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浅笑着打量面前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身穿橘黄色武服,头发束的一丝不苟的少年。
老话说的没错,有其父便有其子,这个恭王世子颇有其父之风,目中无人,自视过高,好听点叫骄傲,不好听点叫荒唐自负。
“世子请。”简云苓躬身做请,宇文晟看都不看她,取下架上的一把大刀,不等宇文徵喊开始,便朝着简云苓劈了过去。
简云苓侧身躲过他的第一次攻击,他把刀柄一横,毫不留情的划过简云苓的胸前。
简云苓后退一步,堪堪从他刀尖躲过。
看来,宇文晟今天是为他老爹出气来了。一招一式都不像宇文轩那般点到即止,竟是非要在简云苓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不可。
只可惜他的功夫还不到火候,都是些空架子,攻击力并不强,而且很容易暴露弱点。
简云苓眼底闪过狡黠,趁他的刀刃扫过来的时候,腾身而起,衣袂翩然地立在他的刀面上。
宇文晟不觉停住,顺着简云苓的脚尖仰头望去,发现简云苓正一脸嘲笑地俯视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抽刀回身,打算把简云苓摔下来。
谁知,简云苓似早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趁他收势之时在他的刀背轻轻一踢,大刀携着一股迅疾的力量,直打在宇文晟的胸口,虽然只是刀柄,但也叫他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简云苓轻盈落地,面色丝毫不改,嫣然浅笑地向宇文晟行了一礼,道:“世子,承让了。”
几个奴仆冲上来扶宇文晟,宇文晟推开他们,目光透着狠辣,狼狈起身,拂袖而去。
周围的人们拍手叫好。
这个宇文晟一向盛气凌人,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偏偏他爹是出了名的无赖恭王,大家不愿意去招惹他,却总被他欺负。今天可算是有个人能教训他一下了。
宇文徵坐在人群中,仿佛有一道屏障隔绝了他与众人。简云苓脸上自得的笑,像一抹阳光照射进他的心房,美好又难以直视。
“王爷,妾身献丑了。”简云苓感受到宇文徵的目光,抬头看去,撞入一片迷蒙,不由出声道。
宇文徵不露痕迹地收敛了怔忪,泰然的模样叫简云苓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经过这两场比试,大家对简云苓的实力已经心知肚明,没有人敢再站出来。
宇文徵见状,便叫大家散了,各自去练习,自己推着轮椅上前,用力握住简云苓的手腕,笑得冷厉,道:“王妃今天应该很开心了,本王有些累,不如回府吧。”
宇文徵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握碎,可简云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摆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道:“好,听王爷的。”然后向武场里的各人福了一福道:“妾身告退了。”
小辈们纷纷恭敬地向简云苓回礼,宇文徵瞳孔中漫上晦暗不明的寒意,狠拽着她在所有人的目送中匆匆离开。
等门口的马车不带一丝犹豫地扬尘而去,大家才收回目光,心中不禁感叹,这个翰王妃看上去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小肚鸡肠,倨傲无礼,反倒温和亲切得很,翰王可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