻尖,浓浓的宠爱之意便油然而生。
乐正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实在不好出声打破如此温馨的一幕。
“乐太医?”寂月凉终于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电灯泡,转头冲他危险地一眯眼睛,“你为何还在这里?”
“臣告退!”终于得到告退的准许了,乐正脸上一喜,连忙提着药箱子退出了殿门,转身便去找岚烟。
“乐太医?”正在厨房盯着婆子给这流萤做饭,看到乐太医忙跑过去,恭敬的朝着他行礼道:“太医有什么吩咐吗?”
“也没什么事,本官今日过来就事提醒岚烟姑娘,娘娘身子寒,尽量不要给她准备寒性的事食物,这样的体寒之症是需要慢慢调养的,如
若休息饮食,三两年便可调养过来。”
很多女子都有这样的体寒之症,但是都没有旻婕妤娘娘这般严重,他虽然有信心能将这体寒消除,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
轻纱幔帐的宫殿里,流萤虽知道寂月凉在身旁,自己身为嫔妃不能随意睡过去,但是身体里涌上来的困意犹如滔滔江水,瞬间就侵袭了她的大脑。
“萤儿?”寂月凉掐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故意折腾她不想让她睡觉。
他这几日来这景逸宫,每次来了她都在睡,明明他来之时还能起来同他行礼,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便睡得天昏地暗,任凭他怎么折腾她都不醒。
“萤儿啊!”寂月凉蹲在贵妃榻旁边,凑近了看她精致的小脸,白嫩细滑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微微张开的粉嫩的嘴唇,还有小巧的鼻子,都可爱到无以复加。
流萤已经睡晕过去,彻底的忘记了身旁还有这大琼国的皇帝,心安理得的将他丢在一旁,兀自同周公约会去了。
寂月凉动手动脚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转醒,除了偶尔因为不舒服动一动,完全不见她有睁眼看他的迹象。
看她疲惫的模样,他也没有忍心闹她了,便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凝视着那安静美好的睡颜。
这一坐便已经到了中午,流萤悠悠转醒,捂着开始乱叫的肚子,迷迷糊糊地看向寂月凉开口道:“饿了。”
“我也饿了。”寂月凉不怀好意地凑近她,在她的嘴唇上亲一口,这才拉着她坐起来,摸摸她的额头,朝着殿外守候着的岚烟道:“进来吧!”
岚烟闻声而进,同夜阑一起将饭菜摆好,岚烟站在桌子旁给他们布菜,夜阑则安静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等候着。
看着寂月凉无微不至地将饭菜松进流萤的嘴里,还怜爱地帮着她擦掉嘴角的残渣,夜阑的心情就变得很奇怪。
她知道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从知道的那天起,她每次看到这旻婕妤就觉得心情很怪异。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以至于她总用各种借口逃避面对她,只要不见到她的脸,她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
可是今日,紫兰去了司膳房,殿里缺人侍候,她便被岚烟拉进来了。
“夜阑?你怎么了?”岚烟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不停变换的脸色,担心地低声问道。
“啊,没事。”夜阑慌乱的将脸上恶毒的神色收起来,朝着岚烟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回答道:“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
“殿里不需要人伺候了,我们出去吧?”岚烟还是不放心,拉着她退出了内殿,到了走廊上又问:“你可自己注意身体,还有啊,不是我说你,身为宫女都希望能在主子的身边伺候,你倒好,一直找借口不进内殿,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我……”夜阑慌张地抬头匆忙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看院子里姹紫嫣红的鲜花,支支吾吾地说道:“屋子里都有岚烟你和紫兰了,我也不会说话,还不如老实在外边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