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宇文徵和简云苓在浩荡的皇家仪仗的簇拥下前往京郊巡查军队。
在这之前,简云苓已经下令把阮侧妃迁出西院,送回了她原本的地方。宇文徵对此没有多问,却也始终未曾去看过阮侧妃一眼。
大队出了都城,很快来到一处无人的树林中,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宇文徵便下令原地休息一下。
简云苓在马车里呆的憋闷,跟宇文徵说了声,就下车透气去了,嘱咐兰姨留在车厢里伺候宇文徵。
宇文徵始终在闭目养神,兰姨坐在车厢后面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吵到了他。
忽然,就听宇文徵低沉开口道:“你跟着王妃多久了?”
兰姨不由一颤,抚了抚微微受惊的心,低头回道:“很多年了,从蝶姑娘入府,老奴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后来小姐……哦不,是王妃。王妃出生后,老奴便被派去照顾她,算来也有十几年了吧。”
宇文徵沉吟道:“那是很久了。在你看来,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兰姨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想了片刻,答道:“王妃以前很单纯善良,或许是因为蝶姑娘一直教导她要和善对人,不与人争抢的缘故吧。可是自从蝶姑娘去世,王妃又掉入湖中险些丧面之后,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坚强,更独立,也更有主见了。”
宇文徵挑起一侧眉梢,眯眼斜视着兰姨道:“她这样,你觉得是好是坏?”
兰姨脸上露出苦恼神色,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从前老奴一直担心,如果有一天老奴不在人世了,谁去保护和照顾王妃。现在,老奴就算到了地下,也放心多了。”
“你不怕她现在这样锋芒毕露的性格,总有一天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吗?”宇文徵淡漠道。
兰姨如长者般和蔼笑道:“不怕。以前王妃只有她自己,现在不是还有王爷吗?我相信,王爷总会护着王妃的。”
宇文徵一愣,不自在地撇开头去,静看外面的景色不再说话。
兰姨盯着宇文徵的背影,欣慰笑开。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宇文徵虽然外表冷漠,但其实有一颗无比渴望爱的心。一旦他爱上一个人,就会倾尽全力去保护她,矢志不渝。而简云苓,也许就是那个可以打动他的人。
简云苓这个时候正好打帘进来。
注意到车厢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和宇文徵有意躲闪的眼神,她询问地看向兰姨。
兰姨无声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事。
简云苓虽然还觉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休息了一会儿,大队继续出发。正午的树林景色甚好,浓密的梧桐枝叶织起厚重阴影,偶有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打下,斑斑点点,汇成金色星海。东风飒飒,落叶千树,如漫天碧雨洒落。
宇文徵并不着急,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命大队不紧不慢地行进着。终于,赶在傍晚来临前,到达了军营的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