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宝剑的保养程度来看,拥有它的人一定十分爱惜它,经常拿出来仔细擦拭,不然不会过了这么久依旧剑芒逼人,令人望之生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比武大会是什么地方,都是拿来做做样子,找乐子的,用这么好的剑去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绝世高手的小喽啰,不嫌浪费吗?”简云苓把宝剑收好,推回到宇文徵的身边。
他再次固执地推了回来,剑身摩擦的声音听得简云苓十分心疼,宇文徵却恍若未闻道:“没什么可惜的。宝剑封于鞘,才是毁了它。当年父皇赠我此剑,是希望我能带着它血战沙场。现如今我办不到了,你却还可以让众人再欣赏一次它的风姿。”
宇文徵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刻意掩饰,但话语中的遗憾与愧惜仍旧不小心流露了出来。
简云苓没有再度推却,小心收下了它。
就在两人还在为宝剑的归属纠结的时候,马车已经过了长雀门,驶进了宫中。
这是简云苓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宫里,还有一个专门为皇帝建造的练武场,那个练武场的面积之大,有皇家武场的五倍还多,放到现在,那就是活脱脱一个奥运场馆啊。
马车停在练武场的门前。里面喧天的人声夹杂刀锋碰撞的声音,看来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了。
不过简云苓还真的没想到,这种虚有其表的“盛会”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凑热闹
武场开了一道红扇金环的中门,两侧小门微微掩起,头顶的门檐下挂着一块鎏金乌木匾,上书三个大字——秋士馆。
这大梁皇宫里每个宫殿的名字都有来头。
承天殿取上承天恩之意,昌宁宫则祈祷昌顺宁和,凤仪宫是有凤来仪,这个秋士馆却更文雅些,是从李白的一句诗得来——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倒与这里颇为相配。
傅东云照老规矩留在外面看守马车。简云苓推着宇文徵走进馆中。
整个秋士馆铺满了长势整齐的新草。左右各搭两列篷亭,每家王宫贵族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地方就坐。
中央一处石砌高台,四围红布软条,下放十几张软垫,看样子应该是比武的地方。
高台正前方是一台汉白玉高阶,不过八九级台阶的样子,却足以俯览全场,将每一地方都看得仔细。
高阶最上方摆放一龙一凤两张金椅,金椅旁有桌案酒水,此时还有宫婢正在摆放新鲜的果盘。简云苓见状暗嗤,怎么这古代帝王不管参加什么盛会,总要想方设法营造出一副奢靡酒醉的派头?
这是在看比武,不是在赏歌舞,宇文恒就不怕自己到时候一紧张,囫囵吞进一粒葡萄,正好卡在气管,噎死他吗?
一代帝王死于一颗没有剥皮的葡萄,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但想想也觉得不能对他那么苛刻,毕竟当下的医疗生物知识还没现代那么发达,人偶尔无知是可以原谅的,而将无知延伸成为习惯甚至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也暂时可以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