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军返回玄武城!”暮无颜纵身飞上宝马,清冷的声音在风中传地老远。
大军已经返回了玄武城,此刻还剩余约莫两千精兵,是刘俊业不放心帝染轩和暮无颜的安危,这才命令守在谷外的。
帝染轩策马追了暮无颜,忽然轻轻道:“无颜,谢谢你。”
这话没头没脑,不过暮无颜却听得分明,清冽、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眸中竟多了一抹苦笑:“是谢我没有杀死独狼吗?”
帝染轩一改之前嬉笑的神色,点点头,重重地说道:“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暮无颜转过头,目光落在帝染轩的身上,忽然道:“染轩,你就不问问我和独狼之间的事吗?这事终究是你我之间的隔阂,倘若不说开,或许……或许……”坚韧、凌厉,绝不妥协的战神将军,此时竟多了一抹忸怩的女儿姿态,说不出的娇羞和可爱。
无他,是暮无颜太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了,她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造成两人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痕。
不知不觉,她不再是那个睥睨天下,天下万物不萦心头的奇女子了。
她已经做好决心,向帝染轩坦白。
“无颜,你莫要解释,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再者,之前种种何必要去计较呢,我在意的是现在,在意的是将来。”帝染轩淡淡一笑,深邃宛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眸深深凝望着暮无颜,透着坦荡和真诚。
说实话,帝染轩也曾为暮无颜和独狼的事纠结过,但经过方才一番生死之战后,帝染轩也想通了。
哪管什么前世轮回,哪管什么其他隐情,最重要的是他确定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暮无颜,而暮无颜也是如此。
只要确认这一点,就足矣,何必徒增烦恼呢。
“谢谢你。”暮无颜脸色一红,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一句“直白”的话呢,未等帝染轩发现她的异状,便策马狂奔。
帝染轩一直注意着暮无颜,哪里会疏漏她脸上的两酡红云,他也不点破,当即哈哈一笑,拍马,跟着追了上去。
赫哲的天空,一碧如洗,只有朵朵白云宛若棉花糖轻轻漂浮,骏马奔腾在浩瀚的草原,一声声长笑,回荡在天地间。
……
赫哲离玄武城并不远,军队只行进了三天,便返回了玄武城。
暮无颜飞身落马的时候,身形忽然轻轻一晃,一旁的帝染轩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帝染轩关切地问,因为她发现暮无颜的脸色略显一些苍白。
“可能是这几天累的。”苍白的脸颊快速闪过一抹红晕,不过暮无颜很快掩饰。
“累的?”帝染轩疑惑道,暮无颜不比其他女人,行军打仗就如同家常便饭,区区三天行军,怎么可能累着她。
“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我让赛扁鹊那个老头子给你看看?”帝染轩一听着急了,还以为暮无颜是在和独狼争斗时受的伤。
“笨蛋,小声点!”暮无颜猛然间拉了一把帝染轩,轻声说道:“赛扁鹊的医术还没有我好,我岂不会自己看病?”
“那……那怎么办?”帝染轩一听更急了,是啊,论起医术,暮无颜的医术要比赛扁鹊那个老头子厉害的多,可连她都没有办法医治,那不是病情很严重?
况且暮无颜手中还有楚国宝藏里的圣药呢,连圣药都没有办法解……。
看到帝染轩惊地六神无主,暮无颜又好气又好笑,声音却压低了许多,道:“想哪儿去了,女人一个月里总会有几天不舒服的,不过这次来得十分厉害,连我也有些受不了。”
帝染轩虽然还保持着“冰清玉洁”之身,但之前为伪装纨绔,烟花巷柳可没少去过,所以那方面的知识还是懂的。
帝染轩意味深长地朝暮无颜点点头,一幅我懂的样子,并且在一旁建言道:“我知道几个土方子,怡红楼里的姑娘们都说很有效的,要不要试试?”
怡红楼?
暮无颜清冽的眸中登时多了一抹煞气,一巴掌拍在了帝染轩的后脑勺,嗔道:“你竟把我也当做怡红楼的女子么?哼,我可不需要那些老掉牙的方子,不过你若想帮我,待会来我房间。”说到后,声音渐渐压低,脸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帝染轩虽然挨了一记打,不过笑容越发地灿烂,在他看来,暮无颜的举手投足,那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战神将军撒娇嗔怪的样子啊。
“大人,王爷和将军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杨莹在一旁奇怪地问道。
“谁知道呢,两位大人在商讨国家大事,我们就不用掺和了。”刘俊业偷偷看了一眼暮无颜,酸溜溜地回道。
“将军和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看着两人嬉笑打骂,杨莹由衷地为两人高兴。
众人回到了玄武城,暮无颜便将城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刘俊业和杨莹处理,自己则和帝染轩回到了府中。
“无颜,需要我怎么做?”帝染轩挺起胸膛,一幅愿意牺牲一切的样子。
暮无颜的兴致并不高,径直走到了**榻上,躺了下来
“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帝染轩看她脸色不佳,便主动请缨道。
暮无颜瞥了帝染轩一眼,虽然身体不适,脸色略显苍白,但风华绝代的气质丝毫不剪半分,只听她淡淡道:“脉相紊乱,心律不齐,肝火极旺——我这病症是痛经,痛经有原发性痛经和继发性痛经,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明白……”看着一头雾水,呆若木鸡的帝染轩,暮无颜有些哭笑不得,便停止了解释。
痛经这玩意,说病不适病,但有时候疼起来却是很要命的,饶是以暮无颜坚韧的性子,这时都有些冷汗直冒的感觉。
“我……我该怎么做……”帝染轩一头雾水,暮无颜嘴中说的那些他全然不懂,他只知道女人一个月总会有一阵子不舒服的,可没想过会有那么多听都没听过的名词。
但他看到暮无颜身体不舒服,便很着急,恨不得以身代之。
暮无颜这次唤帝染轩过来,一则帝染轩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二是,这种毛病倘若让赛扁鹊那个老头子医治,总归不太方便的。
“我这里有个方子,待会你命翠儿去制成膏药,你且记着附子、玄胡、香附、白芷、五灵脂、独活、当归、木瓜、肉桂、川芎、枳壳、生姜、葱白……”这个时代也没西药可吃,暮无颜只能将一味缓解痛经的膏药说了出来,到时候只要直接贴在肚脐和后腰的俞穴之上,效果异常显著。
“好,我记下了。”一听说暮无颜要让他记下方子,帝染轩赶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毛笔,龙飞凤舞地记下药名,写完后再次确认无误后,方才心急火燎地要赶出去交给翠儿。 www ¸ttκā n ¸C O
“等一下——”看他就要走,暮无颜连忙叫住了他。
真是呆子,要是只是一个方子的话,她只需交给翠儿去做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叫他过来呢?
“无颜,还有什么吩咐?”帝染轩赶忙转过身,很殷切地问道。
“制成膏药还要好长一会,不过我这时痛的厉害,我这里有一套按摩的方法,可以教给你,你来帮我揉一揉,按一按,可以缓解很多。”暮无颜强忍着痛,说道。
翠儿是女人,力量太小,因此按摩起来,就如隔靴搔痒,况且她又不通武艺,无法记住穴位,但帝染轩不同,只需告诉他穴位,如何按就行了。
况且帝染轩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没有那方面的顾忌了。
“好,你快说——”看到暮无颜脸色恍白,帝染轩没有多想,连忙说道。
暮无颜便说出了几个穴位,然后又教他怎么用劲,什么时候只出三分力,什么时候又要拿出浑身的劲,帝染轩非常聪明,只一消会,便学会了。
“你先转过身——”就在帝染轩准备给暮无颜按摩的时候,暮无颜突然说道。
帝染轩先是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暮无颜的意思,他原本想打趣说,都是夫妻了,还要这么生分做什么,但一看到暮无颜发白的小脸,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
看来,真的是很疼啊。他乖巧地转过身。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暮无颜的声音轻了很多,多了一抹柔意。
帝染轩转过身,定神一看,暮无颜正趴在**上,凝脂暖玉般的光滑背脊上,只系了一条红色的肚兜带子,露出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以上的部分。她的**下是一条丝锦织成的长裤,腿部的后半截完全被盖在了被子里面,根本看不见内里的光景。
帝染轩心里默念着刚才暮无颜教的手法和穴位 ,伸出最有劲道的右手大拇指,很想找准穴位,可是,亮晃晃的雪肌,晶莹半透明的粉背,令人眼花缭乱,浮想联翩,杂念丛生。
不行,现在暮无颜可是正痛的时候,他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呢,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