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驾车的是个威武大汉,一下车的就朝棚内的小二吼:“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来,麻利点。”
说完,又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大步的走进草棚,挥舞着大手将几张桌子上的客人赶走:“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这儿是你们坐的吗?都给老子滚出去。”一边驱赶,一边骂骂咧咧的,姿态很是嚣张。
前面几张桌子上坐着的本就是些无关紧要的江湖人士,见大汉长的孔武有力,又像是个有家底的,遂就算是不满也不愿和他起冲突,都起身往外走去,坐到树下或屋檐下相对阴凉的地方。
大汉一路赶到里桌,看到妖也三人时不免顿了一下,眼睛迅速的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神色也有些迟疑,但见几人只是穿着讲究,身后没有任何家仆,以为只是普通有钱的商贩,眼中的迟疑就消散了,走上前来朝三人叫囔道:“去去去,那边去,这里我们小姐包了。”
这么大的声音要还是不睁眼,妖也也就成聋子了,妖孽的眸子一开,视线却是落在了草棚外的马车上。
华丽的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个俏丽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丫鬟,丫鬟下来后抚了抚自己的衣摆,眼睛在棚内扫了一圈,像是很满意之前男子的作为,不过视线落在妖也三人身上时,也是顿了顿,但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中闪过些微弱的光芒,然后转身去接车子里的人。
“小姐,曹满已经驱赶了那些乱民,您可以下来了。”掀起马车的一角帘子,小丫鬟探头轻声朝马车内的人道。
光看着这马车的行头和丫鬟奴仆的穿着打扮,周围的人都知道这里面必定是官宦小姐,且还不是一般的宦官小姐,不然不会如此嚣张的。
所以被那大汉轰开时,很多人心里是很不满的,但也只敢暗地里撇撇嘴,没人敢真的说三道四,怕惹到什么要不得的人物,毕竟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
这会见这了不得的大小姐要下来了,自然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谁,遂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去,只除了妖也身边的两个男人。
妖也也想看看是谁,不为别的,闲的!
只是当那小姐一出来,她……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如果按照一般剧情,这么大阵仗,怎么着也得是个娇滴滴的美小姐啊,就算不是惊天动地的美人儿,那怎么着也是个清秀佳人啊,但眼前这个女子,竟然都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些形容词,长的不美,也不清秀,那身宽体胖的外表还带些男子才有的粗鄙,真真是闪瞎众人的眼。
人群里已经有人暗暗的咂舌,眼角直抽的转开了视线。
妖也勾起唇角笑笑,只觉得有些好笑,也未多看,又眯上了眼睛,冥墨烈环在她腰间的大手轻轻的抚了抚,似又想哄她睡会。
那大汉本就还在他们跟前,等着他们离去,三人丝毫不动弹一下,这会车上的女子下来了,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他们三人,然后视线在三个人的脸上都滑过,最后落在了冥墨烈和啸天身上。
那样。淫。邪的视线,真是想要忽视都做不到,而且还是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完全是大刺刺的打量,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的视线,仿佛还带着思考,思考两个美男从谁开始吃起!
啧啧。
这样的视线,着实让妖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妖也也不例外,她喜欢美人,但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太过隐晦,喜欢一个人还不一定会表现出来,有些甚至还喜欢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引人注意,说实话,对这些女子妖也实在是不喜。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去追求,求不到就求不到,人本就是感性动物,这些本能没必要压抑。
所以,怎么说了,对这个女子所表现出来的对美的强烈渴求,她倒没觉得有什么。
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依偎在一个俊美的男子怀中,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对于刚进来的那两主仆来说,简直就是侮辱啊!
她们觉得她这是嘲笑她们呢。
这不,那粗野女子立马怒红了脸,大步走上来,明明粗旷的不行,却非得学娇婉女子的柔弱,一段路非得走得不三不四的,捏着嗓音娇斥:“大胆刁民,你竟然嘲笑本小姐,你不想活了!”
妖也从冥墨烈怀中起身,淡淡的瞥了一眼气势嚣张的女子,无意和她们起什么争执,对手太弱,连让她出手的欲望都没有,只跟身后的两人道:“走吧。”这会子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已经过了,可以动身了。
粗野女子没想到她会这样无视自己,顿时气的一张圆脸通红,她身边的丫鬟更是一个箭步,就蹿到了三人的跟前,气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是当今皇上身边红人余太傅的千金,得罪了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还皇上身边的红人。
看来确实是个大人物了。
妖也瞥了眼冥墨烈,冥墨烈也正看着她,眼神颇为无辜,他是真不知道那余太傅是谁……还是他身边的红人……
要说冥墨烈身边的红人,除了四卫还能有谁?
自做了冥国的皇帝开始,他多少事情都是经由四人之手,对于朝堂上的大臣真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多,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妖也的身上,别的人别的事没有心情也没有意愿去费精力。
他跟在妖也的身后起身,伸手牵起她的小手,也没有打算理这主仆二人的打算。
可惜两人才向前迈一步,一边的大汉就挥舞着拳头攻了上来。
冥墨烈浓眉倏然紧蹙,不悦之色没尽显,但身上寒气已经加重了好几分,所有人皆感觉到了压力。
只是他还没反攻回去,一阵香甜的花香味突然弥漫在了整草棚里,一身白衣飘逸的男子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下走了进来,轻巧的挥手打开那大汉的攻击后,朝妖也温柔的道:“雪儿,好巧。”
听到这个声音,妖也朦胧的眼眸瞬间如寒星般清冷,她抬起眼眸看向他,厌恶毫不掩饰,这个男人怎么一直阴魂不散?
湘君笑笑,只当没有看见,风姿俊朗的走近她。
一边的女子先是沉浸在对湘君美貌的惊艳中,又见他一来就看向妖也,还打伤了自己的奴仆,心中不甘,更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份儿,尖着手指指着地上的大汉,就暴躁的怒吼:“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本小姐起来,把这个女人给我杀了。”眼睛瞟向三个男人的视线从杀气转为淫。邪:“这三个男人给本小姐绑回去!”
“噗……”有围观群众喷了。
人群沸腾了,啧啧,这得多大胆啊,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男!而且还这么没眼力架,他们看戏都知道,以那四人的本事随便一人就能将他们主仆三人捏死,她竟然还妄想将人家给绑了。
不得不说是贪色壮人胆啊。
妖也之前心情还算不错,可是从见到这个湘君开始,就变得不耐烦了起来,这个女子在她眼中更是显得呱噪不已,只冷冷的瞥去一眼:“让开!”
女子被她冰冷残厉的眼神震慑到,却要面子的僵持不动。
妖也眼神一暗,手上的白蟒龙已经顺应了她的心情,从手腕上蹿了出来,卷上女子的脖子,女子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只感觉脖子上凉凉的,然后是窒息般的感觉袭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了几步后跌坐在了地上。
妖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啸天在后面跟上,两人路过湘君身边时,湘君身子微动,似乎想要伸手拉住她,啸天贸然出掌挡开,眼神阴冷如嗜血魔鬼般警告道:“别碰她!”
湘君轻巧的划开他的掌力,似都不屑于和他说话,只转头朝妖也抿唇一笑,温柔道:“雪儿,我知道你要去哪儿,我们目的地是一样的,一道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
妖也看着他的眼神讽刺不已,无疑,对这个男人的存在更感到厌恶了。
冥墨烈站在一边,墨眸深邃莫测的凝视了湘君许久,最后俊脸微沉的敛下了眼中的冷冽,走到妖也身边,在男人灼热的视线下熟练的将手环在妖也的腰上,在她耳边温柔道:“我们走吧,现在出发还能赶在天黑前进入下一个城镇。”
妖也点点头,走前转头看向地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淡声唤道:“回来。”
“咻”的一下,那白蟒龙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她伸手安抚性的摸摸它的小脑袋,然后两人相携着走出草棚。
三人跃上马,马蹄轻踏,湘君被三人直接无视,可行了一段路后,妖也清楚的听到身后紧跟着而来的马蹄声,眉眼中闪过戾气,夹紧马背,加快速度,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她紧护在中间。
妖也的体力好,两个男人虽然心疼她,但见她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也就没有出声,一直紧跟其后,一路上都不曾停下来歇息。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满天,燥热的天气也凉爽了不少,三人到了下一个城镇蔚县,三人跃下马,漫步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两边皆是卖东西的小贩。
妖也随意的看了两眼,并没有多大兴致。
冥墨烈怕她被拥挤的人群挤了,将手上的马绳丢给一边的啸天,走到她身边,连手带马绳的握在手里,往一边的酒楼走去。
酒楼是四卫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三人进去就直接入住,妖也和冥墨烈一间,啸天一间,两间房间相对,妖也还记挂着啸天身上的伤,站在长廊上吩咐他注意休息。
冥墨烈站在一边不是滋味的撇嘴,伸手用了力道扯她的手,执意的将她的注意力给拉回来,酸道:“妖儿,这一路你自己也一定乏了,你先进来洗漱一下,随后我们一起下去用膳,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会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
这话酸实在是酸的很,妖也转头看向他揶揄的轻笑,冥墨烈面上有些过不去,不自然的撇开视线直接半拥着她进了房间。
两人一迈进房间,他后脚跟就将门关上了,门外的啸天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很是酸涩,以往他从来不离妖也左右的,就算是妖也睡觉,他也是横在房梁上守着她,而现在,她估计是不需要他了。
房间里早就有已经准备好的浴桶,冥墨烈殷勤的给她褪去衣裳,边力道适中的给她揉捏着肩膀。
妖也也没拒绝,一下午为了甩掉那湘君,一直都在赶路,出了不少汗水,正黏在身上不舒服,有人贴身伺候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
冥墨烈伺候她已经伺候惯了,将她的一些小习惯摸得很准,他蹲在浴桶边,一边力道轻柔的给她按摩肩膀,一边垂着墨眸,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妖儿,今日草棚里遇到的那人是谁啊?”
妖也伏在浴桶边沿,身后的青丝洒了一背,凌乱不已,冥墨烈按摩时不时的会扯到发丝,却又不会让她感到痛楚,反而有种酥酥的麻痒,她轻扬着头,眯着眼睛,慵懒舒服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却不想这一声轻哼听在冥墨烈的耳中,当真是比那刻意的勾引都来得诱惑。
只见他眼神一暗,人已经从背后附了上去,薄唇膜拜般的落在她的香肩上,轻轻的吻着,引来她更多舒服的哼声,不经意间撇头,眼神如水般迷离明媚的睨着他。
“妖精!”冥墨烈红了眼,对于妖也他从来就没有半点的抵抗力,以前她还不是妖也时,那般的冷冰冰,他待她尚且都情不自禁,更何况是现在这般妖媚的妖也。
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记了一路的疑问与郁结,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这个小妖精吞吃入腹,让她诱惑他!
单人的沐浴最后演变成了双人的鸳鸯浴,两人在房内颠鸾倒凤,欢快不已。
而门外站着一白衣男子,端的是飘飘仙姿,可那张俊得几乎毫无瑕疵的脸庞上,却实实在在的划过阴冷与阴霾,身侧的手更是捏的咯吱咯吱直响。
屋内的两人也感觉到了外来者的气息,妖也心中冷哼,越发妖媚的回应着冥墨烈。
冥墨烈的警觉性不说有妖也那么强,但外面那么大刺刺的一个影子,除非是瞎子,否则不会看不到,只是他和妖也是一样的心理,想看就看呗,对待情敌,他从来不会手软!只要你有足够的定力承受的住!
最后那个白影还是消失在了两人的门前,妖也和冥墨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随后更加沉浸在相融的欲望里。
一番妖精打架后,即使厉害如妖也这会体力也扛不住了,眯着眼窝在男人的怀里,越发的懒洋洋,全身的骨头都散了似的,贴在男人怀里,柔得能和男人相溶了。
冥墨烈也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他当男人的滋味,被依靠的滋味,双手还爱恋的揽在她腰间,轻轻的摸索了一下,最后定在脊骨那里,用专业的手法按摩着。
冥墨烈的按摩手法是经过宫里嬷嬷的指导的,所以按在妖也的身上让她觉得很舒服,不自觉地哼出声,然后调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倒是将女人家的东西学的透彻。”
冥墨烈也笑,颇为揶揄:“我不是你的宠男吗?不将这些学好,怎么伺候你,怎么争宠。”
妖也轻笑出声,没有再说话,眯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楼下的摊贩大多数都已经回家了,楼下变得很安静了,妖也觉得这时候是最舒适的,在男人温柔的伺候下,进入梦乡。
看着小女人熟睡的面孔,冥墨烈连呼吸都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妖也醒来时,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街道上变得静悄悄,客栈里也只偶尔有些散客走动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时,冥墨烈刚好从门外进来,走到床边,轻抚着她慵懒的面容:“醒了,饿吗?要不要用膳?”
妖也起身,身上的薄被滑下来,露出如玉的水嫩肌肤,身上只着了简单的红色肚兜,灯光下更显朦胧的美,冥墨烈看的口干舌燥,倾身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吻上她红润的唇瓣,热情如火。
妖也本就因为刚睡醒的水眸这会更加迷离,全身的力量靠在男人的身上,在喘息的瞬间轻声道:“饿了。”
“嗯。”冥墨烈轻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她。
妖也在欢爱上和以前的童雪霜是两个极端,童雪霜冷,冰的像块千年的寒石,妖也虽然貌似娇媚入骨,但本质还是冰冷无情的,只有在欢爱上她那份娇媚才会彻底的渗透到骨子里。
冥墨烈对这样的她爱不释手,觉得自己就此化在她身上都行。
男人的爱,在身体上和心理上统一时,那才叫真正的刻骨铭心。
两人在房内磨磨蹭蹭好一会,冥墨烈吃饱了豆腐才给妖也穿上衣服,两人从房内出来。
两人出来时,啸天已经站在门口了,站得笔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看到妖也出来,面上的紧绷着的肌肉才有所缓和,眼神柔和的落在她身上,仿佛天地万物之间只有一个她能入他的眼。
冥墨烈不喜他这样的眼神,又不能发作,只能不动声色的将怀里的人拥的更紧,将啸天的视线隔绝开来,也将他的人撇到身后。
妖也将冥墨烈的小动作收进眼底,也将啸天的失落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于她来说,冥墨烈怎么闹都行,只要没过她的底线,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三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楼下,楼下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散客坐在角落的桌子边喝酒吃饭,小二和掌柜的皆窝在柜台后眯着眼打盹儿。
三人下来时,掌柜的才突然睁眼,赶紧凑了上来,面上堆满了笑准备说几句讨喜的话,却被冥墨烈冷声直接打断:“把饭菜都端上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掌柜尴尬的笑了笑,朝三人点点头,转头吩咐小二去端早就备着的饭菜。
满桌子的饭菜都是按着妖也的口味来的,比起中午吃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冥墨烈看着妖也吃的舒适,心里也欢喜,他已经在她睡着时亲自去备了马车,别的没装,就装了些吃食,想着就算是露宿野外,也不必叫自己的佳人吃些粗食了。
只是三人还没吃多久,楼上就翩翩然走下一男子,那样的仙人之姿比起三人下来时引起的注视更多,掌柜的麻利的从柜台后走出来,点头哈腰的准备说话,又被无情的打断:“不用你伺候。”
掌柜的嘴角抽搐,拉着脸又回去了,心里直犯嘀咕,今个儿碰着的可真都是大爷!奈何人小力薄,几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也只能受气包似的又窝回去。
湘君从楼梯上下来,直接迈向三人,在中途被隐身的四卫挡住了去路,一夜满脸冰冷:“公子请止步,我家主人不喜被人打扰。”
四卫神出鬼没的出来,将客栈内还在用膳的几个散客吓了一跳,一看气势不对劲,饭都不顾着吃了,赶紧各自散了回房。
四周的人做鸟兽状散了,动静不可谓不小,掌柜的一看几人之间的气氛紧张,也赶紧拉着小二奔了出来:“几位公子,我家店小,只够糊口,几位公子怜惜怜惜我,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
湘君轻笑,丰神俊朗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掌柜的说笑了,我们都是朋友,怎么会打起来。”说完视线落向那边一直用膳的妖也:“雪儿,你说是不是?”
妖也冰眸半眯,寒光急聚,手上的白玉蟒龙倏然蹿出,如疾驰的利剑射向湘君。
湘君面色一惊,躲开那白玉蟒龙,快速掠到三人身边,那白玉蟒龙也回到了妖也的手碗上,他看向面上暴戾之气还未褪尽的妖也,第一次带着酸涩的道:“你真想我死?”
“不然了?”妖也反问,声音轻而冷,但里面的杀气清晰可闻。
湘君沉默,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眸底黑漆漆的,滑过太多的不明情愫,可惜,妖也没有兴趣和他对视,只是冷声道:“以后记住,雪儿这称呼不是你可以唤的!你还不配!”
湘君无奈的闭上眼眸,像似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如常道:“是吗?”面上带着轻笑,倒像是不在意一般。
到底是男子,做不来更丢脸面的事情,只能转身离开,妖也继续用膳,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倒是一边的冥墨烈笑眯了眼,虽然妖也一直没说这个男人是谁,但是从他的风姿上他还是可以猜到的。
说句心里话,这湘君的风姿就是连冥墨烈也都自愧不如,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俊逸,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好似已经脱了俗,这样的男子别说是女子眼馋,碰到好男色的男子也只怕是会痴迷。
可他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喜欢,实在让他高兴,低着头,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一个劲的伺候着她用膳。
坐在一边的啸天先前是有些若有所思,现在看到冥墨烈的反应,眼底尽是鄙夷。
四兽对冥墨烈都看不上眼,只觉得他配不上她,只是因为她喜欢,遂才没多说,这会子看他的反应更觉得小家子气了。
用完膳,三人各自回房,妖也因为先前睡过,并不困顿,只坐在床头默默的看着冥墨烈,冥墨烈在准备明日起程用的东西,妖也蹙眉看着,道:“你准备这些做甚。”
冥墨烈头也不回,只反问道:“你说了。”
妖也不领情,只嫌弃道:“冥墨烈,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难道不觉得这些是女人家才会做的事?”
冥墨烈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做这些为了谁啊,这女人!
他将手上的东西丢下,转身走到床头,恶狠狠的吻了她一下,咬着她的唇道:“没良心的女人!”顿了下,又解释道:“放心吧,这些不会妨碍到我们的,我让暗卫等下就出发,驾着马车远远的跑在我们前面,只在我们需要时他才会出现。”
妖也不可置否,让堂堂一暗卫做这些,真的好吗?
也罢,他做这些也无非是想要她舒适,她欣然享受便是,伸手揽上男人的脖子,笑道:“那你还要多久?还不是侍寝,我可就叫别人了。”
冥墨烈眼神一暗,眸中带火,照例又在她唇上吮吻了一番,才道:“等着。”
让一夜将所有东西搬出去,冥墨烈转身关上门,疾步走到床边就附到了女人的身上,别人侍寝?哼,就算是说说他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
漫无边际的一片天地,入目的尽是开得正艳的桃花,枝头停留着许多不知名的小鸟,唱着清脆悦耳的曲子,和煦的春风吹拂过来,带起一片落花在空中飞扬,不远处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顺着笛声走过去,一白衣男子站在小溪边,用垂柳的茎做柳笛放在嘴边轻吹着,他的眉眼如画,轻蹙起的眉头带着轻愁,让人一见就会兴起疼惜之情。
妖也凝眉站在男子身后,慵懒半眯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男子,看着他吹笛,看着他忧愁,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男子一曲终了,俯身在溪边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妖也走上去,男子没有发觉身边有人,只是低眸望着手上的垂柳,薄唇轻启,似乎在呢喃着什么人的名字。
妖也想,这是一个梦,却又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梦境,倒像是有人刻意营造出来的梦境,尤其是眼前这个眉眼如画,温柔入骨的男子梦幻的好似纸糊的,一点也不真实。
妖也眉头蹙的更加紧了,无意再逗留在这里,转身的瞬间却听见身后的男子道:“雪儿,即使是梦境,你也不想见我,是吗?”
声音那么的轻,轻的仿佛只要风大一些就能吹散他的话。
妖也顿步,男子也同时回头看向她,眼神专注深情,妖也却觉得他的视线并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就是两个人明明面对着面,隔着的却是两个时空……
“为何?”男子问,声音中含着痛苦。
妖也沉寂的望着他,男子上前一步,那张俊脸开始一点点的变化,深情不再,专注不再,开始变得扭曲,变得狰狞,吼出来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为何,为何,为何……”
一声又一声,如歌如泣。
男人的英俊的面容糊上了一层血色的纱绸,既带着朦胧的美,又带着狰狞的恐怖……
一个个字眼像是化成了利剑钻入耳中,妖也只觉得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被震穿了,头痛欲裂!她捂着头,嘶吼出声,想要缓解那突入而来的疼痛:“啊……”
——
“啊!”
冲破房顶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冥墨烈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爬起来,看到身边的妖也闭着眼睛,面色痛苦的呻吟着,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苦。
“妖儿,妖儿!”动作慌乱的把人揽进怀里,冥墨烈着急的唤她。
“砰!”同一时间,房门也被人突然撞开,啸天一脸惊愕的看着两人,在冥墨烈还没反应过来前,将妖也抢了过来,他挂在身前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亦是响应般的轰鸣震动。
啸天面色一沉,来不及解释,只朝啸天说了句:“别让任何人进来!”
随即将妖也放在身前,背对着自己,手掌对着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她的体力。
冥墨烈捏着拳头站在床头,怔怔的看着两人,面色沉得能滴水,眼神更是暗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公鸡打鸣,夜色渐渐淡去,天边冒出点点红光,妖也面上的痛楚已经消失,只是眉宇还是蹙着的,仿佛不太舒适,啸天收回手,脸色刷白,妖也顺势歪倒,被冥墨烈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中。
“妖儿?”他轻抚着她汗津津的小脸,心痛至极的唤道。
也不知道妖也听没听到,只是眉头动了动,然后表情慢慢的疏解下来,啸天从床上下来,摇摇欲坠的扶着床头柜,面对冥墨烈询问的目光,只道:“好好照顾她。”然后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你怎么样?”冥墨烈复杂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啸天没有回答他的话,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冥墨烈站在房内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佳人,将她平放在床上,手背轻抚着她娇媚的面容,心疼的无以复加。
妖也突然魔怔不醒,啸天也未说明情况,冥墨烈除了手足无措的守在床边别无他法,妖也一天未醒,他就守在床边一天不吃不喝,甚至抱着她的动作都不曾变化一下,整个手臂都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三人就这样在客栈内耽搁了一天,第二天,妖也还是呼吸平稳的昏睡着,冥墨烈心急如焚,看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妖也醒来时,冥墨烈正在吩咐四卫,妖也突然睁眼,表情清冷,眼神布满杀气,小手在所有人的惊讶中掐上了冥墨烈的脖子,冷声怒喝:“你是谁!”
声音冰冷之极,仿佛来自冰窖。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吓到了,就是冥墨烈也傻了,四卫顿在原地更是不知怎么办,这要是别人他们早已经上去一刀了,可这是妖也,是冥墨烈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他们不敢动,只能这么傻呼呼的看着。
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掐着冥墨烈脖子的妖也见无人应声,很不耐烦的再次问到:“说!”
一夜看着冥墨烈面色紫沉的俊脸,怕出意外,想上前一步,却被冥墨烈不耐的打断:“都出去!”
“可是……”四卫迟疑。
冥墨烈头也不回,再次沉声道:“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四卫无奈,只能退了出去,冥墨烈转眸看向妖也,妖也还是面色阴骛的看着他,手下的力道没松反增,他呼吸渐渐吃力起来,但是他还是没有吭声,只是万千温柔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此捏死他,他也甘愿。
妖也眯眼,本来狠辣无情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
冥墨烈见她表情有所松懈,倾身慢慢的靠上来,妖也的眼神瞬间一厉,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冥墨烈却不在意,继续向她靠近,微微温热的薄唇靠上来,停留在她的耳边,深情的低唤:“妖儿,妖儿……”
男人的薄唇就在耳边,稳健的心跳声更是贴着她的胸口,暖意阵阵,男人如用抚摸一般,用侧脸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侧脸,一如以往暧昧的厮磨,却又有些不同,带着男人独有的丝丝柔情。
妖也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是缓和了下来,小手渐渐的松开男人的脖子,男人颔首含住她的红唇,柔柔的深吻。
妖也本来还掐着男人脖子的小手慢慢的环上男人的肩膀,微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的慰藉,温柔的亲吻逐渐变得激烈。
两人激吻结束,冥墨烈薄唇被她咬破了,冒出丝丝的鲜血,他抵着她的额头,望向她的眼神专注又深情。
两人对视许久,妖也才垂下眸子道:“我梦见了冥墨尘。”语气清淡,倒是听不出话里有什么情绪了。
冥墨烈不语,妖也又道:“或许那并不是一个梦。”说到这里,森冷寒气在她背脊泛起。
冥墨烈沉默,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又酸又涩又疼,当真是五味陈杂,那日她在梦中惊叫出声,面色痛楚,他不知道她在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需要啸天为她护法,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梦。
妖也的性子有多冷血无情,不用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乎的,且在乎到能成为梦魔的东西几乎没有,可是那日明显是她在梦中魔怔了,那么,那个引起她梦魔的是尘吗?
或许说,在她的心底深处,尘的存在不是那么无关紧要?
冥墨烈沉默的抱着她,手在她背上轻抚着,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经是惊起了惊涛骇浪,妖也也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心中同样是惊起了一片涟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冥墨尘,但是很显然,她的梦境被人动了手脚,现在能在她的梦里动手脚的人只有湘君和仙也,可不管是谁,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屋外的四卫没听到声响,心中更是着急,却也不敢闯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直到门内传来冥墨烈的声音:“传早膳。”
“是!”四卫同时应声,放下了一颗心。
其实也不怪四卫心中不放心,以前妖也还是童雪霜时,两人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可不少,那时候起码冥墨烈知道反击保命,而现在的只怕是把脖子送上去让她杀,就怕她费了力吧。
四人分工,一夜和二夜守在门口,三夜和四夜下楼去端吃食,门打开,妖也视线在四人身上扫过,又在门口扫了一圈,蹙眉:“啸天了?”
冥墨烈不动声色垂下眼帘,先是低声哄道:“你睡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妖也不动,再问了一次,声音变冷:“啸天了?”
冥墨烈挥手退下两人,无奈的走到她身边,伸手想将她拥进怀中,妖也旋身走出他的手臂范围,只身往门外走去,冥墨烈见满不住了,只能在她自己见到前,先解释道:“你那日梦魇,啸天进来为你输了真气,现在已经……”变成了原形,后面他说不下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对面的门口,妖也推开门,门内有冥墨烈布置的暗卫,妖也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心中更是一沉。
走到床边,果然,床上的啸天再次变成了原形,气息奄奄的半眯着蓝色的眼睛,看到妖也出来,眸子顿时一亮,想要起身,却反而无力的跌了回去。
盛怒!
妖也面色一冷,屋内的桌椅茶杯皆被震碎,整个房间里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到处散落着碎屑,狼藉一片!
随后跟着进来的冥墨烈默默的看了屋内的碎屑一眼,不动声色的用眼神示意周围的暗卫离开,然后站在妖也身后,这会也顾不得吃醋了,只觉得万分的心疼,从身后将她因为震怒而僵硬的身子揽在怀中,轻声安抚:“妖儿,别这样。”
妖也的眼睛没有从床上的啸天身上离开,只冷声朝抱着她的男人道:“放开!”
冥墨烈被她的冰冷惊到,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啸天对她的意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在前些日子啸天才好,现在却……
他低头默默的松开环在她腰上的大手,看着她走到床边,看着她将那具狼身揽进了怀里。
“你也出去。”妖也道,眼睛还是没有从怀里的啸天身上离开。
冥墨烈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门外,众多暗卫和四卫拦着掌柜,掌柜又怕又担忧的直往这边看,嘴里还颤抖的嘀嘀咕咕,看到冥墨烈出来的身影,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一夜看了他,伸手将他推开,道:“这里不用你们管,今日损坏的所有东西,我们会照三倍价钱赔偿,现在下去。”
一听这话,掌柜就放心多了,讨好的朝他们笑笑,转身走了。
掌柜的身影一消失在走廊里,冥墨烈身上的冷残气息更加浓烈,那是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心疼,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恨自己,妖也就是在自己怀里出的事,可是再一次,再一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救!
也莫怪四兽看不上他,就是他自己,也看不上这样的自己!
“咯吱……”正在冥墨烈万分的自恼时,他们斜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身白衣的湘君站在门口,看到门口那么大的阵仗,只是微楞了一下,眼神瞟过冥墨烈,眸底清晰可见的闪过轻蔑。
湘君开门时,冥墨烈墨色的眸子就递了过来,正巧和湘君的视线对上,一个深邃探究,一个轻蔑讽笑,就像是十万吨的火花齐放,火药味十足。
湘君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这出乎了冥墨烈的意料,虽然妖也一直没说这个男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她很讨厌这个男的,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但是心中是隐隐约约知道他是谁的。
因为妖也对他的厌恶,他也就没有把他放到心上,却不想他根本不似他表面那般的温润俊雅。
两个男人,各站一边,各自打量着,各自较量着。
冥墨烈心中知道,比起四兽,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就在两人用眼神较量时,冥墨烈身后的房门开了,冥墨烈下意识的收回视线看过去,果然是妖也出来了,他身子一动,却还没走上去就感觉身前一个身影快速的掠向对面。
他心中骇然一惊,待他定睛时,妖也已经满身煞气的和湘君对上了。
妖也的武功向来都不是花招,和以前童雪霜一样,她习的都是一招毙命的杀招,只是比起以前童雪霜,更多了数倍的力量和戾气,那是一个属于王者才会有的煞气。
而湘君的武功就更趋向于形式化了,每一招都像是摆好了造型,优雅的同时又不失速度。
两人对了数招后,妖也以绝对的优势将湘君抑制在自己的手下,用白玉蟒龙圈着他的脖子,声音如地狱深处飘来的一般:“前日是你?”
湘君未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如墨的长发丝丝飞扬,撩动时散发着柔亮丝滑的光泽,一身妖艳的红,仿佛是浓墨的鲜血,将她那一身神秘诡异的无情邪魅烘托到了极致,妖冶的冰眸更是不含一丝情绪,就像是已经入了魔的妖,只有深不可测的幽潭,红唇里吐出来的清冷字眼,更像是刻意的勾引,引人入胜。
这样的妖也,已经不是一个媚字可以形容了,那是一种入了魔的邪肆,冰冷无情的魔魅给人的感觉也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例如,假如将自己的身影倒入其中,那将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湘君望着她的清俊眼眸开始变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开始一点点的展现他的魅力,勾着她,引着她……如痴如醉……
看着湘君如魂魄出窍的迷离眼神,妖也冷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白玉蟒龙尖尖的头部,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眉间更显清冷。
“就是他们,快,给本小姐抓住他们!”一声尖锐的女声乍然响起,就像是道士的符咒骤然打破了湘君那奇怪的情愫。
他扬起嘴角朝妖也轻笑,端的自然是倾城之姿,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小命就在她掌心,只是妖也对他的笑基本免疫,倒是那厢站在楼梯口喊叫的女子已经闪了神,只痴痴的看着湘君那天人之貌。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吩咐身边的家仆:“去,给我把那个白衣服的男人抓来,切记不可伤了他!”
“是!”几个孔武有力穿着统一的家仆上前来,在地上踩的咚咚直响,气势挺足的。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在草棚里遇着的那个女子,她那日回去后,也是后怕不已,可是时间一长,就越想越不甘心,虽然怕死,可是那么好看的男人,如果能归她所有,该是多美好的事情啊,遂今日她就带着大批的家仆追了过来,在镇上各个客栈排查,可不就找到了,她甚至还做好了后备工作,如果今日她的家仆都打不过几人,那她守在外面的丫鬟就会拿着她爹的信物去搬官府衙役,她就还真不信斗不过他们。
事实上了,她还真是斗不过。
过去的那两个家仆还没靠过去,就被冥墨烈的暗卫尽数丢到了楼下,这下,客栈彻底的乱了套,宾客四处逃散,掌柜的呼天喊地,门外一直守着的丫鬟见情势不对,赶紧撒丫子往外跑,但才转身人就倒地上不省人事了。
那女子估计没想到,她府里以一能敌十的打手竟然还没出手,就被对方消灭了,这下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了要不得的人物了,想要跑,却吓得没有力气跑,只能跌坐在原地。
冥墨烈厌恶的蹙眉:“丢出去,顺便连她那父亲一起丢进牢里。”
“是。”暗卫拎着那女子领命而下。
这么多事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那边妖也还钳制着湘君,湘君还是笑意盈盈的,不闪不躲,却也不答腔。
妖也已经没有了耐性,冷眸一眯,身上的冷气尽数释放,白玉蟒龙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绕在男人脖子上的身子逐渐收紧,同时张着大口,准备咬上去。
“等一下!”就在蟒龙要咬上去之际,湘君开口了,却还是那般的清雅:“你想要救他,也不是只有云行才有法子,我一样能救他。”
“你?”妖也冰眸半眯。
“是。”湘君点头。
妖也冷冷的看了他良久,才闭上眸子,道:“你最好是没骗本座,否则……”眼一睁,伸手一挥,湘君被丢进了啸天的房间。
被这般粗鲁的丢进去,湘君踉跄了一下才稳住,却还是没有损他的风姿,他抚了抚飘起的衣摆,慢慢的走近床榻,榻上的啸天看到他,立即呲牙,狼眼狠厉,喉咙里发出一串串压抑的咕哝声。
妖也和冥墨烈随后进来,冥墨烈将房门关上,妖也走到床边伸手摸上啸天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身体,轻声安抚:“没事,没事。”
啸天僵硬的身体有所缓解,但眼睛还是警惕的看着湘君,龇着尖牙,仿佛只要他有什么动作他就会立即扑上去咬死他。
湘君俊眸中闪过笑意,微微低眸含笑的望着妖也,道:“你的兽很忠心。”
妖也声冷道:“废话少说,怎么救?”
湘君不语,神情诡异的望了一边的冥墨烈一眼,再望向她时,专注而深邃,低声道:“我救他,会伤身体,所以我不白救。”
这次换妖也不语了,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湘君开始说道:“我要你弃了他,和我在一起。”那个他,指着的正是一边的冥墨烈。
冥墨烈心中一惊,随即便是震怒,沉然低喝出声:“卑鄙,你休想!”
湘君只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望着妖也的视线坚定不已:“主上虽已不是完璧之身,不能完全承接湘君身上的法力,但只要主上放弃他,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主上一样能承接湘君身上的法力,而且帮你一起对付仙也。”
“你!”冥墨烈气急,飞身跃起,风驰电挚的往湘君的方向攻去,空中还回荡着他的冰冷之至极的声音:“你简直是找死!”
眼见着那一掌就要劈在湘君的头上,湘君也未闪躲,只看着妖也,妖也出声阻止道:“住手。”
冥墨烈心中又气又急,不想这么饶了这个男人,又不想违背妖也的话,气急攻心,在空中喉中一甜,他强硬的咽了下去,闭着眼睛将那一掌劈向了窗口。
“砰!”的一声。
窗户破了,木屑飞下去惊起一片尖叫声,冥墨烈反身背对着两人,气得面色黑沉,落在那里就不再吭声。
妖也妖媚的冷眸对上湘君清俊的墨眸,渐渐轻笑出声。
冥墨烈闻声,也顾不得心中那点愤怒,赶紧看过来,他看到妖也突然笑了,笑得很妖媚,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生生的勾引过去一样,不但他被诱惑了,湘君亦是如此,可是冥墨烈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妖也似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给两个男人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她脚步轻移,走到湘君的身前,她靠近他的身体,呼吸洒在他的脖颈里,如触电般的酥麻让湘君身体一僵,那丝丝温暖的呼吸,更是让他神智开始有些神迷。
“湘君。”妖也轻启着唇,似呢喃似勾引:“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在——找死!”
话毕,刚还和她贴合的极近的男人就被她一掌狠厉打开,那毫不留情的十分内力立即让毫无防备的湘君心脉尽断,身体剧烈的撞上身后厚重的墙壁,一口血喷出,在身前留下鲜红的血迹。
妖也冰冷的看着他,表情再满意不过,这次,总算是让他那身讨厌的白衣留下了污点!
本就是脏污不堪的人,却非得学人家穿什么白衣,找死!
冥墨烈这会只觉得自己瞬间从地狱冲到了云霄,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他激动地跑到妖也身前,奋力一抱,就将她的身体全然揽了过来。
手臂环在她的腰肢,双手将她压至自己的胸前,薄唇热情的附了上去。
这个女人,真是欠收拾!
刚刚他真的差点被她吓死了,他以为,他以为她还真的准备答应呢!好在,好在……
妖也没有拒绝的他的热情,只是在两人喘息的瞬间,贴着他的唇带着些许冷意道:“刚刚的帐我随后和你算。”
冥墨烈知道,她是要和他算刚刚他不信任她的帐,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不是不信她,而是不信自己,比起她,他太过于无用了……
两人当着湘君的面热吻且窃窃私语,虽说是私语,但是声音着实不小,所以湘君亦然也是听到了。
他背靠着坚硬的墙壁,挣扎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动弹了半响都是无果,妖也刚给他的这一掌,全然是用了十分内力,他的心脉严重受损,再加上他没有丝毫的防备,这一掌当真是让他受了很重的伤。
妖也望着他略带狼狈的俊脸,脸上的血色消散尽显苍白,气虚体弱,只觉得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刻都要好看,至少让她瞧着挺顺眼的,她走近他,声音满含戾气:“本座选的男人,即使再无用,也只有我能欺之,辱之,压之,旁人若是碰了半点,十倍奉还!”
湘君望着她狠辣决绝的容颜,失了神,可这样霸气狠辣的她即使再撩动人的心弦,却也不是为他……
冥墨烈则是彻底的震惊,不但有感动,更有黑线,虽然他真的不想在这感人的时刻说这些,但是什么叫她能欺之,辱之,还压之?
好吧,欺就欺吧,辱就辱吧,压就压吧……他整颗心整个灵魂都给了她,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冥墨烈一边心情激动着,一边唤人将湘君压下去看守着,走到妖也身边,再次按捺不住的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妖也冷冷的看过去一眼,冥墨烈想起之前她说要算账的话,立马端正了态度,举起手指发誓道:“妖儿,我以后一定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再也不会如此冲动。”
冲动?
嘿,也是对着她妖也,冥墨烈能装傻八年,能是一般就能被激愤的人吗?这也是真的爱到了深处,全部情绪都跟着她走,完全没有了自我,不然也不会如此。
冥墨烈自己很通透这些,但还是像模像样的保证,他只是想哄她开心。
妖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将他环在腰间的大手解开,转身抱起啸天的身体出门,冥墨烈赶紧跟上。
这边的房间被妖也破坏殆尽,妖也又想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遂将啸天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冥墨烈跟着后面看着,眼冒酸气,可是这一会他哪敢去惹她,一来怕她伤心,二来自己也是戴罪之身啊,所以只能压制着满腔的酸涩看着妖也将啸天放到了他们那张大床上。
两人一起用过午膳,妖也还是思索着怎么让啸天恢复,她自己是没有办法再输真气了的,那湘君更不做指望,这一耽搁,两人又在客栈里呆了一天。
下午时,啸天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妖也不在房内,问四卫才知道她去了压制湘君的房间。
妖也那一掌,那是真的很重,待她去他房间时,他胸口上还带着血迹,背靠着墙壁,一头青丝早已经凌乱,俊脸发白,嘴唇干枯,几个时辰的时间,就像是被妖怪瞬间吸走了所有精气神一样,还是那张脸,却已经没有了那份飘逸出尘的风度。
听到妖也进来的脚步声,他也不抬头,只是盯着地面轻喃:“是来看我死了吗?”
妖也蹙眉,对于他话中隐含的剧痛不解,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情意。
没有听到妖也的回答,湘君又开始笑了起来,自顾自的笑,最后更是开始放声大笑,那模样和疯癫了的人没有两样,他突然抬头,眼中的猩红甚至还来不及消散,怒吼出声,带着深深的怨恨:“为何!为何!你要碰别人!我才是你命定的夫君!你为什么要接受那个凡人,他甚至什么都不能帮你,他一无是处!”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房内响起,湘君苍白的俊脸被甩至了一边,他愣了半响,随即又开始笑,可眼角却留下了湿润,他沉默的哭着,抬起头看着她,仿佛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带着痛快的自嘲:“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今日的选择后悔的!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穿破屋顶,仿佛整个宇宙都充满了哀戚。
妖也清冷的眸子变得有些涣散,她莫名的盯着他,不知心口突然而来的空荡刺痛从何而来,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停止继续听到这种笑声,可没有用,那笑声就像是细小的银针,一点点的穿破她的耳膜,刺向大脑深处。
头痛欲裂!
直到——
“妖儿!”
眼前一抹暗影晃过,熟悉的气息如那无数的细软丝线将她团团缠绕,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耳边不再是那刺耳的笑声,而是男人猛烈急促的心跳声。
“妖儿,你别吓我。”声音虽然急促甚至带点不知明的恐怖,可在妖也的耳中全是悸动,是心底深处最眷恋的声音。
她愕然呆滞的抬起头,入目的是男人急得将要发疯的黑眸,微微张合的薄春,吐气温柔,如在和她诉说着什么,可是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就像是游离在躯体外的飘零魂魄,只能一味的体会着,感觉着。
冥墨烈再次看着她如魂魄离体的迷离眼神,当真是肝胆俱裂,他不知道刚刚她又遇到了什么,但是很肯定,和这个该死的男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森冷的戾气在墨眸中闪过,他只身走到湘君面前,手腕上的黑色蟒龙如炫影窜出,几个疾驰,湘君就开始惨叫连连,细看之,是湘君的手筋脚筋皆被蟒龙咬断,琵琶骨多处亦被蟒龙穿透,鲜红色的血如泉水般涌出,皑皑白骨隐约露出,煞是吓人。
残暴之气尽显的冥墨烈就俨如那索命的厉鬼,让人惊惧,可是转身回到妖也身边时,身上的残暴气息就像是变魔术般,瞬间消失不见。
他走到妖也身前,将她揽进怀中,低首吻上她的唇,还处于迷离状态的妖也一震,红唇轻启,尖锐的牙齿咬破了男人的薄唇,殷红的鲜血涌出,她像是吸血的怪物一样在他唇上贪婪吸吮,将那些腥甜的鲜血全部吞进肚中。
意外的是,随着她吸血的动作,随着鲜血流入腹中的动作,她迷离的眼开始变得清明。
这一幕,惊着了冥墨烈,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鲜血在快速的流逝,脑子微微发懵,可是他推不开她,亦不想推开,如果他的血对她有用,他甘愿奉献出所有的鲜血。
神智已然清醒的妖也倏然睁眼,对上冥墨烈带着深情不悔的眸子,微一蹙眉,就将男人推开了。
“妖儿。”冥墨烈欣喜异常,刚被推出去的身体自动贴了过来。
妖也看着他殷红的唇瓣,纤纤指尖轻柔的抚弄,妖媚的面容上带着不赞同及隐约的心疼,但同时心中已经大概有了计较。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湘君自带的法力是幻术,引人魂迷的幻术,这在雅娜人典藏的密书上记载过,每一任圣子的诞生,天生带着某一项法力,她母亲那一任是控火能力,而这一任是幻术吧。
因为他一直保持的是纯净之身,所以这幻术想要破解亦是很容易,他常年不沾荤腥,破解他的幻术只要有鲜血就行,上一次在梦中,她被他迷幻,就是后来吻上冥墨烈,误打误撞的咬伤了他的唇。
这次亦是他的鲜血救了她。
妖也将凑上来的男人抱住,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轻声道:“我们走吧,我暂且没有力气,你抱我。”
“好。”冥墨烈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两人离开房间,走到走廊上方才发现冥墨烈布下的暗卫倒了一地,两人心中同时一惊,妖也从冥墨烈身上跳下来,疾步掠进房间,屋内守着啸天的四卫亦是被点了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床上,啸天已经恢复了人形,周围坐着三人正在为他疗伤,缕缕青烟从三人头上冒出,面上皆是冷汗连连,此三人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三兽。
看到妖也和冥墨烈进来,三人都只是瞥了一眼,继续闭眸给啸天疗伤。
妖也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着三人,冰眸深沉,倒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当三人收手,啸天惊喘一声,而后又倒回床上,归于平静。
三人下床,动作统一的跪在妖也面前,齐声恭敬地喊道:“云行,啸天,擎柱见过主上。”
妖也冷淡冰凉的眸瞳眸平静的望着三人,娇艳的红唇微微挑起优美的弧度,长长的凤眸中却是难掩那锐利的光芒:“三人这一声主上,本座着实是不敢当。”
闻言,三人的眼神皆极为复杂,有淡淡的柔情,又有淡淡的无奈悲凉,更有无法言语的清苦,当然更深层次的东西,妖也也不会去探究。
三人不语,妖也冷讽,气氛出奇的沉寂。
终于,很久后,云行上前一步,身侧的手微握成拳,低声道:“主上,属下等今日来,是想请主上高抬贵手放过湘君,他已然是废人,而且啸天也已经无碍,所以……”
“所以你们今日来,是想要带走他的?”妖也冷然截断他的话,冰冷的眸子此刻已经不再清淡,有的只是阴骛。
“是。”三人齐点头,垂着眼帘,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表情。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可见妖也那震天的怒气,她厉眼看着三人,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真是没有半点的温度了:“带走他可以,但将你们各自身上的符玉留下,算是同等交换。”
三人一震,都抬头猛然看向她。
妖也继续清清淡淡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跟从她,这符玉自是要解除牵引的。”伸出纤手,白玉蟒龙蹿出,瞬间三块颜色不同的玉佩到了妖也的手中,每块玉佩的中间都隐隐浮现出三人的真身。
“主上!”弘炎悲痛欲绝的惊喊,上前一步就想将那玉佩给拿回来,可妖也只是随意的转身,就轻易闪开了他上前抢夺玉佩的动作。
“主上,你要杀要剐,我等皆无怨言,可是请主上不要收回牵引。”另外两人亦是痛苦不堪,跪在地上爬到她身前,苦苦哀求的看着她。
妖也看着手上的三块玉佩,又看看三人,嘴角轻扬,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那玉身,可以看到里面的身影在轻轻的攒动,似无限依恋这样的安抚。
可是下一秒,妖也骇然手握成拳,三人呆住,彻底的瘫坐在地上。
妖也再张开手掌时,三块玉佩已经成了粉末,随着清风从指缝一点点的飘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三人的嘴角皆流出了鲜血。
妖也看着三人,面无表情的道:“牵引解除,自此,本座与你们毫无瓜葛。”背过身:“你们要带走的人带走,但给本座带句话给她,有些东西该谁的就是谁的,强夺是夺不走的,让她好好等着本座,本座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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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她的背影,神情中皆是绝望,他们都知道,她那满身的寒意将让他们永远也靠近不了。
可是,已经选择了不是吗?
……
三人走了,带着重伤昏迷的湘君离开了,就像是来时那般无影无踪。
“主上。”啸天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虽然她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可是他们是心脉相连的,她心底的伤他能感觉到。
“出去。”妖也道,神情越发的清冷。
啸天和冥墨烈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现在她或许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的。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妖也挺直的背脊终是弯了下来,喉咙里一直强忍着的腥甜溢出嘴角,解除牵引,双方都会被反噬,妖也只是强行的忍住了,冷傲如她,不会愿意在他们面前露出伤口。
前面的几十年里,妖也和啸天和另外三人的感情是同等的,虽嘴里一直说不在意,可是她是人,不是神,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她长期居于高位,母亲常告诉她,即使自己痛死,背叛者亦不可原谅,背叛她,就是背叛了整个雅娜族,她是族长,天赋使命,必须守护全族人。
三兽的背叛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晚上妖也出来时,啸天和冥墨烈感觉到她情绪上的不同,只是都未点明罢了。
三人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妖也给啸天把脉,发现他受损的心脉已经完全好了,心中多少是有了些安慰,用过早膳,趁着太阳不大三人就开始出发了,继续向乌镇出发。
一路上妖也都沉默的有些可怕,任冥墨烈如何娇哄也不怎么搭理,中午时,找了个阴凉处,草草的用过午膳妖也就要动身,人刚跃上马背,冥墨烈就在她身后上马,两人同骑一匹马。
“你不是有马?”妖也也没有要他下去,只是淡声问道。
冥墨烈双臂环着她柔软的腰肢,鼻端静静的飘散着她身上的清香,那是令他万分迷恋的气息,他在她耳侧亲吻了一下,大腿一夹马肚子,两人的马就先行往前跑去。
啸天没有追赶,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的跟在后面。
妖也这一天的低气压,他们都不想继续忍受了,太心疼了,以前她冷那是因为性格使然,可是现在的妖也不是,她嘴里不说,可他们都知道昨天的事情让她伤心了。
冥墨烈将马骑开,是想帮她解开心结,就算不能解开心结,也希望她能适当的发泄出来,而不是这般的埋在心里,生生憋坏了自己,太划不来了。
身旁的树木景色快速倒退,带着太阳余温的风吹在脸上都是热辣辣的,可妖也身上的冷气却不减反增,跟整个人落入了冰窖似的。
冥墨烈曾经经过这里,遂对这里的路线还有些印象,两人一路疾驰直到一个小河边上才停下。
这个小河隐在丛林中间,周围都是参天大树,盖过了小河的顶,窝成一个小弧型,除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偶尔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射下来,没有丁点的太阳,显得格外阴凉,小河边上歇着很多小动物,想来真的是难得的歇凉的好去处。
随着两人的到来,一些胆小的动物受不住惊吓,屈着身子就躲了,一些胆子大的则是卧在草丛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一双双乌溜溜的小眼睛滴滴的转动,甚是灵动可爱。
这个地方冥墨烈只是记了个大概,没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翻身跃下马,又将妖也抱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妖儿,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别憋屈在心里。”手指指向草丛中的小动物们,又道:“你看,这里这么多小家伙,你要是不高兴,就全部灭了消消火。”
随着冥墨烈的声音落下,周围响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惊叫声,然后是开始四处逃散的小家伙们,不管胖的,还是瘦的,亦或是大的小的,全都是翻滚着往外跑的,那阵仗……让两人嘴角都有些抽搐。
跟大逃亡似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想要发笑。
妖也忍俊不禁,瞥了身后的罪魁祸首一眼,冥墨烈也笑,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他伸手将她在怀里转了个身,笑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知道听话。”
妖也笑完,也觉得甚是疑惑,这里的动物怎么会听话?有些动物见到人类会逃跑,那是因为人类身上带着杀气,它们对于气息很敏感,可是刚刚冥墨烈那么说,身上是没有带杀气的,是它们真的听懂了话。
她仰起头,在四处打量了一番,眸底沉沉,这个小河,还有头上遮荫的树木很像一个大的八卦阵,虽然不是传统上的黑白分明,但却是深墨色和绿色,一眼还是能辨别的。
两人站在底下,不但感觉不到任何燥热,反而是全身心的舒爽,就好像是集天地灵气的地方,让人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反正不管怎么样,妖也的心情是好多了。
她转眼将视线投到冥墨烈身上,媚眼如丝的视线,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勾走,冥墨烈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欢喜,只是下一秒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她说:“烈,在这里爱我。”
冥墨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妖也柔软的身体贴上来,紧紧地挨着他健壮的胸膛,声声诱惑的吻着他的耳垂呢喃:“不要吗?难道你不想在这样美好的地方留下爱我的痕迹?”
哦,老天。
冥墨烈蓦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大手,那力道真是恨不得直接将她的腰掐断,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都是滔天的欲火,这个女人!真是!
结果如何……
小动物都羞羞的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两人以地为铺,以天为被,尽情的享乐。
或许妖也是有意想要将心中的不爽化为欲望消融掉,也有可能她是真的想要冥墨烈的爱了,但不管如何,冥墨烈拒绝不了她,这个妖精样的女人,勾得他甘愿奉献自己的灵魂……
即使这地方是歇凉的好去处,也耐不住两人这般激情,都是一身汗水,黏糊糊的一身,妖也不喜欢,可冥墨烈享受这样的融合,揽着她不住的温存,温柔的人都要融化了。
在妖也再一次不耐烦的警告声中,冥墨烈才不甘的撇撇嘴道:“是你要我吃的,现在又不让我吃饱……”多哀怨的声音啊。
妖也懒得搭理他,从他身上爬出来,两人身上不是汗就是草根,当真跟那野合的野兽没两样了,她只身跳进那小溪中,洗涤着一身的污秽。
冥墨烈也在随后进水,但不靠近她,就靠着岸边看着她戏水,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妖也洗了会,觉得累了,抬起下巴要男人靠近,冥墨烈轻笑着靠近她,妖也就在水中坐在他的大腿上,头支撑在他的肩膀上,任他五指穿插在发丝中,清洗那略显凌乱的青丝。
极致的运动后,人都有些犯懒,尤其妖也这样的懒骨头,不知不觉靠着冥墨烈就睡着了。
冥墨烈放轻了手上的力道,生怕惊扰了她,只是一番梳洗下来,他已经一身火热了,待她,他从来就不是那柳下惠。
旋身从水中脱出,运用内力将两人身上的湿衣烘干,再跃上马车赶回去,从头至尾冥墨烈动作都轻到让妖也没有发觉,直到两人穿出树林,阳光射在脸色火辣辣的,她才朦胧的睁开眼睛。
“妖儿,你再睡会。”冥墨烈将她的头埋在怀中,挡去炙热的太阳,在她耳边轻声道。
“嗯。”妖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软绵绵的窝着他,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养神。
回到之前和啸天分开的地方,啸天还骑着马站在原地,看到两人过来,毫无波动的眼睛一亮,冥墨烈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啸天点点头,开始继续赶路。
午膳三人在一个大树下用了,这样的天气下,妖也胃口不大,冥墨烈也不勉强她,只是上路时,又和她同骑一匹马,他控制马,她就软骨头似的四处打量着。
现在她是不急了的,之前急着赶路,是想给啸天治伤,现在他的伤好了,自然是要一路上好好观赏。
她不着急,两个男人更是不着急,他们只要她高兴,她舒服,其他的都不重要。
——
七月的天是说变就变,下午时天气还是燥热不已,可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昏暗了下来,三人坐在马上,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燥热的风,带着暴风雨前夕的预兆。
冥墨烈沉默的看了看满天的乌云,低头朝怀里的妖也道:“只怕是要有大雨了,这附近没有客栈,我们得在外面找处地方暂且先避避雨。”
妖也点点头,这会路上的人很少,几乎是没有,偶尔一两个江湖人士也都是急匆匆的往前赶,或者使劲的驾着身下的马狂奔。
冥墨烈让暗卫先去前方探点,很快一夜就回来报告,前方有一处破庙可以避雨,只是里面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
冥墨烈询问似的看向怀中的妖也,怕她不喜人多。
这时候哪里来的那么多挑剔,妖也点点头,三人加快速度,很快就赶到了一夜所指的那处破庙,一进去,果然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三五一群的围在一起啃着干粮,聊着天。
三人进入破庙不久,外面就开始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暴雨在闪电滑过天空后,如约而至。
狂肆的倾盆大雨缓解了空气中的燥热因子,冥墨烈挑了一处相对远离他人的地方,让暗卫早前出发的马车此刻也停在破庙门口,几个常服打扮的暗卫不断地从里面搬着东西出来,暂且不说那些精美的点心,竟然连坐在地上的蒲团都有,看得周围的人一阵阵无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人是出来郊游的呢。
大老爷们是看的无语,不过一些小女侠们是看的眼馋不已,两个男人不但俊雅不凡,都还那么宠爱那个女人,当真是惹人羡慕。
周围人的视线,冥墨烈可不管,他只关心身边的佳人,将蒲团妥帖的放好,扶着她坐下后,他就开始张罗她的吃食,他做的顺心顺手,妖也享受的理所当然,暗卫们更是早已经习惯。
可终还是有人嘴欠,看不过眼了,嘟喃了一句:“这么娇气,还出来干什么,直接在家享受当少奶奶不就是了。”声音虽小,可这里谁不是内力伴身,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耳朵里。
有人耐不住将视线看了过来,见说话的是位小姑娘,长的颇为娇俏,就是看模样像是未经时世的孩子。
小姑娘见不时有人看过来,鼓着腮帮子朝那些人瞪过去,然后还嫌不够,又去瞪了妖也一眼。
这可真是冤枉。
妖也眨眨娇媚的眸子,这她招谁惹谁了啊,视线瞟向冥墨烈,带着责备,那意思就像是说,看吧,你这么招摇,有人看不过眼了吧。
冥墨烈轻笑,只将放着精美糕点的碟子放置她身前,温柔道:“赶紧吃,疯狗咬咱一口,咱不能咬回去。”
闻言,妖也险些将嘴中才吃进去的糕点喷出来,她没想到看上去冷酷寡言的冥墨烈说话竟也这么毒舌,不过这话好像是她以前教他们的。
“你说谁是疯狗了!”小姑娘气急,一蹦就起来了,手上不知是馒头还是包子的疙瘩丢在了地上,哗啦一声就抽出剑冲了过来。
四卫在小姑娘冲上来前,就挡了过来,个个身高体壮,又面目冷酷,站成一排气势绝对盖过小姑娘一大截,可小姑娘不但不害怕,她挥舞着剑头朝里面的冥墨烈吆喝:“你出来,你有种自己和我打,出动奴仆算什么男人。”
得了,还是一个带刺的小姑娘了。
妖也笑了,笑得不怀好意,似笑非笑的视线就跟带着丝似的落在小姑娘身上,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一副想要上去找回气势,又不知怎么办的模样。
臊的哟,都想钻地洞了。
小姑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妖也看着她臊红的小脸,不知怎地有些晃神,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冥墨烈看着一惊,以为是小姑娘的存在让她不高兴了,面上的表情一变,冷冷的刺向小姑娘,声冷如冰:“滚!”
这样冷酷十足的冥墨烈和之前温柔轻笑的男人完全不同,小姑娘这次是真被吓住了,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嘟囔着嘴想要说话,却又不敢说,当真是可怜。
和小女孩一起来的那伙人里,站出来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是副少年侠的模样,女的却不像是江湖儿女,一副大病初愈的羸弱模样,身姿单薄,样貌也是清清秀秀的,像是大家闺秀。
和身边的男子一道走上来,她先是朝冥墨烈盈盈一俯,标准淑女样子,声音低低柔柔的,惹人怜爱:“公子见谅,小妹年幼,又是初入江湖,很多规矩还不懂,望公子不要见谅,小妹若有什么逾越之处,小女子先在这里给公子道歉了。”
那英俊男子也道:“是啊,小妹还小,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语气里皆是歉意,见他们都不回话,顿了顿又道:“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叫欧阳青,家父欧阳华,这是易扬前辈的女儿易飘飘,这位是易扬前辈的小女儿易潇潇,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说完,看着妖也三人,眼神真诚,一副想要深交的样子。
冥墨烈棱角分明的俊脸对着三人只有冷峻,薄唇轻抿,毫无温度的问道:“说完了?说完了滚!”
没想到自报家门了,对方竟然还是这样的态度,欧阳青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别人听到他们的家底,哪个不卖面子,甚至是死皮赖脸的巴上来,三人竟然毫无反应。
他在心中沉思,这三人或许只是外面光鲜亮丽,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要不然不会不知道他们的名号,也有可能是知道他们的名号,只是他们的身份比他们更厉害,根本不屑于和他们深交。
三人虽然都是气度不凡,看上去像是什么厉害人物,但是江湖险恶,这些都是未知的,欧阳青拿不准三人的身份,又不愿就此得罪了他们,只得大度的笑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抱歉,多有打扰。”
说完,朝身边的易飘飘使了个眼色,和她一左一右将易潇潇拉了回去。
易潇潇鼓着小嘴,又神色莫名的看了冥墨烈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她回过头的瞬间,她身边的姐姐易飘飘亦是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冥墨烈一眼,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些不为人知的亮光。
妖也看着三人回到原位后,周围不少人都过去打招呼了,那易飘飘端着优雅的笑从容的应付着,可眼角却不时的飘向这里,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玩味的笑。
她懒懒的伸了个腰,歪身窝进冥墨烈的怀里,瞬间感觉那方易飘飘的视线变得凌厉些了,心中不禁兴趣大起,伸手揽住冥墨烈的脖子,娇媚道:“喂我吃。”
冥墨烈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也由着她玩,柔情四溢的伺候着她吃东西,边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刚刚那个男子,是夜月山庄的公子,除去兴起的瑶城山庄,这夜月山庄以前一直是武林第一庄,刚刚那两个那女子,父亲易扬是武林盟主的女儿,易扬没有儿子,遂一直有意招夜月山庄的公子为女婿,易飘飘和欧阳青是从小就订了亲的。”
听完,妖也眨眨眼,睨着那方还在盯着他们的易飘飘道:“原来她身份这么厉害,我们此番去乌镇不就是为了她家拿壹书卷,不然……你干脆牺牲色相好了。”
冥墨烈修长白皙的手指拂去她嘴角的糕屑,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低首,薄唇轻含,一阵香甜袭上味蕾,令他心中柔情四起,吸着她的唇,调笑道:“你舍得我这色相给别人?”
大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移至腰间,收紧力道掐住小蛮腰,大有她敢说舍得,他就要掐断她腰肢的气势。
妖也红唇掀起一抹妩媚的弧度,认真的回答:“舍不得。”垂下眼帘,开始回应男人的吻。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这在这个时代下是大逆不道的,马上就有人在旁边议论开了,一些老者更是赤红了老脸,开始小声的数落说有伤风化。
当妖也嘤咛出声时,冥墨烈方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可这一放开,周围其他人那都是看痴了眼。
经过男人的疼爱,女人白皙精致的小脸微微染上了桃红,冰晶般清冷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魂的妖媚,小红唇柔软鲜嫩,比成熟的樱桃还要娇艳欲滴,绽放着莹莹柔亮的光泽,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倾身去品尝。
这样的女人,真真是比妖精还要勾人,媚的几乎让人挪不开目光。
冥墨烈看到周围人的反应,立即气急的将佳人往怀里一藏,目光狠厉的朝四周射过去,直到所有人都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才收敛了满身的戾气,只是一回头,见啸天也神迷的望着怀里的佳人,不由的冷哼一声:“记住你的身份。”
啸天淡定的收回视线,只是垂下的眸子里不掩失落。
妖也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只是她没有说什么,有时候她对冥墨烈的纵容是她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外面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大雨,眼见着天色渐晚,大雨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躲在破庙里的人有些开始着急,有些则是开始生火,为等下可能在这里露宿做准备。
冥墨烈知道今日肯定是走不了了,一来雨水太大,二来夜色将近,他们又不赶,遂也不着急走,吩咐四卫开始为晚上歇在这里的打算做准备。
好在现在是盛夏,也不怕晚上受凉什么的,冥墨烈让人将马车里的东西全部卸下来,又在里面铺上软席,才将妖也拥进去,马车不算宽敞,但歇下两人也是足够,当然最让冥墨烈满意的是这马车隔绝了别人的视线,尤其是某些让他生气的带着觊觎的视线。
马车上。
妖也侧卧在男人的怀中,男人手中还拿着蒲扇,一下一下为她扇着风,妖也无趣的抚着他的下巴,颇为懊恼道:“这地儿不好,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
这话歧义太大了,冥墨烈手中的扇子一顿,嘴角噙着笑意低头来,轻吻着她的嘴角,暧昧道:“妖儿是不是对为夫食髓知味啊?”
妖也媚笑的看着他,亦暧昧道:“你才发现吗?”眼眸瞥向车帘那边,似真似假的道:“不如我们把马车驾开?”
冥墨烈看着她妖媚异常的小脸,只觉得心尖儿都在颤抖了,这么一个尤物,一个妖精,就算是圣人估计也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右手上的蒲扇掉了,他改为覆上她洁白的面颊,身体俯在她上方,开始不住的亲吻她,每一次的吮吸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收,禁锢到自己的怀里,永远不让别人抢走。
两人在马车里吻的难舍难分,马车外耳力好的自然能听见两人逐渐加速的喘息,女的羞红了脸,男的尴尬莫名,大家有意识的都撇开了视线。
只有个别几个人的视线还是落在那马车上的,一个是易潇潇,她鼓着还未脱婴儿肥的腮帮子,面上带着羞涩,眼中却带着好奇的看着马车,心里想到那个妖媚的女人,双颊止不住的开始泛红。
其实她不讨厌那个女人,反而是很喜欢,那是一种很莫名的喜欢,她看着她,会莫名的想要去亲近,可是她又有感觉,她看上去妖媚动人,其实只怕很不好靠近,遂才会想出那一出来。
而她的姐姐易飘飘和欧阳大哥不过是配合她而已,他们说那三个人看上去不凡,早就想要去结交了,只是寻不到由头,这才任她如此胡闹,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他们都自报家门了,那三人竟然也不屑于和他们交好。
易潇潇觉得好生挫败,瘪了瘪,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易飘飘,却发现她的表情不太对劲,眼神中含着一种诡异的光茫,乍一看上让人觉得心慌。
“姐姐?你怎么了?”易潇潇的手搭上她的胳臂,心急的喊道。
易飘飘听到她的声音,也收回了视线,嘴角扬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好似刚刚那样诡异的她只是易潇潇的错觉。
她轻拍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潇潇累了吧,赶紧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了。”
“哦。”易潇潇疑惑的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刚才真的是看错了,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靠上身后的柱子,迷迷糊糊的开始进入睡眠。
确定易潇潇睡下后,易飘飘将拿在手上的披风也盖到她身上,一边朝身边的欧阳青道:“你怎么看?”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静观其变。”欧阳青看着她给易潇潇盖披风的动作,眼中划过些许的野心,虽然隐藏的极好,但只要仔细辩之还是可以探知一二的,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易飘飘,眼神责备:“收好你的春心,办砸了,我们什么也捞不到!”
易飘飘讽笑的看着他,声音低柔:“这话也是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女人可不简单,不是你以往的那是庸脂俗粉,你可别丢了分寸。”
两人互相警告了一番,就不再言语,各自闭上眼睛开始休憩。
夜逐渐深了,暴风雨也渐渐停了,只有偶尔的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清清脆脆的,煞是好听。
马车上的两人都没有睡着,也将之前欧阳青和易飘飘的交谈听到了耳朵里,妖也看着冥墨烈冷峻的面容,轻声道:“别打草惊蛇,我正闲着无聊,想和他们玩玩。”
冥墨烈点点头,清俊的气息逼近她的鼻尖,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亲吻:“好,夜深了,妖儿也睡吧。”
——
月光淡淡的洒下来,妖也无声无息的从马车上下来,破庙里的人皆已经熟睡,间或几个没睡觉守卫的人看到她出来,也未多瞧,只扫视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大雨停歇,路面上还带着雨水的滋润,月光照在上面,就像是洒在了荧光粉上,亮亮晶晶的,照亮了地面的同时又装饰了夜晚,让这个夜晚美的有些不真实。
啸天在妖也下来的那一瞬间,视线就定在了她身上,见她转身往外走,自己也起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破庙。
而马车内的冥墨烈也未睡觉,睁着眼睛看着车顶,墨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仆两人行至破庙几百米开外才停下来,山林中弥漫着淡如青烟的薄雾,风来时,林间的树叶开始沙沙作响,听着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主上。”啸天走到妖也身后,轻唤道。
妖也蓦然回首,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主上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吗?”啸天问,表情急切。
“怎么?你是想为他们求情?”妖也的声音很轻很淡。
“啸天不敢,只是……”啸天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你不敢也好,不忍也罢,这件事到此为此,若你是为他们所不值,本座一样可以为你解除牵引,至此,本座与你们从此疏途,不管做什么都各不相干。”妖也抬眸望向他,冷冷道。
啸天噤声,再不敢询问,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他可以为他们求情,但是不是在搭上自己的基础上,比起和他们的友情,妖也远远要重要百倍,他相信就是他们三人亦是这样想的。
“还有事?”妖也望着他问,啸天沉默的摇头,妖也道:“那你下去吧。”
“是。”啸天默默的退到百米之外,看着妖也在夜色下坐了下来,妖也练功,他就在那坐着一直等着。
后半夜,天气凉爽下来,妖也回到马车上,掀开车帘,看到冥墨烈正坐着,她不由的一愣:“你没睡着?”
冥墨烈笑,伸手将她拉倒,抱在怀里,轻声道:“你不在怀里,我睡不着。”低头,亲亲她睁着的眼眸,叹气道:“睡吧,不然白日里又没有精神。”
“嗯。”妖也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睡着了,冥墨烈却没有了任何的睡意,静静凝视着她娇艳的小脸,他没有什么安全感,她不在怀中,他是真的睡不着,可是他也知道,她不会希望他太过粘人,这才会守在马车里等着她回来,只是即使守在这里,他也是心不在焉罢了。
这会看着她,他怎么也看不够,就想一直这么看着,直到世界末日。
他爱恋的吻上她的红唇,心中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儿,渐渐也沉入有她的梦乡。
冥墨烈最后是怎么睡着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第二日天还未亮,外面开始响起细小的声音,他知道是有人开始动身了,他望着怀中也已经睁眼的妖也,见她眼神朦胧,知道她肯定还未睡醒,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一手附在她的耳朵上,一手在背后轻拍。
妖也眨眨眼,放任自己再次将眼皮阖上。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甚至连太阳也是高高挂起了,空气中尽是燥热因子,身边的冥墨烈已经起身,见她下来,连忙将一早准备好的早膳端过来。
这会,破庙里人已经很少了,只除了他们和另外一伙人。
只是那伙人挺惹人注目的。
易潇潇扒拉着破庙的门槛怎么也不肯动,在她身后是莫可奈何的易飘飘和欧阳青,两人唇瓣轻动,像是在劝着什么,易潇潇那颗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娇俏可爱不已,尤其是那颗包子脸,更显小孩子气。
妖也看过来时,小姑娘也看了过来,顿时眼睛一亮,七手八脚的将身后的人甩开,人就已经蹦了上来,冥墨烈眼神一厉,和啸天已将妖也护在了身后,目光布满杀气的看着她。
易潇潇嘟嘟小嘴,不甘不愿的道:“我没有想伤害她。”垂下眼帘,小嘴嘟得更高了,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脸红红的朝妖也道:“昨日……昨日是我不对,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说出来,小姑娘愣是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最后只能咬了唇嗫嚅道:“反正就是昨日很抱歉,我跟你道歉了!对不起!”
说完,就转头往外冲了出去,速度快的跟逃跑的小兔子似的。
欧阳青和易飘飘惊愕的看着她的背影,吩咐身后的奴仆追上去,两人又转身朝三人拱了拱手,离开了。
人都走光了,妖也只是无谓的笑了笑,并未在意,小姑娘或许是单纯,但那两个人可不一定了,与其自己找上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撞上来。
妖也简单的食用了一些糕点,三人就起程了。
这一段时间走走停停的,已经走过了五个城镇,下一个城镇是出去京城外最热闹的理县,是三国重要的交通要道,冥墨烈想在那里休息一天,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的,他心疼妖也。
只是三人此时都不知,就是这一个最热闹繁华的理县,让他们就这么生离死别了——
三人在临近理县时,在一个小山坡再次遇到了易潇潇等人,只是,和早上看到他们时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队伍有十来人,除去三人,其他的不是打手就是奴仆丫鬟,可现在只剩下三人了,其他人躺了一地,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欧阳青伤了一只胳膊,易飘飘伤的比较严重,貌似胸口受了伤,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嘴角血流不止,更显羸弱不堪,引人怜爱,唯一没有受伤的只有易潇潇,跪在地上抱着易飘飘哭得伤心,欧阳青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伤口,呈警戒状态,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杀手,将三人围成一圈,显然是等着要他们的命。
妖也等人的马踏踏踏的走来,立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易潇潇看到妖也,眼睛顿时一亮,高喊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几个杀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眼神皆是饱含杀气,这样的眼神明显是在刀口上专门舔生活的玩命杀手,以为他们是认识的,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警惕杀气。
冥墨烈扫了几个杀手一眼,淡淡道:“和我们无关,随意。”
言罢,三人继续前行,妖也路过三人身边时,勾唇妖媚的笑了笑,易潇潇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她哀求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求求你帮帮我们,我姐姐受了重伤,你救救我们好不好……”
妖也柳眉轻扬,笑着反问:“我们并不认识,我为何要救你?”
易潇潇抿唇,也有些傻眼,显然没想到妖也会这样说,她咬了咬唇,强行憋回眼中的泪水,声音哽咽的道:“漂亮姐姐,昨日是我错了,我再次跟你道歉,其实……”抬头看着她,眼神涩然:“其实,潇潇只是喜欢漂亮姐姐,想和漂亮姐姐做朋友而已,没有要诋毁漂亮姐姐的意思。”
易潇潇也知道她现在说的话一定像个神经病,无缘无故的找了别人的茬,又无缘无故的说喜欢,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可是她怕自己现在不说,将来就说不了了,今日很明显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这个女人,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倔强傲娇,却也是最为真诚的。
易潇潇说完这些话,人就退了回去,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捏着手上的剑,和几个杀手开始撕拼起来,妖也默默的看着,面上的媚笑已经收敛,无人能看出她现在在想什么。
身边的冥墨烈默默的唤了她一声,妖也回头看向他,随后身体就已经从马上腾空而起,瞬间掠到几个杀手中间,将易潇潇拎起后又回到马背上。
易潇潇惊住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妖也的怀中,她转头看向那方的易飘飘,发现一个杀手正在举剑向她刺过去,她惊叫一声,嗓音都变了音:“姐姐!”
妖也在那一剑刺过去时,蓦然伸手,手腕上的白玉蟒龙窜出去,不消片刻就回到了她的手腕上,而那些杀手已经全部倒地不起,喉咙上有个隐秘的小伤口。
“漂亮姐姐?”易潇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那边的欧阳青和易飘飘更是惊讶不已,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武器,见所未见!而且她还只是一个女人,身手尚且是如此,那么那两个男人了?
他们心中不免庆幸,幸好他们昨日没有鲁莽行事。
妖也没管他们的惊讶,只低头轻柔的拍了拍身前的易潇潇:“记住哟,这次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妖也这样柔和的表情,让易潇潇呆愣一下,不过马上就高兴地点头:“嗯嗯,潇潇记住了。”模样又傻又乖,和昨日那个嚣张傲然的小姑娘绝然不同。
“呵呵……”妖也笑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宠溺。
“妖儿。”冥墨烈在一边看着她对小姑娘的好,很不舒服的喊道,一个小女孩而已,不明白她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大。
妖也没有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朝地上受伤的两人道:“能行走吗?”
欧阳青点头,易飘飘表情为难,她连站起来都困难,还怎么走?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在另外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带着娇弱的可怜劲儿,意思很明显,希望谁能怜惜她一下。
妖也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声音冷淡,和易潇潇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既然姑娘不能行走了,那就在此处休息一会,等有了力气再追上来。”
言罢,腿一夹马肚子,抱着怀里的易潇潇已经先行,冥墨烈沉着脸追上,啸天更是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地上的女人。
易飘飘这下是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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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本来苍白的脸色这会已经漆黑一片了,银牙暗咬,真是恨得不行。
前面的易潇潇在马上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想要说话,又怕惹妖也生气,只能不断的回头,这一回头倒是吓了一跳,一张黑沉的俊脸死死的盯着她,她吓得一怔,赶紧把脖子缩了回去。
妖也道:“别担心,你姐姐怕死,自会赶来的。”
易潇潇胡乱的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身后温热的身体消失了,回头一看,发现漂亮姐姐已经被黑脸的男人卷了过去,就在马上,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她红了脸,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根,当即收回视线,只当没看见,也暂时性的忘记了身后的亲姐姐……
“妖儿,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冥墨烈从后环着妖也的腰问,语气里有着挡不住的醋意。
妖也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大手,阳光底下脸色绯红,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更显小脸诱人,她略微啜吸着呼吸道:“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冥墨烈沉默的望着她,最后只在她耳边落下一个爱恋的轻吻,其实他心里还是猜到了一些,这个小姑娘从进入他们的视线开始,妖也的目光就若有似无的带着柔光,不然昨日小姑娘的再三挑衅,她就算不是睚眦必报,也不可能待她还这么温和,那种温和中还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些宠溺。
而这个世界上能让妖也这样的对待的人,曾经只有一个,那就是朝霞。
那个小女孩是妖也唯一一个温柔以待的孩子,而眼前这个易潇潇很像朝霞。
冥墨烈没有想错,妖也待易潇潇特别确实是因为她像朝霞,朝霞,朝霞,像朝霞一样天真浪漫的孩子,曾经那么那么的信任她,喜爱她,最后终是死在了她的怀里,其实那时候她哪里会怪她,她和她走,本意就是带着算计,可是她没想到那个孩子那么死心眼,以为自己伤了她,最后用鲜血洗尽她自以为的伤害。
待朝霞,她有些遗憾,如果那时候的她恢复了三世的记忆,断不会让她就那么死的,可是……终归是留下了遗憾。
当易潇潇出现在她眼前时,当她用眼角不时的打量她时,当她明明脸都红透了却还是要逞强的往她跟前凑时,妖也的心就已经软了,这个孩子太像朝霞了,尤其是今日早晨的一番话。
她想,待她好,就当是还了朝霞那份遗憾吧。
几人穿过小树林,在正午终于赶到了理县,妖也被冥墨烈抱下来,一边的易潇潇正着急的探头往回望,想要找到易飘飘和欧阳青的身影,可见身边的三人已经往客栈里走了,急得跺了下脚,竟也跟着先进来了。
妖也眼角瞥到她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三人一进客栈,即刻被奉为上宾,妖也扫了眼易潇潇那身赃物的衣裳,道:“你先上去换一身衣裳,着一身太脏了。”
易潇潇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到妖也的身上也沾了些血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小二上楼洗漱去了,这真真是全身心的信任,她就是觉得这个漂亮姐姐不会害她的,遂也没多想就走了。
易潇潇一走,冥墨烈当即问道:“妖儿,你真要带着她?”毕竟跟着的那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妖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我会在她伤害我前,率先解决她。”
妖也这样一说,冥墨烈也放心了,只希望这个易潇潇能够聪明点,别浪费了她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可是他都不曾享受过的,想到这里,冥墨烈面上又带着了些许的醋意。
妖也似乎喜欢孩子,现在对易潇潇尚且如此,将来不知道有了自己孩子会不会更甚?那不行,孩子迟些再要吧!免得生出一个臭小子来抢他的“宠!”
不得不说现在冥墨烈是料事如神,在那一场大战后,二十年后的他初醒,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儿子干了一架,险些将那“逆子”一掌劈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易潇潇在楼上洗漱了一番,穿着小二临时买来的粉红色衣裳,花蝴蝶似的飘了下来,以为这身衣裳是妖也给她置办的,喜滋滋的道谢:“漂亮姐姐,这衣服真好看,好合身哦。”
其实易潇潇平日里不喜欢穿粉色,比较喜欢淡紫色和青绿色,她立志要做个小女侠,所以讨厌看上去会让自己显得很弱的东西,粉衣就是如此,不过如果这衣服是漂亮姐姐买的话,自然是另当别论。
冥墨烈正在给妖也盛饭,闻言,故意冷声道:“这衣裳是小二买的,你要答谢就去答谢他。”说完,冷酷的视线扫了一边上菜的小二。
小二见有人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没有,这是俺应该做的。”说完,一张黑黝黝的脸都红了。
易潇潇吃了瘪,抿了抿唇,却也不敢吭声,除了妖也,冥墨烈和啸天她可不敢惹,啸天还好,他反正一直沉默,像个隐形人一样,可冥墨烈已经很多次表现出了对她的敌视,小姑娘敏感着呢,这样只对漂亮姐姐温柔的男人,她还是少惹为妙。
“不饿?”妖也看着她问,指指盛了饭的碗,轻声道:“赶紧吃吧。”
“嗯!”易潇潇甜笑,刚还失落的心情瞬间飞扬,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撒娇:“漂亮姐姐,等下我们用完午膳,出去逛逛好不好,我爹爹说这理县是最繁华的城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来过呢。”
“不行,午膳过后她要歇息。”妖也还未答话,冥墨烈直接蹙眉拒绝,大热的天她去疯就算了,他可舍不得佳人去受那份罪。
又踢到了铁板,易潇潇不安的频频望向妖也,妖也安抚道:“用膳吧。”
易潇潇点头,不再说话,安静的吃饭。
四人快吃完时,门外终于走来了俩人,一身血迹,将周围的散客吓了一跳,纷纷让开。
欧阳青一手揽着易飘飘,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那一身的鲜血跟要流尽了似的,一进入客栈,两人就不支的倒地了,惊得几个女客又是一声声惊恐的尖叫。
“叫大夫啊!”易潇潇丢了碗筷就疾步跑过去,朝一边看着不知所措的小二吼道,小二被吼的一愣,回过神来赶紧往外跑,喊大夫去了。
易潇潇叫了两个伙计,将昏迷过去的两人往楼上抬,掌柜的也是忙前忙后,不一会那大夫也赶来了,旁边都是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只有妖也三人不受其影响的继续用膳,当没看见一样。
易潇潇忙上忙下的弄了一中午,最后确定两人都没有了生命危险,这才跑到妖也的房门口告诉她情况,妖也隔着房门懒懒的应了一声,易潇潇见她态度冷淡,也未多想,转身走开了。
天气实在是闷热,冥墨烈唤人弄了不少冰石放在房里,妖也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穿着薄薄的红衫歇在竹子做的凉席上,春光隐隐乍现。
冥墨烈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什么,背对着她将门顶开,妖也幽幽的望了一眼,还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惺忪,淡淡的道:“这天气,真心令人不喜。”
冥墨烈闻言,笑着望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穿的如此性感,顿时在门口僵了一下,随即墨眸炙热的黏在她身上,将身后的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妖也撑起娇躯,坐在凉席边沿,将身前的青丝潦到身后:“你弄的这是什么?”
冥墨烈大步走上来,将托盘放到一边,顺手就将佳人搂到了怀里,眼神如火的看着她:“妖儿,你诱惑我。”
妖也媚笑,倒也不否认,只是将男人放在腰间不安份的大手打开,语气淡淡道:“热,别碰我。”
冥墨烈意犹未尽的收回手,但看她洁白的额头上冒出的细汗,知道她是真的很热,遂将那点涟漪心思收了起来,起身走到一边的洗漱台,用掌力将一块冰石震碎,将细小的冰块融入铜盆内,走到她身边。
带着冰水的布巾擦在身上凉飕飕的,妖也舒服的轻哼一声,将身体转了个身,露出光洁的后背,理所当然的要求道:“全身都要。”自己舒服的将头磕在手臂上,开始眯哒着眼睛睡觉。
冥墨烈宠溺一笑,轻试着她因为天气热而变得绯红的脸颊,将香汗细细试掉后,见她舒服的连嘴角都弯了起来,忍不住蹲在旁边,倾身去吻她,直到听到她不满的嘤咛声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继续自己的擦澡工工作。
全身擦拭完,妖也也睡着了,冥墨烈轻手轻脚的将铜盆放回去,刚想出门,却听见妖也道:“陪我。”
冥墨烈转身,见她还闭着眼睛,呼吸沉稳,就好像刚刚说的只是梦话一样,他本想去处理加急送来的奏折,现在见此,也无心去处理这些了,回到凉席前将人小心的抱起来,一起躺到床上睡起午觉来。
门外正捧着奏章的一夜默默的垂眸,心想,古时都道,妖妃祸国殃民,果然没说错啊,这冥国说不定哪天就是败在了他这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手中!
两人睡了一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二夜的声音:“主子,京城有急信来。”
门内,悄无声息的,二夜抿唇,心中暗恼,不知道这叫人起床的活怎么就瘫在了他手中,毕竟谁都知道,只要皇上和皇后在一起,就很不喜人打扰,每每都冷着一张脸,没人敢触霉头的。
等了好一会,房内还是没声音,二夜都想打退堂鼓了,这才听见门内的人道:“进来。”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也带着不悦的冷气。
二夜垂眸,硬着头皮走进去,也不敢抬头打量,只看着地板,走到了床边,将手上的加急书信恭敬地递了过去。
冥墨烈透过床幔单手接过书信,看着信上的内容蹙起了俊眉,妖也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嘤咛一声,人已经开始逐渐转醒,一睁眼,就看到男人望着她的温柔眸子,不由的勾唇一笑,那笑极是朦胧而迷幻,又带着睡好后的满足。
男人看着柔情不已,不自觉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温柔的舔吻,妖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两人又是旁若无人的亲热。
那声声暧昧的嘤咛和喘息,让二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心中憋屈不已,只觉得这差事比当初暗卫选拔还要痛苦。
正在二夜低眸垂首,恨不得将自己隐身时,那边的两人像是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行了,你先下去。”
“是。”得到命令,二夜忙不迭的遛了,跟瞬间移动似的。
妖也看着他遛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被冥墨烈不满的咬了一下,和他缠绵她竟然还能走神:“妖儿,你不乖。”
妖也只是妖媚的笑笑,不理这茬,目光瞥向那书信,问道:“很棘手的事情?”
冥墨烈摇头,面色有些冷,倒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是朝堂上几个老东西趁他不在兴风作浪罢了,他低头亲亲她的嘴角,歉意道:“等下你出去逛街,我只怕不能陪你了。”倒不是冥墨烈有多在乎这江山,只是现在他只有这江山,他还不能丢,他还要留着它给妖也做后盾。
妖也不在意的挥挥手,她向来就不粘人。
看她那么豁达的摆手,冥墨烈反倒不舒服了,他是一刻也不想离开她,她怎么就不会不舍啊,心中又有些不爽,低首,狠狠的吻了一记才作罢,道:“把暗卫啸天都带上,不然不准出去!”
“嗯。”妖也点头,其实那些暗卫她只手就能摆平,带着也没什么用,不过是不想打击这个男人罢了,男人是用来宠的,可不是用来打击的。
——
临近傍晚,易潇潇就来找妖也了,很是自来熟的拉着她的胳臂,要出去逛街。
妖也不太习惯别人这样亲密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她的手,易潇潇也不没注意到,出了客栈就像只快乐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妖也很好奇,问道:“你姐姐不是受伤了吗?你不担心?”
一听这话,小姑娘面上的笑容马上就收敛了,鼓着腮帮子嘟喃道:“担心呀,只是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受的一些皮肉伤,没大碍的,我再担心她的伤又不会马上好。”说到这里,又转头看着她,依恋道:“而且和漂亮姐姐在一起,我就是很开心嘛。”还颇有些委屈的咬唇,水眸眨眨的看着她。
妖也朝她宠爱的笑笑:“那走吧。”
“嗯嗯。”小姑娘兴奋的又拉上她的胳臂,推着往外走,想起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小嘴巴拉巴拉就开始说上了,只恨不得连自己家里祖宗八辈都供出来。
介绍完自己,小家伙又转头问她:“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啊?”
“童雪霜。”
“童雪霜。”易潇潇念了一次这名字,甜嘴道:“真好听,姐姐,我可以叫你雪姐姐吗?”
黏黏糯糯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腻,妖也眼神更加柔和了,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喜欢这样叫她。
她点头:“可以。”
两人开始沿着街道闲晃,易潇潇年纪小,对什么都新鲜,往往是这里刚看到什么玩意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又马上蹦到了另外一边,惊叫着。
“这件漂亮嘛?”两人最后进了一间成衣店,易潇潇拿起一件青蓝色的薄纱裙问妖也。
“嗯。”妖也应声,眼睛虽然是看着她的,可注意力却不是在这里,身后有人跟了他们一路,不现身,也不出手,不知何意。
“那雪姐姐等我会,我去试一下。”易潇潇高兴道。
妖也点头,看着她进了内堂,淡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周围有不少女客来来去去,路过她身边都不由的多看两眼,妖也神情镇定,丝毫没有被人观赏的不耐与羞涩。
“主上,有人跟着我们。”站在门外的啸天走进来道,见妖也一副了然的样子,又问道:“需要……”
“不用。”
啸天又无声无息的退下。
不一会的时间,易潇潇穿着新衣裳出来,在妖也身前转动,衣带飘飘,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好看嘛?”一脸认真的看着妖也。
“好看。”易潇潇是典型的南方人,身材娇小,肤质细腻,五官精致,现在年岁还小,多少还有点没长开,但淡淡的婴儿肥让她更显娇俏,也不失一枚小佳人,相信长大后脱了婴儿肥也会成为和她姐姐一样的美人。
虽然之前这店里的老板也一直夸赞她穿这一身好看,但是妖也的肯定还是让易潇潇更高兴,转身花蝴蝶似的又进了内堂,换下衣服出来两人又挑了几件纱裙。
走到一套红色的红色水袖裙前时,易潇潇突然问道:“雪姐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啊?是夫君吗?”
“嗯。”
妖也应了一声,也没说是或者不是,易潇潇直接当她是肯定的回答了,当即撇嘴道:“雪姐姐,他虽然长的很好看,嗯……比欧阳大哥还好看,但是他凶巴巴的,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小姑娘似乎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妖也有意逗她,故意带着哀怨道:“哪里是喜欢,是被强迫了,你知道的,女子的贞洁……所以……”
“啊!?”易潇潇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她。
惊愕过后,她立马紧张的拉着她的手,认真道:“那雪姐姐你逃吧,他……你去我家,我爹爹很厉害的,我让我爹爹打他,不让他再强迫你,雪姐姐,趁他没有跟着出来,我们赶紧逃吧……”说着,就扯着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跑。
这傻姑娘哟。
妖也噗嗤一乐,那点恶趣味也只有在这种小女孩身上能表现出来。
妖也一笑,易潇潇就知道自己受骗了,有些生气,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更好,雪姐姐不是被强迫,虽然那个男人确实是凶巴巴的,但是她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对雪姐姐很好,看着雪姐姐时眼神也是柔得溺死人,和欧阳大哥看着她姐的眼神完全不同。
欧阳大哥和她姐是从小就定了亲的未婚夫妇,欧阳大哥也对她姐姐很好,可是她却总觉得那种好无法和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比。
出了成衣店,易潇潇闹着又累了,想喝茶,两人进了路边的小店,点心茶水端上来,易潇潇咧着小嘴正准备开动,糕点都放到了嘴巴边,旁边突然出来一人,惊讶的喊道:“潇潇,你在这儿啊。”
易潇潇抬头,就见欧阳青走了过来,一身白衣,走动间晚风拂起了他如墨般的长发,俊雅不凡,尤其是那一双俊眸含笑,更显翩翩风度,旁边不少人看了过来,且多为女人。
妖也没有抬头,易潇潇起身,疑惑的问道:“欧阳大哥不是在照顾姐姐吗?怎么出来了?”
欧阳青看了眼没抬头的妖也,笑得文雅的道:“哦,你姐姐没什么胃口,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刚好走到此处,听闻这里的千层糕不错,就来买点,没想到会碰到你们。”说着还扬了扬手上包着糕点的纸包。
“这样啊。”易潇潇不疑有他,又自动介绍了她买的几样糕点,要他一并带回去给易飘飘。
欧阳青只笑着听着,然后转身吩咐老板打包后,并不着急着走,反而走到妖也身前就是深深一揖:“今日上午多谢小姐相救,不然欧阳只怕……大恩实在不言谢,要是小姐不介意,今日就由欧阳做东如何,算是略表谢意。”
“没事,没事,雪姐姐人可好了,才不会计较这些呢。”见欧阳青这样说,妖也还没说话,易潇潇到说先上了,那骄傲的模样好像这救人的是她自己一样。
“雪姐姐?”欧阳青挑眉,自动在一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妖也:“姑娘芳名?”
“雪姐姐叫童雪霜,是不是很好听?”易潇潇再次抢答道。
欧阳青笑笑,点头道:“是好听……”沉吟了一下,又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只是不知姑娘何方人士,此番是要去哪里?说不定我们同路,路上真能做个伴了。”
听到这话,易潇潇不再抢答了,也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她。
妖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扫了他一眼,眼神似娇似媚,可眸底是挡不住的冷然,欧阳青自然是看到了那股冷然,觉得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一道冰凌,能穿过血肉冷到骨子里,不由得心中一惊,几乎是立即噤言了。
易潇潇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异常,她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见妖也不回答,赶紧又问了一次:“是啊,雪姐姐你们此番是去哪里啊?我好想和你一起走,你告诉我嘛,去哪里?”
妖也闹不过她,答道:“乌镇。”
“真的?!”易潇潇惊喜的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又叫又囔的:“真的吗?雪姐姐?”
“嗯。”妖也点头。
“我们也是去乌镇哦,我家就在乌镇,雪姐姐你去了乌镇去我家玩好不好?过些日子我家就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武林联盟会,会很热闹了,雪姐姐你也去看看嘛。”易潇潇激动地说道,声音都加大了好几度。
“潇潇。”欧阳青蹙眉低喝。
“干嘛?”被人打断了热情,易潇潇很不满。
欧阳青示意她看看周围,易潇潇这才发现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想到出来前爹爹说的话,在外面不能太过张扬,以免惹人注意被人算计了,赶紧坐了下来,朝妖也缩缩脖子,但不忘继续请求:“雪姐姐,和我们一起走嘛,好不好?”声音这次压低了不少。
妖也沉默不语,一边的欧阳青不改笑容,也轻声道:“是啊,此次回乌镇,我们正好可以好好答谢童小姐的救命之恩,而且童小姐也看到了,我的家奴都死了,一路上她们姐妹俩也照顾不来,潇潇很喜欢童小姐,还请童小姐多为照顾。”
欧阳青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多次的会面,他是看出来了妖也对易潇潇很好,遂在这里拿易潇潇打动妖也。
“是啊,雪姐姐,你和我们一起嘛。”见妖也还是不说话,易潇潇开始撒娇了。
妖也淡淡道:“这个再说吧。”
易潇潇见她始终不愿意答应,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嘟着小嘴埋着头开始吃糕点,眼睛偶尔打量着她。
但是慢慢的,慢慢的……她发现了不对劲。
欧阳大哥对雪姐姐过分热情了些,眼睛还盯着雪姐姐一动不动的,而且连她都看出来了,雪姐姐虽然表情淡淡的样子,但是眉宇间含着的不耐烦不容忽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雪姐姐一句都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他怎么还说得那么起劲。
难道?欧阳大哥喜欢上了雪姐姐?
一想到这种可能,易潇潇不淡定了,立即警惕起来,一来这欧阳大哥在她心中是迟早要变成姐夫的,二来是雪姐姐也有夫君了,欧阳大哥怎么可以进来横插一脚?
她鼓起腮帮子,在欧阳青不断的询问妖也时,突然插上一句:“欧阳大哥,你心里高不高兴啊?”
“啊?”欧阳青的视线终于转移,但不甚明白。
易潇潇道:“我们出来之时,爹爹和我姐姐说,这次出来回去后,你们的婚事就会和武林同盟会一起举办,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等了很久了吧,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欧阳大哥难道不高兴吗?而且爹爹说,会请贵客为你们主持婚礼呢,别人可没有这样的福分。”
易潇潇这话可说的够直白了,只差就说你和我姐姐已经在一起了,不能再看别的女子了,你应该为和姐姐的婚事感到开心,而不是在这里想法设法的靠近别人。
易潇潇的话,让欧阳青闹了尴尬,脸色白又青,又不好反驳,只能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不言不语。
“好了,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见欧阳青不说话了,易潇潇很满意的道,以为自己的话起了震慑作用,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她才见识到什么叫厚脸皮。
说起来她和欧阳青也是颇为熟识的,以前一直觉得他很好,不但长得好,而且很有风度,家里的人也是对他赞不绝口,觉得他配得上自己的姐姐,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怎么看他都觉得别扭。
为了使欧阳青远离妖也,回去的时,易潇潇紧贴着妖也,从这边转到那边,又从那边转到这边,就是不让欧阳青靠近,欧阳青暗自恼恨不已,却也没再厚着脸皮往上贴了。
直到回到客栈。
三人回到客栈时,冥墨烈刚好下楼准备去寻妖也,看到她和欧阳青一道回来,顿时目光一冷,走上来拥住她,只冷然的扫了一眼她身旁的两人,并没有打招呼。
倒是欧阳青朝妖也作揖,笑得颇为风流俊雅:“今日能和童小姐一同游玩理县,欧阳觉得很开心,也再次感谢童小姐的救命之恩,等到了乌镇,一定请童小姐为座上宾。”
欧阳青一番话说的客气,却也带些暧昧,好似两人之间到真有多少交情似的,而且什么叫一同游玩理县?这话实在存在莫大的歧义。
易潇潇听着都气炸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妖也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和身边冷气直冒的男人回了房,从两人在街上相遇开始,他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回到房间,冥墨烈那张脸沉得能滴出黑水来,房门一关,就吻了上去,咬着她的唇,恶狠狠的道:“妖儿,看你又招蜂引蝶了!”
无辜的眨眼,妖也媚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请,我从头至尾可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哼!”冥墨烈冷哼,含着她的唇道:“要不是还有用,我刚就一掌劈死他了,敢觊觎你!”
妖也笑,顺着醋海翻天的男人道:“是,是,是,你辛苦了。”
“那你补偿我。”男人顺势占便宜的将唇再贴过去,妖也毫不抗拒的吻住,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芒,她相信那欧阳青只怕在接受拷问了。
可不就是拷问。
等妖也一走,易潇潇拉着他的衣袖就往角落里走,欧阳青被她扯到墙角里,大声叱问:“欧阳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已经有姐姐了,怎么可以觊觎别人的娘子,雪姐姐都已经有夫君了,你这样是不对的。”
欧阳青本就不耐烦,之前被易潇潇再三的打断接近佳人的机会,现在又被她如此训斥,当即道:“你误会了,我和你姐姐是清清白白的,以后会不会走在一起也是未知数,这一切都不过是长辈之言,我还是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言罢,就打开易潇潇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转身上楼了。
易潇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愣神,明明他以前和姐姐是一对啊,家里人都知道的,这次回去就要成亲了的,现在怎么就……气不过,只能狠狠的跺了跺脚,跟着进了易飘飘的房,打算告状去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皆被暗卫看在眼里,暗卫来报时,冥墨烈正抱着妖也喂水果,本地产的葡萄,个大无籽,又专门冰镇过,很酸甜可口,妖也还吃的蛮有滋有味的。
冥墨烈看着她红唇轻启,不时的吞进自己喂过去的葡萄,只觉得诱惑非常,希望自己是那葡萄能被她吞进肚子里才好,实在耐不住时就俯首吻她,一颗葡萄两个人吃,倒也情趣。
“妖儿是想挑拨他们?”退下暗卫后,冥墨烈问。
“不,恰恰相反,我是要撮合他们。”妖也笑得很是诡异,眉眼中隐隐含着几分戾气,让她娇媚的容颜看上去带上了几分鬼魅的气息,在别人眼中或许是有些瘆人,可冥墨烈只觉得这是种魅力,让他神魂颠倒的魅力。
他舍不得移开目光,痴痴地看着她:“哦?愿闻其详。”
“今日出去,那欧阳青一直跟在身后,说是偶遇,还不如说是处心积虑,这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易飘飘的身家不够吸引他,他摸不准我的身份,遂才会一路跟踪,易潇潇也说过,他们此次出来,是去长云山拿一样东西,准备武林联盟会,在他们府上还有着一位贵客,等着他们回去就完婚,我想看看那贵客是谁。”
说到这里,她接下冥墨烈又喂下的一粒葡萄后,接着道:“如果壹书卷当真在乌镇,那么肯定是在易府,而那个贵客可想而知是谁了。”
冥墨烈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半响,然后又低头将她即将入腹的葡萄卷入口中,只觉得很是甜美。
两人吃完了葡萄,妖也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两人面对着面,她伸手抚上他光洁的下巴,轻柔的摩挲着,边问道:“你那里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没事吧?”
冥墨烈摇头,倾身将她抱了个满怀,两人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呆着。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冥墨烈让一夜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准打扰,易潇潇想和妖也一起用膳,无奈守着的木头人冷着张脸怎么也不肯让路,最后只能落寞的走了。
夜幕降临时,白日里繁华的理县变得格外安静,只偶尔有打更人的经过,妖也依窗而立,月光打在她光洁白皙的脸上,带着朦胧的仙气,当窗外的风拂过她的青丝时,更像是要随时羽化成仙一般。
冥墨烈从门外进来,看的心惊不已,大步走到窗前就将她大力的抱紧,生怕她就会这样踏风而去。
妖也不知道他的异常,顺势窝进来他怀里,微微回首问:“都安排好了?”
冥墨烈点头,收紧双臂还是觉得不够,只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让自己心安,他边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边把她往床边带,嘴里还一边说道:“嗯,明日就有好戏看了,今日我们也庆祝庆祝一番。”
看着猴急的不行的男人,妖也无语,只一瞬间的时间,窗幔就被拉了下来,男人已经附了下来,吻住她的唇带离她的神智,她垂下眼帘时还在默默的想,其实她还想去看看现场的说。
不过男人的热情她也不忍拒绝,想想算了,看别人的还不如自己做。
“妖儿,你又走神!”
冥墨烈不满的哼声,炙热的气息洒在她颈侧,牙齿咬在她的软肉上,心下满是挫败,到底是他技术不够好还是魅力不够啊,为什么最近老让她在身下走神。
妖也妖娆一笑,媚眼如丝的睨着男人:“嗯,走神,想你。”
冥墨烈怔愣,被女人诱惑的傻了,直到妖也伸手将他拉下,两人才一起滚进床铺内……
这边激情刚起,在另外一边同样激情同起。
妖也想要做的事情,冥墨烈自然是大力支持,再者那个不怕死的男人敢觊觎他的宝贝,他没把他玩死就不错了,还给他送去一个美人,真是便宜他了。
这一夜,注定是激情的一夜,连月色仿佛都染上了淡淡的瑰丽。
——
为了能看到那出好戏,妖也起的很早,撑起身体随意的拢了下青丝,身后的男人在她露出光洁脖颈的那边不时的亲吻,大手还揽在她的腰间不想松手,只想将昨晚的温情再来一遍,抱着她,一辈子就这么醉生梦死过去才好。
妖也推推他的大手,他反倒把手收的更紧,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咕咙道:“我可以叫人去提醒那小姑娘,你干嘛一定要自己去,我们再睡会,好不好。”说着,就开始把人往下拖。
“不行。”妖也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刚睡起时的神态难得的带点小女儿娇态,连声音都好似带着撒娇的黏音:“热闹要自己凑才叫热闹,你也起来。”
冥墨烈其实最过不得这样的妖也,又娇有媚,简直让他痴迷到能就此丢了灵魂。
他噙着笑意的琢吻她的嘴角,朗声笑道:“好,起,就起,妖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麻利的起身,很快就将自己捣腾好,又转身去开门,门外四卫已经将洗漱的用品准备好,冥墨烈将东西端进来,两人洗漱干净,出来时妖也扫了眼斜对面的房门,问一边的啸天:“他们还未醒吧?”
“是。”啸天点头。
妖也满意的笑笑,撇开环在腰上的大手,进了易潇潇的房间。
易潇潇还在睡得昏天暗地的,睡相一点也不斯文,一条小腿都横跨过了床沿落在了地上,妖也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
“谁!”小姑娘警觉性还不错,妖也一收回手,她就从床上一蹦而起,本能去抓床侧的剑,“唰”的一下抽出来就刺了过来。
妖也轻松的躲开剑,小姑娘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床边的人是谁,不由的惊讶出声:“雪姐姐。”从床上爬下来,疑惑的看着她:“雪姐姐怎么来我这里了?”
妖也看着她道:“我刚经过你姐姐的房间,听到里面有些声音,怕她出了什么事,遂来叫你,你有空去看看吧。”
易潇潇一听,丢了剑就往外跑,虽说易飘飘的伤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也怕意外啊,跑到易飘飘的房门前,她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就感觉里面有股奇怪的味道,心中一凛,疾步走到床边一看,顿时傻眼了。
“啊!”尖叫差点掀开屋顶。
“啊——”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跟大合唱似的,还有男人的惊呼声。
易飘飘听见易潇潇的尖叫声吓得睁眼,还没反映过来,就看到易潇潇捂着眼睛转了身过去,她疑惑的往身边一看,这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下意识的也跟着尖叫,同时一脚猛烈的踹了过去。
欧阳青不甚清明的被踹下了床,也是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屁股生疼,捂着屁股往旁边一打量,顿时也是惊得不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你……”易飘飘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实在是词穷,只能手指颤抖的指着欧阳青,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欧阳青也顾不得其他,慌忙的从床边捞起散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边语无伦次的解释:“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想要解释他什么也没做,可是空气中的腥骚气息却不容他抵赖,他不是不经世事的男子,虽然没有成亲,但是身边从来不乏侍寝的侍妾,当然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昨日怎么就到了易飘飘的床里。
“你这个伪君子!你竟然敢这么待我姐姐!”易潇潇气呼呼的怒吼,红着眼眶,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剑,真是恨不得一剑直接捅过去。
昨日她才发现他对雪姐姐居心不良,扬言和姐姐不是那种关系,今日就将姐姐的清白毁了,易潇潇觉得这个男人坏透了,简直和市井里的浪荡子没有区别。
欧阳青胡乱的将衣服穿好,眼睛在房间里扫视着,听着易潇潇的斥责只觉得脑袋闷闷的疼,眼睛不知怎么转到了门外,对上一双妖媚异常的眸子,里面含着点点讽刺的笑,他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空白,随即豁然瞪大了眼睛。
一直哭泣的易飘飘感觉到了他的异常,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门口的众人,以及自始自终都望着妖也的冥墨烈,脑袋里也是轰隆隆的直响,跟要炸裂了一样。
“是你,是你,对不对!”欧阳青怒吼,冲了出来冲着冥墨烈吼叫,觉得是他算计了自己,因为他昨日似是而非的话。
“欧阳公子这话真是可笑,你跑到别人床上,怎地怪到了我身上。”冥墨烈如那观戏之人般,语气淡淡的道,也含着丝丝讽刺:“欧阳公子是男人,做了的事情要有承担的勇气才是。”
门边此时都是被易潇潇和易飘飘尖叫声引来的看客,见欧阳青将糟蹋别人的责任怪罪到别人身上,也开始纷纷的指责起来。
这下,当真是热闹非凡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易飘飘简直羞愤欲死,尤其她属意的人还就在门口看着,更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死死的捂着身前的薄被,咬牙切齿的怒吼:“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欧阳青站在原地,尴尬又涩然,半响后,终是低着头在众人的指指点点走了出去。
易潇潇担忧的看着易飘飘,往前走一步,易飘飘立即情绪失控的大吼:“出去!”
易潇潇心疼的红了眼眶,咬咬唇,也退了出去,同时将房门关好,她一走,屋内的易飘飘就开始放声大哭,却不是哭自己失去的贞洁,而是哭丢了这脸面。
她早在及笄那一年就失了身,那负心汉离开后,她就一直堕落在了各色男人的怀里,以前欧阳青是她唯一的救命草,可是遇见冥墨烈后,她就知道他是当今圣上!
是的,她知道,她爹爹的房里有冥墨烈的画像,她曾经偷看过。
比起冥墨烈,欧阳青简直就是地上的草根,压根就配不上她。
只是冥国关于冥墨烈的传闻很多,且大多都是他如何深爱他的皇后,可是她不信,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信之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他现在不过是还没对那个女人失去兴趣罢了。
但冥墨烈不好接近这倒是真的,她想方设法的想要靠近他们,却也知道普通方法行不通,刚好这时,欧阳青也想要靠近那个女人,两人一合计,找了几个杀手假意在路上拦截了他们,将所有奴仆都杀死,等着他们来救。
可当两人淡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真是傻眼了,江湖人哪个不讲意气,这种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伸出援手啊,没想到他们竟然就那么冷漠的走开……好在,后来他们还是救了他们,虽然那结果不尽人意,但多少离他们近了一步。
就在她还在为这一步欣喜时,却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还让冥墨烈看见了,现在不管是谁主导的,易飘飘都知道这一切都毁了。
冥墨烈是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怎么会要她这样“不洁”的女人。
易飘飘坐在床上哭了很久,最后也知道只能走那一步了,她揭开自己胸口上的纱布,手指狠狠地按上去,鲜血再次溢出来,她将那血一点点的抹在身下的床单上……
——
屋内易飘飘一番深思熟虑,屋外易潇潇气得浑身直颤抖,眼睛死死的盯着欧阳青紧闭的房门,一副随时准备冲进去的模样。
“走吧,下去用早膳。”妖也从后走过来,牵上她握着拳头的手。
“雪姐姐。”易潇潇看着她委屈的喊,眼眶都红了。
妖也直接将她拉下去,难得亲自动手为她盛了粥,易潇潇却吃不下,只用筷子戳戳,垂下的脸上有湿润的痕迹。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再去想了。”妖也开解道:“而且他们本是有婚约,这虽然于礼不合,但好好处理,也无碍的。”
“嗯。”听妖也这样说,易潇潇心情也似开朗了些,不过胃口还是不大好了,吃了一些,就转身吩咐小二准备一些吃食,想要上去端给易飘飘,妖也也随她。
易潇潇端着手上的稀粥,站在易飘飘门口敲了敲,力道很轻,像是怕会惊吓到屋内的易飘飘。
屋内的易飘飘并没有马上回应,好一会了才压低声音道:“进来吧。”
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带着丝丝嘶哑,语气也有些哽咽,易潇潇听了就更加心疼,推开门进来,果然看到易飘飘还坐在床上垂泪,她将门关上,食盘放置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握上她的手:“姐姐,你没事吧?”
易飘飘摇头,泪水却再次滚落,好不楚楚可怜,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易潇潇,带着无限悲愁的道:“潇潇,姐姐以后可怎么做人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易潇潇赶紧保证:“姐姐,你放心不会有人说出去的,绝对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易飘飘不语,只垂着眸子落泪,易潇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转身将食盘端过来,道:“姐姐,你吃些东西吧,这是我叫店家才熬的。”
“我不想吃。”易飘飘将视线撇开,沉默,表情还是那般的痛楚。
易潇潇只能无奈的陪坐在一边,默默的搅拌着那稀粥,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办,这时候听到身边的易飘飘突然说道:“潇潇,我想沐浴,你能不能……”
“好,好,你等着。”一见易飘飘说话了,易潇潇连忙答应,接连几声好之后,她忙不迭的跑了出去,不消一会,就有小二隔着屏风将浴桶搬到了房中,水也妥帖的放在一边。
易潇潇挥手退下小二,自己亲自过来扶易飘飘,易飘飘故意将身上的薄被拖到了床边,露出床上的那一抹猩红,易潇潇不经意间看到了了,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也不敢多看,慌乱的将视线调开。
易飘飘垂下眼帘,眼角将易潇潇的反应不动声色的收进了眼底,心下大为满意,这样,她的贞洁就可以说是被人强行毁掉的,而不是……
易飘飘身上有伤,易潇潇不敢让她泡水,只能在浴桶里放了一半的水,胸部以上的用布巾帮她擦拭。
双臂搁在浴桶边沿,易飘飘背对着易潇潇,易潇潇不能看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问:“今日之事,那救我们的公子可有说什么?”
易潇潇以为她是担心有人说她的闲话,也没有往深处想,低声回答道:“没有。”想了想,又说道:“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他凶巴巴的,眼睛里只有雪姐姐。”
闻言,易飘飘面色顿时一暗,眼中的凄楚被阴霾所替代,她冷冷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易潇潇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想到妖也说的那番话,她也开始学着开解易飘飘:“姐姐,虽然昨天欧阳大哥做错了,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唔……反正此次回去你们也要成婚,这件事我不会跟爹爹说的,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好吗?”
当没发生过一样?
易飘飘听到这话,气的心尖儿都在颤抖,她可不是傻瓜,刚开始时她是懵了,没想明白,现在想来昨日之事也太奇怪了,她本来和欧阳青就达成过共识,各自去接近那两人,怎么可能第二天欧阳青就会爬上她的床呢?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算计了,谁会算计他们?只有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女人,妖媚的不像人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想要她就如同吃了哑巴亏吞下这个苦果?
休想!
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天子犯法暂且与庶人同罪,她总要让她知道她的厉害的。
她反正已经如此了,也不怕更放荡,她就要去勾引她的男人,深情?她不信她脱光了躺在他床上,他会无动于衷,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除非那个男人不是男人才会没反应!
易潇潇见易飘飘不说话,以为她在认真的思考自己的话,心下放心不少。
帮易飘飘清理干净身体后,易潇潇又小声的询问她:“姐姐,我去叫欧阳大哥过来好不好?这件事我们商量一下,回家别漏了馅才是。”
易飘飘不语,只点了点头,易潇潇出门去叫欧阳青。
不一会欧阳青被叫来了房间,易潇潇将房门关上,欧阳青站在屏风后面,也不动,沉着俊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易潇潇将门关上好,去把易飘飘牵出来,三人坐在桌子前。
易潇潇打破沉默道:“欧阳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要负责人,我姐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这次回去,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反正你们也要成婚了。”
欧阳青沉默,看了眼对面的易飘飘,易飘飘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潇潇见欧阳青迟迟不肯回复,以为他不愿意,不由的又是火从心起,丢准备骂人了,欧阳青终于道:“我会负责的,回去我和你姐姐就成婚。”
“哼。”易潇潇还是不满,欧阳青这态度实在不算是真诚,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易飘飘伸手拍了拍易潇潇放到桌子上的小手,轻声吩咐:“潇潇,你先出去,我和欧阳大哥说几句话。”
易潇潇想了想,也同意了,只是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欧阳青一眼,示意他不准欺负她柔弱的姐姐。
易潇潇一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也不用再装了,易飘飘直接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欧阳青看向她,易飘飘道:“昨日的事情不对劲,肯定是被人算计了,你不是想要得到那个女人吗?而我也想要那个男人,我们合作,怎么样?”
“你?”欧阳青迟疑。
易潇潇站起身来,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此次出来,我爹是要我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回去,回去后,如果成功了,我们易家别说是这江湖,就是天下都能手到擒来。”
欧阳青没有答复她的提议,只是蹙眉看着她,对于她的自大不敢苟同:“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易飘飘点点头:“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易飘飘是没打算将冥墨烈的身份告诉欧阳青的,在她眼中,他欧阳青不过是一个靠着老爹过日子的浪荡公子哥,人模人样的,但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她最多把他当成最后垫底,但绝不甘心这一辈就这么赔在他的身上。
如果没有碰到冥墨烈还好,可是偏偏她碰见了,自然不会甘愿如此平凡,怎么着也要赌一把!
看着易飘飘那般自信满满的样子,欧阳青心中也是一番鄙夷,他早年确实是有心娶她,一来是她长得漂亮,配的上她,二来是她的家底好,对他的未来有帮助,只是后来知道她与人私通时,这份心思就淡了,更何况她偷的那汉子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这样淫浪不堪的女子,他自然也不喜欢。
一直没拆穿,也只是为了两家的交好罢了,当然最后可能娶了她也是有可能,但是那是在没遇见妖也的情况下。
妖也的妖,妖也的媚,妖媚中又隐隐含着一些刺骨的冷,这样的女人是毒,男人的毒,他几乎是一眼就看上了,后来她出神入化的身手与武器更是让他大开眼界,生了想要抢过来的心思。
只是不想昨晚上突然出的事情打扰了他的计划。
昨晚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被人算计了,他不会放过那算计他之人,但同时妖也他也不想放弃,现在听到易飘飘的提议,思索片刻,就马上答应了。
不得不说,好马配好鞍,绿豆对网吧,不是一路货色也凑不到一快去,两人此时自信满满,丝毫不知道这才是悲剧的开始呢,冷媚如妖也又岂是他们能算计的,如果真是那样,她这百年也算是白活了。
两人在房里合计着,自以为隐秘,却不知道转眼就被暗卫报告给了妖也和冥墨烈。
妖也闻言,一点也不惊讶,表情还有些玩味,倒是冥墨烈蹙了眉头,抱着她道:“杀了算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不是对自己和她没信息,而是不想有一点可以分离他们的因素存在。
“不着急。”妖也道,眼眸深深:“今晚看看易飘飘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冥墨烈点点头,虽然心中着实不想留那两个人生事端,可看着妖也想玩,也只能无奈的随她,不过转眼想到什么,他又格外认真地嘱咐她道:“那小姑娘虽然像朝霞,但她终究不是朝霞,别对她抱太多希望。”
妖也未回话,只是妖冶的眸色深了几许。
晚膳时,为了配合那两人的行动,冥墨烈特意弄得人尽皆知的出了客栈,留下妖也一个人在楼下用膳。
果然,冥墨烈才走没多久,那欧阳青就自动的凑了上来,一脸失落悲情的走到她对面,哑着声音道:“童小姐,在下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妖也没抬头,也没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自顾自的用膳。
欧阳青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默默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侧脸,叹口气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话:“童小姐,昨日之事……我……”只说了几个字,又停顿下来,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妖也依然埋首用膳,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欧阳青越发的拿不住她的意思了,他盯着她,半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开始说道:“童小姐,我知道我这样说或许会让你厌恶,但是我怕我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的,但是请你听我说完,好吗?”
欧阳青说完,就定定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固执的看着她。
而妖也,也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他,妖媚的眸子里含着不解,星星点点的朦胧媚光不需要刻意为之,就让对面的男人心驰一荡了,他冲动的伸出手,握住妖也放在桌子上拿着筷子的小手,只觉得细滑无比,心中更是激荡不已。
“童小姐,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可是……我没有办法,从第一次见到童小姐,我心中就对小姐很是爱慕,真的,我从来不知道仅仅是一面,就会对小姐这般牵肠挂肚,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小姐,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想让小姐知道在下的情意,能和小姐做个朋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这一番话,欧阳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不会显得很唐突,又能给对方一定的影响,只是练习再多次,真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时,欧阳青还是紧张了,紧张的好几次差点咬着舌头。
他一说完,就更加紧张的看着妖也,认真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要看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当然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这不足阻碍他去抢她,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贪心,都是虚荣的,没有人真的能拒绝别人爱慕自己的机会,就算那个人不是自己所爱,能得到他人的爱慕,对自身来说也是一种魅力的体现,能很大程度的满足心理上的虚荣。
而他要的也不多,只要她有一点点的动容就够了,其他的,他有把握,只要慢慢的来,他终能将她拥入怀中。
哎——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自大了,还是够白痴,这套理论或许放在别人身上有用,但妖也……
啧啧。
也不看看,妖也要男人还会少啊,她想要组建一个美男后宫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不说远了,就四兽而言,就远比他要好千百倍。
妖也听到欧阳青这一番话,确实有些触动,但那触动却是恶心,她觉得有些后悔了,这个男人玩起来真心没意思,她甚至都没有吭声,只是举起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欧阳青不解,疑惑的转过头去,顿时一张俊脸变得灰白……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下来准备和妖也一起用晚膳的易潇潇,她在欧阳青走向妖也时就下来了,但是她没有出声,她还记得他对妖也的觊觎,所以想要看看他去做什么,不想这一听,她简直——
“欧阳青,你这个无耻小人!”易潇潇怒吼一声,接着就手成劈刀,攻了上去。
欧阳青堪堪的躲过,他的武功要比易潇潇好,但是他哪里能和她动手,只能一个劲的躲,边躲边解释道:“潇潇……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停下,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都亲耳听到了,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今儿就要杀了你,为我姐姐报仇!”说着,又变换了招式,快速的攻上来。
欧阳青躲闪不及,被她用手抓到受伤的手臂,顿时疼的脸色都白了,他看了眼还在那边用膳的妖也,又看看疯了一样的易潇潇,只能无奈的转身跑了出去,他惹不起,躲还不成吗?!
见他跑了,易潇潇拔腿就想要去追,刚跑到门口就被妖也叫住:“潇潇。”
易潇潇顿住,回头望她,目光中还带着来不及消散的杀气,看得出来这次真是气大发了。
“就算你杀了他又如何?”妖也问。
易潇潇抿唇,半响又负气的走了回来,走到她的桌子前看着她,那眼神很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最后她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上楼了。
妖也讽刺的勾唇,这是怪到她身上了?
呵呵……
她冷笑出声,将桌子上已经凉掉的清茶放至唇边,轻抿了一口,或许冥墨烈说的对,她就算模样性子再像朝霞,终究也不是朝霞,她的小朝霞也终是只有一个……别人都不是……
——
这一出闹剧结束,冥墨烈准时准点的回来了,其实他也没走远,就在对面的楼上看着他们,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表情什么都没有错过。
遂,他有些吃醋了,那个男人怎么看怎么碍眼!他竟然还胆敢摸她的小手!
妖也也觉得没意思,但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就在刚才,冥墨烈隐在江湖中的线人来报,易扬早在几日前就出来了,且方向就是他们这边,很明显,那易飘飘手中的东西,他怕是等不及想要拿到了吧,妖也有预感,这东西和仙也,和壹书卷都有关联,所以他们一定要找到那东西,看看是什么。
这一晚,三人又在客栈里歇下,易潇潇没有再来找妖也,妖也有些失落,又有些松了口气,说不清心中的滋味,那副难得的惆怅模样,真是把冥墨烈看得咬牙切齿。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嗜好?喜欢小姑娘?
为了惩罚妖也,这一夜冥墨烈格外的热情,妖也被折腾到临近丑时才睡下,自然第二天早上是起不来的。
——
第二日,理县的蓬莱客栈格外的热闹,一大早就开始稀稀朗朗的吵开了,好似来了什么大人物,妖也睡的迷糊,不堪其扰,推了推身侧的男人,男人轻声在耳边哄了两句,起身出去看了。
推开临街的窗户,看到好几辆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其中第二辆最为华丽,马车全停稳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凑到第二辆马车身前,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似说了什么,马车内的人就下来了。
是一个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样貌端正,眼神敏锐,看上去有几分大侠的风范。
他一下马车,身后上来四个黑衣男子,皆是手持佩剑,神情警惕的盯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们,而远离他们这的十米开外,还有三个俊朗非凡的男子。
中年男子走到客栈门口,抬头看了眼客栈的牌匾,眼中划过冷厉的光芒,随后收回视线,准备迈步走进去,在他迈步的同一时间,一个娇小俏丽的身影蹦了出去:“爹爹!”
易潇潇一身俏丽的青衣从台阶上跑下来,接着就奔进了中年男人的怀中,亲昵的撒娇:“爹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潇潇等爹爹等的好幸苦。”小姑娘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原来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易潇潇和易飘飘的爹,现在武林盟主易扬。
易扬看着蹦到怀里的小姑娘,面上的严厉立即化成了温柔,宠溺的摸摸小女孩的脑袋,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潇潇是想爹爹了?哈哈……”
易潇潇郑重的点头,眼眶里还含着泪水,她第一次出来就遇到这么多事情,不但被人暗杀,姐姐还被人……她虽然一直装着坚强,不哭不闹,条理分明,可是心中早已经绷不住了,现在见到最为依赖敬爱的长辈,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哭诉一番。
易扬心疼的拍拍怀里哽咽成声的小女孩,安抚道:“好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哭,别人瞧见了可是被笑话的,好了好了,我们进去,潇潇好好跟爹爹说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好吗?”
易潇潇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箍着易扬的手臂往客栈里走。
易扬看看她,又看看客栈大厅,没有发现易飘飘的身影,蹙眉问道:“你姐姐了?怎么没有看见她?”
易潇潇闻言,身体一僵,易扬感觉到了,眉峰皱的更加紧,不过也没急着问,而是先和潇潇进了客栈。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冥墨烈才收回视线,妖也已经起身走到他身后,懒懒的靠在他的背上,问道:“怎么了?”
冥墨烈反身将她拥进怀里,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道:“他们来了。”
妖也抬眸,慵懒的眸子瞬间绽放出厉光。
冥墨烈看着心疼,俯首吻上她的眼皮,贴着她的眼睛问:“妖儿,你还有我,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离开你……”
妖也垂着眼帘窝进他怀里,不吭声,冥墨烈想要看看她,妖也却站了起来,妖媚的面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声音淡淡的道:“我知道。”
两人出房时,啸天就站在门口等着,眼神中带着丝丝的担忧,一看到妖也出来就立即收敛了,妖也也只当没有看见。
冥墨烈拥着妖也走在前面,啸天跟在后面,三人下楼时没有看到易扬等人,身后的啸天似松了口气,妖也自嘲的扬起了嘴角,什么时候她在他们眼中如此不堪一击了。
易潇潇带着易扬回了房,父女俩关着房门在讨论事情,隐约可以听见易扬震怒的声音,和桌子椅子断裂的声音,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的面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反正只要赔偿就行,别的他也不在乎了,爱摔就摔吧,他还乐得多赚一笔银子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易潇潇领着易扬怒气冲冲的下来,父女俩又在客栈门口拉扯了一番才作罢,再次进入客栈就寻了妖也他们隔壁的桌子坐下,易潇潇不时的瞥向妖也,一副想要上前打招呼又不敢的样子。
易扬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刚刚他太生气了,没顾上这大厅里有什么人,现在一看,顿时面色一惊,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没见过两人,但是冥墨烈的画像他有一幅,是贵客给他的,说将来有用处,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小小的客栈遇到他。
“爹爹?你怎么了?”看到易扬突然神色紧张的站了起来,易潇潇扯扯他的衣袖,疑惑的问道。
易扬惊愕过后,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见他们那桌没看过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又若有所思的望了冥墨烈一眼,才慢慢的坐下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不再是那四个黑衣人,而是另外三个相貌各异,但是容貌绝佳的男子,三人身上的气息很冷,一路下来,不曾看过任何人,只垂着眼眸跟在易扬的身后。
“爹爹,他们是谁啊?”易潇潇看看三人,也觉得好奇不已,她以前可没有见过这三人。
“他们是贵客叫来保护爹爹的,武功都在爹爹之上呢。”易扬一说起那贵客,表情就极度的崇拜,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面对强者的那种敬佩。
易潇潇一听又是贵客,就暗自撇了撇嘴,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贵客,在她家作威作福,整天蒙着个面跟见不得人似的,也不知道爹爹为何将她视为座上宾。
要是她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她要请就请雪姐姐……
想到此处,易潇潇突然表情暗淡了下来,雪姐姐,昨日……她抬起头看到对面去,正好和对面的妖也对上视线,她情不自禁的咧开小嘴想要朝她笑笑,却发现她不过转瞬就将视线转开了,那神情……那般的冷漠……
其实昨天一上楼冷静下来,易潇潇就后悔了,她当时是气糊涂了,才会将怨气转嫁到雪姐姐身上,明明知道雪姐姐有夫君的,怎么可能会……可是当她后来想要去找她,又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不想就这么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待她如初见面那般冷淡。
易潇潇这边正伤心着,那边妖也一桌已经用完膳了,起身路过他们这一桌时,脚步明显停了一下,站在易扬身后的三人身体瞬间僵硬,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妖也勾唇,邪魅一笑,眼底却是冷的彻骨。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真正面对时才会发现,它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来的痛心!
三人回到房间后,妖也面上还带着邪魅的笑,立在窗前不言不语,只静静地望着,啸天看着她倚窗而立的背影,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紧了又紧,然后沉着脸走了出去。
不多会楼下就传来打斗声,间或间杂着几个妇人的尖叫声。
易潇潇都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雪姐姐的那个贴身侍卫突然下来了,朝他们走过来,她又那么一瞬间以为是找她的,可是下一秒她就完全改观了。
只见那个男人一下来,对着爹爹身后的三个男人就攻了上去,速度又急又猛,连一招半式都看不清楚,四人就在客栈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将周围的桌子椅子都破坏殆尽。
她下意识的看向易扬,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担忧的喊道:“爹爹。”
易扬转头看了她一眼,蹙着浓眉吩咐道:“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说完,对着她一推,同时人已经平地跃起,飞向那四人,边喊道:“住手!”
可无人听他的,啸天招招要人命,三兽看似在正面迎战,其实很多时候在躲避,奈何啸天一点也领情,执意要将三人毙命的凶狠模样,易扬跃进来,他直接一掌劈开。
啸天的掌力哪里是平常人能够抵挡住的,就算那个人是武林盟主易扬,这一掌直接将他劈到了客栈大门上,又重重的落下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爹爹!”易潇潇惊叫,人已经扑了过去。
三兽同时落地,挡在他身前,不让啸天再靠近。
“爹爹,爹爹,你怎么样,爹爹,你别吓我啊。”易潇潇看着易扬吐出的鲜血,泪眼婆娑的喊着。
易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在意的撇开易潇潇过来扶他的手,这一掌虽然打得很重,心口现在也是痛极,但是还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且还能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这点痛楚自然还是能忍受的。
他看向脸色不善的啸天,蹙眉问道:“不知壮士这是何意,我们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壮士,壮士不妨据实相告,若是属实,我们自当道歉,若是误会,我易某也不是什么好欺负之人。”易扬这话说得很客气,却同时也暗含着威严。
啸天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挡在他身前的三人,眼神还是布满杀气,手上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壮士你……”易扬眉头蹙的更紧了,但话还只说了三个字,就被啸天突然攻上来的身体打断了,四人再次打得不可开交,这会大厅里不但散客都跑了,就是连那掌柜的也一溜烟的跑外面去了,可见这打得有多厉害。
易潇潇见此,知道她爹爹是阻止不了了的,她想了想,就往旁边的楼梯往楼上跑去,易扬这会也顾不了她,只以为她是躲到楼上去了。
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上,易潇潇猛地推开妖也的房间,看到妖也一身清冷的站在窗前,心中震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跑上去就拉着妖也的手腕,急切道:“雪姐姐,你下去看看吧,你那个护卫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我爹爹的护卫打起来了,还伤了我爹爹,你下去看看,好不好?”
易潇潇说得非常急切,妖也却听得无动于衷,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雪姐姐?”看着这样清冷的妖也,易潇潇有些心怯,小心翼翼的再次喊道,在她失望的以为她不会下去时,她却突然动了,可是还是没有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
易潇潇心中很难过,却也顾不得这许多,赶紧跟在身后出去了。
楼下,已经被四人打的面目全非,易扬虽然着急,但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而妖也一出来,他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那打得不可开交的四人也同时望了过来。
妖也走到二楼的栏杆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四人,冷声道:“住手!”
四人就像是安了开关,都很听话的停了手。
啸天笔直的站在一边,另外三人则是站在另外一边,都抬头看着她。
妖也的视线只落在了啸天的身上,蹙眉问道:“受伤了?”
啸天飞身回到她身边,摇头:“没有。”
妖也点点头,又在他身体上扫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伤口了,才转头看向另外三人,眼中看着啸天才有的温度不复存在,只有冰冷的寒意:“伤了本座的人,本座会让你们千百倍的偿还!”
三人看着她,目露痛楚,身侧的拳头更是捏的死紧。
“这位姑娘是?”站在一边一直未说得上话的易扬突然出声问道。
妖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身后的啸天跟着消失。
看着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二楼,易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当了五年的武林盟主,一直被众人所尊重,谁对着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掉,这感觉实在让他觉得憋屈,却又发不出来,只能将一张老脸憋的黑沉。
妖也一回到房间,就冷声叱问:“为什么这么做。”
啸天看着她,认真的回答道:“他们让主上伤心,他们就该死!”
啸天这样的回答不但没让妖也感动,反而让她冷笑起来,她看着他,只道:“为不值得的人费不值得的力,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是。”啸天垂下头。
“行了,你也下去吧,本座想自己静会。”妖也道。
啸天点点头,转身退出房门。
——
七月十五。
千年寒潭在眼前,身后是万人追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四面楚歌吧。
一身红衣已是血迹斑斑,鲜血和衣服的颜色早已经分不清了,万千青丝垂在身后,被寒风吹起,丝丝飞扬,她站在那里,抱着怀里已经气绝的男人,嘴角噙着的笑,是悲,是喜,是怒,是嗔……
妖媚的眼不再存在,有的只是猩红盈满眼眶,承载不住的顺着眼睫落下来,一行行,引人心颤,就像是十八层地狱的厉鬼。
她看着他们,字字是刀是剑,戳人心肺:“你们给本座记住,最好不要让本座有回来的机会,否则吾以灵为引,以魂为念,如若重回,将让你们生不得好死,死不入轮回,以吾灵魂生,于今子夜起,七七四十九天为限!”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千年寒潭惊起千重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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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有疑问的,表着急,这只是结局之一,还有之二,等着爷写完就上传了。